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過去

重回過去

“明月……明月……快醒醒!”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響,“明月,快醒醒。”一個着一襲玫紅色儒裙,梳着雙丫髻的明麗的小姑娘走進亭中。

只見一名嬌憨可愛的小姑娘竟然趴在石桌上睡著了。四處望了望,那明麗的小姑娘見她酣睡在沒有遮擋的亭中,怕她着涼便伸出手去使勁推了幾下。

姚明月募的一下子便驚醒了過來,心驚於從那麼高的深崖墜下竟毫無痛覺。

是她已經死了嗎?她扯動自己的唇角,無聲的笑了笑。感到自己身上襲來的睏倦之意,她便停下了思考。

扶額抬頸一看,頓時睜大了眼睛,“君……君姐姐!”明月心中更是疑竇叢生。這不正是君姐姐,前太子妃——楊君妍。

她不是已經和太子一起被圈禁在南山嗎?怎麼回事?明月心裏打着鼓。

不想楊君妍聽得她那驚詫的語氣,噗嗤一笑,說,“喲,我的明月妹妹。今日是你無聊的緊,昨日求着姨媽叫人我請我陪你賞花撲蝶的。沒想到你一個主人家不來迎迎我,反而還趴在石桌上自己睡著了。”

楊君妍睨了她一眼,面上還帶着戲謔的笑容。姚明月又定睛看了看,心中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想法冒了出來。

她的確是死了。但是她又活了過來,還回到了她十三歲的時候。

瞧見眼前的楊君妍也只十三歲的模樣,唇紅齒白,分外明艷。哪裏是太子府里那個憔悴的深宮婦人。

楊君妍見她還是一副獃獃楞楞的樣子,有點氣悶,“難不成,你睡一覺,還不認識我了嗎?”說著也順着坐了下來,撅着嘴直直的瞅着明月。

明月也明白自己不能再楞下去,畢竟這件事太匪夷所思,還是先不要說出去的好。

便立即捋直自己的思路。然後懶洋洋的站起來,抬起手輕捂自己的嘴,做出一副打哈欠的樣子,悶悶地說,“君姐姐,我實在是等你等得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現在還迷糊着呢。”明月還上前親密的挽住君妍的胳膊,輕輕的晃動了幾下子。

君妍好似生氣了的樣子,甩了甩胳膊,向前一跨步,“我看你就是不誠心,一點都不在意我。”

明月回想着以前的做法,繼續哄着君妍,“君姐姐,哪能呀!我只是太把你當自家的親姐姐了,一時間忘記了規矩。要不你罰我吧”說著緊跟了一步,小心翼翼的拽着君妍的衣沿。

君妍見她那副賣好陪罪的小樣子,旋即沒了那怒氣十足的壞臉色,伸出手指,點了點明月的鼻子,笑着說,“你呀,你!還是這麼單蠢,禁不住別人的逗弄。我逗你玩的呢。”

哪知明月也不惱,再接再厲道,“是君姐姐太過聰明,而我剛醒腦子正迷糊着呢。”

君妍無奈的道,“就你嘴跟摸了蜜似得,什麼好聽的話都往外面蹦。”

這次明月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接下君妍的話尾。

兩人相互挽着出了石亭,一路上奼紫嫣紅,蜂飛蝶舞,好不熱鬧。君妍倒是一臉好心情,指指這,點點那的,倒也是一副賞花的樣子。

但明月的心神卻一刻都沒有安心停駐在這園子裏。

君妍見她還是一副迷迷瞪瞪的樣子,擔心的問,“你今兒是怎麼了,一臉的困意,是還要睡嗎?”

