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175-我聽人說我母親極為美麗,溫家主可別是
他終於等到這一天,只是他的若蘭姐姐卻是永遠都見不到了。
當初他無能為力,無法保護若蘭姐姐,可是如今她的女兒,他就算是傾盡所有,也定當護她周全!
應蓮煙皺起了眉頭,“我聽人說我母親極為美麗,溫家主可別是認錯人了。”她很是有自知之明,相府幾位小姐之中,也唯獨能與應如若一較高低罷了。
便是應若水雖然木訥些,可是單純論樣貌,卻也是比自己要高出一頭的髹。
溫詹聞言哈哈一笑,“女大十八變,你回頭定當也會像你娘那般美貌的,難不成我還能認錯了親不成?”
自然,如今自己可沒什麼好讓人圖謀的,溫詹不會無緣無故地認下自己這個外甥女的。
只是……應蓮煙抬起了眼眸,眸色中帶着幾分冷靜和深遠,“溫家主想必知道我此時處境,難道就不怕嗎?”
若是之前未見應蓮煙前十分的疑慮,見到應蓮煙后消去了九分,那麼此話一出,溫詹最後的一分疑慮也都化作雲煙消散了。
“溫家兒女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我又何懼之有?”
應蓮煙最後的顧慮也盡數消去,看着溫詹那帶着幾分期望的眼神,她張口道:“看來溫家主沒認錯人。”
和自己脾氣相投,她倒是有幾分待見這個來得莫名其妙的舅舅了。
始終沒聽到應蓮煙喚自己一聲“舅舅”,溫詹未免有些失望,只是看她到底是承認下來,最終卻還是高興的。
“丫頭你放心,溫家現在雖然已經不在朝堂之上,可是卻也絕不容小覷,既然你想動手,那不妨玩一把大的。”
應蓮煙搖了搖頭,“這仇,我自己來報,若是有需要,我自然會開口,不知溫家主可否出去,我要換衣服。”
她指了指胳膊上依舊潮濕的衣袖,臉上卻帶着幾分堅決。
溫詹沒想到應蓮煙竟是拒絕了自己的提議,只是被拒絕他並沒有失望,反倒是為若蘭姐姐感到高興,有這樣一個女兒若蘭姐姐在天之靈,也許會露出一絲笑容的。
再度回到宴席間的時候,眾人正在說話,庄明華不知怎的纏住了薛金蓮似的,一直圍繞在薛金蓮問個不停,薛金蓮雖然臉上還帶着笑意,可是卻有淡淡的厭惡。
應蓮煙想,要是自己沒有猜錯,這庄明華是替自己的兄長投石問路來了。
臨平侯世子柳榮竹正偷偷打量着應如雪,目光中的灼熱猶如沙漠裏的烈陽,能烤焦了這大地,而他身旁世子妃柳馨月卻好像根本不關心丈夫的舉動,正在與柳采蓉說笑,眉眼間頗是有幾分生動。
“蓮煙姐姐這身衣服真漂亮。”
正在說話的眾人無不是望了過去,卻見應蓮煙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雪花小毛皮襖,衣角處是幾朵墨蘭,肩上披着一件毛色極為順滑,一看便知道是上品的銀鼠坎肩,頭上原本的百合髻也已經換了,不過是挽着隨常的雲髻,髮髻上隨意簪上一枝赤金匾簪,她向來是習慣玉簪的,只是這赤金匾簪卻是毫不損她清秀氣質,除此之外別無花朵。而腰下則是繫着楊妃色雪花綿裙,行動處帶着幾分弱柳扶風的婀娜感,一時間卻好像不再是原本那個清秀佳人,而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了一般。
繞是應如雪,看到這般打扮的應蓮煙,嘴裏也不由迸出了一句誇讚之詞,卻是咬牙切齒,“沒想到,三姐打扮起來竟是這般漂亮。”
她身旁楚赫收回了目光,他就知道,應蓮煙絕非是尋常的女子,這般容貌,即使比不得應如雪京城第一美的容顏,卻也是數得着的。
溫詹落後一步過了來,看到應蓮煙這般打扮的時候,他竟是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之中。
三十多年前的若蘭姐姐也曾經這般打扮,一模一樣,便是一顰一笑都像極了。
“溫家主這是怎麼了?”庄明華很是不解,為什麼男人看到漂亮點的女人就會這般神色,二伯是這樣,便是這磊落出塵的溫家主也這般。
“楚三小姐這般楚楚動人,溫家主看動了心也不無可能,我們大昭向來都是……”
“住口!”溫詹忽然間厲聲一喝,卻是嚇得万俟琳兒不小心咬着了自己的舌尖,臉色很是不好看。
“窈窕淑女正是破瓜年紀,這倒是讓本督想起十多年前的一項舊聞,長公主自幼許是更清楚些,畢竟,長公主是見過那人的。”
楚煜忽然開口,眾人這才發現,長公主神色中帶着幾分驚詫,似乎不能相信自己所看似的。
她良久才反應過來似的,點了點頭道:“太子爺熟於掌故,沒錯,三十四年前,蓮煙的母親也是這一身打扮,本宮當時才四歲而已,可是卻記得極為清楚,當時的雲夫人,驚為天人,便是父皇都誇讚應大人好福氣,竟是娶了這麼個才貌兼備的夫人。”
說罷,長公主卻是看向了溫詹,“蓮煙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什麼衣物,溫家主這裏何以有雲夫人當年的衣裳?”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溫詹,只是看到那一雙眼睛中的激動和欣喜之時,那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應大人的夫人便是三嫂的母親嗎?怎麼好端端的又出來一個雲夫人?你們還真是奇怪,不都說大周禮法最是森嚴么?難不成除了平妻之外還能有兩位夫人同時存在不成?”万俟琳兒神色中帶着不解,以及幾分嘲弄,看應如雪臉色很是不好,她不由關懷道:“三嫂你神色很差,怎麼了?”
