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姐夫
陸家的事在帝都一點泡沫都沒有起,就下去了。過完年,整個陸府飛速運轉起來。從陸夫人懷孕開始,陸明雅幾乎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如今,進入人們的眼球。閨閣少女是羨慕嫉妒恨。陸明雅的閨蜜好友趙瑩去年嫁給了禮郡王,兩人吟詩作畫,,吟風弄月,琴瑟和諧,恩愛異常。老太妃婆婆獨自將禮郡王拉扯大,難得脾氣寬和。一家子和和樂樂。趙瑩也是陸明悠的表姐,平西王的第三女,平西王妃的嫡女。
陸明悠現在還不會說話,連啊啊的聲音都發不出。只能睜着咕嚕嚕的黑白分明的杏眼看着這位表姐。
“你妹妹的眼睛像你”。觀察陸明悠許久,趙瑩笑嘻嘻道,語氣輕快,還是出閣前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女。
“我妹妹不像我,還能像誰”?陸明雅嬌嗔橫她一眼,灼若芙蕖出淥波。
“哎呀,我受不了,大美人,你嫁給我好不好?嫁給堂兄,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趙瑩咯咯笑着,黏在陸明雅身上。
“你捨得你家郡王”?陸明雅眼波流轉,勾魂奪魄,媚意恆生。陸明悠揮舞着小胳膊,求美人撫摸。
陸明雅看着亂動的小妹,笑意滿滿的將陸明悠抱起來,動作嫻熟,看來抱過很多次。陸明悠小臉靠着自家姐姐豐滿的胸部,幸福得眼睛微眯起來。
“悠姐兒的表情怎麼看着像登徒子”?趙瑩見陸明悠還在陸明雅的胸上蹭一蹭,嘴角抽搐。
“你家小妹才像登徒子呢。”陸明雅瞪她一眼,看向陸明悠時,柔和極了﹕“我家小妹這麼可愛,白白胖胖的,又乖巧,怎麼會是登徒子”。陸明雅拿過撥浪小鼓搖着逗陸明悠,陸明悠很給面子,笑得口水直流。
“是,是,是,你家小妹最乖巧,”趙瑩舉手投降,受不了這個妹控。
三月溫暖的春光照進來,滿室明亮生輝,那些古老的木質傢具似乎也泛着金屬般的光澤,熠熠生輝。迎着三月春光,兩位坐在窗前明麗的少女臉上皆是滿足而單純的笑意,嬉笑說著香閨蜜語。年輕真好。
趙端奕微服私訪趁着放榜的日子到陸家的時候,就看見這麼美麗生動的一副仕女畫,其中還有他傾城的妻子,趙端奕覺得心裏從未有這一刻那麼滿足。從開年來的不踏實感終於塵埃落地。原來,是太久沒有見到她。
“哎喲,”趙瑩看向窗外,突然一驚﹕“堂兄你怎麼走路沒聲兒,嚇死我們了”。趙瑩與陸明雅玩得好,且趙瑩是宗室之女,也常常進宮,還常常替陸明雅與趙端奕打掩護,她與這位天子堂兄是極熟悉的。
陸明雅見是趙端奕,再怎麼淡定,這時候突然見到未來的丈夫,也會害羞。欺霜賽雪的肌膚蒙上一層淡淡的粉色,趙端奕直勾勾的看着陸明雅。連趙瑩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陸明悠被趙瑩抱走,她很想大哭!不帶這麼忽視人的。
“大小姐,花園的牡丹開了,不如到那裏去轉轉吧”。陸明雅的大丫鬟丹陽建議道。她陪着陸明雅進宮多次,是認得皇帝的。
“也好”。陸明雅聽見丹陽的話,醒過來,一怔,微微一笑答應了。丹陽也是為她好。
陸夫人怎敢讓兩人獨處一室,等男人變心的時候,這些事就是攻擊雅兒的把柄。所以陸明雅身邊的大丫鬟都被交代過的,得寸步不離守着陸明雅,實在不行,也不能讓陸明雅離了視線。
陸明雅和趙端奕在花園裏走着,本來趙端奕在前一點,陸明雅在後,但是慢慢的就變成兩人並肩走了。丹陽極有眼色的遠遠跟在後面,既保證不聽見兩人的談話,又能讓人看見了,不誤會。
兩人並肩走,趙端奕幾次想去牽那柔荑,但看着陸明雅完美的側臉,那水潤的杏眼,小巧挺直的俏鼻,還有那他已經嘗過美妙滋味的紅潤櫻唇,漸漸看得痴了,滿園國色天香,濃烈綻放的牡丹完全成了背景。兩人都忽略得徹底。
陸明雅沒想到趙端奕會來,又被趙端奕這麼大喇喇火熱的眼神看着,心裏小鹿亂撞,也慌了神。兩人就這麼一路無語走到花園盡頭,這路怎麼這麼短?
