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強穿越文矯情女配之七

女強穿越文矯情女配之七

“賣花咯,賣花咯,新鮮的芙蓉花,哎,公子,要不要來一枝,保管雅室生香。”麻布粗衫的小姑娘挎着籃子,熱情招待。

她對面侍衛裝扮的高大男人點點頭,從籃子裏隨意取了一枝,付了銀錢,又轉身向身後的綠庭居走去,毫不拖沓徑直往樓上的一間雅間走進去。

他輕輕掩上門,將芙蓉隨手放到一旁,緊接着向臨窗榻上喝酒的北廷淵行禮。

“人來了沒有?”

“轎子已到巷子轉角處,快到了。”

“唔,”北廷淵仰頭喝了一杯酒:“你去門口候着。”

“屬下遵命。”

半晌,三盞茶的功夫,門前想起侍衛的聲音:“公子就在裏面,小姐請。”他喚殤王為公子,宋淮月為小姐,為的是隱秘行事,掩人耳目。

宋淮月輕推門,她是一個人來得,就連青魚也不知道,這種事情要隱晦才好。她緩緩走到榻上的另一側坐下,和北廷淵的距離不遠不近,而神情和那天王府宴會上如出一撤。

“本王和縣主之前並無來往,縣主這樣突然秘密相邀本王,可是令本王種種思慮。”

“殤王殿下不必多慮,雲朝直接開門見山好了。有人讓本縣主陷害殤王殿下密謀造反,挑起夜王和殿下的衝突,自己好坐山觀虎鬥,坐手漁翁之利。”

北廷淵握杯子的手一頓,旋即將杯子擱到了小几上,臉上是平淡如常的笑容:“縣主所說的是誰?”

“軒轅宮宮主唐無情。”

“原來是江湖上的勢力。不過,縣主空穴來風,本王相信也是難。”北廷淵看上去,面目紅潤,一點都不像病怏怏的樣子,何況病症之人還喝酒。

裝病,真是種保護色。而北廷淵也是有野心的人。

當今太子薨逝多年,東宮之位空懸,天子年紀大矣,底下諸多黨派蠢蠢欲動,實力在明的夜王,實力在暗的殤王,還有其他皇子黨派力均勢敵。

“我有物證可以證明給殤王殿下看,還有雲朝體內的毒無霜,只軒轅宮才有的毒,除解藥之外無葯可醫,殿下身邊能人異士眾多,應該有人可以探測到雲朝體內的無霜。”

北廷淵絲毫不鬆懈,點頭:“物證何在?”

“當年青色雙鯉紋耀玉佩,經由尚珍局,送到了駱妃的手上,宣守三年存檔登載,唐無情手裏就有一枚。我這裏有個叫人打造好的仿玉,殤王可以派人查實。”宋淮月道。

北廷玉點頭,從宋淮月手裏接過玉佩,放到袖子裏,有對外吩咐道,讓他手下的令神醫前來,待令神醫把脈之後,也證實了宋淮月的說辭。

“唐無情之所以有此信物,是因為是駱妃流落在外頭的皇子。他想要利用雲朝,取得殿下信任,偷得玉印,仿造密謀謀反的信物,殿下自然不會俯首被擒,一旦反抗,再讓風頭正盛的北廷玉鎮壓,兩虎鬥,必有一死一傷,那麼他復仇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雲朝縣主就這麼相信我殤王的為人?”

“不是相信,而是情況所逼。唐無情目的達到之後,我這個秘密知曉者必死無疑,而我又不能投靠北廷玉,我已經被他厭惡拋棄。所以,我投誠於殿下,希望事成之後,殤王奪得帝位之際,敕回雲朝的封號,貶謫雲朝為庶民,還雲朝自由與安寧。”

“沒想到縣主竟有如此膽魄和志向。”

“我只想好好活着,況且雲朝不是個有野心的人,是殤王殿下最適合的人選。”宋淮月笑道:“凰鳳玉可是雲朝的前車之鑒。”

北廷淵聳肩:“說起凰鳳玉,聽說你倆八字不合?”

“那都是之前為了北廷玉所鬧下來的糊塗事,只是不知道凰鳳玉肯不肯放過我了,還請殿下保我周全。當然,殿下接近凰鳳玉的目的,可不要對雲朝說是因為愛情使然,您對着明明有着忌憚之心還要可以去接近,看重的還不是凰家的勢力。”

北廷玉等她說完沉默半晌,方笑道:“看來知我者莫若於雲朝也。也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王也不管你是怎麼猜測的,既然你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本王定會保你周全。還有,你住在夜王也不是事,找個由頭搬出來吧。”

“嗯,這個我清楚,過一段時日,我自會進宮向陛下求得恩典。”

