10.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白靈姍也將她的新屋子整理得妥妥噹噹。她到客廳倒了杯水喝了下去,然後又走回了房間裏。身上的傷也沒那麼疼了,就是疤痕還需慢慢癒合。
她算準了這個時間學校應該放學了,她就拿起電話準備給金若溪打個電話。她的手機被偷走了之後,她都沒有和她的爸爸媽媽說這件事情,她爸爸媽媽如果知道這件事情的話,反而會讓事情更複雜。所以她決定對於此事,絕口不提。
電話通了之後,她聽到了金若溪歡樂的聲音,甚至比她剛認識她的時候還要歡樂。
“若溪,你怎麼聽起來這麼興奮啊?是聽到我的聲音非常的激動嗎?”白靈姍一臉調皮的笑。
金若溪不理會她的自作多情,很意外的她這次沒有和白靈姍來一次唇槍舌戰,撇了撇嘴,說:“靈姍,你相不相信一見鍾情?”
白靈姍很意外的聽到金若溪問起這個問題。沒有戀愛過的她,甚至都沒有動過戀愛心思的她,也不清楚一見鍾情是什麼樣的,但是從無數個狗血電視劇中也能夠參透出一點點的端倪。但是她沒有回答金若溪的話,只是說:“怎麼了,若溪?春心萌動了?”白靈姍一臉識破□□的笑。
金若溪突然從恍然中醒了過來,竟然嬌羞的說:“沒有。”嬌羞中又帶有一點閃爍其詞。她很快就換了個話題,說:“靈姍,你感覺你現在怎麼樣?傷還疼嗎?”
“沒什麼事了,不用擔心,明天我就可以殺回學校了。”
“別忘了給傷口換藥。”金若溪關心的提醒。
“我知道啦。”白靈姍乖乖的聽着。
白靈姍不清楚金若溪為何突然之間問她‘一見鍾情’的問題,她也不會知道金若溪在中午回到學校的時候遇到了什麼事,而且此時電話那頭的金若溪是怎樣的一個心情。在金若溪的身邊整整齊齊的擺放着一件黑色外套,這件外套就是中午那個幫她從囧狀之中解救出來的男生的外套。
“若溪,下午學校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啊?”白靈姍在家呆了一下午,雖然忙着整理房間,但是着實也沒什麼意思,幸好還有整理房間可以來打發時間,不然,真的要悶死了。
金若溪回答着:“沒發生什麼事。”頓了頓,又說道:“你放心吧,我已經幫你跟老師請了假了,老師還關心你來着呢。”然後白靈姍又和金若溪倆人聊了一會兒就掛下了電話。
而電話那頭的金若溪在掛下電話后就又捧起那件外套,仔細端詳着。此刻的她思緒涌動,春心蕩漾,一邊看着手裏的外套,一邊情不自禁地笑着,手還不停地撫摸着那件外套,白天的事情又浮現在眼前:
當她走進教室時,卻被教室門凸出的一塊劃破一個口子。正當她處於極度尷尬和無措的時候,路過的一個男生,就像是天使一樣降臨到自己身邊,解救了自己,將他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被劃破口子的地方。想到他的陽光般的笑容,那麼的溫暖,那麼的和煦,就像是冬日裏的陽光。她能夠從他的眼眸中尋找出關切……
想着想着,金若溪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她將那個男生的外套摟在懷裏,就像抱着他的人一樣。金若溪就這樣抱着他的外套走出了房間,走進洗手間,打出一盆水,精心細緻地洗起他的外套,她都不知道,為何就這樣毫無緣由的出現這種舉動,竟然就這樣開始洗起那個男生的外套來,她就像是被某種奇妙的力量牽引着一般。她洗着那個男生的外套,動作輕輕的,柔柔的,生怕給弄壞了似的。金若溪一邊洗着外套,一邊竟不禁的哼起小曲,甜蜜的笑容掛在臉上,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里。
金若溪就這樣揉搓着手裏的外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而她的母親回來的時候,她都完全不知道。金媽媽走進家裏,將手裏的LV包包隨手扔到沙發時,剛想坐到沙發上喝口水,就聽到從洗手間裏傳出聲響,她衝著洗手間大喊道:“金若溪,你在幹什麼呢你?”金若溪正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忽然的聽到有人喊她,她嚇得手一哆嗦,這時的她才知道是她老媽回來了。她隨口回應了一句:“我在洗衣服呢!”說這話時,金若溪的臉上依然帶着幸福的笑容。
金媽媽聽到后,剛喝的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金若溪的回答對於她來說簡直是如聞驚雷,就像是聽到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她抽出一張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嘴。金媽媽時刻都注意着自己的儀容,雖然已經快四十歲了,但是卻在她的臉上找不到一絲絲的歲月留下的印記,反而又年輕又漂亮。金媽媽衣着光鮮,一頭潮爆的波浪短髮,臉上畫著精緻的妝,皮膚保養得也很好。
金媽媽哈哈笑道:“哈哈!洗衣服?!上海市出了名的大懶蟲金若溪小姐,居然自己個兒洗衣服!今天的太陽是從東邊回家的嗎!哈哈!”金媽媽毫不留情的調侃道。金若溪從小大大的習性,金媽媽自當是瞭若指掌。如今她看到自己從來沒做過家務的女兒竟然在洗衣服,這一神奇且不可思議的現象真是讓她狂笑不止。洗手間裏的金若溪也不去管在外面快笑得要撒手人寰的金媽媽,依舊帶着小笑容,揉搓着手裏的外套,彷彿此刻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與她無關,只有她和這件外套。
