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超能力鄰居24
兩人一起回了安楓班級住的民宿,其他同學也有帶回了朋友,用超能力路人化的齊木倒也不算顯眼。
這次煙花大會是在海邊，最佳觀看地點很多,不用扎堆在人群搶位置了，所以大家基本是散玩，只等煙火大會開始前在觀看地點集中。
安楓和齊木去的晚一些，作為一個普通人,逛了一個下午的景點安楓還是有些累了。
他們到海邊時人群已經開始往煙火大會的方向集中了,一路過來都沒什麼人。
齊木不愛說話,要是安楓不開口兩人大概可以一句話都不說。
奇妙的是也不會感到違和和尷尬,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他已經這麼習慣了齊木這麼一個人？
這個問題他想過好幾次，不過好像都沒找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安學長，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被安楓盯了一路的齊木終於開口問道。
安楓搖搖頭。
說來人的習慣真是奇妙,之前還老覺得這個人怪裏怪氣，現在看着順眼之後，連粉毛都沒那麼突兀了。
安楓說：“我大概還有一個多月就要回去上學了。”
“我知道。”齊木點點頭，“學長要去的大學就在本市吧，是個評價很好的重點大學。”
安楓停下腳步，“那你應該清楚，我很快就會離開這裏，就算你說你再喜歡我,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總結起來就是,放棄吧少年,異地戀沒結果。
齊木對他的拒絕已經習慣了，平靜的看着他，“學長，我說過距離永遠不會是我們之間的問題。”
安楓忽然有些焦躁，“難道你還想用超能力追着我跑嗎？我們隔着可不是一條街，是不同的國家！”
齊木的語調平淡的反問，“為什麼不可以？”
安楓一時語塞，“你認真的？”
“我一直都很認真。”
“嘭——”
彩色的煙花點亮夜空，映照着彼此的臉，齊木一如既往的平靜，眼睛卻亮的嚇人，他說了他是認真的。
一直都是。
安楓錯開他的眼睛，果然不該一時心軟答應的，後患無窮。
煙火大會開始預熱了。
安楓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是班長在給他打電話，煙火大會即將開始。
接了電話后，兩人誰都沒再說話，沉默着前往約好的觀看地走。
煙花很絢爛，安楓一直覺得煙火就是轉瞬即逝的藝術，他很喜歡，可惜此時他的心有些亂了，顯得心不在焉。
“我不想離開我熟悉的地方，我想你也是。”他說。
“那就不離開，互相當一個彼此的長期旅客不也很好嗎？”齊木自然而然的接上他的話，好像一點都不意外他會這麼說，“我記得學長說喜歡旅遊，很想走遍天下，嗯還希望旅伴不是安楠。”
齊木話語中的雲淡風輕有種勸解的意味，而且是基於行動的基礎上的勸解，而他的行動，因為本身的特殊，一切讓普通人覺得是困難，甚至是一些在空間時間裏無法逾越的高牆，在他面前根本不存在。
他說他說到做到，那就是說到做到，沒有水分，只是在闡述一個客觀事實。
安楓有點懵，“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這種事？”
齊木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神情看起來很愉悅，“秘、密。”
他靠近安楓耳邊小聲道。
*****
在這之後安楓算明白了，一個認真的超能力者追……嗯或者說是撩起人來有多可怕。
尤其是他追人的伎倆全都是從網絡上以及各種電視劇里得出的理論時，那就更是尷尬加可怕了。
齊木此時對自己的定位早已經不是追求者，而是“彼此的長期旅伴”，四捨五入等於他們已經在交往了。
安楓被他這麼一步一個腳印的套過來，竟一時間也找不出反駁的論點。
那麼到了這個時候就應該可以說一些帶着暗示性的，一些增進感情的“情話”了，諸如——夜色和美之類的。
然配上他那一臉淡定的表情，有些話說的效果堪比冷場語錄大會。
安楓覺得自己不應該笑場，打擊到人就不好，可還是會忍不住笑出來。
齊木倒是很淡定，他覺得自己很成功，學長沒有排斥，還笑了，於是他再接再厲，兩人幾乎天天都“可以”玩在一起。
說實話安楓是真的不討厭齊木，和他在一起也很愉快，但至於有沒有喜歡，他又不能確定了。畢竟在現有的記憶中，他不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可他為什麼又允許齊木一次又一次的靠近？他本該像以往每一次那樣，毫不猶豫的杜絕一切可能性，而不是同意齊木追他。