之後,宋淮月重新入了轎子,打道回府,投誠於殤王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這關鍵的一步算是圓滿走遠了。從袖子裏拿出唐無情給的半枚藥丸,一口服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了,北廷玉和凰鳳玉的關係已經從冰凍向破冰再向回暖的方向轉變,宋淮月敢說北廷玉已經徹底忘了金梧桐這個妹子了。她之前所做的功夫沒有指望着幹什麼,只求北廷玉不再厭惡金梧桐就夠了。

宋淮月也不再北廷玉面前晃悠,更不去作死地挑釁高武力值的凰鳳玉。天天窩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找准機會搬出夜王府,徹底遠離雌雄雙煞。

世上大概只有惠貴妃才會將金梧桐當個寶一樣去疼愛。當宋淮月站在北廷帝的面前的時候,這位老皇帝居然想不起宋淮月是何人,虧得他身旁的福公公再三解釋說明。

沒有食邑沒有封地的雲朝公主,最後求來的恩典,不過是一處中等規制的三進三出的宅院,還是內城裏地處偏僻的一角,勉強和七品官員的府邸有個一拼。

宋淮月才不挑,起碼有了自己的窩,一直等着工部安排好。上午宮裏來了人,且北廷玉還在朝中,凰鳳玉也不在,宋淮月就帶着青魚,在夜王府眾人各異的表情下,輕裝簡行、一路順暢地出了王府大門。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縣主府邸門可羅雀,但是勝在清寧雅緻,宋淮月表示一萬個滿意。畢竟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容易辦事。

男主身邊從來不缺乏神情惡毒的女配,今日走了金梧桐,明日還會來個銀梧桐,後日保不齊再來個銅梧桐。沒有了宋淮月這個頭號女配的干擾,還是有二三四的令凰鳳玉不爽,她的成長之路的阻礙還真是一茬又一茬。

曾經有句話,叫做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用來形容凰鳳玉和北廷淵兩個人的身上,再也確切不過了。

直到中秋佳節宮宴,唐無情已經找過宋淮月好幾次了,都被宋淮月借口時機尚未成熟擋了回去,然而這次深更半夜裏,他又來了。

宋淮月強行將頂着黑眼圈的眼睛撐得大大的,大哥,你知不知道,腦力勞動比體力勞動更耗費精力。這次的他不是來催收成果的,而是將一個酒囊扔到宋淮月懷中,輕飄飄地道了句:“本宮主心情不好,你陪我喝酒。”

於是深更露中的,宋淮月被迫從暖和的被窩裏起來,和唐無情並肩坐到房屋上喝酒。宋淮月雖然冷,但是不敢多喝,怕斷片壞了大事,小口偶爾啄一下,一直都是唐無情在大口地喝。

待他喝去一半,才沉聲道:“哎,你們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想什麼?”

“你說我怎麼樣?”

宋淮月回復:“玉樹臨風,相貌堂堂,身份不俗,武功不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換來的卻是唐無情的一聲嗤笑:“果然,這才是你們一般女人的心思。她就不一樣。”

她指的是誰,當然是凰鳳玉無疑了。

宋淮月還記得凰鳳玉因為在北廷玉那裏吃了虧,又不肯低頭,心情煩悶地跑到軒轅宮找唐無情,一來二回,凰鳳玉情傷治好了,唐無情墮落進去了,對着凰鳳玉暗生情緒,可那又怎麼樣,還是被拒絕了。

猶記得凰鳳玉當初是這樣說的。“我只是視你為藍顏知己,一生有北廷玉,我已足矣。”

藍顏知己,足矣,足矣有着在他心頭插刀的痛。

不過宋淮月才不會同情唐無情這廝,這丫的蠢貨還瞧不起別的女人不成,把凰鳳玉當個有多麼獨一無二似得,心痛了,情傷了,管她什麼事情。

大夜裏,陪你在房頂上耍酒瘋,她容易嗎。

“她說我視你為藍顏知己。”唐無情又朝自己嘴裏猛灌一口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的雙頰紅了。

宋淮月聳聳肩,打了個哈欠,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你慢慢喝,本姑娘要去睡美容覺去了。”

說著,又仗着自己些許的功力,踩着房瓦,從房頂上輕巧躍下,回房歇息去了。

中秋宮宴,是凰鳳玉大顯身手的時候,也是宋淮月打臉拆穿的時候。

正好再和殤王北廷淵碰面,將唐無情的事情一併解決掉。

只是馬車行駛在不算擁擠的街市上,被后一輛馬車上的人一鞭子甩到了車轅上,那個持鞭子的是個武功高強的女侍衛,但聽得她厲聲道:“哪家的馬車,膽敢阻攔天策將軍府上的馬車,速速退讓。”

宋淮月尚未說話,女侍衛從馬車上跳下,輕功點地到宋淮月所在馬車的正前方,“還不照辦?”駕車的小廝遲疑向車簾那望去。

就在女侍衛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帘子裏傳來宋淮月清亮的聲音:“本縣主讓就是。”小廝點點頭,跳下車駕,將馬兒往一旁牽引,給凰家的馬車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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