應如雪臉色不能再差,她沒想到應蓮煙的身世竟是會被揭開!
在場的人莫不是京城勛貴,皇室子弟,這等消息傳了出去,母親苦守了十多年的秘密那就成了一場笑話!
“我,我……”她結結巴巴,幾乎說不出話來,溫詹卻是沒有看見她張口一般,看着長公主道:“這身衣裳,是家姐昔日在家的時候最喜歡穿的,一針一線都是她親手縫製的。”
所以,他故意拿這件衣服來試探應蓮煙,只是卻不想應蓮煙早已經猜出了自己的用意,沒有拐外抹角而是和自己一番暢談。
只是暢談的結果溫詹並不是十分滿意,應蓮煙認了自己這個舅舅,可是卻並不喚自己“舅舅”,好在自己還能借這個機會將她的身份公之於眾。
“誰知道是不是那雲夫人無意間知道了溫家主你姐姐的設計,偷了去的呢?”
万俟琳兒藏不住話,頓時被皇甫煜呵責道:“住口。”
只是這呵責聲卻還帶着三重奏,竟然是皇甫鏡皺着眉頭,神色中是顯而易見的惱火。
万俟琳兒很是委屈,她說的是實話嘛。就算是都姓雲,就算是衣服是一模一樣的,可是也不能證明應蓮煙的母親就是溫詹的姐姐呀!
而且長公主三十多年的記憶也可能有誤呀,自己明明說了實話,為什麼還要被他們呵責?真是太沒天理了!万俟琳兒越想越委屈,只是想起皇甫煜的手段,她卻又不敢聲張,只是狠狠的瞧着應蓮煙,恨不得眼神都是毒火,能將應蓮煙燒死似的。
要不是因為應蓮煙,自己何至於當著眾人的面受到皇甫鏡和丈夫的雙重呵責!
一直頗為安靜的岳三小姐岳靈歌打破了這尷尬和僵硬,“哥哥,我記得祖母經常跟我們提及雲夫人的,祖母說雲夫人是個最溫柔不過的女子,又天賦異稟很是擅長女紅,經常自己做衣服,便是當初鎮南公夫人的女紅都是雲夫人一手教導的呢,祖母經常要我向她學習呢。只可惜雲夫人芳華早逝,我生的晚未能得她點撥。”
岳靈歌話中透着遺憾,卻是將事情說得清楚,長寧侯太夫人可以作證,雲靜辰擅長女紅而且性子又好,絕不是那捉刀代筆之流。
應蓮煙對她一笑,“家母承蒙太夫人錯愛,是她的幸運。”
“看來,本宮倒是要恭喜溫家主和蓮煙了,親人重逢,還真是歡喜事一件呢。”
長公主笑着開口,卻是有敲槌落音之意,誰若是再敢懷疑應蓮煙的身份,雲靜辰的身份,便是和長公主過不去!
在場眾人,甚至大周千萬黎民百姓,卻又是誰敢呢?
“恭喜溫家主,沒想到這小小宴會倒是能讓溫家主找到失散多年的外甥女,只是今日這宴會到底是小了些,認親可是大事,未免寒酸了三小姐。”
溫詹聞言不由笑了起來,“我溫詹無後,蓮煙便是溫家未來的家主,誰敢小瞧與她!”
此言一出,便是應蓮煙也愣了一下,溫詹應該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的,適才在那小樓里不過是試探罷了。
只是如今他當著眾人的面卻是將整個雲州溫家都許諾給了自己,分明是要做給應如雪,甚至安平侯看的!