安楓覺得煩惱，一邊自暴自棄的想不就出爾反爾也就算了。然而當他這麼想的時候，一想起齊木看着他的表情，心裏又怪怪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懸浮在胸口，讓人很不痛快。
原來我也是個如此不幹脆的人啊，渣男行為。
於是在剩下這個月裏，乾脆不了的安楓找了張地圖，把想去的地方都圈出來，準備在這段時間全都走一遍。
當然他的旅伴除了無論他哪去都能“跟上”的齊木，也不得不時常多出個安楠。
齊木能感覺到安楓時常看着他，像是在煩惱什麼。然而越是這樣，就越要出現在他面前，適當的逼迫和存在感也是必要的。
而且他喜歡安楓為他煩惱，卻又狠不下心拒絕他的樣子。只有在意，才會煩惱，只有有感情才會心軟，不忍拒絕。
這個時間段大概也是安楓脾氣最大的時候，然而旅途中出現什麼問題，齊木都能見招拆招，好像不管是什麼擋在他面前，都能輕而易舉的粉碎掉，安楓覺得自己可能想錯了，他根本不該心軟，根本玩不過齊木。
既然這份糾結和不痛快是因為齊木而起，那這份苦悶自然也要在齊木身上找回來。
明知道他喜歡吃甜的偏要點鹹的辣的，明知道他討厭蟲子，非要去看昆蟲展，買昆蟲的面具，還要買一堆仿真的塑膠昆蟲當紀念品。
看着他硬着頭皮點頭的樣子，安楓又會覺得不忍心，隨後又開始唾棄自相矛盾的自己。
說實話這種唱反調簡直幼稚得令人髮指。
就連安楠都發現了他們之間涌動着的異常。他哥竟然會做出那種先是問別人意見，然而拚命往往反方向折騰的事？
他懷疑齊木得罪了他老哥。
不過不管安楠怎麼想，齊木卻覺得安楓的行為很可愛，尤其是學長偷偷觀察他時的小表情。
這個人，明明都在針對他了，也明明知道他怕蟲子，卻連假蟲子都不會往他身上丟，吃的不是甜的也會其他好吃的。他甚至就沒想過讓他滾蛋，就連給他的昆蟲樣式鑰匙扣也是q版七星瓢蟲，完全沒有殺傷力。
這種針對簡直可以算是書里形容的那種——“甜蜜的小彆扭”。
安楠跟着他們，看着他們的相處模式，越往下越覺得不太對勁，他們什麼時候那麼熟了，她甚至還有種被劃在外圍的融入不了的錯覺。
開玩笑，這裏面一個是她哥，一個是她同班同學，按理說她才應該是中間人才對啊，偏偏這兩個人……
尤其是她哥那種不符合個性的唱反調簡直像是在鬧彆扭，齊木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他不應該繼續面無表情的當個面癱嗎？？？
她哥不像她哥了，齊木也不像齊木了。
安楠忽然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不過這時候她還沒往那方面想。
她哥哥被她們荼毒那麼多年依舊筆直，哪能說彎就彎？現實和漫畫是有着本質區別的，更何況，對象是他哥和她這個普通得不得了的同學，絕對是她想多了。
直到那一天——
安楠逛累了在旅館陽台休息，安楓和齊木出去拿晚餐。
她看他們出去，正想躺下忽然看到自家哥哥的手機，她猶豫了幾秒還是認命的爬了起來。
再樓梯拐角處，她剛看到齊木牽他哥的手，雖然那一刻他哥甩開了，但看着他倆的表情，這個行為絕對不是朋友間的那種打鬧。
也就是說齊木對他哥有那種企圖，而且看這反應，他哥明顯是知道的……
明知道對方有這種意思帶上他一起旅遊，這一點都不符合他哥哥以往拒絕他人時的樣子，難道他哥……
就在這時齊木忽然回頭，安楠下意識躲到牆後面，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
但她可以確定，齊木絕對看到她了！
甚至像是有點像是，故意的……
這下安楠已經困不起來了，就連夜宵回來后也完全沒心情吃，邊啃夜宵眼睛邊在安楓和齊木身上滴溜的轉。
安楓終於看不下去了提醒她，“大小姐你吃棍子做什麼？”
安楠看了看手的竹籤，“我、我覺得香想多啃兩口怎麼了？”
安楓無奈：“行行行，你別整根吞下去就行。”
夜宵完畢后就要休息了，他們訂個的是一個小套間，安楠是女孩子自己一人住一間小耳室，安楓則和齊木一起住。
安楠一想到剛才他們牽手的畫面，立刻道：“等、等一下！你們還沒洗澡呢！”
安楓站起身：“這不是去拿衣服嗎？”
安楠很警惕，“你們這是要去泡溫泉？”
安楓道：“來都來了，錢也給了，總得體驗一下吧？”
哇擦這該怎麼阻止？？？就在安楠一臉蛋疼的時候，齊木忽然道，“學長先去吧，我把這塊蛋糕吃完。”說完看了眼安楠一眼。
安楠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心虛，不過很快被她平復下來了。
她為什麼要心虛，心虛的難道不應該是這個對她哥有所企圖的傢伙嗎？
