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雅

龍雅

夜色中的大海中央,豪華的郵輪亮着明亮的燈光。郵輪內的餐廳里,各式精美的料理,每個來這裏就餐的客人都身着正裝,這裏就好像一家真正的西餐廳般。

“說起來,梵卓去哪了?”

“估計還在房間吧。”

“唔,小可愛真慢吶。”

周助輕笑了一聲,說道:“沒關係,現在離晚餐時間還有一會。”

“是啊,梵卓一向很守時的。”乾也開口說道。

餐廳內突然一片嘩然,青學眾人們有些不明所以,待看到引起全場轟動的少女從樓梯上緩步而下,皆怔住了。

黑色長發隨着走動在空中飄舞,兩顆寶石般的美眸蘊涵著攝人心魄的光芒,火紅色長裙像流動的烈焰一樣,包裹着她白玉似的修長身軀,整個人宛如一團移動的火之精靈。

明明幾乎是朝夕相對的熟悉身影,但無論看多少次,她總是能讓你驚艷。直到梵卓款款而來,櫻吹雪彥麻呂才緩過神來,“梵、梵卓小姐……請坐。”

梵卓微微頷首,隨後和眾人一起就坐。

青學和他們即將比賽的對手各坐了長桌的一側,櫻吹雪彥麻呂坐在桌頭代表了主人的位置上,他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地說道:“青學的各位,這次你們接受了我冒昧的邀請,為此我表示誠摯的謝意。”

“你這麼招待我們,應該表示謝意的是我們才對。多謝款待。”手冢禮貌地頷首。

“我每年都會在自己的船里,舉行幾次派對招待社交界的朋友。”櫻吹雪彥麻呂端着紅酒站了起來,一一走過他的隊員們,“而且我非常喜歡網球,而且擁有自己的網球俱/樂/部。這次在作為重頭戲進行的表演賽里,作為我方隊伍的對手的是,在眾多比賽中脫穎而出的名門青春學園的各位,能和你們見面我感到非常榮幸。我聽說作為青春學園主力的各位都有各自的絕招,明天的比賽真是令人期待啊。”

“不敢當。”手冢應道。

櫻吹雪拿起一根雪茄,繼續道:“那麼我來介紹一下我方隊伍的成員,先從隊長開始。”他的目光落在從晚餐開始便忙着應酬美女而對周圍的其他人視若無睹的龍雅身上,無奈的咳嗽了幾聲,“咳咳……隊長,隊長?隊長!”

喊了好幾聲龍雅終於注意到了,他站起身鞠了一躬,“抱歉抱歉,越前龍雅,請多關照。”

“聽說你跟我們的越前龍馬有段愉快的過去,真是巧遇啊。”手冢也站起身對龍雅說道。

“就是啊,巧遇還真可怕呢!喲,小不點~”龍雅朝龍馬招了招手,“各位,一直以來我弟弟承蒙各位照顧了!”

“才不是呢……”龍馬無奈地低下頭吐槽道。

接着,櫻吹雪網球俱/樂/部的部員們一一站起來自我介紹:“很高興見到各位,我叫阿爾貝魯托西伯斯,請多關照。”

“你們好,我叫瓊傑克瑪魯松,請多關照。”這個自大的男人可沒給梵卓留下什麼好印象,他開口的時候其餘人皆把目光投向他,但梵卓卻直接無視了,專註地切着盤中的牛排。

“嘁,真難切,哪來的劣質肉?”他們一一介紹完自己后,梵卓依舊沒把牛排切好,她忍不住小聲嘟囔,只有坐最近的不二聽到了。不二無奈地笑了笑,卻沒說什麼,因為梵卓說的確實是實話。梵卓微微撅起嘴,看向身旁的不二,不由得彎眸一笑,“周助,第一次看你穿正裝,很帥氣呢。”

面對梵卓毫不吝嗇的誇獎,不二白/皙的耳根微微發紅。晚餐時他穿了一身淺藍色的禮服,領子上的紗巾系得一絲不苟,宛若一位歐洲中世紀的紳士。

用過餐后,就連英二也忍不住吐槽了:“總覺得飯菜不怎麼好吃啊,雖然一眼看過去是那麼高級那麼好吃的樣子。”

桃城無所謂地攤手道,“也許是在寒暄上用的時間太多了吧,所以難得的盛宴都冷掉了,不是嗎?”

梵卓扁起嘴,因為味蕾沒得到滿足而抱怨着,“實話說,我吃慣了高級料理,而那些完全就是罐頭食品的味道嘛。”

“誒?”“真的嗎?”