你應如雪有當朝將軍安平侯這個舅父,我家丫頭卻也有溫家整個家業依靠!
“舅舅這般,就不怕我把溫家給毀了不成?”一聲舅舅終於喊出聲來,應蓮煙神色間有些俏皮,溫詹卻是眼角一酸,帶着濕潤。
“毀了就毀了,只要你高興就好!”溫詹這話里,分明是將這個溫家都交由應蓮煙發落,她若是喜歡可以讓溫家蒸蒸日上,若是不喜歡,便是將溫家家財散盡他溫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眾人聞言莫不是驚訝,怕是此時此刻,應蓮煙便是這九州大陸最為有錢的閨中小姐了。
出身相府,丞相嫡女,其母曾是名動京城的雲靜辰。
長公主青睞,宣武帝冊封的蓮煙郡主。
舅父是雲州溫家的家主,祖上是沐國公,富可敵國的存在。
這哪一項都是讓人羨慕的存在,可是應蓮煙卻是三項集於一人,這世間卻又是哪個女子能及得上她?
應如雪幾乎是紅了眼,她沒想到自己婚後這最是隆重的宴會,竟然一切都是給應蓮煙做嫁衣裳!
廣袖之下,她幾乎擰碎了手中的錦帕,臉色已經不能再難看了。
應蓮煙卻是眼中帶着盈盈笑意,看着自己的目光充滿了不屑似的,這讓應如雪更是如坐針氈,最後竟是怎麼樣離開的都不知道。
“人都走了還看,難道你想要追到四皇子府上去不成?”看着目光恨不得將楚赫和應如雪的馬車吃了的丈夫,柳馨月口氣之中滿是嘲弄。
“你胡說什麼,那是你表姐!”
柳榮竹語氣中帶着惱火,狠狠瞪了柳馨月一眼。換來的卻是柳馨月不屑地一笑,語氣中都帶着冷意,“那是我表姐不假,可是她也是四皇子妃,如今是楚赫的女人。”
靠近了柳榮竹几分,她輕聲在他耳邊道:“柳榮竹,你好可憐,那麼喜歡應如雪又如何,可是如今她卻是要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想到這個是不是覺得很心痛呢你?”
看着柳榮竹那幾乎不能再黑幾分的臉,柳馨月心情大好的笑了起來,刺耳的笑聲讓柳榮竹几乎不能忍受,一下子掐住了柳馨月的脖子,“夠了,你再說信不信我把你給殺了!”
“殺了我?”柳馨月笑了起來,“臨平侯府再多一條人命也不過是家常便飯了而已,只是柳榮竹,你敢殺我嗎?”
柳馨月率先下了馬車,向自己院子裏走去。
若非是為了看那人一眼,她怎麼會和柳榮竹一道去參加雲府的宴會。自己的枕邊人,真是能讓她噁心死,沒有一點男兒氣概,卻不知這般人還活在世上幹什麼。
柳榮竹愣愣地坐在馬車裏,良久才下了馬車,對着車夫厲聲呵斥道:“若是敢把今日的事傳出去,小心你的小命!”
車夫唯唯諾諾答應了,他才不傻呢,能在這朱門大戶謀一份營生實在不易,自己又怎麼會跟自己的命過不去?
可是,為什麼他覺得雖然每次世子妃都會和世子爭吵的,可是這次世子卻是更加惱怒了些,那模樣真的好像是要殺人似的。
車夫的預感似乎得到了證實一般,柳榮竹並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柳馨月的悅園。
柳馨月正在卸妝,看到柳榮竹到來冷笑了一聲,“你們都下去吧。”
伺候的丫環們都知道,世子和世子妃似乎總是爭吵,雖然總在人前和夫人面前扮演恩愛形象,可是每每人後卻是吵得不可開交,這次卻又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是暴風雨要來了似的。
“怎麼,世子爺是想要跟我爭吵嗎?我奉陪。”
柳馨月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到什麼時候,柳榮竹因為當初簡靈珊的引誘而對自己也嫌惡起來所以從不曾和自己圓房,這是她所慶幸的,至於臨平侯夫人想要抱溫子,那就等着去吧,這個問題她從來不在乎,就算是嬌艷的妾氏和丫環往這邊塞也無所謂。
只是她還是害怕了,楚煜對應蓮煙今日雖然很是平淡,可是不知為何,柳馨月總覺得不一樣了。
當初的太子爺會戲弄應蓮煙,那時柳馨月雖然恨不得被調戲的人是自己,可是卻並不擔憂。可是今天,他們根本沒什麼交集,可是卻又讓她害怕了。
“柳馨月,你喜歡楚煜,對嗎?”柳榮竹不知何時站在了她後面,雙手扶住了椅背,下頜抵在了柳馨月的額頭上,力道之大根本容不得她逃脫。
被戳破了心事,柳馨月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只是她很快掩藏了起來,“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卑劣無恥?喜歡有夫之婦不成?”
