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嚴祁冰冷無比的低沉聲，讓正怒火中燒的男人，猛然感覺到澆下了一股冷水，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後頸貼近的小刀，這讓他原本所有的憤怒，都瞬間平息了下來，他開始瑟瑟發抖，哆嗦着說：“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說些什麼……”顫抖着的一個個字符。

聽見對方顫抖又害怕的回答，讓嚴祁的心情瞬間又愉悅上升了一個點，他並不是為了對方的害怕情緒，而是因為對方撲面而來的絕望中帶有的悲憤，又徹底讓他感受到了人性的自私。

嚴祁低沉凝視着男人臉上每一個表情和動作，覺得對方臉上帶有的憤怒實在是好笑至極，有些不明所以的朝男人提問道：“我很好奇，你究竟在憤怒些什麼？是因為你知道敵不過我，覺得未來毫無希望，所以發出的悲憤？還是說……你該不會在為那兩位倒地的死人，在悲憤吧？”

眼睛內清澈一片的注視着對方的眼睛，卻在那一片清澈的海洋內，像是早已經看穿了男人虛偽的內心。

“你！明明是你！”害死了阿強和阿寶，男人想要朝嚴祁吼出這一句話，卻在看到對方譏諷的眼神，退怯了下來，沒錯他不敢，他不敢反抗眼前的嚴祁，他的確是在為死去的朋友感到悲傷，可為什麼他不明白對方要露出喜悅的神色，難不成他是一個看見別人痛苦就會覺得興奮的變︶態么？

像是已經聽見對方內心質問的聲音，嚴祁保持着微笑的回答了男人的問題，“雖然有點遺憾，不過你確實猜對了一部分，我，的確會為了看見別人痛苦而感到愉悅，可有一點你猜錯了，我最高興的是因為看見了你……內心想要存活下去的*。”嚴祁到了後面，一字字放慢清晰的加重了聲音。

男人聽不懂嚴祁究竟在說些什麼，什麼存活下去的*，是人當然想要活下去呀，不活下去，當人是為了什麼？！

“我非常贊同你的話，人天性追求*，當中最強烈的就是存活下去的意志，因為人的確是一種，即使漫無目的也要死皮賴臉活下去的求生最強烈的物種，沒有之一。”

他想要反駁嚴祁說的話，人並不是沒有尊嚴，沒有尊嚴什麼的有時候比死還難受，可他現在根本沒有立場說出這句話，因為他正是處在一種沒有尊嚴像是一隻任人隨時宰割的畜生，只為了祈求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嚴祁看着男人悲涼的眼睛說道：“我也非常同意你說的，有時候人的確會為了那虛無縹緲的自尊選擇死亡，可最終那些人都已經死了，不是嗎？竟然死了，那麼一切就都沒意義了，還追求什麼尊嚴呢。”

“不過真好呢，他們到死也保存了他們所謂的尊嚴，這也不就如了他們所願嗎？或許是幸福的也說不一定，你說是嗎？李生光先生，如果是你的話，你會選擇像他們一樣維護了自己尊嚴最後放棄了自己的生命，還是選擇拋棄尊嚴保全自己的生命呢？”

“二選一吧，李生光先生。”

明明是猶如在春天下所散發出的和煦光芒般的聲音，充滿了希望，說出的話，卻是那麼的殘酷，殘酷的就像是從十幾丈高的懸崖跌落底下冰冷刺骨的冷水。

李生光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驚訝的說出什麼了，也不管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只知道這是他長達三十七年來最難以做出的選擇題，他知道自己下一刻如果說出選擇保全尊嚴，身後的那個男人絕對會把手中的小刀劃破他的喉嚨。

可如果他選擇保全生命，那麼他和那些膽小怕死的人又有何區別，他滾動了喉結，艱澀的開口道：“我……選擇拋棄尊嚴。”為了活下去，外物皆可拋。

嚴祁聽見李生光的回答，沒有像所想的那般失望，反而危險的眯起了雙眼成一條線，“你選擇的很對，李生光先生。”

“我會如你所願的，如同你的願望一般，希望能夠存活下去，所以作為讓你活下去的代價，在場的所有人……當然除了林叔之外，都會清除。”嚴祁把視線穿透一個個被眾人包圍在內的林水木，露出一個天真殘酷的笑容。

地獄的血海迷亂了所有人的雙目。反派歸來[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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