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穿上,跟我走

第434章 穿上,跟我走

尤其是那骨頭碎裂的聲音沒響一次,就如同她的骨頭也被生生捏碎一般,痛的幾乎不能呼吸!

蘇安容的情緒和壓力已經瀕臨到了極點,每一件事都如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入蘇安容的心臟中,她瀕臨着墜崖的危險,卻不知道該如何自救!

儘管玉龍子沒有將全部的實情交代清楚,可是她卻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一切都來自於那個叫姬瑜言的男人,是他操控了一切。

不管這個先帝究竟是出於何等原因偽造了當年的假死,但是蘇安容明確的知道,這個男人控制了她的父親這麼多年,如今還將姬靜默變成了冷血的蠱人,甚至將姬靜默當做殺人的工具將她的父親處以最慘絕人寰的極刑!

恨意從她的心底升起,蘇安容從未這般恨過一個人!

“到你了,將蘇安容浸入葯湯……”姬靜默終於放下奄奄一息的玉龍子,轉身走向蘇安容,一把將她抱入懷中,然後走出牢門。

砰得一聲,牢門被關上,地上渾身筋骨碎裂的玉龍子一雙眸子卻是睜得極大,死死的盯住那道鐵門。他的女兒,他唯一的血脈,不能就這麼被帶走啊——

琉璃葯亭里,血眸的姬靜默機械的將蘇安容粗暴的丟入刺鼻的葯湯之中,然後冷冷的站在一旁駐守,宛若石頭一般,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和色彩。

一路走來,蘇安容都不爭不鬧,因為她在玉龍子被處以骨裂之刑的時候就已經明白,眼前的姬靜默根本什麼都不會理會,他如今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殺人的工具。

她的臉色蒼白無比,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雙拳捏緊,指甲掐入肉里,流出鮮血她也毫無察覺,心中只有對那個名為姬瑜言的人深入骨髓的恨意。

羽商宮,夜闌珊,無眠的人不僅僅是蘇安容。

華麗宮殿中,一地狼藉,司徒無邪已經將房間裏能夠砸的東西全部當練武都砸了個遍,唯一完好的恐怕就是出入口的那扇密不透風的門。

“男人太過浮躁,難成大器。”渾厚的男低音從門口傳來,司徒無邪的眸子一寒,手指即刻按上了腰上的九節龍吟鞭。

總算是等來人了,若是再不來人,司徒無邪真是要憋悶的將這四面的琉璃牆面都給撬了不可。

什麼?!男人太過浮躁,難成大器?!司徒無邪眉頭不屑挑起,靠之,這是哪裏蹦出的一根蔥,管的還真不少。鳳眸半眯,司徒無邪拿起手上的半個瓷碗,估摸着來人的腳步,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那人的腳尖前。

啪!琉璃碗碎成一片,可是中年男子的身上卻是絲毫沒有沾到一點碎屑,那雙和司徒無邪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鳳眸也微微眯起,視線看向半靠在牆上,一臉慵懶的司徒無邪,竟然沒有絲毫生氣。

“放我出去。”司徒無邪一字一頓道,冷酷的五官上湧現幾分殺意,手上已經帶了幾分力道,若是這個男人再靠近一步,他便會使出九節龍吟鞭將這男人的頸脖緊緊勒住。

中年男人不怒反笑,淡淡道,“無邪,你就是這樣對你親生父親說話的?”

司徒無邪的手忽然猛地一松,緊跟着渾身戒備,眸子微微眯起,拳頭緊握,極為警惕的道,“哈哈哈,這個玩笑你可是開得太大了!我那個短命的老子早就入土十幾年了,如今說不定連骨頭都化成渣了,你一個活生生的人,就算長得再像鬼,可是裝的也不像啊。”

中年男子對司徒無邪的態度終於生出不滿之心,瘦削的臉上濃眉緊蹙,沉聲道,“無邪,我並未死,十幾年前不過是我布下大局中最開始的一環罷了。”

“事關重大,所以一直將真相隱瞞,最重要的是,我希望能看到你的歷練和成長,如今——”中年男人眉頭稍微鬆了松,感嘆道,“如今你成長到今日的地步,也不枉我對你的期望。”

司徒無邪見他一本正經越說似乎還越真了,有些不耐煩的冷哼道,“大叔,你是得了妄想症吧!廢話少說,快告訴我如今你把蘇安容關在了什麼地方,還有那個神神秘秘的秦未澤人在哪裏?”

“你終究還是不相信,不過也並不着急。這幾日你就好生在這裏待着,東西我會差人來換新的,後天大典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一切。”中年男子並不理會司徒無邪的威脅,轉身就離開。

“站住!你以為我是軟柿子,可以隨便你捏扁搓圓,你說如何就如何?!”司徒無邪臉色一寒,話音落下,黑色的高大身軀猛的凌空而起,手中的鞭子瞬間脫手而出!