她出口惡毒,只是柳榮竹聞言卻是笑了起來,一手掐住了她的下頜,看着鏡子裏的姣好面容道:“是呀,你不卑劣,你不喜歡有婦之夫,楚煜尚未成婚不是嗎?你只不過是***罷了,嫁了我竟然還肖想別的男人,柳馨月你不覺得我們很相似嗎?都是一樣的卑劣無恥,你又有什麼立場來說我呢?”
柳馨月說不出話來,她只覺得自己下巴似乎要被捏碎了似的,柳榮竹卻是用手解開了她的衣帶。
“你,你幹什麼!”她驚呼出聲,只是還未來得及掙扎,她只感覺到自己雙手竟是被柳榮竹綁到了椅背上。
“你不是說我卑劣無恥嗎?”柳榮竹笑了起來,“那我就卑劣無恥好了,瞧我們成婚都這麼久了,卻還沒有圓房,月兒你定是春閨寂寞吧?”
那一雙手,似乎故意在折磨人一般,柳馨月只覺得渾身戰慄,她恨不得將這噁心她的手剁了去,可是卻不知為何又在期待着什麼。
隔着那七流彩的暗花雲錦宮裝,柳榮竹的手上下遊走,柳馨月強打起最後一絲精神,低聲吼道:“柳榮竹你個禽獸,你給我住手!”
似乎被她罵醒了似的,柳榮竹竟然是真的住了手,只是下一刻他將那黃梨花木的座椅轉了過來,面對面看着柳馨月,臉上帶着不解道:“月兒,你告訴我,我們是夫妻,我為什麼要住手呢?”
他一臉的迷茫,似乎是個孩子。
柳馨月幾乎要哭出來了,她不認識這樣子的柳榮竹,實在是太恐怖了,讓她恨不得逃離,可是她根本逃脫不開。
“你幫我解開,我就告訴你。”此時此刻的柳榮竹,就好像是個孩子,她要哄騙他,然後趁機逃走。
哪怕是丟人現眼,她也不要留在臨平侯府了。
“哦。”柳榮竹點了點頭,伸手卻是將她紫霄翠紋裙上的衣帶解開,竟是將柳馨月下身的裙子往下褪!
柳馨月唬得臉色頓時一變,“柳榮竹,你在幹什麼?”
柳榮竹依舊是迷糊模樣,看着柳馨月的眼神都是空洞的,“幹什麼,我不是在給你解開嗎?”
她說的明明是解開自己被綁着的手,卻又哪裏是衣裳!柳馨月只覺得自己被糊弄了,看柳榮竹目光在自己半裸的身上遊走,她挪開了目光不敢看他。
“月兒,你再不給我理由,我可就要動手了。”
聽到柳榮竹說這話,柳馨月頓時一個寒顫,看着那眼眸中帶着冷意的人,她苦苦哀求道:“你不喜歡我,你何必強迫我?我往後再也不說你什麼了,你大可以去肖想應如雪,好不好?求求你,別動我。”
聽到應如雪三個字的時候,柳榮竹眉頭皺了皺,“為什麼,我們是夫妻。”
他還是那個問題,柳馨月卻是覺得害怕到了極致,哪怕當初她殺了自己的親姐姐的時候,她都沒有這般恐懼。
“你要為應如雪守身,這樣子你才能配得上她!”她最後卻是吼了出來,換來的卻是柳榮竹的冷笑。
“要自己的丈夫為別的女人守身?月兒這個理由我可真是不喜歡的很呢!”
他笑了起來,神色間都是冰涼,猶如寒冬臘月的冷意,“是你要我為如雪守身,還是你要為楚煜守身如玉呢?”
他慢慢站起身來,身影籠罩住了柳馨月,看着那帶着凄惶的臉色,他慢慢地趴在了柳馨月身上!
柳馨月的痛喊聲幾乎劃破了悅園的天空,便是在庭院裏覓食的飛鳥都驚走了,換來的卻是柳榮竹毫不憐香惜玉的鞭撻。
“我可不就是卑劣無恥嗎?”他恨不得撕碎了身下的人似的,便是清俊的臉上都帶着猙獰,“想要回頭清清白白的去找楚煜?你覺得有可能嗎?”
他笑得猖狂,柳馨月卻好像是破碎了的玩偶,在聽到“楚煜”三個字的時候,空洞的眼神中亮出了色澤,柳榮竹見狀不由笑了起來,“是你先得罪我的,所以……你慢慢承受吧!”
