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過去
侍奉劉髆的家人子不少,但他從未和一個小娘子如此親密過,在昨晚之前,劉髆的眼中,那些小娘子都還沒有他的容貌美麗,而且個個庸俗不堪,又那裏能夠比得上他的霍姐姐半分。
成人之後的劉髆開始體會到,小娘子和男人是不同的,她們的肌膚和凸凹有着難言的魅惑,令人沉迷其中,歡暢不已。
即便是依舊容貌不夠美麗,依舊是庸俗不堪,但她們帶給男人的快樂已經讓人忽略了這些,甚至愛屋及烏,喜歡上了這些。
這也許就是大侄子嘴裏的成人之後在做選擇的原因。
這個清晨,劉髆並沒有早早起來去給衛皇后請安。
東閭方送弟弟東閭明來上學時,也沒有再被劉髆糾纏。
整個早上,只有東閭明一個人在聽課,講課的夫子也是心不在焉,身邊的侍女少了一個,瞧着也沒有了以前的興緻。
午間,劉髆讓人傳話,他身體不適,夫子便立即放了假,東閭明心中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回了家。
劉髆和夫子身邊的侍女成了好事,劉徹知道時,笑着道:“這孩子到醒悟的早,和朕差不多年歲。”
衛皇后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李家怎麼能這般不心疼孩子,本宮真是高看了他們,娼門之人,情薄如此,連賤奴都不如。”
大長秋伏在地上請罪,“都是下官的不是,沒有安排好,五皇子年歲還小,並不敢拔苗助長,只備下了品貌兼優的家人子,若是五皇子有了想法,便可引導其成人,沒想到那個賤婢卻如此算計。”
“算了吧,髆兒身邊的女人是誰,都不會忘記本宮的養育之恩,李家的吃相實在難看,雖然本宮不想讓髆兒離了心,卻也不願意讓他早早接觸男女之事,傷了本元,是本宮想錯了,李家的小動作不斷,本宮念及他們本就是親戚,有着親近的本能,並不阻撓,可李家為了往上爬,連李夫人的命都可以不要,又怎麼會在乎一個沒有在身邊長大的孩子,”衛皇後有些氣惱,手背上的青筋高高脹起。
劉髆靜靜地站在窗下聽,他的臉色也不好看,早上起來,他貪戀着那個女子柔媚,又沉淪了一次,這一次,劉髆清醒地體會了到了極致的快樂。
小郎君們開了葷便如食髓知味,停不下來。
但劉髆自幼在宮中長大,養育他的又是上了年紀的衛皇后,父親年事已高,關於養身之說,他接觸的並不少。
昨晚那般,並非是酒的功效,夫子帶着兩名娼門女子,也是準備日久,劉髆心中明明知道是中了算計,但事後也並無半點埋怨。
他想,他是個男子了,不再是不知事的小郎君。
等到衛皇后消了氣,劉髆才進來請安,並羞澀地請求將那位女子收入宮中,作為他的侍妾,登記在案。
“髆兒成人了,”衛皇后看着含羞的劉髆,心中暗嘆,這個孩子長得真是好。
“你說的母后都答應你,只是髆兒切記男女之事最傷身,你現在年歲未長,需要剋制,免得傷了腎氣。太子是十六歲方知人事,你現在也才不過十三歲,來日方長,”衛皇后語重心長地教導,還將自個的傻太子拉出來做了個例子。
