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馬爾福家的金雕高傲的出現在了蜘蛛尾巷的餐桌上。

斯內普從金雕抬起的爪子上取下信，“莉莉，是盧修斯的信。我去一下書房。”斯內普有一些不自然，他記得以前莉莉似乎並不是很樂意他和盧修斯走的太近。

莉莉沖斯內普點點頭，在斯內普離開后對哈利說：“其實不用西弗勒斯告訴我，我也知道這是馬爾福家的。”莉莉指指金雕，“我猜可能整個馬爾福家族，他們腦袋抬起的角度都一樣，不管動物還是人！”

哈利忍不住笑出來，想起了曾經給他帶來一大堆麻煩的多比，在心裏反駁：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一定不在這個行列里。

“莉莉，斯內普教授和馬爾福的爸爸關係很好？”

“盧修斯·馬爾福是西弗在斯萊特林唯一的朋友。他們上學的時候關係就很好，而且我聽西弗說他還是小龍的教父。”

“您叫德拉科·馬爾福，小龍？”哈利有點不開心，“您明明沒有見過馬爾福。”

“但他是西弗的教子，我聽西弗有的時候會這麼叫他，而且我覺得這個稱呼很可愛。”莉莉彎了彎眼睛，她的確曾經認為盧修斯不是一個好的朋友人選。盧修斯看起來太狡詐了，而馬爾福家族又是公認的利益為先，所以她很反對西弗和盧修斯走的太近，不過事實證明，她錯了。

莉莉在魔法界遭到排擠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的想到過斯內普曾經的生活。為了和她繼續做朋友，那時候，在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水火不容的情況下，西弗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吧？而她還不知一次指責西弗，認為他和黑暗為伍。

當時只一門心思認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格蘭芬多是正義的一方。從沒有想過西弗的處境是什麼樣。而且黑真的就是黑，白真的就是白嗎？

“哈利，你不用對我太拘謹。不是說好了嗎，以後你就把我當做另一個姨媽好了！”莉莉看着哈利在聽完她的話有點扭曲的臉，好笑的扯了扯，“別做鬼臉了。”

“莉莉，我沒有做鬼臉。我只是……”哈利斟酌了一下用詞，“你知道的，我和馬爾福的關係一點都不好。”哈利皺了皺眉。

“他還是一個和你一樣大的孩子呢！而且斯萊特林都很彆扭。”

“莉莉，我需要去一趟馬爾福莊園。”斯內普從書房走出來，正好聽見最後一句話，他瞪了哈利一眼，對莉莉說道。

“去吧，去吧！”莉莉揮揮手，“記得回來吃飯。”

在斯內普從壁爐離開后，莉莉接着對哈利說：“斯萊特林們的確會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但他們同樣有自己的底線和堅守。就像西弗，他現在一定有事情瞞着我，而且他認為對我不好或者我不應該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不會告訴我。雖然他認為是對我好，但我其實一點都不開心。別彆扭扭的將目的藏在手段之後。”

哈利覺得斯內普教授面對莉莉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哈利敢發誓斯內普一定將他所有的溫柔都給了莉莉。

“我從來沒見過斯內普教授對一個人這麼好過。”哈利對莉莉說，“他在學校簡直就像是一個人形製冷器，永遠一副不滿的樣子看着所有人，就像是下一秒要把你變成一鍋魔葯一樣。”

莉莉因為哈利的形容詞吃吃的笑起來，“他小時候就是那樣。不過他一直都對我很好，從沒有拒絕過我的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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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給哈利送過點心后，莉莉和哈利聊了一會兒天，哈利給莉莉講了他在霍格沃茨的奇遇，莉莉一直在追問佩妮姨媽的事情，哈利小心的隱瞞一些不好的事情，着重說了佩妮姨媽一家的溫馨，因為莉莉看起來和佩妮姨媽的感情很好。莉莉對哈利說，要是哈利願意，可以把她當做另一個姨媽，不過如果那樣哈利可能就得接受一個姓斯內普的姨夫。

“莉莉！你喜歡斯內普教授？”哈利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就如同看見黑魔王其實是海格變得一樣。

“噓噓……小聲一點！所以我才說我不可能是你的媽媽，即使我五年級不離開霍格沃茨也不可能是。”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見莉莉強調，哈利還是又失落了一下，“那你也不該喜歡斯內普教授啊！他那麼恐怖！”