這賤女人,竟然敢這般侮辱如雪,他定是要這女人也嘗嘗心碎的滋味,她不是想要為楚煜守身如玉嗎?那好,他偏要折磨她,讓她知道究竟誰才是她的丈夫,往後還敢不敢再說污衊如雪的話!
悅園的動靜從黃昏持續到半夜,柳榮竹抽身離去的時候,看着床榻上半死不活的柳馨月時,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猙獰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的微笑。
“夫人好好休息,明晚我再來找你。”
柳馨月聞言渾身一個機靈,卻是一身疼痛,便是連顫抖都牽動着渾身上下的神經似的,讓她不敢顫抖一下。
悅園的動靜並沒有瞞過臨平侯府中的人,何況臨平侯夫人對柳馨月的肚子可是期待已久的。
只是那半夜的謾罵聲卻是誰也不曾敢說出口,丫環婆子們不怕臨平侯夫人的責罵,那不過是面子上的事情,可是違背了世子爺的命令,那可就是要命的事情了。
沒有看到柳馨月按時來伺候,臨平侯夫人反倒是沒有不滿,而是對著兒子道:“往後別那麼放縱,你們還年輕,要孩子不是那麼著急的事情。”
柳榮竹有一瞬間的愣神,旋即才意識到他母親說的是什麼話,他不由皺起了眉頭,站起身來道:“我吃飽了,先去衙門了,二伯和母親你們慢慢用膳。”
看着柳榮竹只動了一口的水晶玲瓏包,臨平侯夫人剛要開口,膳廳里卻已經不見了柳榮竹的身影,向來沉醉在酒色之中被掏空了身體的臨平侯見狀不由笑了起來,“不愧是我東方德林的兒子,果然是威猛。”
臨平侯夫人聽到這話不禁覺得噁心,“侯爺龍馬精神,只是我怎麼聽說前個兒妙姨娘可是伺候了一晚上侯爺都還不行呢。”
東方德林聞言臉色頓時灰白了下去,看着膳廳里伺候的想笑卻又不敢笑的丫環頓時厲聲道:“胡說八道什麼呢,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他十分氣惱模樣,只是臨平侯夫人卻知道他東方德利不過是個色內厲荏的貨色罷了,冷笑着看着東方德林,卻並不准備用膳。
最後東方德林便是連用膳的心情都沒有了,摔下筷子就離開了。
侯府里十多年來的爭鬥,臨平侯夫人總是膳廳里鬥爭的勝利者,卻是後院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去看看世子夫人起了沒,給她溫一些紅糖小米粥送過去,告訴她下次再這麼縱慾過度我定饒不了她。”
心腹丫環巧音早就習慣了自家主子的說辭,當即答應着前去了悅園,只是看到躺在床上幾乎只剩下一口氣吊著的柳馨月時,巧音驚呼出聲連忙去膳廳請主子親自去看望世子夫人。
臨平侯夫人見到躺在床上的人時也是瞪大了原本被臉上肥肉擠得不見蹤影的眼睛,待看到那臉真的是柳馨月的時候,她不禁失聲道:“妖怪,把這妖怪給我趕出府去!”
巧音沒想到主子竟是這般激動,只是看着柳馨月竟是滿頭青絲變白髮,心中也是惶惶,“夫人,她到底是安平侯的嫡女,這樣子趕出去不好吧?”
臨平侯夫人卻是哪裏管這些?頓時呵斥道:“我管她是誰的女兒,這般一夜白頭,可不就是妖怪是什麼?我沒把她祭上火刑架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去請安平侯夫人來,讓她親自來接,若是安平侯府沒人來,就把她丟出去,回頭我讓閔兒寫一封休書,這般妖女,怎麼能是我臨平侯府的世子夫人?”
渾渾噩噩的柳馨月不知道,自己耳邊的模糊聲竟是在發配自己,她備受折磨渾身都在疼痛,根本不知道此時是何時。
柳文佩不知道臨平侯的來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女兒了,她慈母心懷,還是當即就隨巧音去了臨平侯府,只是待看到自己女兒竟是滿頭青絲變白髮,柳文佩竟是後退了兩步,若非是丫環扶着,定是要跌倒在地的。
“珊……月兒怎麼好端端的成了這個樣子?”
看着臨平侯夫人竟是還坐在那裏飲茶,柳文佩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的月兒早已經死了,如今代妹出嫁的月兒竟然又是被折磨成這個樣子,臨平侯府,這是要將她的兩個女兒都要毀了嗎?