明月有了台階,連忙回答道,“是呢,好睏,眼皮兒都快撐不開了。”同時愈發將自己的神情做出一副困得不行的樣子。

君妍看她也實在是困,出主意說,“要不你先去補補覺,反正現在也快晌午了,睡醒了再用飯,也不遲。我也一時半會的不會回去,我們下午再玩吧,”

明月很想答應,但又覺得很是不妥,“不行的,君姐姐。我自己去睡,留你一人,哪像個事呀!不成不成。”明月甩甩頭,反對道。

君妍見她還想着自己,沒有光顧着睡覺,也覺着十分暖心,也做出一副睏倦的樣子,使勁兒眨眨眼,也假裝打哈欠,“其實,姐姐也是困的很,請妹妹憐惜,幫姐姐找個地方打個盹吧。”

明月一聽,連連點頭,“好呀好呀。妹妹院裏的西廂甚是涼爽。一到夏天,不管外面是怎樣的艷陽高照,一走近西廂都是樹影婆娑,清涼舒爽。姐姐,可好呀?”明月也調皮的眨眨眼。

“如此……”君妍假意思索,偏過頭接著說,“實在是好的很呢。”

“呵呵呵……”兩人相攜隱入院門中。

清清爽爽的女子閨房中,明月躺在撥步床~上,想着自己現在的境遇:

因為太子私德有礙,姚家被君王厭棄,落得個抄家流放的下場。唯一的嫡幼子流浪在外,無依無靠,而自己被顧清泉的表妹——林綺蘭暗整。

本來已經死了,沒想到卻又活了過來,還回到了自己十三歲的時候。十三歲說早不早,說晚也不太晚。她只想改變自己和家人的悲慘結局。不再求大富大貴,只願衣食無憂,一世安穩。

今日,她邀君姐姐賞花,今日是哪一天?她拍拍自己的頭,十分懊惱的呻~吟。一定要想起來,一定要想起來呀……

門外,丫鬟雲霄聽見內室的響動,輕聲問道,“小姐,明日顧大少爺要過府一趟,私下送了消息來。讓你在雲中亭等着他,有福建來的新玩意兒,想送給小姐解解悶。小姐,您看?”

明月急忙坐起身來,問道,“福建的新玩意兒?你是說顧清泉剛從福建回來!”

雲霄答,“小姐你今天真睡得迷糊了。三月里,顧大少爺去福建遊學,您還悄悄去送了的呢。”雲霄笑得曖昧不明。

明月腦子裏一道閃光,對,就是明日,與林綺蘭那惡婦初次會面的日子。

明月憤憤的想起來,明日顧定淮那個大笨蛋竟然為了避嫌還帶着林綺蘭一起來見她。而自己還一口一個妹妹的喊得很起勁兒。現在想想自己當時那個蠢樣子,明月自己都又羞又怒,將自己的臉埋在被子底下。

不行,明天得好好計劃,不能讓林綺蘭那豺狼給佔了便宜。而且……

唉,她又該如何面對顧定淮,還是個大問題。顧定淮對她不僅僅是擔負兩人早已定親的責任,更是有青梅竹馬的情意在。她被困慈悲寺,還是有罪之身,顧定淮還是沒有棄她於不顧。而她也願意跟她走,不只是感動,還有就是她已經習慣依賴與他。

她需要要好好梳理自己的想法,再慢慢地做一個決定。

第二日。

一大早,明月就將自己梳洗打扮好。不過不是為了顧定淮,而是要送楊君妍回楊府。

昨日,等她想完了,再和君姐姐玩耍了一番之後,天色就已經很晚了。然後她就再厚着臉皮,硬是將君姐姐留在了姚府過夜。

不過今日一早卻再也拖不得了,每日應當向長輩的請安可不能隨隨便便缺席。所以一大早,楊君妍在姚明月不舍的目光下踏上了回楊府的馬車。

明月將君妍送走之後,又緩步向松竹遠走去。一路上丫鬟小廝忙碌的穿梭在各條小徑上,將姚府的清晨襯的熱鬧且充滿喜氣。

明月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謝老天讓我還有一次機會能彌補這一生。

到了松竹院,正堂上姚府的太夫人端坐在上首,而明月的繼母則在太夫人的左下方殷切的服侍着。

明月忙上前去笑盈盈地蹲身行禮,“祖母萬安,母親安。”

太夫人也笑着向明月招手,“來,好孩子,昨日可睡好了嗎?”

