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伍恆意剛一進屋門,就被錦辛抓個正着:“世子爺,見到皇上了嗎?皇上長什麼樣子?宮裏大不大?皇上召見你們所為何事啊?”伍恆意拍拍錦辛的胳膊“辛兒啊別激動,我一個一個回你,讓我先坐下,這馬顛兒的我屁,啊不,臀部疼。”

錦辛給伍恆意倒上茶滿眼期待的看着她,伍恆意喝口茶潤潤嗓子“皇上見到了,就長人樣,宮裏挺大,也沒說什麼事。”錦辛看着伍恆意腦中全是刷屏的“你特咩的是在逗我嗎?”

“世子爺你這說了等於沒說啊!”

伍恆意看着錦辛“幽怨”的目光有點發虛,總不能跟錦辛說,現在我啥都記不太清了,只記得長公主的傾世容顏吧,那顯得自己太那個啥了。她皺眉仔細想了想說道:“對了,皇上好像在給長公主選駙馬,今日叫我們去,估計我們也在人選中。”

“啊,那要是您被選上可怎麼辦?”錦辛有些焦慮的在屋中走來走去,伍恆意滿頭黑線的看着錦辛的身影:她家辛兒對她還真有自信,她是不是應該覺得感動。。。“好了辛兒,不要轉了,來來坐下。”伍恆意招呼錦辛坐下“我知道你覺的我風流倜儻,一表人才,才高八斗,器宇不凡。但是外人不知道啊,他們覺得我就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無能世子,不過這樣不正好能躲避好多不必要的是非嗎。所以皇上會選我,除非他瞎。”

他還真瞎!此時拿着聖旨發獃的人腦中想起了昨日的這句戲言。就在剛才,伍恆意剛剛起床收拾乾淨,正準備在院中晨練,就見伍順急急忙忙的進來,讓她叫上錦辛速去伍家大堂,說有急事。伍恆意也不含糊,沒過一會就帶着錦辛來到大堂。看着那穿着宦官官袍的公公,伍恆意心下瞭然,緊接着便是深深的惋惜,這其中還夾雜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唉,不知是伍常勝還是伍尚武啊。公公從伍競山哪得知全府的人都已到齊,便站起身來,整理整理衣着,打開聖旨,開始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現長公主,年過及笄,秀外慧中,天資聰穎。今有伍家三郎,溫文爾雅,逸群之才,乃國之棟樑與公主有天成之姻。隨朕知此良緣,特定這月初十,大赦天下,普天同慶。欽此。”

直到公公將聖旨遞到伍恆意的面前,伍恆意才從震驚中清醒,“駙馬爺,別愣着了,快接旨謝恩吧。”

“謝,皇上。”

伍恆意接過聖旨,站在原地發獃,突然感到胸前的領子被人提起“伍恆意,你這個廢物,你居然敢跟我搶公主,你!何德何能!”說著伍常勝舉起拳頭就要向伍恆意的臉上砸下,錦辛連忙想要拽住伍常勝的胳膊,但她哪裏有那個力氣,就在拳頭馬上要觸碰到臉上時,伍競山即使出手“勝兒,他現在是駙馬,且是你能動得了的,你和武兒一會兒來書房,本王有話跟你們說。”

說完看也沒看伍恆意一眼,就轉身離去。伍恆意拿着聖旨,一路呆愣的被錦辛帶回房裏。坐在凳子上,伍恆意腦中有如一團亂麻,她需要好好整理整理思緒。錦辛看着伍恆意愁眉不展的樣子,也不敢打擾她,只滿眼擔憂的望着窗外。一時屋內針落有聲。

“我靠,這就一圈套啊!”伍恆意猛拍桌面,忍不住爆出粗口“伍競山這個老狐狸,他一早便知道皇上有意讓我做駙馬,不,估計這個決定就是他倆商量出來的。一直先入為主的認為皇上是不會讓一個無能的人來做駙馬的,現在想來他找的就是無能的。是我太疏忽了,竟然忘了在大烈女子是可以為帝的。現在長公主參政,她又在百姓心中有很高的威望,這就如同在皇上頭頂掛一把利刃,他怎麼能容下。伍競山向來對我是世子很有意見,現在皇上正好幫了他這個忙,只要我成了駙馬,那麼便失去了世襲王位的資格。待在長公主身邊,便註定要成為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指不定哪天就跟着公主一塊玩完了,伍競山當真不顧一點父子情啊。”說完伍恆意拿起面前的茶杯,如喝酒一般一飲而盡。