臨平侯夫人早已經做了善後的工作,柳馨月身上的淤痕之類的也已經用了最有效的祛瘀膏,便是有些淤青痕迹也是淡淡的,一句話就能遮掩過去的,只是她有些不明白,閔兒難道是隨了他色鬼二伯的脾性?究竟玩了什麼把戲,竟然將柳馨月折磨成這樣,下面幾乎紅腫地看不出原本模樣了。
好在柳文佩也不會平白無故去檢查柳馨月的那裏的。臨平侯夫人暗暗安心,“柳夫人說的哪裏話,我們府上向來也都是安安穩穩的,如今你女兒卻是出了這等事情,府里的丫環紛紛都說是妖魔附體,我們臨平侯府可是百年的勛貴,斷然不能有這流言風語的,柳夫人還是把你女兒帶走好好醫治的好,只是我擔心尋常的醫藥是沒效的,只怕用火刑才能逼出她身體裏的妖怪!”
“胡說八道!月兒身體裏怎麼會有妖怪呢?”柳文佩斷然喝道,看向臨平侯夫人的目光帶着惱恨。
“你這是要將月兒趕回去,這怎麼可以?”
將月兒逐出侯府,且不說這樣子就毀了月兒的未來,便是家中老太太那裏,自己也沒辦法交代呀!
臨平侯夫人一直在仔細觀察着柳文佩,自然是察覺到她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口氣強硬,可是到底是沒有什麼底氣的,安平侯府到底是什麼個情況,京城無人不曉,後院裏當家做主的從來不是這位侯爺繼室,而是田老太太那老頑固。
“怎麼不行,就算是鬧到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面前我也是有理的,你問問這滿院子的丫環婆子,我可曾斷了她的吃喝?她一夜之間竟是這般,還不知道是招了什麼邪靈呢,我們侯府可不敢要這樣的兒媳婦!”
柳文佩雖然是柳氏一族的子女,可是卻向來是個軟弱的,加上臨平侯夫人本就是強勢的人,在她面前,柳文佩一敗塗地,最後的底氣也都沒了蹤影。
“可是,月兒到底是你們侯府三媒六聘娶進來的呀。怎麼能這樣就把她,把她趕出去?”
一想到女兒若是回了家便是是生是死都不好說,柳文佩就是一陣心焦。
臨平侯夫人卻是看出來了,柳文佩到底在擔憂什麼,她那幾乎看不見了的眼珠子一轉,最後卻是道:“可是如今我們府上新喪,要是月兒留在侯府,只怕是傳言更是止不住的,這樣,你先將月兒帶回去先行養着,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再商議。”
柳文佩雖然性子軟弱,可是卻並不是愚笨的人,自然知道臨平侯夫人這是推諉之詞,可是她卻是什麼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更是讓人心焦。
臨平侯夫人趁着她猶疑之際,已經命人將柳馨月抬了出去,待柳文佩反應過來,柳馨月已經到了軟轎之上,她想要讓女兒留下,可是看到女兒翻身都十分痛楚的模樣,卻又是一陣心酸。
臨平侯夫人又豈會好好照顧月兒?算了,還是帶回府中吧。
就算是拼的自己一死,也要救了月兒性命。至於田老太太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嘴長在她身上,自己難道還能給她縫上不成?
柳文佩帶着柳馨月回了安平侯府,剛巧田老太太出門去看望賢妃的母親劉老太太去了,並不在府中,柳文佩連忙道:“快去請大夫,還有三少爺,讓他來給……算了,還是我親自去吧。”
她這個繼母和幾個繼子之前的關係很是一般,只怕讓丫環去請,根本就請不來簡成洛的。
只是簡成洛的住處並沒有人,似乎很久沒人住了的樣子,柳文佩見狀不由一愣,問道:“三少爺哪裏去了?”
簡成洛向來孤僻,院子裏只有一個伺候的啞仆罷了,聽到柳文佩問話又是比劃又是咿咿呀呀,柳文佩如同看天書一般,“滾出去,連句話都不會說!”
她向來說話溫聲和氣的,這般氣惱實在是罕見,便是跟在身後的丫環都不由打了個寒顫,偏生有人不怕死似的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無緣無故發這麼大的火氣?”
來人春風滿面,柳文佩見狀卻是往後一退,安平侯的三個兒子中簡成平最是陰沉讓人望而生畏,簡成洛看着就是讓人提氣,而最讓柳文佩害怕的卻還是當數簡成述。
一張小臉對人,哪怕是你打了他左臉,他也不變色,而是將右臉送上去讓你打,這樣的人,柳文佩怎麼能不害怕呢?
“你,你可是看到成洛了?這孩子去了哪裏,越說是急着找他,卻是不見了蹤影。”
簡成述聞言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只是眼底卻是帶着幾分冷淡,“成洛總是不安分的,找不着就算了,怎麼,夫人有什麼急事?”