陸明雅轉過身,抬頭看着趙端奕,趙端奕的容貌雖然沒有攝政王趙凌那麼妖孽,但是也是俊秀帥氣的娃娃臉帥哥一枚,加上常年養成的帝王之氣,身形挺拔,貴氣逼人。按陸明悠的換算來看,未來大姐夫至少有一米八。現代有個叫‘長腿叔叔’的詞來着,說的就是趙端奕。兩人深情對望。那邊丹陽急得不行,因為她的視角看過去,兩人好像抱在一起。趙端奕還真抱住陸明雅,抱得死緊。陸明雅驚呼出聲,這是在花園,要是被人看見了,她還有什麼臉。趙端奕勒得越緊,一副要把陸明雅揉到骨子裏的狠勁兒。
“雅兒,真想提前成親”。趙端奕在陸明雅的耳邊輕聲說道,嘴唇擦過陸明雅的耳垂,陸明雅一下子整個人羞得臉色通紅,連耳朵也是紅紅的。趙端奕失笑,放開掙扎的陸明雅,藉著寬大的袍子作掩護,牽着陸明雅的小手慢慢往回走。陸明雅掙扎不開,只得由他去了。
“雅兒的手上怎會有繭子”?趙端奕摩挲着陸明雅的手,輕輕撥開那擋路的正長新葉子的枝條。
“你沒瞧見它長在中指上嗎,那不就是練書法練的,我不信你手上沒有”。陸明雅對於趙端奕的沒話找話很受用,小女生都希望心上人把自己放在心上。
“咱們家雅兒不僅是一個美女,還是一個才女,不得了,不得了”。趙端奕見陸明雅一如既往對他,也嬉笑道,一本正經的陸明雅他總是喜歡逗她破功。
“咱們家,還早呢”。陸明雅見到了自己的閨閣前,一把甩開趙端奕的手,嗔了趙端奕一眼,媚態流轉。趙端奕把持不住,就要把陸明雅拉回來,陸明雅輕巧一個側身,挑釁的看向趙端奕抓空的手,得意洋洋的轉身進屋了。趙端奕失笑。看向門口虎視眈眈的婆子,搖搖頭轉身走了。
轉眼五月就到了,陸明悠除了吃就是睡,一點新意也沒有。大姐出嫁,她連看熱鬧的權利都沒有。陸夫人說這賓客太多,萬一不小心被什麼人鑽了空子,孩子出事,她找誰哭去,所以,陸明悠與陸寧晨被奶娘帶着,半步出不得屋子。
皇帝大婚,皇帝也不可能親自來接新娘子。但是新娘子進宮的道路絕對是肅清街道,重兵把守。
皇后的吉服,顏色最正的大紅色,展翅欲飛的五彩鳳凰。尚衣局的人已經來過陸府很多次,務必精益求精,貼身完美。陸明悠沒有欣賞到自家大姐華美身姿,據後來被震懾到的親戚們形容﹕奇服曠世,宛若浴火引鳳凰;人比衣嬌,皎若太陽升朝霞。這樣精美絕倫,艷艷紅色的嫁衣完全成了陸明雅攝人容貌的裝飾。人穿衣而非衣穿人,陸明雅將這件衣服的精緻與大氣展現得淋漓精緻。
許多年後,當陸明雅回憶起,她帶着重重的鳳冠,穿着這大紅色的嫁衣,透過那高而廣的蒼茫天空,看着那太和殿檐角上飛揚的琉璃瓦。這一瞬間彷彿時間停止,亘古永恆。她順着那莊嚴霸氣的雲龍浮雕看向那高高台階上向她伸出手的年輕帝王,不知怎的,她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從小,她就知道自己要嫁給這個人,她要嫁給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娘親即使見到教引嬤嬤把她訓哭了也不敢要求嬤嬤停下。陸明雅一直覺得母親是不愛自己的,有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陸夫人親生的,但是有一次她無意間聽見母親哭倒在父親懷裏,母親一直埋怨着父親為什麼要把她嫁給天子。她才知道母親是愛她的。陸明雅看着周圍華麗而冰涼的樂隊,莊嚴肅穆的高牆大院,她突然心生惶恐,所有見過她的人都說她是該進宮的,她就是該母儀天下的,萬一她做不好怎麼辦?她做砸了怎麼辦?這個念頭想雜草一般在陸明雅心裏瘋長。陸明雅透過鳳冠上一重一重的東珠與紅寶石串成的珠簾,看着越來越遠的百官,越來越接近的台階,高台上的臉也越來越清晰,那是一張急切和滿足的臉。趙端奕見陸明雅上到高台,腳步輕移,稍稍移向陸明雅,牽過陸明雅的手,在唱禮官的指示下,牽着陸明雅面向百官,接受百官的朝拜。陸明雅看着那張意氣風發的臉,心忽而就鎮靜下來,站在太和殿殿前,她沒有了剛才微小如螞蟻的卑微螻蟻之感。被趙端奕這麼一感染,陸明雅心裏也似乎生出這天大地大任我指點江山的豪氣來。剛才被烏壓壓的百官一嚇所生出的負面情緒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將是他的妻子,再是這大宋朝的皇后。“一切有我”,就如他剛在在她耳邊說的話。