“兒子記得了,昨日兒子喝了酒,糊裏糊塗地就成了事,日後兒子會記得剋制,”劉髆聽話地保證。
“哎,這麼小,就要出去開府,沒有人管着,母后真是不放心,”衛皇后瞧着劉髆,實在是不放心,就算是養條狗,養了這麼多年也養出了感情,更何況是這麼個美貌溫順的孩子。
其實開不開府,劉髆倒不在意,他只想着如何請求將霍姐姐納入府中,做自個的侍妾,霍綰君比他年長,如今正在相看婚事,還是得先下手為強。
劉髆收了那個名叫阿美的女子,留在殿中,做了他的侍妾,因為劉髆尚未封王,阿美也沒有什麼名分,待遇如同中家人子,大長秋非常不待見阿美。
不能不說,李家對劉髆的喜好研究了不少,劉髆自幼喪母,又喜歡比他大的胖娘子霍綰君,這個阿美不僅容貌出色,習得了許多伺候男子的要訣,而且比劉髆大,身形偏向豐滿。越是看透了李家下的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心思,大長秋就越厭煩阿美。
劉髆記得衛皇后的話,只收了阿美一個,少年郎君對於第一個女人總是懷有別樣的情懷,一時之間,阿美到也算是獨寵了。
東閭明和劉髆在一起玩耍的機會變少了,劉髆經常要花些功夫陪美人。
劉進知道這個叫做阿美的女子,前世李家就獻了她,深得劉髆的喜愛,只不過是在劉髆封王之後才獻的,比今生早了半年的樣子。
一飲一啄,皆是前定。
在劉徹的眼裏,兒子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什麼時候有了男女之事,都不是什麼事,他很小的時候,就通了男女之事,而且男女通吃。
如今在劉徹眼中最大的事便是兩位夫人,嬌憨的尹夫人,非要和同樣受寵的邢夫人比誰最貌美。
這些事情不能找兒子說,父親和兒子討論如何安撫自個的嬪妃,着實有失父威,但卻可以拿來給孫子商議一番。
劉進第三次回答皇祖父,讓霍嬗隨軍出戰的好處時,劉徹只是微微地撇撇嘴,“朕的長孫倒也還有些識人之能,但還是朕教的好。”
至於是霍嬗被他教的好,還是孫子被他教的好就不分明了。
劉進也不會傻的要去分明。
劉徹丟過來了個話題,“考考你,尹夫人總是想和邢夫人比美,朕下了無數聖旨,不讓她們碰面,也不准她們身邊的家人子和小黃門談論她們的美貌,但尹夫人就是一心要比,這可怎麼辦?”
“那麼尹夫人比邢夫人貌美嗎?”劉進問。
“從美貌上來說,邢夫人比尹夫人貌美,但朕兩個都很喜歡,”劉徹有些發愁,他越是小心翼翼地護着,結果對方就越是要擰着來自取其辱。
“那就滿足尹夫人唄,”劉進說,“女人的事,男人蔘和什麼?”
“你怎麼一點經驗都沒有?尹夫人一心想比,自然是自視甚高,這樣的人心高氣傲,若是輸了,怎麼面對朕呢?女人一旦心裏沒了底氣,就開始不討人喜歡了,”劉徹斜睨了孫子一眼,開始教導起來。
不論從哪個方面說,劉徹的經驗都很豐富,這個答案到將劉進噎住了。
他千算萬算忘了一條,“皇祖父是喜歡尹夫人那個自視甚高的驕縱勁才這麼護着的吧。”
“那是自然,宮中的夫人那個不貌美,為何朕會喜歡這個不喜歡那個?”