明月順着太夫人的手,來到太夫人的身前,嬌~聲說道,“孫女睡得可好了,一晚上連個夢都沒有呢。”

太夫人也呵呵地笑,“哎呀,還是你們年輕人好呀,哪像我這個老婆子,後半夜呀,怎麼睡個都睡不着。”

“祖母,”一個穿着天藍色衣衫約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走了進來,“你這是身子虛,還請府醫好好看看。”小姑娘一臉的笑意。

明月很是無奈的提醒小姑娘的失言,“四妹,祖母身體很硬朗,你多想了。”

太夫人的臉色也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淡淡的說,“不用你多嘴多舌,我的身子,還沒壞到要請府醫的地步。”

太夫人一直不滿意庶長房,所以對庶長房姚明茵說話也毫不客氣。橫眉冷眼的,讓本來都缺心眼子的姚明茵也尷尬的緊。

明月也不打算為這個腦子裏缺點東西的四妹解圍,想着讓她長長記性也好,免得出去得罪人。

但是沒想到這個四妹尷尬之後,卻也毫無愧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告了罪,便慢吞吞的離開了松竹院。

太夫人的心情明顯變差了,於是扶了扶額,悠悠地說道,“今日我也乏了,你們母女就先各自做各自的事兒去吧。”

明月和姚夫人相互對望了一眼,明月看姚夫人的眼神,便識趣兒的和姚夫人一起躬身告退了。

丫鬟們簇擁姚夫人在前,明月緊隨其後。姚夫人突然開口道,“明月,今日顧家大公子要到我們府上來,還是注意一下分寸。”說完還怕明月誤會自己是故意落她面子,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

明月嘴角舒展開來,點頭說,“七姨,我知道的,萬萬不會逾規的。”

姚夫人聽到明月叫她七姨反而更加開心。明月叫她嫡母她反而記得疏離,七姨才更顯親切。

她本就是楊家的庶幼女,因生~母早逝一直養在嫡母的院子裏,也視嫡母如生~母,嫡姐更是待她好的沒話說。當嫡姐病入膏肓,欲將幼女託付給她時,她也是感謝萬分。

雖然只能做姚府大房的繼室,但是對她一個繼室來說,也是天下掉餡餅的大好事。所以她則在姐姐的病床前發過誓要好好照顧明月,待她如親女。

明月能過好,她良心上也過得去。她滿意的點點頭,由着明月叫她送回華容堂,心中也一片輕鬆自在。叫連姑姑將明月送出門,也開始專心處理家事。

明月慢悠悠地走在青石路上思考着與她七姨,也就是姚夫人的利害關係。

姚夫人是她七姨,她又只是一個女子,兩人怎麼也不會有衝突,況且七姨還是她母親~親自選下的繼母。前世她與七姨的關係雖說不得是親如母女,但是憑着那麼多年的姨侄感情她們的感情也沒差到那去。但是就因為林琦蘭設計她,無意間做下的那件事,卻徹底傷了兩人的感情。

“小姐,你看。”丫鬟風梓突然叫道。

明月眉尾一動,不悅地說,“瞎叫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兒,慢慢說。”

風梓垂下頭,做出認錯的樣子,“小姐,奴婢知錯。”

看風梓那“虛心”認錯,卻又忍不住要說下去的樣子。明月再也維持不下去嚴肅的表情,“好了,好了,你快說吧。看把你憋得,臉都紅了。”明月調笑着風梓。

風梓也不顧自家小姐的調侃,連忙指着不遠處右邊角落的柳樹下,“小姐,是顧公子。咦,怎麼還帶個女孩子呢。”風梓的語調都變得有點陰測測的。

明月順着風梓的手指看向柳樹下,只見一個氣質清華的少年立在樹下,一個嬌俏可愛的小姑娘跟在她的身後。林綺蘭,又見面了。明月眼睛裏閃過一絲微芒,臉上的笑容似有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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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嬌妻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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