“嗯,我也有同感。”天下河村壽司店的第二代傳人也跟着點了點頭。

“不僅如此……”梵卓的手撫過牆面,隨後勾起一抹饒有興味的笑,“這裏的裝潢看起來很豪華,但是……”

看着梵卓緩緩從牆角揭下牆紙,桃城震驚地說道:“什麼啊?不是大理石,只是普通的牆嗎?”

梵卓笑眯眯的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啊啊,對了,手冢部/長,一會櫻吹雪先生要找你商量明天的表演賽吧?能否讓我也一同前去呢?”

手冢點了點頭,“大石,你也一起來吧。”

“是。”

在櫻吹雪的會客廳內,擺滿了各種奇怪收藏品,畫像、雕塑、石像、青花瓷,還有各類盆栽聚集在一起倒是顯得更庸俗可笑。而且這裏詭異的燈光和裝修更是給人一種壓抑感,十分不舒服。

“那麼,關於明天的表演賽就這樣可以嗎,梵卓小姐?”

聽到櫻吹雪提到自己的名字,梵卓這才輕描淡寫地瞥了眼明天比賽的對戰名單,懶洋洋地開口:“嗯……沒問題啊。”

龍雅看向手冢,“最後是隊長對決嗎,嘛,可別手下留情啊。”

“彼此彼此,拜託了。打場精彩的比賽吧。”

龍雅輕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精彩的比賽嗎?”

“話說回來,你們難道認為在這樣的豪華客串里受到免費招待,打一場普通的比賽就可以了嗎?”櫻吹雪吸了口雪茄,不緊不慢地繼續道,“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呢?”

“您說的意思我不大明白。”手冢依然客氣地應道。

“說白了就是想讓你們在明天的比賽中……”櫻吹雪看了眼模樣閑散的梵卓,“故意輸給我們。”

“什麼?!”大石激動地反問道。

梵卓單手撐着臉笑了笑,這個傢伙終於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啊。但讓她感到意外又失望的是,龍雅竟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口道:“也就是說這是場下了注的比賽。”

“白天的練習比賽,即是客人勘察選手實力的時間,在這之後給各自看中的選手下/注。”櫻吹雪又拿起一張紙拍了拍,“這是本次比賽的投/注情況表,不愧是名揚千里的青學網球部,每一位選手的賠率都很低。”

龍雅吹了聲口哨,“你們的人氣還真是高啊,竟然搶盡了我的風頭。不甘心啊~”

龍雅的態度讓梵卓的心寒了半截,她握緊了拳頭,平復了心情后冷靜開口說道:“賠率低就說明,很多人在我們青學身上下了大注對吧?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在比賽中輸了的話,作為比賽主辦人的你就能大賺一筆,因此讓我們打假賽。”

“不愧是梵卓財團的繼承人,明白事理。”

手冢毫不猶豫地起身,“我拒絕,走吧,梵卓,大石。”

“嗯。”

“喂喂,你們去哪啊?這裏是海上,是沒處可逃的。”龍雅對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懶洋洋地開說道。

會客廳的感應門剛打開,三人就迎面撞上了廚師,他陰險地笑道:“嗨,社長!我們進到……好料了哦!”說著,他舉着鋒利的菜刀一把插入烤雞的身體裏,刀面的寒光映出梵卓面若寒霜的臉,她回頭看向龍雅。

龍雅玩味地笑了笑,“小洛麗,難聽的話我就不說了,乖乖照我們說的做為好哦。如果你們想安全回到日本的話。”

少女目光里最後一絲的溫度也散去,徹骨的寒意,周圍的一切瞬間冰凍,猶如身在冰窖。她靜靜看了龍雅幾秒,閉上眼轉身離去。

龍雅臉上輕浮的笑意也漸漸褪去,胸口竟有些難受。遊盪在花花世界的浪子,沒有人能束縛他,沒有人能左右他更沒有人能困惑他。但他第一次為自己做的事感到疑惑。我錯了么?

他們三人回去后,把事情告訴了其他人。青學眾人聚集在觀海的甲板上,不二坐在桌前,交叉着雙手抵着下巴,淡淡開口,“是這麼一回事啊……洛麗瑪絲你早就發現不對勁,所以才要求一同去的嗎?”

