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傳家槍法
路非非回到家裏,父母已經準備好了晚餐,十分的豐盛,路非非也不跟他們說話,洗了手就上飯桌,父母看她端了碗筷,才坐上來。路非非默不作聲的吃着,父親也默默地吃飯,只是母親給她不停的夾菜,不停的說,多吃點,多吃點。
路非非再盛了一碗,母親很是高興,夾菜更勤了,也更嘮叨。路非非終於忍不住了,將碗啪地一聲摔在飯桌上,大聲叫,吃吃吃,就知道說吃,吃了就沒人知道你們是特*務了嗎?
父母給她嚇了一跳,父親神經質的去關門,母親則連連說,小聲點,小聲點。
路非非見他們慌亂的那個樣子,真是又氣又笑,說,說你們是貓,你們還當自己是老虎了,有誰承認你們啊?你們什麼時候做過特工的活啊?
父母十分的尷尬,末了父親才說,非非,那是你爺爺一定要我們自己承認的,我們也沒有辦法,本來也只是想讓你爺爺安心的去,誰知竟然有人知道我們家的事,連累了你,我們也是不想的啊!
又是爺爺,路非非滿心都是鬱悶,那個什麼年代的爺爺,自己連他的模樣都沒有印象的爺爺,居然是那個時代那個小島的遺留特*務,說出來真是笑死人了。可她又笑不出來,正因為這個遺留的連她都不知道的歷史問題,居然還會有人知道,並藉此威脅她只是因此活得戰戰兢兢的平頭老百姓父母,目的只是讓她加入一個莫名其妙的國際特工組織,而這個組織,跟那個時代的那個小島的特*務根本就扯不上半分關係了。
路非非看着父母可憐巴巴的樣子,嘆息了一聲,飯是吃不下了,她一甩手進了自己的卧室,把自己丟在床上,沒情沒緒的。
躺了一會,手機響了,路非非拿出來一看,許若雲居然就迫不及待的發信息過來了。路非非打開信息看,許若雲說,路非非,這是我寫的第一個武俠小說,書名叫《傳家槍法》,看了不許笑啦。
NO1。
今晚:我必須去刺殺一個女人。
這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女人。
在此之前的某個日子裏,我曾與她過了一招。
只一招!
她纖長的手掌“呼”的揮來,打得我差點沒跪下。
此後的日子裏,我每天磨槍,心裏默默念叨:
報仇,報仇。
信息就這樣完了,路非非有些好笑,這是詩歌還是小說啊?又沒頭沒尾的。路非非正準備給許若雲回信息,許若雲的第二條信息又來的,打開一看,嘿,還有第二章呢。
NO2。
單身兄弟們都設酒宴給我餞行。
他們滿臉都是遺憾。
一個個輪流給我敬酒,唱歌給我聽:
風蕭蕭兮易水寒,
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信息就這麼一點,又完了,氣得路非非想罵他,什麼意思嘛,還想吊本姑娘的胃口。等了半天,許若雲的“武俠小說”還沒發來。路非非就發了一個信息過去:許若雲你找扁啊。又等了一會,許若雲發信息過來了:我還在碼字呢,你不知道網絡寫手是多麼的艱難啊,我都給你兩更了,還不滿足啊!好吧,看在首次發帖就有那麼好的粉絲,再給你發一章吧。
路非非還沒看完這個信息,許若雲的“第三更”發來了。
NO3。
我推開女人的房間。
輕輕地溜進去。
醉眼迷濛中,我看見了她。
她安坐在床頭,居然已經料到了我的到來。
但是,她把頭有布遮住了。
根本不屑看我,
這個曾經是她的手下敗將一眼。
“第三更”又完了,路非非有些抓狂了,不過也看得有些意思了,許若雲那個刺客,能刺殺那個女人嗎?應該是能的,但是那樣有什麼意思啊?或許許若雲的刺客又失敗了,他的刺客繼續磨練,直到完全刺殺了女人為止,那樣也沒什麼意思啊?對了,許若雲的刺客不但完全失敗了,而且自己也死翹翹了,這樣更沒意思啊!
