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很好收買
我估且先把還想留下來觀摩的彤婕妤打發走,小桃紅這才把辛香國公主莘月給請進來。
莘月公主螓首一點,抬眼間可以看清她的眸色很淺,如琥珀般剔透清亮,擁有異域的風情美感。
膚若雲脂光滑細膩,白玉小手輕輕交疊,施然向我行禮,儀態大方而不突兀,柔美恬靜而不造作。
莘月公主被譽為辛香國第一美人,名不虛傳。
我想放眼後宮也少有容顏姿態可與之匹敵者。以前就覺得她美,現在仔細一看更美,若說有什麼男人見了不心動的,我都懷疑他是萎的……不對!二哥我不是說你萎!
“公主請起,無需多禮。”既然人家如此冷靜沉着,那身為一國皇后的我氣勢也不能輸。“公主這些日子周居勞頓,一定很辛苦。往後住在宮中,有任何不便之處都無需為難,有什麼要求也儘管提出來,本宮定會幫你安排妥當。”
“多謝娘娘。”莘月公主唇角含笑,嫣然如春,“妾身初來乍到,初見這宮庭宏偉輝煌,比辛香國實在華美精緻得多。多得娘娘照拂,所需之物也一應俱全,妾身實在沒有別的需求。”
身為一國公主,莘月的涵養可是杠杠的,這有內涵的拍馬屁聽得我舒坦得直點頭。
莘月見我心情不錯,從隨行侍女手中取來一個錦盒,趁鐵打熱扯交情:“妾身特地為娘娘準備了一盒薰香,這是妾身用辛香國境內生長的緋星草提煉出來的,就不知娘娘可會喜歡……”
小桃紅上前接過,我打開嗅了嗅,露出微微喜色,對莘月說:“這味道很不錯。”
莘月如釋重負般謙虛一笑:“能得娘娘喜歡,是妾身的榮幸。”
可別以為辛香國是產食材配料的,實際上辛香國是出產薰香的。辛香國家家戶戶的女人都會煉香,出產的香料可是販向各國聞名天下的。
身為辛香國的公主,莘月難免渾身香噴噴的,走到哪都能沿途留香,這往後可是紅瞎了不少妃嬪的眼。
她向我示好,其實並不意外。
一來我是皇后,權覆後宮,不來討好我才奇怪。二則我深深懷疑因為她喜歡我二哥,這時是在收買小姑子來着……
總之,就目前的我是很待見她的,更別說將來她是一個重要的助力,也很可能會成為我未來的嫂子!
不過,禮尚往來。我身為皇后,當然要出手闊綽豪氣大方,我從袍袖兜里掏了掏,掏出一柄短刃。
別問我為什麼沒事袖裏藏刀,我當然不是吃飽撐着想有的沒的,這是我琢磨了三天給莘月準備的禮物。
別看它外表好像奢華過份毫不中用,實際上這把短刃可是我從寶庫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東西。
短小精悍,女性襯手十分適合,重點帶到哪看起來都像裝飾品,可偏偏它又實實在在的起到作為短刃應有的作用,鋒芒內斂。
我雖至今仍未弄清她入宮的真實目的,但必定險象環生,送她短匕,提醒她萬事小心,祝她化險為夷啦。
莘月目光一凝,她掩飾得很好,很快恢復緩色,接過短刃行禮至謝。
我喝過茶,給完禮物,這才懶洋洋地把人打發回去。
本以為這下暫時沒我什麼事了,午間正準備到院子裏看宮女們撲蝶打發時間,一群早上剛請完安的妃嬪們又浩浩蕩蕩地到我鳳儀宮吃白食來了。
我琢磨着這麼浩蕩是為了啥,一聽蓮妃張口,便明白過來了。
“辛香國公主千里迢迢從外邦而來,人生不熟,不如午後的茶會邀請公主一同出席,交流解悶吧?”
“對呀,臣妾久居後宮,不識外邦風土人情,甚是新奇。”
我睨過這幫自說自話的女人,簡直對她們的意圖太清楚不過了。本來下午的茶會我都懶得參加了,被她們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我能安心地放着莘月公主跟她們待一塊么?
可我又不能戳着她們的腦門暴喝一聲圖謀不軌然後不准她們找莘月公主的茬,這不是顯得極度可疑么。
想玩是吧我還玩不起么?我奉陪到底。
下午的御花園群芳爭艷,後宮的女人們平時閑得發磣就愛搞什麼賞花賞魚賞風景的茶會,日日不是攀比就是八卦,都成生活法則了。
今天比較特別,多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辛香國的公主頭一次參加這種妃嬪小宴,表面上雖看不出來,但舉手投足的一些小動作還是顯得比較拘謹。畢竟這滿園外表無害的女人堪比狼,雖言笑晏晏,卻笑裏藏刀。
我坐在主位吃吃果子聽人獻媚,不到萬不得己我都不想出頭做任何突兀的事。
我只想安安靜靜地當美美的皇后,可是偏偏有人就是那麼不老實地非要找茬。
“喲,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辛香國公主了?”姍姍來遲者人未來聲先到,無論架勢排場皆不輸我,昂首挺胸地向我們走來,眉目間儘是傲色。
來人一身大膽的艷紅抹胸披紗,裸肩露臍,百褶長裙如風中搖蕩的紅花,豐胸高高束起波瀾壯闊,紗衣完美地呈現出線條唯美的鎖骨,姿色嫵媚如妖精,身段妖嬈一尤物。
她是不算最美但最懂得表現美的例子,也是我們後宮最恃寵而驕的典範。最後一點,她還是整個後宮唯一敢當眾跟我唱反調的人。
她是朱妃,朱家之女。
朱家在京城權勢不算高,但朱家將軍歷代鎮守西域,名副其實的護國大神,功高勞苦說不盡,總之就是個背景勢力跟我一樣熊的女人。
她在宮裏熊,我一般也慣着她。不是因為我怕她,而是因為這女人是真的熊,還是沒腦子的那種熊,簡直對得起她的姓氏。
聽聞朱妃自幼隨父在西域長大,沒長成女漢子,但也染了不少外邦的習性,衣着打扮異常隨性奔放,進了宮都改不了。
很久以前我就懷疑可能是西域風氣過於純樸再加上朱家多武將的緣故,才會養得朱妃腦迴路這麼直,說話做事從不經大腦,空有一個看似聰敏的外表,實則裏面是只能插花的空瓶。
總而言之,是個我看不上眼又不能無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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