帝后大婚,皇帝群臣休假三天,皇宮外城的流水席整整擺九天。九五之尊嘛,萬事都是有講究的。
敢灌新郎官的人不多,就只有攝政王,趙凌也不知道現今對陸明雅是個什麼樣的心態。前世死於陸明雅之手,那個美麗的女人握着匕首,笑得解脫,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她終於有臉面去見阿奕了”。美麗又蛇蠍。
趙凌笑得諷刺,他至始至終都以為陸明雅是愛他的,最後他才知道,陸明雅不能懷孕是自己給自己灌的葯,還拉着他演了一場大戲,親手將皇后拉下后位。他以為他沒有兒子是上天給他弒侄奪位的懲罰,後來他才知道,是陸明雅這個狠毒女人給他下了極為霸道的絕育葯,除了怡兒,他不可能再有孩子。
是的,前世的他才是大宋朝的皇帝,敏成侯抵擋住了賢王的逼宮,但是卻沒有看到他的狼子野心。他事事壓侄兒一頭,最終將侄兒逼成敏感卑縮的性子,不愛說話,勾頭縮背。但是就是這樣,陸明雅依舊對趙端奕死心塌地,從不肯正眼看他一眼,她眼裏只有那懦弱的趙端奕。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越是想要,尤其是美麗傾國的女人,世人都說母儀天下的女人。但敏成侯是一個硬氣的,死活不肯解除陸明雅與趙端奕的婚約。即使他當了皇帝。在陸明雅與趙端奕成婚那天,他將陸明雅帶走了。而趙端奕被他當著陸明雅的面刺傷右腿,從此趙端奕成了一個跛子,一個沒有自由的跛子。不到五年,鬱鬱而終。因為敏成侯抵死不承認他的帝位,敏成侯一家家破人亡。他以為這樣陸明雅只能靠他活着。但是他還是錯了,那穿胸的匕首真疼啊。
趙凌不由捂住心口彎下腰。
“皇叔,你怎麼了”?趙端奕面上帶着幾分試探,一起生活多年,趙端奕感覺趙凌對陸明雅也是不同的。他有好幾次都看見趙凌聽見太監說陸明雅進宮時的異常,但是趙凌的眼神太複雜,他看不明白。他能做的,也只有暗示陸明雅是他的妻子。幸好趙凌並沒有做出過什麼出格的舉動。
“沒什麼,恭喜你啊,侄兒”。趙凌迅速收好神情,依舊笑得敷衍﹕“皇叔走了,不要那麼想我”。趙凌與趙智奕的酒杯碰碰,率先一干而凈,趙凌朝他笑笑,放下酒杯,還是那麼慢悠悠消失在趙端奕的視線里。大殿裏,觥籌交錯。趙端奕悵然若失,皇叔就這麼走了?趙凌他不是沒有防備過,趙凌太聰明,他追趕得很累。五歲的他功課不及三歲的趙凌,父皇在世誇得最多也是趙凌。
但是在父皇死的那一天,他敏感的發現趙凌不一樣了,他開始變得懶散,不願意做功課,不願意看書,太傅漸漸對趙凌失望,轉而對他關注起來。他不願深究趙凌的變化,他覺得這樣很好。
但是趙凌依舊很聰明,五歲的他狡猾的扳倒了成年人的賢王,七歲的他不懂周圍的人為什麼都奇怪的看着他?他一直不懂,但是後來,趙凌卻漸漸不看奏摺,只是會有意無意的教他看奏摺的技巧,潛移默化讓他自己拿主意。常常戲弄他,激他去學習,去明白大臣之間勾心鬥角。他識人不清,趙凌就譏諷他,但是刻薄的話語裏卻是教他怎樣識人心。慢慢的,他成了一個合格的帝王,他能看透那些大臣們的慾望,但是他從來看不懂趙凌的眼神。後來才知道,那些宮人是憐憫,他們認為以攝政王的聰明,他遲早要做一個傀儡皇帝的。但是他們錯了,攝政王走了。走得整個朝堂措手不及。
沒了攝政王,宗室子弟也不敢鬧騰了,趙端奕很快就回到棲鳳宮。陸明雅已經卸了鳳冠,沐浴完畢,重新換了一身大紅色紗衣。
“參見皇上”。眾宮人行禮。
“起來罷”。趙端奕看了眼陸明雅,疾步走進凈房,不到五分鐘又出來了,丹陽傻眼,這也太快了。有眼色的容嬤嬤將丹陽拉走。容嬤嬤是早年太后賜給陸明雅的。所以陸明雅打小就在被培養怎樣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后。
趙端奕見宮人都退下了,大步走到床前,像個登徒子一般,輕抬陸明雅的下巴,語氣輕佻﹕“美人兒,哥俊不”?
