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溫婉一看,又是一個熟人,蘇家大小姐蘇若芊。
對於這個人,溫婉的感情很複雜,以前還覺得她對自己的敵意來得莫名其妙,自從和虞蕭互通了心意,她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了。一個女人覬覦自己的男朋友,是人都不會舒服,可是他們又是自小相識青梅竹馬的感情,甚至之前隱隱傳出會有好事的流言,他們的故事發生在她之前,她無權過問。
她從沒有想過去追問虞蕭,他與蘇若芊之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她相信虞蕭會處理好一切的。她也從不覺得自己欠了蘇若芊或者對不起蘇若芊,對她也就選擇了無視。
小老闆搖搖頭,“不好意思,這位小姐還在看,您不能出價。”
蘇若芊自然看到了溫婉,只是她一向對溫婉也是視而不見的態度,此時一聽這話臉都青了,循循善誘道“她已經在你這兒看了半天,也沒有提出要買,很可能是買不起,我可以立刻付現金。”她完全忘記了,當初在蘇武竹節上是怎麼樣輸給了溫婉。
小老闆依然搖頭,“按照賭石圈的規矩,這位小姐不開口說不要,我不能賣給您。”
溫婉對這位小老闆產生了好感,溫言道,“我不要了,你賣給她吧。”
小老闆聞言喜笑顏開,立刻把毛料搬到了蘇若芊身後的小車上。
蘇若芊鬱悶的付了賬,她不是不懂行規,也不是因為是溫婉就故意要搶,這塊毛料之前玉堇的賭石師就看中了,認為可賭。她為了壓價故意轉了一圈,誰能想到一回來就看到溫婉蹲在那兒,她怕溫婉搶走了才出口攔截。
沒有想到,溫婉竟然如此不屑一顧,倒顯得自己不懂事了,心中原本對這塊毛料的期待之心不由淡了許多。
溫婉自然不知道蘇若芊在想什麼,她指着自己眼中的那塊毛料問道,“這一塊了,多少錢?”
“這塊帕敢料,現在很少見了,一口價,八十萬。”
蘇若芊站在一邊,溫婉為免生枝節也沒有還價,直接付了款讓凌芽抱走。蘇若芊看着那塊灰撲撲的毛料得意地揚起嘴角,這個攤子他們公司的賭石師已經仔細研究過了,除了自己買的這塊,其他料子十有八、九都是完跨的命運。
她雖然聽說了溫婉以前的事迹,也知道她如今拜師賭聖,可是在她眼中,溫婉與自家公司的賭石師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沒有可比性。
這樣一想,她的心情大好,只要溫婉多賭跨幾次,就能證明她以前只是單純的運氣好罷了,虞蕭自然很快就會對她失去好奇之心,很快就會把她拋之腦後。
溫婉逛了一天又挑了兩塊感覺還不錯的毛料,見時間不早了就直接回了酒店。在客房門口,房卡還沒有□□去,身後的門先開了,程慕風走了出來,“溫婉。”
“程助理。”溫婉笑笑。
程慕風似乎有些矛盾,猶豫不決地道,“溫婉,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方便的話,進來說吧。”程慕風指向他出來的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溫婉倒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房間裏沒有其它人,景初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以手撐額一副很疲憊的樣子,聽見有人進來,眼睛都沒有睜開,“別去看了,就算溫婉回來你也不要開口,她現在是宸宇的人,我們有什麼理由和她開口。”
“景總?”
景初陽聞言睜開眼,尷尬地說,“溫婉,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只有慕風一個人,快請坐。”
溫婉不以為意,坐到他的對面,“你看起來很不好,遇上什麼為難之事了嗎?不知我能否幫得上忙?”
大半年未見,他憔悴了許多,也頹廢了不少,在外面還得硬撐着,回到房中完全卸下了防備顯得很脆弱。徐媛媛給他的打擊不僅僅在事業上,還有感情上,都是致命的。
“沒事,還撐得住。”景初陽不想多說自己,前幾日的相遇都沒有詳談,此刻坐到一起才有空多問一句,“你在帝都過得還好嗎?虞蕭對你怎麼樣?”
“都挺好的。”
“那就好,雖然我在帝都的勢力太弱,大事上說不上話,但如果你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告訴我,我......”景初陽也許想鄭重承諾些什麼,卻又自嘲地笑笑,“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謝謝。”
“是我該謝謝你。”景初陽見溫婉並沒有接話問謝什麼,可是他還是想說下去,“你就不問問我謝你什麼嗎?”
