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乃兄管嚴
沒錯,出身名門的相國千金大小姐正是在下我,啊不,小女子我。
我爹是當朝丞相,我娘為一品夫人,大哥乃鎮守南疆的威武大將軍,二哥目前官任禮部尚書。
而我,位居皇后之位,統領後宮,可見我這一家子地位之高,權勢之大,囂張之極。
所以你說佑嘉皇帝能奈我何?當然也不是不能,不過他現在還沒要怎麼了我的意思就是。
其實我就是想抒發一下我背景多熊,沒別的意思。(我當然有別的意思!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了吧!後宮那群小鶯小燕不敢動我了吧!)
對了我要幹嘛來着?哦,今天我二哥要進宮來了。
後宮可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進來的,尤其還是除皇帝和宦官之外的年輕男子。
雖然我二哥身為一個秉性正直的好男人,我深信他的定力和耐力,但我不得不擔擾一下佑嘉皇帝這一後宮的妖蛾子,實在太養眼了有木有,我真怕我二哥一時把持不住着了誰的道,那我上哪裏哭去?
不過我想多了,年輕男子進入後宮,一路都是要自動屏蔽的,別說那些妃嬪,就是宮女都不見得能遇上幾個,全程是由太監帶路的好嗎!
我已經聽見小鏟子的鬼嚎了,我二哥一路暢通地進入我鳳儀宮來了。
我這排場很足,四個宮女捏肩捶背搖扇子,兩個宮女斟茶倒水剝果子,其他零零散散的宮女太監隨身侍候隨時待命,再看我一身沒骨頭一樣的斜倚榻側,要多霸氣就多霸氣。
我二哥一見我這樣,我都看得出他額頭凸出來的青筋了。嘿嘿,我就是要氣你怎麼著?
沒等二哥行禮,我大手一揮屏退眾侍,身邊只留下小桃紅。屋門一合上,就剩下我們三個人,我立刻從長榻上跳了下來,捻起裙子蹦到二哥面前,歡歡喜喜地給他一個大擁抱:“二哥二哥二哥,想死你了。”
瞧我這沒出息的,我明明是要給他一記下馬威的,為什麼一見他發怒就蔫了?還要臉不!
二哥太陽穴的青筋沒了,我能從擁抱中感受到二哥繃緊的肌肉慢慢放鬆下來,我暗鬆一口氣,就知道二哥吃這一套,從小到大屢試不爽有沒有!
“你長大了。”
我微頓,埋在他胸膛的臉連我都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五年了,自我嫁入皇宮成為皇后,爹娘甚至大哥都曾進宮來探望我,唯獨二哥不曾。五年的時間足以讓我從豆蔻青澀中成長,我也再不是當年那個傻不溜丟的無知痴兒。
一切都變了,在當年我重新醒過來的那一刻,這一切都變了。
我仰起笑臉:“我當然長大了,我現在有你這裏高了。”我比了比他的肩頭,以前我還沒他胸膛高,現在也長起來了,仰視也不那麼脖子疼。
慶幸的是,二哥那張寵溺的笑顏還是沒有變。只不過少了年少的青澀,又多了一些深沉和陰鬱。他像以前一樣捏了把我的鼻子,把我臉上的粉給捏裂了,我鬼叫一聲捂住臉:“別別別,我的妝沒了!!!”
二哥皺着眉:“誰讓你化這麼濃的妝,立刻給我洗掉。”
我撇嘴:“不要。”這麼厚的粉這麼濃的妝你知道每天早上要化多久才能完成嗎?洗了又要重新化,多折騰多累人,我才不要。
二哥捧起我的臉,目光幽幽得我都忍不住別開眼,他的唇角微微上揚,恰是一抹詭異歡愉的弧度,我沒看錯吧?
“這樣的妝容,是化給皇上看的?”
我掙開二哥的手,還是不看他:“你知道我的性子,我從不是那為悅己者容的女子。只不過人在深宮,稍顯稚氣反而讓人覺得柔弱可欺。身為皇后,必要有皇后的架勢。以這精緻的妝束,站在你面前的本宮可還像你原來那不懂事的小妹?可會讓你生出輕視之意?”
我以本宮自居,臉上的粉撲得厚實難受又如何,這一身皇后的行頭雖然繁冗累贅,但我都早已習慣,憑誰見之都會知曉面前這位是不容冒犯的皇後娘娘,還有誰敢逾越一二?
無論你多麼平易近人,但身為皇后就必須有其皇后的架子,否則怎管得住那些終日心思迥異的妃嬪們。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想跟二哥拉距離,我就是實話實說,可看見二哥一臉落寞地盯着我,我又忍不住想安慰他。
誰讓他是我最喜歡的二哥呢?我摟着他的手臂,難得的像一個孩子般撒嬌:“別管妝不妝容的事了,二哥難道就為了這件事來找我?”
“當然不是。”二哥一臉無奈地摸摸我的腦袋,拉着我坐了下來:“這麼多年我從不曾來見你,你可會生我氣?”
當然生氣,剛開始氣得半死,還託大哥回去揍你來着,不過我才不會告訴你呢。我乖巧地搖頭:“二哥一定有你的理由的。”
二哥不愧是二哥,一聽就知道我在裝乖,果斷地掐了我的臉一把,我又哎哎喲喲地求放過,他這才鬆開手,臉上帶着許忿然和愁苦:“當初我明明極力反對你入宮,可你偏偏……”
我當然知道,其實當年不只二哥,大哥也同樣並不贊同我入宮的事,但架不住我爹霸道慣了執意要送我入宮,偏偏離經叛道慣了的我還一點都不反抗地答應了,這才撮合了這樁姻親。
大哥一向對我保持放養的態度,也就不追究了。可跟我最親近的二哥,比我這當事人還激動,差點跟爹翻臉了,還是我好說歹說把他勸回家。
我才是當事人好吧?你們能端正點思想不?!
雖然事隔多年以後的我再次回想起來,會覺得可笑,可是我卻不後悔當初所做的這個決定,也不後悔重新踏入這座宮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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