劉徹這麼隨隨便便的一句,讓劉進想明白了,皇祖父後來對於握拳夫人的獨寵,是因為皇祖父自來喜愛這種性情,握拳夫人的裝神弄鬼能夠得逞,不外乎是皇祖父的喜愛和默認。
“皇祖父,您找個不如尹夫人的家人子扮作邢夫人,反正她倆又從未見過,尹夫人見邢夫人沒有她貌美,自然就更加有底氣了,也犯不着繼續和邢夫人過不去,說不定還會以為皇祖父不讓她兩見面是為了讓邢夫人不自慚形穢呢。”
劉徹的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立即令人去辦。”
看皇祖父急着要去哄尹夫人,劉進笑嘻嘻退了下去。
到了宮門外,看看天色,劉進決定在此地等着東閭方,如今劉髆上課的時間越來越短,東閭方也快要來接東閭明回去了。
等了沒有多久,東閭家的馬車到了,東閭方正準備入宮門換乘宮中的小車,阿賢笑嘻嘻地走了過來,“東閭大郎,皇孫在車裏等着你呢,不如讓阿賢替你去接明哥。”
東閭方扭頭看去,見劉進從車窗里露了半張臉出來,笑着點了點頭。
“小師兄,”劉進也跟着霍綰君喊東閭方。
東閭方大大咧咧地坐下,問:“你何時又得罪小師妹了?我連着幫你帶了好幾天的信,師妹都不願意出來見你。”
“小師兄,你覺得我如何?”劉進湊過來,滿臉的期待之情。
“自然很好,”東閭方糊裏糊塗地不知道皇孫好端端地問這做什麼,接着又像是想起什麼,看了看劉進的面相,道:“最近倒像是在走運,好事將近。”
“我想娶小師妹,”劉進輕輕鬆鬆地丟了句話出來,“小師兄說我在走運,好事將近,看來就是這件事了。”
“……什麼……你……想……娶……小師妹?!”東閭方覺得腦子不夠使了。
小師妹嫁給皇孫?
嗯,好像也不錯,至少他不用擔心小師妹的夫君會嫌棄他跟着。
“那麼,皇孫,你覺得我怎麼樣?”小師兄也是滿臉期望地看着劉進。
即便是聰慧如劉進,也反應不過來東閭方這句話背後深刻的含義。
“當然很好,”劉進道。
“那就好,”東閭方開心地點了點頭。
以後,他就跟去太子府了。
劉進絲毫沒有領會東閭方暗自許下終身的意圖。
東閭明被阿賢領了進來,一見到劉進,立即尖叫起來:“皇孫,可見到你了,五皇子現在什麼都不管,天天守着那個阿美,還問我阿美和姐姐像不像,阿美是比姐姐好看些,但是和姐姐一點都不像。大長秋可討厭那個阿美,說最喜歡我姐姐,她們怎麼會像呢?”
“五叔的事情,自然有祖父和祖母去管,我是他的侄子,有什麼資格去管他呢,”劉進聽劉髆將阿美和胖頭魚相比,心裏別提多不高興了,他巴不得劉髆陷入到對阿美的狂熱中去,讓他順順利利將胖頭魚定下來。
“哎……倒也是,”東閭明像個小大人一般,深有同感地嘆口氣:“長輩的身份壓死人呢,我母親和姐姐說話,我哪裏敢不聽呢,但若是我說話,她們向來是不聽的。”
英俊的小臉上,帶着同病相憐的神色,眼神憂鬱地看了看劉進,那一剎那,劉進強忍住了涌到嘴邊的爆笑,輕輕地摸了摸東閭明的小腦袋,這是他未來的小舅子,可得討好着。
“皇孫,今天你要跟我們一起回去找霍嬗哥哥嗎?”東閭明覺得話題沉重,轉換了一個輕快點的。
“是要一起回去,但是是去找你姐姐的,我有事和她相商,”劉進道。