“是啊,覺得怪怪的,而且我從來沒聽說過有櫻吹雪彥麻呂這個富豪過,所以有點懷疑,現在看來我的懷疑是正確的。”梵卓靠在圍欄上看着黑夜裏如墨水般濃稠的大海,半垂着眼面露疲憊之色。看了眼身旁低着頭的龍馬,輕聲繼續道:“龍雅哥哥也是同謀,恐怕其他隊員也是。嗯……估計那個廚師,還有這船上的所有人都是櫻吹雪彥麻呂的同夥。”

乾無奈地笑了笑,“說得對。”

“‘想安全地回到日本的話就打假賽’,對於這樣的恐嚇,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手冢掃了眼神色各異的眾人,開口道。

“我們的意見?”

不二輕笑了一聲,像是嘆息,他抿了口果汁沒有說話。

“那還用說嗎?”“打假賽這種事,誰會去做呢?”

對於青學來說,打假賽為對方牟取暴利簡直是天方夜譚。他們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見大家決心一致,梵卓露出了笑,“決定了對吧?”

“但這是在那伙人的船里,也就是敵人的巢穴里,我們無路可逃。雖然不是出於本意,但這場賭局賽看來還是比好。”乾推了推眼鏡分析道。

“嗯,但絕對不打假賽。明白了嗎?”手冢話里的威嚴不可違抗。

“是!”

梵卓轉身默默離開,不二開口問道:“洛麗瑪絲,你去哪?”

“抱歉……我累了,想去休息。”

“我去練習。”

梵卓看了眼跟上來的龍馬,二人一同離去。而她沒有回房,他也沒有去練習。兩人在船上胡亂逛着,一路沉默,終於在上午他們睡午覺的地方停住腳步,坐在泳池邊休息。

龍馬控制着球在球拍上彈跳着,陷入了回憶的往事裏。龍雅大約8歲時被南次郎帶回家,南次郎教他網球,和龍馬一起學習,當時的龍馬完全不是龍雅的對手。

“沒想到龍雅哥哥會……”兩個悶葫蘆沉默了半天,終究是由梵卓打破了安靜。

“因為老爸的關係也只能隨他去了……”龍馬低低應道,不料球突然從球拍上滾落掉進了泳池中。他輕嘆了一口氣,望着泳池裏月亮的倒影,繼續道,“不知什麼時候他離開了,可為什麼現在又突然……”

龍馬的話說到一半,突然被從天而降的橘子砸中了腦袋打斷了他的話,接着頭頂響起了龍雅的聲音,“網球,稍微有點進步了嘛,小不點。”

龍馬抬頭看向二樓的龍雅,大聲回應道:“是因為你的技術變得太差了的關係吧!”

“還真能說嘛。”龍雅肆無忌憚地大笑着,龍馬皺了皺眉將手中的橘子當網球直接朝龍雅打去。

龍雅輕鬆接住了橘子,控制着橘子和網球交替在球拍上彈跳着,一邊笑道:“果然,網球真是個好東西啊。一支球拍,一個球,就能克服語言和人種的障礙取得相互了解,不是嗎?”

“我不想被想要打假賽的人說教。”

“哈哈哈~也是啊。”龍雅面對龍馬針對性的話語反而大笑了起來,躍上了圍欄在上面一邊走一邊用球拍接着上下彈跳的網球和橘子,“離開了你家之後,我無處容身,遊盪在城市街道的時候,遇到了那個叫做櫻吹雪彥麻呂大叔。即使是假賽,也仍是件有趣的事情哦,就如同從另一個側面觀察這個世界一樣,正因為如此才能實現很多夢想。不過,也許你是無法理解的。”

一言不發的梵卓認真聽完了龍雅的話,竟有些動容。他和我們不一樣,他從小就進入了社會中,經歷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過早地接觸世界的陰暗面,過早地成熟,也許是這樣才造就了如今這個放/盪不羈自/由瀟洒的浪子。

“那種事怎麼樣都無所謂,反正我都會贏你的!”龍馬目光堅定。

龍雅從圍欄上躍下,分別接住網球和橘子,“那真是遺憾了,我的對手已經定好是那老氣橫秋的部/長大人了,不是你。”龍馬一愣,龍雅勾唇一笑,“小鬼,應該是睡覺的時間了哦~洛麗晚安,明天見。”

梵卓看着那遠去的背影愣了下,然後偏頭對龍馬說道:“不早了,我回房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我送你。”

她搖了搖頭,“不用啦,你跟我不順路。”

“嗯……”

梵卓看着龍馬心不在焉的模樣,摸了下他的臉,微笑道:“好啦,別想太多,明天還有比賽呢,別太晚睡了,龍馬。”

艙房走廊的燈灑在粉色休閑衫的少年身上,梵卓有些驚訝,“周助,你怎麼在這?”