“你總有你的理由。”程慕風倒了水放在茶几上,自己也坐在了一邊,溫婉於是端起水杯掩飾,她知道他想說什麼。
“自古錦上添花多,從來雪中送炭少。自從我們相識以來,我好像一直在傷害你,把你撞失憶了,害得你被綁架,甚至流落異鄉,你卻在我最困難的時侯幫了我,還不肯告訴我。你是想讓我將來有一天知道真相后,愧疚到死嗎?”景初陽認真地看着她,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虞蕭出資溫婉成為景氏股東一事,他做為景氏掌舵人怎麼可被瞞是住,只是一直沒有時間機會真心感謝她。
溫婉低着頭看着杯中的水,手無意識地輕輕搖晃着,透明的水一遍遍撞擊到透明的玻璃杯上,留下一條條水痕。再抬頭臉上帶着很燦爛的笑容,“你真的不用都放在心上,我做的再多,都是因為你有恩於我在先。我失憶之初,若沒有你的照顧與救助,我現在不知道又是什麼樣的情形,這份恩情,我一直銘記在心。”
“那是我應該做的,是我的司機撞傷你的。”
溫婉搖搖頭,“你不懂。一飲一啄,莫非前定,我有我的堅持。”
程慕風見兩人說著說著似乎都有些傷感,連忙岔開話題,“溫婉,你既然已經是景氏的股東了,景氏的事也就是你的事,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但有所需,力所能及,決不推諉。”
景初陽與程慕風互視一眼,都不由笑了,還是由程慕風開口,“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知道之前景氏太過於仰仗翡翠女王了,如今徐家釜底抽薪,景氏雖然一時緩過來了,畢竟元氣大傷,短時間內很難恢復到從前。我們這次請來的賭石師也不是說不好,但與一流的賭石師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話說得這裏,溫婉立即明白了,“你們想讓我幫景氏賭石?”
“也不是賭石。”景初陽接過話,斟酌地說,“我知道你如今算是宸宇的人,我不知道你與虞蕭怎麼談的。在不為難的情況下,幫景氏掌掌眼即可。”
“你們不怕我只是一時好運,運氣也有用完的時侯。”
“我相信你。”
溫婉只考慮了一會兒也就答應了,雖然她不想出風頭,可是這個需要幫助的人是景初陽,她還是無法拒絕。更何況對她來說這並不是什麼為難的事,只要與她報給宸宇的毛料不衝突即可。
最終,溫婉在景氏賭石師賭出來的名單上圈出來一些可拍的,又剔除了一些完跨的毛料。和給虞蕭的一樣,又給了景初陽幾個必須搶到手的暗標。
至於明標,她給兩家的都少。
說完了公事,幾人又聊了一會私事。九點左右,虞蕭來尋溫婉,在她的房間門口敲了許久沒有反應,還是凌芽聽到動靜去開了門。
對於溫婉這麼晚了還在景初陽房中,虞蕭並未表現出絲毫不悅,只是單手攬住溫婉的腰與他們告別。
景初陽倒是一點兒意外的表情都沒有,他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倒是程慕風臉上痛苦一閃而過。默默喜歡的人終於成為別人的,猜測與親眼看到終究是不一樣。
回到自己的客房,凌芽立即識趣地守在外室,溫婉立刻打掉虞蕭纏在自己腰部的手,順帶瞪了他一眼,才走向內卧。這一眼風情萬種如同帶了魔力一般,電得虞蕭腿都酥了,喜歡的人就在自己身邊,卻能看不能吃,是個男人都覺得痛苦難捱。
跟了進去,見溫婉打開電視,正端坐在沙發上翻台。做為古代人對於現代的高科技真是百看不厭,尤其是電視和電腦,溫婉只要空閑下來都會把時間奉獻給了這兩樣。
虞蕭給自己做了半天心理暗示,厚着臉皮摸過去又把溫婉圈在了懷裏,想他堂堂虞大總裁從來都是別人投懷送抱的份,這登徒子般的行徑還是第一次做,難免有些生疏。
溫婉掙了掙沒有掙開,臉上帶了淡淡的惱怒,“發乎於情,止乎於禮,我記得我倆現在還只是試試階段。”
虞蕭摸着她的小手,愉快地說,“我也只是抱抱,沒有想做其它的。”
“你還想做什麼其它的?就是抱抱也不行。”溫婉的臉上帶上了淡淡的薄紅。
虞蕭見她真生氣了,緩緩收回手,“好吧,我下次一定經過你的同意。我有時侯真覺得你不是生活在現代的人,古板得像個古代大家閨秀。”
“像大家閨秀不好嗎?你們男人不是要求女人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嗎?”
“好,只要是你,怎麼樣都好。我喜歡你,所以尊重你。以後保證不動手動腳了,你想含蓄些我們就含蓄些。”
溫婉奇怪地看着他,“總感覺你今晚怪怪的,一點兒也不像我平時認識的虞蕭。”
虞蕭失笑,“男人對待女性朋友和女朋友終歸是不一樣的。如果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朋友沒有肢體接觸的*,要麼就是根本不喜歡她要麼就是個同。”
溫婉也知道生活在現代,如果堅持要守古禮是很不合時宜的,在一些公共場合,禮貌性的接觸她已經可以接受了,但私底下她還是想慢慢來。
說了一會兒悄悄話,溫婉才把剛剛在景初陽房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虞蕭,“我給景氏賭石,你不會生氣吧?”
“怎麼會,雖然你答應給我賭三年,但又沒有說只給我一個人賭,再說你還是景氏的股東,景氏也是你的責任。”虞蕭真心不在意,人已經是自己的了,其它的都好說。
“虞蕭,謝謝你。”
“謝什麼,只是賭石可以,景初陽和他那個助理,你都得離遠一點。”
“嗯?”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他倆看你的眼神都不對,得虧我下手早,不然保不齊你就被誰叼走了。”
“虞蕭,你在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