“太好了,皇孫,你好久沒有去我家了,母親一定會很高興的,”東閭明開心起來。
一進大門,東閭明跳下馬車,就急急忙忙地衝進了屋內,嚷嚷着:“母親,母親,姐姐,姐姐,皇孫來了,快出來迎接呀。”
東閭方無奈地將馬車趕進了院內,將馬卸下,帶着皇孫的車夫一起,將馬牽入馬廄。
皇孫要來,怎麼也得多呆一會,不會坐一坐就走,而且一路上,因為東閭明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和皇孫好好說說小師妹的婚事。
廳堂內,東閭娘子正和官媒說的開心,官媒這次帶來了不少冊子,都記載着附近行里適齡少年郎君的情況。
洪夫人的侄子不知為何突然訂了門婚事,東閭娘子失望極了,本來想等到東閭正回來再相看的,沒想到,人家搶手的很,竟是都等不到她們相看,就被旁人叼走了。
好郎君要下手早,東閭娘子吃一塹長一智,有了這個想法。
這次,東閭娘子直接找了官媒,又怕自個拿錯了主意,凡事都要將夏姬叫上。夏姬閑在家裏無事,也有了一種嫁女兒的興緻,跟着起鬨。
“哎呀,東閭娘子家中有貴客,老嫗就先告退了,”官媒走街竄巷見識廣,立即起身告辭。
東閭娘子也立即起身相送,順便迎接皇孫。
“說來也巧,皇孫一向是去隔壁找冠軍侯的,沒想到今天到來了我家,”東閭娘子找着話說。
“興許是太子府的事,聽說您的弟弟就在太子府做舍人,”官媒迅速就了解了東閭家的情況,言語之間透露着官媒特有的精明。
走到了門外,官媒施了一禮告辭,又轉過身來,遙遙對着皇孫施了一禮,皇孫點頭示意,又和東閭娘子見過禮,官媒識趣地遠遠走開。
遙望劉進的好相貌,官媒心下嘆了一嘆,這麼尊貴俊俏的郎君,不曉得要娶那家的貴女,只可惜她做不得這個大媒。
東閭娘子喜笑顏開地將皇孫迎了進來,又道:“綰君還在夏姬那裏學舞……”
“小姨,我想吃你做的糕點了,不用喊胖頭魚回來,我和方哥、明哥聊聊天,”劉進今天突然隨着霍嬗喚起了小姨,這讓東閭娘子笑的更加開懷,立即命人將霍綰君喚回來,還笑着對劉進解釋:“她跳到這會也該歇歇了,一直跳她不累,夏姬該累了,夏姬說她學舞學的太慢,教着都比跳着累。”
“哈哈……”劉進想起了前次在霍家瞧見胖頭魚僵硬的舞姿,不由得笑了起來。
等到霍綰君回來,就看見皇孫笑語晏然,身邊圍坐着母親、哥哥、弟弟,每個人都開心的不得了,劉進瞧見她進來,只是眼皮子微微地挑了挑,道:“胖頭魚,來坐這邊。”
“我先去沐浴一番,跳了一身汗,免得熏着皇孫,”霍綰君找了個理由。
皇孫最近逼她逼的緊,每次都答應不動手動腳,每次都說話不算數,按着皇孫給的小冊子,該如何地瞞天過海,霍綰君尚無必成的把握,這兩件事合起來,都讓她不想見皇孫。
不想,皇孫就追到家裏來了。
等霍綰君換了衣裳,再出來,母親已經去了廚房看菜,東閭方帶着東閭明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劉進看着面色水潤的霍綰君,吞了口唾沫,道:“胖頭魚,我有話要單獨問你。”
霍綰君沒來由地一陣緊張,顫了顫,“那你隨我來。”
在自個的家,想必劉進也不敢過分。
進了霍綰君的院子,劉進嘆口氣,輕聲問:“我若是不來,你就不再見我了么?”