柳文佩連連擺手,“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有些頭痛罷了,聽說成洛醫術好,想要他給瞧瞧。”
簡成述聞言哦了一聲,手中摺扇一搖,“這樣呀,我剛才看有大夫來了後院,看來有人已經為夫人分憂了。”
柳文佩不敢直視簡成述的眼睛,她總覺得那眼神中透着看透世事的滄桑,竟是讓她不敢直視。
“我頭有些疼,先離開了,你請便。”
這般畏懼自己呢,簡成述笑了笑,難道自己真的是魔鬼嗎?下次可要好好問問他們幾個。
只是,應蓮煙,你抓住了三弟,卻又是想要做什麼呢?
好在應建航生辰就要到了,自己也許很快就能知曉答案了的。
應建航的壽辰並沒有大辦,便是安平侯府簡湘雲都不曾下帖子,以致於簡成述到來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吃驚的。
“姑丈壽辰,我怎麼能不來給姑丈賀喜呢?”簡成述命人將禮物奉上,簡氏卻不能將人趕走,只好笑着招待了起來。
她自然是察覺到簡成述並非是單純的來給應建航賀壽這麼簡單,看簡成述目光果然落在了應蓮煙身上,簡氏眼中閃過了一絲算計,“蓮煙,你先和你三表哥說著話,我去看看如雪常樂她們怎麼還沒來。”
簡氏會這麼好心?自從那日她從雲府歸來后,簡氏看自己的眼神就恨不得要殺了自己一般。
溫詹尋親的事情幾乎成為公開的秘密,便是傳到了皇宮,宣武帝聞言也是大笑了一聲,道:“沒想到蓮煙竟然會是沐國公的後人,世事還真是出人意料。”
只是出人意料也好,世事無常也罷,應蓮煙的身價水漲船高似的,這兩日相府的門檻幾乎都被踩破了,各家少爺的庚帖莫不是如流水一般都送了過來,無疑都是想要娶了這鍍了三重金的“貴女”回家,雖然身份尊崇了幾分,可是背後的勢力更是讓人眼饞不是?
只是好茶好水接待,京城大大小小的媒婆卻又都是被請了回去。
這一切都是應蓮煙自己做的主,便是老夫人和簡氏都沒能插手其中,這讓兩人莫不是氣得都摔打茶盅果盤。
恨不得把這當應蓮煙一般摔碎了去!
應蓮煙自然知道兩處院子裏的消息,只是聞言卻不過一笑罷了,好在應建航的生辰到來,兩人就算是天大的不滿也不再發作。
簡成述看着笑語盈盈的人,眉眼間也都浮起了笑意,“恭喜。”
沒有加上三表妹這個稱謂,簡成述的恭喜中似乎都帶着幾分淡淡的揮之不去的愁怨似的,和他本人的氣質卻是極為不符的。
簡成述這般表情讓應蓮煙不禁一笑,“外面天氣明媚,不知道我可否有幸邀楚三小姐看看這初冬的景緻?”
已經是十月底天氣,便是應蓮煙也都穿上了厚厚的夾襖,簡成述依舊是青衣單薄,功力之高可見一斑。
“小花園的幾株青梅倒是含苞了,三公子這邊請。”
相府佔地頗廣,小花園雖是小,卻也是尋常百姓人家的院落般大小了,初冬之際,萬木蕭條,只有這幾株青梅含苞,還帶着幾分異樣的色彩。
“三公子特意尋這麼一個安靜所在,想問什麼。”
看着應蓮煙,簡成述忽然間想起一句詩來,“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三小姐這般信任,在下可真是萬分榮幸,莫非三小姐不怕?”
“怕?”應蓮煙笑了一聲,“我怕什麼?難不成怕你其實明面上幫我,實際上卻還是簡家人,如今此時此刻讓我帶你出來,不過是為了方便殺人藏屍罷了?”
看着那眼角都溢出的笑意,應蓮煙笑得燦爛,“若是擔心受怕,只怕我早已經死了,三公子可知道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簡成述問道,卻又是馬上想到了答案,卻是和應蓮煙異口同聲道:“累死的。”
兩人對視一笑,應蓮煙眼中雖然有所防備,可到底那笑意還是直達眼底。
便是為了此刻她的一笑,自己也值了。
簡成述忽然覺得笑了,是不是來到京城后自己就優柔寡斷起來了,做起事情來總是這般畏手畏腳,實在不是自己的作風呢。
既然已經決定拋棄了簡成洛,如今卻又是來問應蓮煙又是什麼意思呢?徒讓她笑話罷了。
一瞬間,他腦中一片清明,昨日種種所困擾他的,幾乎都成為了浮雲一片,再也無關緊要。
他不由一笑,正要轉身離去,卻是聽應蓮煙道:“三公子久在江湖就該知道這麼一句話,以德報恩,以直報怨,簡成洛既然落到了我手上,我自然是不會輕易饒過他的,如今他還沒死,不過卻也是和死人差不多了。”
聽到這句話,不知為何,簡成述反倒是笑了,也許這就是自己喜歡應蓮煙的原因,她從來不會玩虛偽的那一套,就像是她從來不曾喜歡過自己,就從不給自己假象,她厭惡簡家人,所以也厭惡自己。
這般真實的她明明是京城的貴女,可是卻有着現在江湖兒女都沒有的一顆直爽的心。自己也許就是被她的這顆心,她的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絕不手軟,她的那幾分狡猾吸引了的,明明知道沒有可能卻還是飛蛾撲火在所不惜。
可以為她而捨棄原本就單薄的兄弟情,可以為她而放棄刺客樓的名聲,也可以為她遠走沙漠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險為之療傷。
“我在山上學武的時候,師父常說我雖然天資聰慧卻是沒有七情六慾,若是走到江湖上,只怕會為害一方。”只是師父讓自己有情,可是這情若是不能得償所願,豈不是害了自己?