金媽媽笑得眼淚不止,剛擦完嘴的紙巾又擦着眼角,眼睛卻不經意間瞥到放在她旁邊沙發上的金若溪被劃破的裙子,她隨手拿了起來準備疊起來,嘴裏還責怪着金若溪不知道整潔,衣服隨便扔。她剛拿起來就看到了裙子上被劃破的那道口子,金媽媽瞬間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她大惑不解的自語道:“咦?穿的衣服怎麼會破呢?”然後就是又一次目瞪口呆,又一次大喊道:“金若溪!你的衣服是怎麼一回事?啊?金若溪!”可是此時此刻的金若溪還在沉浸在自己小幸福和小高興中,沒有聽到金媽媽的疑問,亦或是,質問。金若溪臉上依舊掛着甜蜜幸福的笑容,揉搓着手裏的外套,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洗着。
金媽媽匆匆忙忙地趕到洗手間,手裏舉着金若溪被劃破的衣服,驚慌不已地質問道:“金若溪!我在問你話呢!你的衣服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怎麼會破了這麼大一個口子?”金媽媽由於焦灼,漂亮的臉蛋已經變得扭曲。
金若溪這時才緩過心神來,抬頭看了看金媽媽手裏的自己的衣服,很不以為然地說道:“哦,不小心在教室里劃破了。”
金媽媽剛鬆口氣,又看到金若溪正在洗一件一看就是男生的外套,頓時又一次目瞪口呆,又一次受到了驚嚇,“你在洗誰的衣服呢?金若溪,這是誰的外套啊?家裏怎麼會有一件男生的外套?你給我老實交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金媽媽焦灼地問着。
可是金若溪卻是一副雲淡風輕,滿不在乎的樣子,斜睨了金媽媽一眼,不耐地哎呀了一聲,然後繼續洗着手裏的衣服,那個像天使一樣的男生的外套,抿着嘴笑了起來,完全視金媽媽如無物。
金媽媽見金若溪不予理睬,滿不在乎的樣子,頓時更加着急了起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自己女兒的衣服會平白無故的破了一個那麼大的口子?為什麼自己的女兒如此滿不在乎,敷衍的回答?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哎呀!真是家門不幸啊!啊!不要亂想!真是急死人了!然後,更令人焦急不解的是,金若溪卻又是一副笑臉。這孩子是不是遇到什麼糟糕的事,然後,一時承受不住,精神上,受了什麼刺激……
金媽媽甩了甩頭,不敢再往下胡亂的想了。她提高了聲調,在金若溪耳邊吼道:“金若溪!我在問你話呢!你聽到沒有!”
金若溪躲開金媽媽的無敵獅子吼,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金媽媽,吐出一句讓金媽媽更加氣憤的話,“我不告訴你。”說完,便躲開堵在洗手間門口的金媽媽,端着水盆迅速地跑出洗手間,跑到了客廳。
金媽媽不肯罷休,追着金若溪跑到客廳,大喊道:“金若溪!老娘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餵養長大,可是,可是你是怎麼回報我的!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和我說!”金媽媽又突然換成一副哭腔哭喊道:“我真是命苦啊!你可別忘了,想當年,你那個挨千刀的死爹拋棄了我們娘兒倆,是我,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餵養長大的,把你長養大成人的……”金媽媽動輒就會說,你那個挨千刀的死爹拋棄了我們娘兒倆,怎麼怎麼樣。金若溪已經聽慣了這個說辭,已經見怪不怪了。金若溪記得她很小的時候,她的父親就拋棄了她和她的媽媽,從那以後,就只有她們母女二人相依為命。雖然此後的一些日子有些難熬,但是金若溪和她的媽媽沒有就那樣消沉下去,反而因為父親的狠心拋棄更加的逐漸的堅強起來。金媽媽從悲傷里走出來,重新調整了自己悲憤的情緒,有個性的她重整旗鼓一心投入到工作中,竟成為了一個獨立要強的新時代女性,從此改頭換面,成了一個女強人。金若溪也在她媽媽的熏陶之下走出迷惘,走出傷悲,快快樂樂的過着她們母女二人的幸福且滋潤的小生活。
金媽媽從小就和金若溪說,是她的父親拋棄了她們母女倆,出去過逍遙日子了。在金若溪從小到大的成長曆程中,沒有父親這件事對她來說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關於‘父親’這個概念,也許在金若溪的腦海里,僅僅是小學的時候,課本上的一個詞語而已,並不具備什麼實質的意義。這麼多年了,金若溪一直都沒有見過這個媽媽口中負心又狠心的‘父親’,可是對於一個‘生而不養’的男人而言,他究竟有沒有資格被稱為一個‘父親’,金若溪想,這真的是一件值得思考和商榷的事情。
金若溪越聽越覺得哪裏不對勁,她打斷了金媽媽的話,“哎!停停停!”金若溪她做了噤聲的動作,“首先聲明啊,我可不是吃.屎喝尿長大的!”
“哎!你!那你到底說不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金媽媽繼續追問着。
“我就是不告訴你!”金若溪衝著金媽媽吐舌,做鬼臉,然後逃之夭夭,來了個溜之大吉。只留下金媽媽站在客廳里氣得捶胸頓足。
“金若溪!!!你個小沒良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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