安楓倒是無所謂，拿上衣服就出去了。
走到中途發現自己手機又被他忘了，他思考了兩秒中，還是轉身回去了，這溫泉可能得泡上一個多小時呢，沒手機多無聊。
他們的房門還開着，安楓出來時忘記帶上了。
安楓剛走進去就聽到安楠的聲音，“你跟我哥是怎麼回事？樓梯那裏，我看到了。”安楠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委婉了一些。
不過她委婉，當事人並不想委婉。
齊木點點頭，沒有用心電感應，而是大方開口承認，“是，我想牽他的手。”
“你——”安楠大概沒想到他會承認得這麼直接，“我哥不喜歡男的！”
“我也不喜歡男的，”齊木對上她的眼睛，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我只喜歡學長而已。”
陽台有兩塊很大塊的布帘子，現在拉起一半，安楠背對着他，齊木則面對着他的方向。
安楓心一跳，這傢伙一開始就看到他進來了，還故意這麼說……
“別跟我玩這種文字遊戲。”安楠少見的有些暴躁起來，“我了解我哥，他怎麼可能會喜歡男生，是不是你纏着他？”是的沒錯，要不然哥哥也不會在牽手時甩開齊木。
齊木認真道：“是我纏着他，擅自喜歡他，貪婪的想和他一直在一起。”雖然看起來他是在跟安楠坦白，可他的目光卻越過安楠的肩膀看着客廳內，暖黃色燈光下的安楓。
綠色的鏡片讓安楓看不清他的眼睛，卻能想像出那雙紫色眸子認真望着他說出那番話的樣子，就像在藍眼淚的海邊，隱去往常的冷淡甚至會帶着點繾綣的意味，非常的漂亮。
心臟忽然的鼓噪起來，安楓忽然不敢再和他對視，沒骨氣的退出了房間。
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吧！
明知道是這樣，安楓還是控制不住忽然躁動起來的心跳，臉頰的溫度也漸漸升了上去。
“你開什麼玩笑！”
“並不是玩笑。”齊木低沉而隱晦的告白不斷傳進他的耳朵，“學長已經同意我的追求，我不會放手，會和學長在一起的只有我，安楠我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這些在里甜美的告白宣言，此時此刻對安楠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從小就在他們各類的熏陶下依舊對耽美不感冒，並保持筆直的哥哥，怎麼陪她們出了趟國，忽然就彎了？？？
安楠難以置信，更多的是難以接受。
齊木看了眼門口的方向，他剛才那句有關追求的話有歧義的，不過安楠誤會了也好，就當提前給她打個預防針。
因為齊木那句“同意我的追求”對從小浸-淫於各種愛情的安楠來說，無異於他們已經交往ing。
他什麼時候同意了啊？
安楓也懵，不過他還是沒有衝進去，而是在聽到腳步聲后，轉身去溫泉池裏當了只鴕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怕尷尬，還是怕安楠和齊木。
安楠當然也不敢向他求證，畢竟他哥哥什麼都沒跟她說，萬一她不小心捅破紙窗戶弄巧成拙，就真的是出大事了。
於是當天晚上，氣氛非常尷尬。
齊木氣定神閑，安楓裝作不知道，安楠只能掖藏着。
她在睡前自發的幫他們鋪床，把兩人的床鋪隔開，一個左一個右，一人靠着一邊牆。
當然這還不夠，安楓剛躺下就收到了安楠發過來的一連串的信息，委婉的告訴他他平時交往的人群太單一，可以試着跟一些不同的人，或者女生走進一些；還拐彎抹角的提醒他不要衝動，未來還會有很多不一樣的風景之類的話，彷彿在勸解什麼失足少年，搞得安楓一臉黑線……
其實安楠倒不是介意她哥哥跟男生交往，而是從小安楓對同性-愛的不感冒和某些直男表現和愛好，讓她有種——她哥哥被人掰彎了的感覺。
安楠現在甚至開始擔心起安楓的以後。
她們塑造的和漫畫都是美好的，而現實世界卻是複雜而敏感的，一步可能是天堂一步也可能是地獄。
她的哥哥從小優秀，順風順水，她害怕哥哥會因此受傷。
安楠的態度是安楓是沒想到，意外的同時覺得很暖心，果然是沒白疼啊。
不過對於齊木……
安楓幾乎是處於半認命狀態了，他當時一時心軟答應齊木追他，簡直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是的放飛自我一個月後，安楓差不多要認栽了。
他確定齊木很認真，卻不能確定自己的喜歡是不是真的，還是一時被他的追逐所引起的錯覺。
如果沒有確定心意就盲目答應，對於真正喜歡的那個人來說是不公平的，是對這份感情的褻瀆。
他怕自己辜負齊木，擔不起他這樣的喜歡。
於是在回國前一天晚上，安楓約了齊木，讓他選一個地方，結果最後地點在安楓家的頂樓。