錦辛聽完伍恆意的分析,眼淚已染濕了臉頰“世子爺那可怎麼辦,要不咱們跑吧。”

“好了好了,別哭了辛兒,沒事的。”

伍恆意何嘗沒有想過要逃,可她不想讓錦辛跟着她過顛沛流離的日子,錦辛是她在這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她拿她當親妹妹一般。伍恆意沒有一技之長,如果逃出去必然要靠着錦辛過活,那太辛苦了,她不忍心。

“那要怎麼辦,您的身份要是被發現。。。。”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伍恆意沒心沒肺的笑着擦了擦錦辛的眼淚“好了別哭了,相信我,我不會讓悲劇發生的。”

轉眼就到了十月初八,還有兩天便是伍恆意迎娶公主的日子了。說是迎娶,其實是她“嫁”入公主府。但即使這樣,平定王府還是做足了準備,四處可見大紅的喜字。伍恆意看見這些玩意兒就心煩,這幾天她天天被一群嬤嬤圍着教宮廷禮節,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她叫上錦辛出了府門打算四處逛逛。

來到福隆街,街上的人群依然絡繹不絕,伍恆意慢悠悠的帶着錦辛隨意逛着,突然聽到好像有人在說她的名字,便佯裝買東西,在攤位邊停下。

“伍橫啥來着?”

“伍恆意!”

“哦哦,就是他要娶長公主?他是哪路貨色?”

“這人是平定王世子,就是上回那“二伍”的弟弟。”

“那估計也不是什麼好鳥。”

“到沒聽說他做過什麼壞事,但是據說他是個病秧子,還是個屁都不會的病秧子。”

“啥!怎麼能讓長公主嫁給這麼個人呢。。。”

後面的話伍恆意已經無心聽了,拽着想要上去理論的錦辛離開了攤子。“世子爺,這群人太過分了!”伍恆意聳聳肩“辛兒啊,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看法,你在意別人看法的同時,也是變相的將你自己束縛。”

“世子爺,您說話真是越來越深奧了。”

“那是,我可是貌比。。。”

“世子爺口渴不渴,進去喝杯茶如何。”錦辛連忙打斷伍恆意的“犯傻”前兆,帶着伍恆意進入一家茶館。剛一入座,點好了茶,耳邊便又傳來議論她的聲音,伍恆意無奈的沖錦辛一笑,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

“哼,這伍恆意算是什麼東西!”只見說話的男子兩道濃密的劍眉下,一雙烏黑的眼睛此時正泛着狠意,稜角分明的臉上一薄唇緊抿。“可不是嗎,聽聞他雖是平定王的嫡子,但是卻沒隨了平定王的武藝,總之他跟上官統領您比,他就是一個廢物。”旁邊一似是隨從的男子一臉諂媚。“芷辰無論如何也不能嫁給他,我一定要阻止!”男子狠狠的攥住杯子,下一秒手中的杯子竟已成了粉末。伍恆意此時的注意力完全在那堆粉末上:我去,原來那些武俠電視劇演的是真的。隨從連忙勸到:“上官統領三思啊,這事是皇上決定的,況且詔書已下,君無戲言啊。”“可是芷辰不愛他,芷辰愛的是我!”“哎喲我的上官大人,您小聲點,這話可別在這說啊。”隨後那被喚作上官的男子便怒氣沖沖的走出了茶館,隨從連忙在後面跟着。

伍恆意嘴角微翹:有意思,這貨莫不是長公主的情人?“辛兒啊,剛才那個男子你認識嗎?”錦辛點點頭“那人是皇城的禁軍統領,上官敖。真沒想到,上官敖喜歡的居然是長公主。怪不得那麼多皇城的大家閨秀派人去說親,他都一概拒之。”