“只是七情六慾,便是有了也可能害人害己。”簡成述笑了笑,“他自有他的業報,便是我能護他一時卻也不能護他一世的。”
看着簡成述竟是要離開,應蓮煙不由問道:“三公子不喝一杯酒水再走?”
簡成述卻是頭也不回道:“不喝也罷,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今日慶大壽明天是忌辰,死去活來卻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罷了。”
他忽然回過頭來,定定看着應蓮煙道:“待我真正的放下,到時候自然會回來的,希望那時候你不會因為我是簡家人而憎惡與我。”
應蓮煙臉上笑意僵硬在那裏,這樣的簡成述她恨不起來,卻也是愛不起來,也許真的等塵埃落定,自己會有那麼一天,能夠心平氣和的與他把酒言歡,而非像現在,還在時時刻刻提防着。
應建航的壽辰宴席依舊開在了梨香院,應蓮煙回去的時候應如雪等人已經到來了。
應如若比前些日子自己見到的時候又是豐腴了幾分,她身旁伺候的是晴紋,主僕兩人對比,更顯得晴紋是瘦骨嶙峋的可憐。
溫延人正在與楚赫說著一些朝廷賑災的事情,看到應蓮煙到來,兩人莫不是都看了過去。
溫延人最先開了口,“聽說郡主認了舅家,可喜可賀,只是本將軍最近軍務繁忙竟是沒能前來道喜還望郡主不要見怪才是。”
應蓮煙聞言一笑,“溫將軍哪裏話,將軍為國為民操勞,我這不過是小事而已。”
瞧見老夫人臉色忽然間不好看了下去,應蓮煙笑意更濃了幾分,你兒子壽辰的好日子你卻是這個臉色,卻又是擺給誰看的呢?
“如若最近身體可是好了些?”應如雪一旁一副長姐情懷,只是應如若聞言卻是怨懟地看了應如雪一眼,然後才慢慢道:“一直都很好,多謝四皇子妃關心。”
沒想到應如若竟是這般陰陽怪氣地對自己說話,應如雪頓時惱火起來,只是看客廳里眾人都在,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又浮起了笑意,卻是問道:“二伯怎麼還沒回來?”
今日朝堂上是無事的,不然楚赫和溫延人也不會早早歸來的,下朝之後,應建航也是回了相府,只是這都過去多久了,竟然還沒來,倒是讓眾人一陣好等。
簡氏連忙吩咐姜婆子去打探,“許是有些瑣事要處……”簡氏話沒有說話,看着領着孩子進來的紅蓮她神色一變道:“你怎麼來了!”
紅蓮在相府後院日子過得很是滋潤,原本蠟黃的臉色如今都將養的透着水靈,原本看着比簡氏還要年長几分,此時卻是顯得年輕了。
“相爺的生辰,相公他不在家中,我自然是要帶着儒兒來給相爺拜壽的。儒兒,我怎麼教你的,還記得嗎?”
儒兒全名應學儒,說起來還是應家學字輩的長溫,只是這長溫的出身委實不怎麼光彩,饒是是楚文瑾的私生子,簡氏也無法待見起來。
應學儒已經一歲半了,向來在紅蓮閣隨着紅蓮生活,只是初次來這梨香院,竟是嚇得不會說話了,只望紅蓮身後躲了去,簡氏見狀更是惱火。
若非應學儒如今長得越發有楚文瑾幼年時的幾分模樣,她定是將這來歷不明的孩子趕出去,還有這該死的紅蓮一道!
平夫人劉氏正在另一處和女兒說話,看到這邊動靜不由輕輕勾起了唇角,應若水卻是緩緩搖了搖頭。
簡氏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她在簡氏眼皮子底下討了十多年的生活自然明白,只可惜孩子是無辜的,大人之間的事情何必又怨到孩子身上呢。
正說話間應建航卻是到來了,只是他身旁卻還是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