“誰……誰說的,”霍綰君急着否決。
腳步越來越快,暴露出她惶惶不安的心。
“我就是想問你,你究竟什麼時候開始……”劉進說著說著,伸手在霍綰君的髮絲上摘下一片小葉子,“我們的事要快些了,劉髆比你還小,近來都收了夫子身邊的一個絕色女子做侍妾,叫做阿美,前世也很得寵愛,我都快要行及冠禮了,身邊連個知疼知熱的人都沒有。”
霍綰君的臉刷地紅了。
“母妃都着急了,我是家裏的長孫,母妃肯定想抱孫子,皇曾孫若是在我這裏有了,什麼都順了,若是讓劉中趕在我前面,到底不美,皇曾孫,我想讓你來生。”
劉進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霍綰君只是不應聲,臉上的紅暈蹭着明亮的眼睛,嫣紅的小嘴微微翹起,眉梢眼角都帶着些羞意。
真是好美的一副圖畫。
俊美郎君身邊站着清純嬌憨的小娘子,小娘子微微低頭,嬌羞如風中顫抖的花朵,郎君眼神炙熱。
“你先站在這裏,”霍綰君一邊命侍女去倒茶,一邊將屋內的東西輕輕挪動,然後自個就坐在了席子的一角,收拾停當之後才說:“你坐那一角,有什麼話就快說吧,孤男寡女總是不妥。”
“你這樣就能堵得了我么?”劉進嬉笑了一聲,邁步上前,想和霍綰君坐在一處,卻怎麼也走不到霍綰君的身邊。
“咦……你在搞什麼古怪?”劉進忍不住問。
“這是我在終南山學的陣法,你繞不過來,別費勁了,快說吧,”霍綰君為自個終於找到了防範劉進動手動腳的辦法而高興。
“我還不相信了,”劉進忙乎了半天,最終還是放棄了,乖乖地坐在了另一角,不滿地看着林樂霜,“胖頭魚,你厲害。”
霍綰君忍不住歪了歪腦袋,劉進吃癟的樣子取悅了她,“你快說吧。”
侍女上過茶就退在了門外。
劉進小聲說:“每次都被你搞的忘了正事,一直沒有問你,前世握拳夫人的兒子,也就是我六叔登基,五叔和李家的人都怎麼安置的?我……我那個小小孩兒又怎麼樣了,祖父他有沒有放過他?這些事究竟還有什麼人在背後插手?”
其實劉進並沒有忘,只是,他心裏踹滿了恨意,原本想將這些人全部都收攏一堆作數,且對於前世兒子的下落,有些近鄉情怯。
知道霍綰君前世死的比自己晚,李家也沒有爭到什麼好結果,劉進這麼多年一直在盤算着前世的那盤棋。
許久以來,他都認為太子府的倒下,是因為皇祖父昏聵,又一直和父親不和,偏疼小兒子,所以造成這樣的結果。
但近年來,了解整個局勢越多,劉進越不能肯定,太子府究竟是在什麼樣的情境下倒掉了,要解決因果,就要找到因果之中最關鍵的一環。
他需要了解所有……所有的訊息。
是什麼讓劉徹最終放棄了五叔,選了握拳夫人的兒子,難道僅僅是皇祖父對於握拳夫人天性的喜愛嗎?
霍綰君明白這一日遲早會來,她也做好了將一切坦白的打算,“我知道的並不多,死了之後化作鬼魂,飄蕩了一段時日,做鬼的時候到知道了不少,做人的時候,我的日子一直過得很苦,外界的訊息都是聽旁人說的。”
劉進雖然對霍綰君的前世有過揣測,但親耳聽到霍綰君說前世過得很苦,諸事不知,還是被震動了。
“我只知道,你的那個兒子,活了下來,一直被寄養在掖庭,後來劉弗陵暴斃在未央宮,他繼承了皇位,皇上起初是暴怒,後來太子死後還封賞了一部分人……”
劉進凄慘地笑了笑,笑的非常諷刺,“皇祖父竟然將殺子仇人封賞,到底是多希望我父親讓出太子之位?能留下一個孩子的命,真是大度,大度極了。”
霍綰君不安地看着劉進,這樣血淚的疤痕揭開,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你繼續說吧,”劉進倚着案幾,一手扶額,衣袖遮住了臉。
霍綰君吸了口氣,繼續道:“皇上後來後悔極了,又將這些人全部殺死,江充等人也死了,接着李廣利出兵匈奴,被人指證和丞相謀反,李廣利不敢回來,投降了匈奴,五皇子不久之後也死了。皇上自此之後體弱多病,建了思子台,追念太子。燕王要求回長安城,被皇上訓斥,皇上臨死前立的六皇子為太子,並且殺了握拳夫人,命上官桀、金日禪、霍光、桑弘羊等人行周公事,輔佐幼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