“呵”,陸明雅輕笑出聲,她的緊張被趙端奕這麼一打岔,完全沒有了。“死不正經”。陸明雅伸手在趙端奕的腰上輕輕一擰,他們從小玩到大,青梅竹馬。趙端奕對陸明雅來說已經是家人一般的重要。相處的時候也就放得開,不拘謹。
陸明雅這麼嬌媚一笑,趙端奕忍不住,急匆匆的將陸明雅壓倒在床上,手上動作急切,他極霸道的吻着陸明雅,聲音沙啞着在陸明雅耳邊道﹕“雅兒,你終於是我的了,天知道,我等這天等了多久”。
陸明雅被趙端奕吻得腦子一片空白。腦袋發矇。陸明雅被冰涼的錦被刺得腦子一清,才發覺兩人已是赤誠相對。陸明雅慌忙朝里躲了躲。趙端奕一下子親到陸明雅的耳垂。陸明雅的耳垂厚,世人說這是有福氣的象徵。趙端奕乾脆吸允起陸明雅的耳垂起來,陸明雅被這酥麻的感覺刺得嚶嚀一聲,趙端奕眼睛更加火熱明亮。他一路往下,努力讓還未經人事的陸明雅情動起來,那樣等一會她會好受一些。作為帝王,他通人事也只是在半年前,太后怕過早,會傷了他的身子,便在女色上一向管得緊,他痴迷陸明雅,那些宮女連陸明雅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他又怎看得上?
趙端奕慢慢打開陸明雅的身體,陸明雅抬頭不經意間看見那粗大的物事,羞得埋在趙端奕的胸膛再也不肯抬起頭來。
“疼”!陸明雅緋紅的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她攀住趙端奕的肩膀,手指猛然收緊。
趙端奕倒吸一口氣,陸明雅夾得實在太緊,他低頭俯身去親陸明雅﹕“雅兒乖,放鬆。”下身卻是越發疼得緊。看着陸明雅還掛着眼淚的媚意絕色臉龐,居然就這麼泄了。趙端奕不可思議,氣餒的還要再來一次。陸明雅趕緊往裏縮,直搖頭。趙端奕看到陸明雅沒有血色的俏臉,失笑,真是嚇壞她了。他搖搖鈴鐺,示意宮人進來換床單。他一把將陸明雅抱起,來到後面的浴池,輕輕的將陸明雅放進去。陸明雅在溫溫的水裏漸漸放鬆身子,勞累一天,很快就困了,就要水裏睡過去時,背上卻一片火熱。等她清醒時,趙端奕早就將她翻過身壓在水池邊挺身進去了。雖然沒有第一次那麼疼,陸明雅還是覺得那裏難受。
“壞蛋,你就知道欺負我”。陸明雅大怒,哭得梨花帶雨。柔弱極了。趙端奕聽得一笑,看見陸明雅這嬌弱的模樣,更想欺負。
陸明雅迷迷糊糊感覺到趙端奕將她抱回了床上,陸明雅一挨床,迅速滾到床的最裏面,裹住被子,而下一秒,她居然就睡著了。這一系列動作看得趙智奕目瞪口呆。但是他不喜歡雅兒離他太遠,他也上床,一把拉過陸明雅,將她禁錮在懷裏,藉著紅紅的喜燭,趙智奕看到陸明雅雪白身子上的青紫,他不禁自責一下。輕輕撫摸着,老二又有抬頭的趨勢。趙端奕看着睡着的陸明雅皺着的眉頭,苦笑一下。起身尋了藥膏給陸明雅塗上,這才抱着陸明雅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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