然而他剛剛躍起,脊背上便竄起一陣寒流,像是拉扯住所有的肌肉,令他渾身無力!司徒無邪頓時重重的跌倒在地,半跪着支撐住搖搖晃晃的身子,冷冽的眸憤怒的盯着那個背影質問道,“你什麼時候對我下藥了!”

“葯是你自己摔的,原本我根本就沒打算對你動手。你放心吧,這不過是酥軟筋骨的葯,只要你不運用內力,是絕對不會身體有礙。”姬瑜言頭也不回的答道,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這個頑劣的兒子,果然有自己當初的幾分霸氣。只不過,敗就敗在太過年輕氣盛,沉不住氣了……

司徒無邪恨的一拳重重砸在地上,手指都滲出鮮血來,冷酷的臉上浮起憤怒之情。該死!這裏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剛剛的那個男人又是在耍什麼花招!

若是兩日後他才能夠出去,那麼到時候誰知道蘇安容會是什麼樣子,她到底好不好,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

司徒無邪根本就不相信姬瑜言的說的他們是父子的鬼話,若是他的父親一直活着,又怎麼會讓姬和逾成功篡位變成皇帝,執掌江山這麼多年。如果他真的是司徒無邪的親生父親,又怎麼會那樣冷血狠心,將年幼的司徒無邪丟給詩雅夫人,讓他從小成為殺手,背負沉重的血海深仇大半生都在復仇的痛苦中沉/淪?!若是姬瑜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司徒無邪也絕對不會再認這個人做父親,因為這樣冷血冷情的人實在太過可怕,可恨!

所以,司徒無邪沒有父親,他寧願相信那個人已經掩埋入土,沉睡多年!

一日過去,琉璃亭中,蘇安容的肌膚幾乎被湯藥泡的透明,原本雪白的表皮在陽光下像是清澈的水晶,彷彿一碰就會破碎。然而她肩膀鎖骨處的蠶蛹印記卻像是得到了大量的能量一般,迅速的吸收着蘇安容的精血快速的長大起來。

很明顯的從原來只有拇指模樣,變成了雙倍大小,而且那蠶蛹上也開始出現一道道的裂紋,似乎裏面孕育的活物隨時都要破繭而出!

蘇安容這一天一夜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閉目沉思,過濾着腦中所有的記憶和疑問。她努力想要弄清楚當年真正發生的一切,也努力讓自己的心沉靜下來,想辦法逃出眼前的困境。

眼看着鎖骨處那蠶蛹印記越發變得鮮紅如血,蘇安容的心就無比掙扎痛苦,這嗜血的顏色讓她想起眼前變成蠱人的姬靜默眼眸的色澤,想起昨日那個俊朗失去理智的少年是多麼殘忍的在她的面前,一寸寸,一截截捏碎了她親生父親身上所有的骨節。

心如刀絞,天人掙扎。蘇安容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當姬靜默醒來得知一切的真相,他們之間是不是還能真正回到原來的樣子。

她倏地閉眼,忍住疼痛,忍住呼之欲出的眼淚,彼此折磨,誰的心都在滴血。不過,蘇安容清楚的明白,釀成這一切悲劇的,責任不全在玉龍子身上,也不是受了控制的姬靜默身上,而是那個罪魁禍首——姬瑜言!

可是,秦未澤呢,蘇安容原本篤定的那個南國的鬼王的那個青衣男子呢!如果這一切都是姬瑜言的所為,那麼秦未澤身為嘯風國的國主和這個男人之間又有着怎麼樣的關係,怎麼樣的糾葛?!

浸泡葯湯是件極其痛苦的事情,渾身的皮膚都會疼痛無比,可是這種折磨和蘇安容內心的掙扎比較起來,實在不足為意。

“走!”安靜了許久了姬靜默忽然開口,朝着蘇安容走來,嗜血的紅眸將地上她的衣服扔向她的手邊,用命令的口吻道,“穿上!跟我走。”

蘇安容看着眼前這個一個字都不願多說的冷血紅眸的姬靜默,心中對那姬瑜言的恨意更加深一層。但是蘇安容沒有多說一句話,更加沒有多問一個字,如今她已經徹底明白,眼前的人不是她認識的姬靜默,只是一個殺人的工具。

如果蘇安容想要姬靜默回來,那麼就必須依靠自己的實力,去救他,而不是自怨自艾,繼續沉痛下去。

蘇安容迅速的將衣服穿好,然後跟着姬靜默朝羽商宮的深處走去。

一路亭台樓閣,風景如畫,宛若仙境的羽商宮並未能給蘇安容帶來一絲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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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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