路非非左想右想,搞不懂許若雲的把戲,就發信息過去:我不管你“第幾更”,你今天不把它寫完給我看,以後別給我發信息了。
許若雲發信息過來了:555555,我拚命了,你等等啊,今晚通宵了。
氣死,這麼一點點就要通宵,什麼車啊,老牛破車也比他快多了。等了一會,還沒見許若雲的“第四更”發來,路非非就不等了,起身去沐浴。走出房間,看到父母兩個坐在客廳看電視,一見她出來,便又有話想說的意思,路非非不理他們,徑直進了浴室。
爽爽的泡了個澡,路非非出來客廳,見父母還在直愣愣的等她,就暗自嘆了口氣,說,有什麼話還要說嗎?
父母竟然同時搖了搖頭,路非非聳了聳肩,正打算回房去看許若雲的“武俠小說連載”,聽到身後母親突然說,非非,你去了……那裏后,要小心點,自己照顧好自己!
路非非腳步一凝,心裏有些感動,畢竟是自己的父母,自己莫名其妙的進入了特工組織,他們其實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才答應那個組織的。路非非回身過來,聲音也溫柔了,說,誒,我知道了。說完正想離開,忽然想到什麼,就又說,媽,我的手機留下來了,我有個同學……叫許若雲的,他會給我發信息,你們收到了他的信息,就轉發給我。
母親忙問,怎麼發給你啊?
路非非說,神州衛星廣播電台晚上零點的時候有個欄目,叫《花落花開》的,你們想辦法把它寄到那裏,用點錢當廣告發表了,我會收聽得到的。
父母仿若夢中驚醒過來一般,兩人對視了一眼,母親驚喜地說,我們怎麼沒有想到呢?這樣我們不就能夠把話傳給非非了嗎?一向悶牛般的父親也忍不住喃喃說,太好了,太好了……
路非非心裏大叫倒霉,本以為此去訓練基地,可以躲開母親的嘮叨,都怪那個許若雲!回到卧室,路非非拿起床上的手機,許若雲那輛老牛破車的信息到了,打開一看,他的“第四更”發來了。
NO4。
我腳步有些軟,
我害怕,
我想離開。
但,
可是,
沒辦法,
無可奈何。
今晚,
我必須和她肉帛相見。
我輕輕掀開她的紅蓋布。
說:對不起,新娘子,讓你就等了!
我倒……路非非長呼一聲,把自己丟在床上,這許若雲,真是太搞笑,怎麼想出這麼貧的點子啊。
路非非笑得肚子都有些痛了,半天才揉着肚子緩過起來,打開許若雲的新信息,只見他說:怎麼樣啊,夠幽吧,別笑破了肚皮啊。
看完這個信息,居然還有幾條信息,都是:怎麼樣啊?你怎麼不回信息啊?快給我指點指點啊……等等。而且,居然還有幾個未接電話,都是許若雲打來的,看來他是急了。路非非總算解了一口氣,自語道:活該!忍不住又呵呵笑了幾聲,按起鍵給他回信息了。
列車一丈八尺一丈八尺的奔馳了三個多小時,在一地市級的中等城市停了下來,路非非走出火車站,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大山,蒼翠碧遠。很多的士、摩托客過來接生意,都說:
小姑娘,到哪裏啊,的士,舒服啊。
小姑娘,到哪裏啊,摩托,方便呢。
路非非沒理他們,徑直走到火車張旁的汽車站,買了一張票,又等了一個小時,坐上了一個又舊又破的大巴士,暈暈沉沉的顛簸了又是兩個小時,到了一個滿眼塵灰古舊的小鎮。這迴路非非沒有拒絕摩托車了,坐上摩托繞着“z”字形的瀝青山路一直往一座高山跑了十幾公里,半山停下來,給了搭客仔五十元。就走進一條還算寬敞的黃泥山路,走了沒多遠,一輛老牛破車來了,車上的老漢對路非非說,來啦。路非非說,不關你事。奇了,那老漢也不生氣,在山坳轉過頭來,路非非默不作聲就爬上車去,有誰知道那兩句話是接頭口令呢。
循着一條山溪去的山路上又走了五六公里,便有一條羊腸小道往山上去,路非非步行了,翻過了一個山頭,居然看到了一個寬廣的山谷,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特工組織訓練基地!
這裏的人都是冷冰冰的,許多駐紮這裏的衛士認識路非非,見面仍舊口令口令的叫,好容易路非非才來到宿舍,十幾個小姑娘都集中在那裏,誰也不和誰說話。天色已經很晚了,路非非剛倒在自己的床上,宿舍的燈就熄滅了。
明天,將是一個什麼樣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