不二偏頭看到梵卓,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我要親眼看你回到房間了才安心。看到你今天低沉的樣子,有些擔心。”

梵卓用鑰匙打開艙房的門,“進來休息下吧。”她給不二找來新的拖鞋,又問道:“要喝點牛奶嗎?”

他溫柔地笑了笑,“好像新婚的夫婦。”

“誒?”梵卓的臉有些紅,“周助……”

“呵呵,大概是因為在陌生環境裏,所以才有這樣特別的感覺吧。”

梵卓將脫去的風衣掛在衣帽架上,輕輕嘆了口氣,“周助不緊張嗎?”

“緊張?”他微微揚眉,隨後輕笑出聲,“不會啊,覺得很有趣呢。怎麼啦,小笨蛋,又在胡思亂想什麼讓心情不好?”

坐在不二腿上,她將頭埋在他胸口,聞着他身上乾淨清冽的香,“我不是心情不好,只是……太久沒見到龍雅哥哥了,這麼多年,我偶爾也會想起他,他過得如何,重逢時看到現在的他,覺得有些失望罷了……”

“不要想那麼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不二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

“我剛剛在外面的時候見到他了,冷靜下來想想的話。我只是見到了表象,就把他定義為一個怎樣的人,把之前對他的印象抹殺,這樣不對。”她嘆了口氣,縮在不二懷裏的身體變得越發柔軟,悠悠道,“周助,誰都有些無可奈何的事情啊,所以……站在他的角度上,就稍微有些理解他了。”世界上其實根本沒有感同深受這回事,針不刺到別人身上,他們就不知道有多痛。如果有一天,讓你心動的再也感動不了你,讓你憤怒的再也激怒不了你,讓你悲傷的再也不能讓你流淚,你便知道這時光,這生活給了你什麼,你為了成長,付出了什麼。

“笨蛋……”不二擁緊她的身子,這麼纖細好像再一用力就會斷掉,“你總是想着別人,有沒有想過自己?”

“有啊。”她彎眸一笑,捧着不二的臉抬頭便吻了上去,“我最喜歡溫柔的周助了哦~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幸福呀。”

不二看着她的目光變得愈加綿柔,微笑也添上了抹溫情,“果然是個笨蛋呢……”

“周助~”

“嗯?”

“留下來陪洛麗瑪絲好不好嘛?我一個人在陌生的房間好害怕,會睡不着的……”梵卓扁起嘴,那委屈的模樣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

不二雖是無奈的口吻,臉上的笑意卻未褪/下半分,“拿你沒辦法,你是一早就打算好了的吧?”

梵卓笑嘻嘻地蹭了蹭不二的臉,撒嬌道:“沒來就算啦,既然來了才不想放你走呢。”

“好啦好啦,你先等我一會,我去洗漱。”不二抱起梵卓,將她放到床上。

看着不二脫下休閑衫,裏面還有件黑色的背心,緊貼着他結實精壯的身體。梵卓咽下口水,連忙將紅透的臉轉向一盤不再看他。僅僅是脫掉一件外衣,梵卓便害羞成這樣,不二勾起玩味的笑,心裏起了捉弄她的念頭。

“周……周助!你、你你做什麼?”梵卓看着一下將她壓在身下的不二,緊張地語無倫次。

“洛麗瑪絲,今天你的眼睛一直在看越前龍雅呢。”呼出的溫熱氣息灑在她敏感的耳朵上,她不由得渾身顫慄了一下。

“因為,因為是小時候的哥哥,很久沒見了……”

“是嗎?”他輕笑一聲,輕柔的吻從梵卓的眉眼、鼻尖掠過,最後停留在飽滿的櫻/唇上,摩挲着唇/瓣嗓音也變得有些低沉,“只許你看我一個人。”

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在她的唇微微開啟時不二的舌頭便靈巧地鑽了進去。

床頭燈橘黃-色的光芒灑在不二精緻柔和的五官上,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溫潤如水的冰藍眼眸凝視着身下嬌羞的少女。她是那麼美那麼美,不由自主擁緊了她柔軟的身體,生怕她從自己懷中消失。不二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溫柔地無以復加,目光似乎染上了厚厚一層粘/稠的蜂蜜,渾身散發出的柔情包裹住了梵卓。緊貼在一起的身體傳遞過來的溫暖,令她心中的不安消失了,扶在不二腰上的手也攀附上他的背,不厭其煩地彼此相擁。

想在晨光下和你在舒服的被窩裏起床,喝着奶茶吃着蛋糕。歡聲笑語,然後將我摟在你的懷裏,像吃掉奶油蛋糕一樣一點點吃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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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之戀愛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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