“可是西弗勒斯一直對我都很好。”莉莉講了一些從前的事情。

哈利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斯內普教授居然還會害羞？”不過他想了想，如果一個人對所有人都不假辭色，只對一個人溫柔，那麼特殊的這個人的確值得所有人羨慕。

“莉莉，他們說斯內普教授是一個食死徒。”哈利也覺得斯內普教授對莉莉很好，幾乎有求必應，但關於斯內普不好的傳言還是太多了，他希望莉莉可以再考慮一下。

通過和莉莉幾天的相處，哈利覺得莉莉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樣。他覺得莉莉應該是一個溫柔勇敢的人，會有一點像赫敏，但比赫敏要成熟，沉靜一些。但事實上他接觸的莉莉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是一個從小生活優渥，被人寵着長大的人，她確實溫柔勇敢，但也比較任性，有一些被寵出來的壞脾氣。有時候比較粗心，說話也很直接。

“我不太清楚。”莉莉思索了一下，“我上學的時候，黑魔王的勢力的確如日中天。這些不是你該管的，我只要知道西弗對我很好就行了，反正他總會聽我的。”

哈利覺得莉莉至多可以算作一個姐姐，畢竟莉莉也說過她只有二十四歲，只比哈利大十一歲。但看着興高采烈地和他談論霍格沃茨、斯內普教授、佩妮姨媽的莉莉，又想到早上一幕，他多麼希望他們就是一家人。

哪怕爸爸就是斯內普教授也沒有關係，而且斯內普教授那麼偏心，以後對自己的孩子也會很偏心吧。

哈利知道他這樣的想法或許會傷到自己親生父母的心，甚至被別人說不孝順，可他真的好想有個家。但，怎麼可能呢？斯內普教授那麼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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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是不是斯萊特林對自己愛的人都很好？”哈利忍不住問道。

“斯萊特林很重視家庭。每一個人對自己愛的人都會很好。好了哈利，你該去學習了。”莉莉邊收拾餐桌邊和哈利說道，“我一會兒檢查你的作業，中午你和我一起出去買菜，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門了。”

“好的。”哈利慢吞吞的上樓，他還想和莉莉說一會兒話，他不想把莉莉當做另一個姨媽，他把莉莉當做另一個媽媽。雖然莉莉和他想像中的媽媽不一樣，但會關心他，會每天檢查他的作業，會幫他擋住斯內普教授的毒液，他在過去的十二年從來沒有受過這樣子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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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斯內普正準備同盧修斯告別，鉑金家族一家三口站在壁爐邊。

“西弗勒斯，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現在才告訴我，希望你下次來的時候可以帶上伊萬斯小姐。小龍已經迫不及待的見他的教母了。”盧修斯拉長調子說道，話中有一絲不滿。

納西莎則是笑着遞上了一籃點心，打趣道：“西弗勒斯，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準備訂婚儀式了？”

德拉科有點心不在焉，莉莉不就是救世主的媽媽嗎？或許他該想辦法在開學前去拜訪一下教父？

斯內普接過籃子，向納西莎點頭致謝，他知道點心是帶給莉莉的。

早上他接到盧修斯的信，讀完了通篇的信，才在信尾找到了一句，德拉科過生日希望他的教父可以到場的話。

斯內普已經在德拉科生日前將生日禮物貓頭鷹給了德拉科，斯內普知道盧修斯是在隱晦的表示希望他可以去一趟馬爾福莊園。

是金杯的事情，馬爾福發現魔鬼火焰可以毀壞魂器。並且有了另一個魂器的下落，斯萊特林的吊墜。斯內普和盧修斯約定在開學的前一個星期，去取得這個魂器。

斯內普沒有通過壁爐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普林斯莊園，取了一些魔力補充劑，和魔力穩定藥劑。然後去了對角巷買了一些莉莉交代需要的東西，通過壁爐回了蜘蛛尾巷。

斯內普開始考慮和鄧布利多談判的事情，他們現在已經毀掉了一個魂器，足以讓鄧布利多相信他和盧修斯的立場，而吊墜盒就是他們的籌碼。現在莉莉已經醒來，他必須抓緊時間了。

斯內普給自己灌下一瓶魔力補充藥劑和一瓶魔力穩定劑，繼承普林斯付出的代價比他認為的要大很多。但剩下的時間足夠他做好準備，讓莉莉無憂無慮的生活一輩子了。雖然莉莉的生命里不再有他，但只要莉莉幸福就好了，不是嗎？

莉莉只需要無憂無慮的生活就夠，而他會在掃除莉莉未來的所有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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