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死了2
是了,她是政客。雖沒有任何的官職,卻代替過國務卿去與歹徒談判,解救過的人質高達500多名,不是軍事家,卻每年參加M國最高級的軍事會議,提供最犀利的建議和最好的武器設計圖,不是隨扈,卻24小時如影隨形的跟着閣下身邊,曾多次將閣下從絕境中解救。
四年前為救總統夫人和皇太子,她只身前去最大的販毒集團換取解藥,三個月後販毒集團基地發生大爆炸,在現場只找到了一些沒燒完的頭髮,經過法醫化驗,確認屬於姬夜熔。
所有人都說她死了,獨獨閣下不相信。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閣下與雲夫人爭執,拂袖而去,不願讓任何人跟,僵直峻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沒走幾步,他突然停下腳步,背對着他們的肩膀止不住的顫抖。
20歲繼承總統之位的連默,身上背負着“殺兄弒父”的罪名,站在政壇的最高點,他時常面露淺笑,溫善無害,讓人放鬆警覺,伺機而動,一擊斃命。
這樣一個人,總該叫人害怕,心存敬畏,但很多時候程慕會發現其實他很寂寞,寂寞的身後除了跟着一個如影子般的姬夜熔,便再無其他了。
總統夫人?
不。在程慕在看,總統夫人從來都不是最靠近閣下的那個人。
由始至終距離閣下最近,最親密的女人,應該是——
深邃的眸光不由自主的射向了那扇緊閉的破門上。
房間裏亮着一盞橘色的睡眠燈,將一切都烘托的虛然無力,她靜靜的坐在牀邊保持同一個姿勢長久不動,宛如雕塑。
卷翹濃密如扇的睫毛下一雙漆黑的瞳孔比外面的黑夜更黑暗,平靜的猶如一潭死水。
哪怕她知道,此刻連默就坐在外面的客廳里。
東方泛着魚肚白,姬夜熔走出了房間,客廳的燈依舊亮着,連默坐在椅子上,修長的腿重疊在一起,正統的西裝外面穿着黑色的大衣,很是修身,好看卻與這樣的環境極為不匹配。
程慕在他的身邊站了壹夜,此刻看到姬夜熔出門,眸底泛起一抹亮光,想要開口時,連默突然起身,邁着優雅從容的步子站到她面前,身影完全籠罩住她時,道:“跟我回岩城。”
“憑什麼?”昏沉的燈光下,她的一雙漆黑瞳孔流轉的冷意比屋外的冷空氣還要傷人。
連默弧線好看的唇瓣輕抿,聲音低啞篤定,“憑你的命是我給的,憑我是連默。”
囂張到不可一世的口吻,因為他有這個資本,因為他是連默,是這個國家總統,更是他從街頭把她帶走,給予她名和姓,他不允許也絕不會讓她活着離開自己的身邊。
她唇角微不可察的一勾,似是冷笑,聲音輕的沒有一絲力量:“我還給你了,你忘了?”
連默一怔,不由的想起四年前她離開的那天。
姬夜熔離開的那天,岩城破天荒的下了很大的一場雪,她穿的很單薄,一件貼身的黑色風衣,長發及肩,站在銀白一線的天地間,怎麼看都單薄的讓人心疼,想將她擁入懷中。
她生平第二次對他的命令提出請求,也是最後一個請求。
“這一次,我可不可以不去?”
他眸光隱晦複雜的看着她,唇瓣抿着很緊,態度那麼強硬和明顯,她不是傻子,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