他對齊木說了自己的困惑和糾結，希望齊木能給他一點時間。
一開始的心軟就是動搖，他一步一步逃避後退，現在終於退無可退。
齊木可以預感到，也許他所期待的勝利，就在前方的不遠處了。
安楓說：“兩個月。”
齊木說：“好。”
看着對面在月光下表情柔和的齊木，安楓錯開眼睛解釋道：“我，我想確定一些東西，所以我希望這兩個月的時間裏……不要見面了。”
“之後，我會給你一個正式的答覆。”或者就這樣分開，或者在一起。
齊木細細的看了安楓一會，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好，不過我也希望學長能答應我一件事……”
*****
在回國的飛機上，安楓安靜的看着食指上的指環。
那是一個沒有什麼特色，金屬色澤柔和的銀色指環，看不出是什麼材質，是那天晚上齊木親手套在他的手指上。
齊木說：“我希望無法見面的時間裏，學長把這枚指環一直帶在身上。”
安楓答應了，就連軍訓都偷偷把它藏在衣服里。
他知道這個指環絕有問題，至少不會是單純的指環，可是他還是答應了，甚至沒有覺得冒犯，他覺得自己真有被齊木帶瘋的傾向。
被丟進軍營的半個月讓一眾學生累成狗，也成功的讓安楓無暇其他，不過某個發色的傢伙還是會時不時出現在他夢裏刷存在感。
說來也奇怪，有時候安楓會莫明回頭看，像是期待誰的忽然降臨，他覺得自己魔怔了。少了齊木在身邊，倒也不是說不能習慣，可是有時又會覺得缺了什麼。
徐信宏覺得安楓最近很頹靡，以為他是軍訓過頭了，計劃着十一黃金周跑去爬山露營，換換心情。
安楓想反正假期也沒事，索性就答應了。
這一去真的出事了。
山火是在後半夜燃起來的，正是熟睡的時候。他們醒來時發現他們那座山已經被大火圍住了，雖然還沒燒到他們這塊，不過也跑不出去了。
徐信宏和他一個帳篷，這時候已經昏迷過去了，安楓用礦泉水打濕衣服捂住他的口鼻。
凌晨三點二十四分，手機完全沒有信號了。面對突如其來的天災，可能是知道了沒有逃出的可能，安楓反而冷靜了下來，思緒也隨着搖曳衝天的火光不斷遠走。
他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了許多人事物，但最記掛的還是他的媽媽和妹妹，還有年事已高的姥姥。
不過她們這時候應該還在睡覺吧，希望她們不要太傷心，也希望陪在她們身邊的爸爸能夠安撫好她們。
當然，還有齊木……
一想到他，安楓忍不住抓緊了脖子上的指環。
明明已經約定好了，還有半個月就可以見面了，沒想到最後還是敗給了未知的意外。
安楓看着手裏映照着火光的指環，低喃道：“早知道……”
早知道……就應該談個戀愛再死，也不會太遺憾。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希望不要給那小子留下什麼陰影才好，畢竟是第一次喜歡的人……
四周的溫度不斷升高，刺鼻的濃煙，不斷刺激着他的淚腺。
安楓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
在朦朧的視線中，城牆一般不斷涌動着的烈焰忽然分開出了一條兩米寬的道路，一個人影在烈火中朝他走了過來。
他好像又長高了一些，穿着身黑白色的休閑服，那頭粉色的頭髮被火光映照成了耀眼的火紅。
他好像，看到了齊木了。
可齊木怎麼會在這裏呢？他是被煙熏的出幻覺了吧……
這時候的安楓已經很虛弱了，他手指動了動，努力想伸手，身上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然後，安楓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再之後身體一輕——他被人抱起來了。
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學長，你真的是事故體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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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修了很久，本來以為這章可以寫完的，結果越寫越長變成雙更了。下一章完結章，真的糾結完了！謝謝所有還在看的小夥伴，早上起床努力把它肝完！晚安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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