“走吧,再去轉轉,老坐着也沒意思。”就在伍恆意剛想起身走時,就見一乞丐進了茶館,夥計連忙轟趕,乞丐見討錢不成,便想向夥計討碗水喝,哪知夥計一腳將乞丐踢到門外。嘖嘖,人情何在?伍恆意出了門,將那乞丐扶起,乞丐沖伍恆意行了一禮“多謝這位公子。公子若沒其他的事,在下就告退了。”伍恆意一聽:喲,還是文化人。“這位公子因何落難啊?”伍恆意客氣的問道。聽到問話,那乞丐眼中便滿是哀傷,似是心中有着巨大的傷痛,但他緊抿着唇顯而並不想說。伍恆意也不為難他,讓錦辛給了他些銀子,又對着他說了很多“心靈雞湯”,感覺沒什麼能再幫到他了,伍恆意便帶着錦辛轉身想走。

那乞丐見他們要走,連忙張口:“公子可否告知在下您府上在何處,在下日後也好去報恩,答謝公子今日恩情。”

“不用不用,施予援手是人之常情。”

“那怎麼成。。。”最終伍恆意在乞丐再三的請求下,便告訴了他自己的住址。

第二日當伍順跑來告訴伍恆意有人找她時,她還挺驚訝,腦中第一個想到的是上官敖。出了府門見一陌生男子站在那裏,伍恆意鬆了口氣:杯子粉末什麼的,絕對是人生陰影。還沒等伍恆意開口詢問,那陌生男子便開口道:“在下龍九,見過公子。”伍恆意皺眉想了想,龍九是誰?

“這位公子,你認識我?確定沒認錯人嗎?”

“公子是在下的恩人,在下怎麼能忘。”

恩人?乞丐!伍恆意抬頭看着面前這着一身白衣溫文爾雅的男子感到些許驚訝: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啊。將龍九帶回房間,伍恆意問明龍九來意,原來他是想要賣身還昨日的那些銀子。伍恆意對賣身這倆字感到極其彆扭,想來龍九也沒地方去,乾脆就留他打個雜,也可以減輕錦辛的負擔,至於賣身什麼的還是不要提了。

將想法與龍九一說,龍九立馬站起身沖伍恆意鞠躬道:“多謝公子大恩,龍九此後必將忠心耿耿的為公子效力。”伍恆意連忙起身將他扶起“龍九不必客氣,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哈,這是錦辛,外界看她是我的侍女,但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親姐妹。”錦辛何曾聽過這話,眼圈立刻就紅了,伍恆意連忙安慰她,誰知錦辛還沒安慰好,龍九一個大男人居然哭出了聲。伍恆意滿頭黑線:這女生我知道怎麼哄,這大男人,怎麼哄?但是不哄吧,又不是“伍大善人”的性格,於是她輕聲問道:“龍九你哭什麼?可是心中有什麼鬱結,若是信得過我,便說出來吧。”

“公子,咳咳,在下太感動了,您居然說我們是一家人,真的,咳,太感動了。”伍恆意連忙拍拍他的後背,給他順順氣,真怕他哭背過去。等龍九哭夠了,他再次沖伍恆意行禮“公子,龍九既然決定對您效忠,便不能對您有所隱瞞,只是不知公子聽完龍九的故事後,還能否留下龍九。”

原來龍九的老家就在離皇城不遠的永城。他的家境其實挺好,父親是永城有名的商人。而龍九作為家裏的大少爺可謂從小含着金湯匙長大。本來他的人生一切都是那麼順風順水,誰知在十四歲那年發生了變故。那段時間他家旁邊的宅子新入住了一戶人家,那戶人家中剛好也有一與他同歲的少年,於是兩個少年便很快相熟玩在了一起。

時間慢慢過去,直到那少年滿臉通紅的跟龍九說自己愛慕上了一戶人家的小姐,龍九才意識到,眼前的少年早已進入了他年輕的心扉。後來龍九隱忍的愛着少年直到少年大婚的前夜,龍九喝了數不清的酒,藉著酒意他大膽向少年表白,誰知少年只有滿臉的厭惡,那眼神深深的刺傷了龍九的心,龍九想最後再抱少年一次,誰知他剛接近,少年便大聲叫嚷了起來。

第二天少年意氣風發的娶了妻子,而龍九成了全城的笑柄。父親氣的渾身哆嗦,將他趕出家門。他從家被趕出來時,身上一文錢也沒有,便開始了乞討的生活,不敢在永城露面,於是就來到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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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看,沒見過賢夫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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