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朝思出前門(三)

174.朝思出前門(三)

龍鳳花燭高高的立在桌子上,蠟淚一滴滴的流了下來,沿着那大紅的燭管,成了各種形狀,有飛禽,有走獸,還有朵朵花卉搖曳動人。

赫連鋮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在慕瑛身邊坐了下來:“瑛瑛。”

這話方才出口,便覺得口乾舌燥,一陣陣的心潮搖曳,幾乎不能自已。

慕瑛抬起頭來,笑着看了赫連鋮一眼:“皇上。”

她的眼中似乎有粼粼波光,引着赫連鋮的神思都迷茫了起來,痴痴的盯着慕瑛的臉,獃獃的說:“瑛瑛,你今晚真美。”

“皇上是在嫌棄慕瑛素日不美?”慕瑛幽幽的看了赫連鋮一眼:“只有今晚美么?”

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忽然竟說起這種話來,放在平日,她絕不會這般說,可今晚這寢殿裏一片微紅,這曖昧的氣息越來越濃,她似乎也有些剋制不了自己,開始有些胡言亂語。慕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想要自己清醒一點,可她卻怎麼樣也剋制不了自己的面紅耳赤,全身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氣。

或許是方才喝的合巹酒裏邊放了些什麼東西?慕瑛咬了咬舌尖,想要自己清醒起來,怎麼就這般迷迷糊糊的了呢。

“是我說錯了,我的瑛瑛每日裏都美,只不過今日最美。”赫連鋮忽然朝前邊探了身子過去:“瑛瑛,快喊我一聲阿鋮,我好想聽你喊我。”

“皇上,這樣於理不合。”慕瑛被赫連鋮撲到,兩人斜斜的靠在了床頭,聞到了他口中的酒味,似乎也變得香甜了起來。她掙扎着想要坐直身子,卻被赫連鋮壓得更緊:“瑛瑛,你快喊我阿鋮,咱們不必要用宮中的禮儀稱呼,我不在你面前稱朕,你也不要自稱臣妾什麼的,你是我的妻,不是別的身份,咱們就如一對普通的夫婦那樣,如何?”

他的眼中有一種渴慕的光彩,灼灼的將她逼到了一個角落,他的臂膀圈住了她,讓她半分也逃脫不得:“瑛瑛,你別以為我真的就臨幸過了那些綿福,我告訴你,她們一個也沒有與我同床共枕過,我說過我只會有一個女人,絕不會再和別的女人有什麼牽扯。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這個做皇上的,當然是一言九鼎。”

慕瑛輕輕的閉上了眼睛,聽到赫連鋮這番話,她已經心醉,幾乎無話可說,她已經選擇了相信他,他說的任何一句話,她都相信。

“皇上……”她吐了一口氣,有若蘭草芬芳。

“叫我阿鋮。”赫連鋮壓住了他,輕輕的吻着她的鼻尖:“阿鋮,多好聽的名字,你幹嘛不喊?”

“阿鋮。”慕瑛笑了笑,這人可真自大,連名字都誇了起來。

“瑛瑛!”赫連鋮大喜過望,身子壓了下來:“瑛瑛多喊幾聲,我真高興!”、

“阿鋮!阿鋮!”慕瑛連喊了兩聲,赫連鋮聽得眉開眼笑,身子慢慢壓倒下來,噙住了她的嘴:“瑛瑛,我真開心,就像聽到了仙樂一般,這樣好聽的聲音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呢?怎麼以前都沒有聽到過。”

“唔唔唔……”慕瑛掙扎了兩下,沒想到赫連鋮竟然這般狡猾,誘她開口,卻趁機親了上來,這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觸及到她甘美的芬芳,赫連鋮更加不能自己,早就預備了好幾日的精力此刻蓬勃而發。他的手輕輕的順着她的脖子悄悄的往下探了過去,那黑底紅色團花牡丹的吉服慢慢的開了一個口子,露出了裏邊潔白的肌膚。

就如羊脂玉一般呈現在他面前,在燭光照耀下,那般溫潤,閃着一種神秘的光澤,在丘壑縱橫之處,他停下了手指,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探索下去。

那本小冊子裏說到,此事不能着急,只能徐徐誘之,尤其是初經**的女子,更是需要耐心與細緻。赫連鋮想了想,停下了手指,溫柔的望着慕瑛,小聲道:“瑛瑛,你有沒有不樂意我……”

他的眼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微紅,看得慕瑛有些嬌羞,方才赫連鋮輕柔的撫摸,已經將她最心底的那種渴望勾了起來,她綳直了身子,默默的望着赫連鋮,一雙眼睛含着春水一般泛濫着柔情,只是那櫻桃小嘴閉得緊緊,一句話也不說。

“瑛瑛,你怎麼了?”赫連鋮有些不知所措:“你喜歡,還是不喜歡?”

他的手指驀然停住,讓慕瑛有些懊惱,彷彿春風吹拂過的花園裏忽然靜止了下來,隱隱的有些惆悵。在這滿園旖旎的時候,忽然間鳥雀都停住了啼鳴,空庭寂寞,花朵一動不動的開在枝頭,卻再也沒有春風來戲弄。

“阿鋮……”慕瑛輕輕吟哦了一聲,赫連鋮一愣,見着她泛起春水的眼神,陡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猛的撲了上去,開始毫不客氣的攻cheng掠di。他的瑛瑛是在向他發出了邀約,不是嗎?若不好好表現表現,只怕瑛瑛會失望。

春風又一次吹了過來,只不過這次的風力比上次更強勁,好像要將一切都摧毀一般,她感覺到了赫連鋮那份狂熱,幾乎要將她摧毀,春風瞬間便化成了狂風,將花朵吹得東搖西晃,而她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緊緊的攀附着他的胳膊,承受着他一點點的侵蝕。

就如汪洋里的帆船,她被推着到了浪尖,正在最高端看着旖旎的風景,忽然間又從浪尖上滑落到了谷底。她不由自主的顫慄着,口裏連聲喊着:“阿鋮,阿鋮……”

他的汗珠一滴滴的落在了她的臉上,他含糊其詞的應着她:“瑛瑛,瑛瑛,我的瑛瑛……”

她與他交疊在了一處,再也捨不得分開,兩人交頸而眠,臉貼着臉,手扣着手,緊緊的貼依偎在一處。赫連鋮深深的望着她,只覺得心中有無限的滿足,從來沒有哪一種滋味有這般甘美,讓他一次次的回味無窮,想要天荒地老,再也不要有晨曦初現的那一刻。

“瑛瑛,我有沒有弄疼幫你?”直到一切都平靜下來,赫連鋮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想起了那小冊子上邊說的話,心裏有幾分歉意,最開始他還是試探着行進,可到了後邊他簡直不能控制自己的動作,就如一匹駿馬馳騁在草原上,朝着那水草豐美的地方而去,再也不肯停歇。

慕瑛搖了搖頭:“阿鋮,並沒有,我……”她的臉色紅了紅,眼波流轉:“我很歡喜,真的,好像第一次有這種快活的感覺。”

赫連鋮這才鬆了口氣,擁着慕瑛在懷裏,輕輕的梳理着她的秀髮:“是我不好,瞧將你累得出了這麼多汗,頭髮都濕透了。”

兩人這般絮絮叨叨的說話,說著說著便有幾分情動,赫連鋮又開始蠢蠢欲動,他動得十分小心仔細,生怕如那小冊子上說的,第一晚索求過度會讓女子覺得不適應。只是慕瑛似乎並不反感,臉頰似那粉色牡丹,嘴唇灧灧流朱,看得他意亂情迷。

就這樣,他們幾乎通宵未眠,說了一晚上的話,做了一晚上的事情,第二日早上,當江六小箏帶着宮女內侍們來伺候兩人起床時,他們剛剛才睡了不到一個時辰。江六小聲喊了幾句皇上,不見回答,小箏敲了敲窗欞喚了一句“娘娘”,也不見動靜。

“皇上與昭儀……”小箏有些擔心,看了看江六:“江公公,沒什麼事情罷?”

江六愁眉苦臉道:“這個……或許無事。”

守寢殿的小內侍踮着腳尖走了過來,輕聲在江六耳邊道:“江公公,今日寅時,屋子裏還有動靜呢。”

原來皇上與慕昭儀是辛苦了一整晚?江六貼着門聽了聽,裏邊動靜全無,揮了揮手:“過半個時辰再來,你到這裏好生伺候着,皇上與娘娘起身了便趕緊來報。”

赫連鋮與慕瑛一直睡到未時才起身,都快用午膳了。

宮女內侍們走進去,見着床笫凌亂,趕忙上前收拾。小箏帶着幾個宮女走到慕瑛面前給她凈過面,拿起玳瑁梳子準備梳發,赫連鋮走了過來,坐到慕瑛身邊,用剪刀將她一綹頭髮剪了下來交給小箏:“等會將你家娘娘的頭髮與朕的頭髮結到一處,放進錦囊收好。”

慕瑛坐在鏡子前,聽着這話,眼睛裏淚水盈盈。

赫連鋮之意,乃是說他們是結髮夫妻,這哪裏是帝王家裏的規矩,這分明只是一對普通夫婦間的用詞。忽然間她心裏充滿了一種感激,今生今世,無論如何,她都會緊緊跟隨在他身邊,與他分擔一切。

“瑛瑛,我知道你對那幾位綿福心存芥蒂,今日我就將她們幾個解決了。”赫連鋮笑嘻嘻的替慕瑛將那如絲綢幫的長發挽起:“免得瑛瑛總是疑心我。”

解決了?怎麼解決?慕瑛吃驚的睜大了眼睛,轉過身來看着赫連鋮:“皇上?”

“你別擔心,我會妥善解決的。”赫連鋮一隻手攏住她的肩膀:“我不想有那些女人讓瑛瑛覺得心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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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花開秋來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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