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chapter65

65.chapter65

張峰等人一到不歸鎮,就開始分兩路人馬,一路去了劉新新的家裏,問了問劉新新是怎麼失蹤的事情,但劉木林並沒有說實話。一路人馬去了王千蘭家裏,因為這個時候中午開始熱起來,溫度已經高達三十六七攝氏度,所以王千蘭的父母並沒有去務工,而是在家裏午休。

看到穿着制服的錢茜和劉少飛他們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事兒,忙說自己啥也沒幹,又問他們是不是找錯了人。

劉少飛立馬說明來意,又把網上的那個視頻給王千蘭的父母看了,他們立馬就換了衣服,帶着劉少飛和錢茜二人去學校找王千蘭。

因為王千蘭之前和劉新新一起對程天凈做的事情,本來是要被開除的,但是又因為王千蘭家有一個親戚正好在學校當領導,於是她父母就送了點禮過去,託了人情,王千蘭並不是主謀,所以學校只是給她記了過,她仍舊在學校讀書。

前一段時間,因為劉新新、王千蘭等七個人出了事,王千蘭雖然也被拍了視頻放到網上,但王千蘭並不是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因為平時她也就劉新新的小跟班兒,偶爾和劉新新一起去“賺點外快”,她雖然覺得自己受欺負很沒面子,但她爸媽對她的期望很高,好不容易讓她留在學校讀書,總不好不去。而且眼看着六月份就要高考了,學校黑板上的倒計時,都只有十來天了。

劉少飛和錢茜以及王千蘭趕到歸縣四中並且找到王千蘭的班級時,發現王千蘭並沒有在教師里,於是問了王千蘭的同學,才知道王千蘭中午去食堂吃飯後就沒有回來。

於是劉少飛又和錢茜去學校保衛室調取了中午的監控視頻,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王千蘭中午在學校的林蔭道上坐上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直接出了校門。

王千蘭父母當時就十分地擔憂了,不斷地哀求劉少飛救救他們的女兒。

劉少飛問他們:“你們平時知道王千蘭和劉新新來往嗎?”

他們滿臉的焦慮:“知道又有啥子辦法。我和娃兒她老漢兒都是初中畢業的,文憑不高,千蘭兒平時不喜歡我們管她,說我們啥子也不懂,我們越是管她,她就越不高興,越要跟着外面的那些人鬼混,平時我們也說不聽她,唉!”

“早曉得有今天,說啥我也不能讓她和劉新新那樣的人來往啊。好好的一個娃兒,都被她帶壞了。”

劉少飛和錢茜又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就告訴了張峰王千蘭已經失蹤的事實。隨後他和錢茜又去找其他五個女生,看能不能了解一些其他的情況。

張峰又開始讓手下的人查劉少飛報的車牌號以及車型,才發現那車的車主才報了案說丟了車,而不歸鎮只是一個鎮而已,有監控的地方真的不多,並沒有看到丟失的車的蹤跡。

他將消息打電話告訴林恪之後,又開始和當地的刑警研究怎麼破案。

林搖在得知王千蘭已經失蹤的時候,正準備要回Z市,因為王千蘭這樣的人,她並不想救。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林搖陷入了沉默。

她沉默不語,林恪靜靜地看着她,什麼也不說。

這時候,林搖問林恪:“我曾經的信仰,是什麼?”

林恪說:“是正義。”

林搖又問:“正義是什麼?”

“每個人對正義都有不同的理解。”

“你的理解是什麼?”

“正義是一種很無聊的東西,我只做我喜歡做的事情。”

這是林恪的回答。

林搖心裏的想法卻很不明朗。

很多人所說的善和正義其實都很虛偽,以為當他們把“善”和“正義”說出口的時候,只是因為別人那樣做了,他們會得到好處。

但有時候又不盡然,人在身處逆襲的時候總是希望別能能幫自己一把,所以很多時候也願意在不損害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幫助別人,有很多人信奉某一個行業所堅持的某個觀念而付出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所以這個世界上很多的事情可以很玄奧也可以很簡單。

她說:“我曾經真的信奉正義嗎?你讓我開始懷疑我的智商了。”

林恪默了一瞬,然後說:“大約因為你曾經受過很多苦,不希望別人也遭受苦難,所以你並不吝嗇於幫助人。”

說到這裏,林恪現在又覺得有些難過了,為他沒有陪在她身邊的那些日子。他心裏軟成一片,有些悶悶地疼,他拉住了林搖的手,輕輕地握了握,說:“Yao,我很抱歉。”

林搖一陣沉默,她想起了林恪曾經在電話里說的那句話:“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一個熱愛生活的女孩兒。”

林搖想到這裏,就問他:“為什麼?”

林恪疑惑地看着她:“我看到你笑,覺得你熱愛生活,這就是那一瞬的感受,需要為什麼嗎?”

林搖停下了車,目光投向了車窗之外,頭腦里也是難得的一片空白。

最後,她說:“我尊重你。如果你想查,那就查。不要因為我的話而干擾了你。”

林恪看着她不說話,像是在等着她想清楚。

沉默並沒有維持多久,林搖又問林恪:“這個案子,你需要多久破案?”

林恪的大腦飛速地計算了一下破案的各種可能、每一項事件或者行為可能占的時間、意外的發生等事項,說:“24小時左右。”

得到了答案的林搖心中仍舊是一片空白。反倒是她渾身的血液像是在翻滾着,叫囂着,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在現實生活中,遭受了苦難的人總是容易得到同情的,當施暴者也同樣遭受苦難的時候,還應該同情嗎?她們,值得去別人去幫助嗎?

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答案,對錯反倒不是那麼重要了。

人性,究竟是什麼樣的?

林搖沉默地看向車窗外有說有笑的行人,突然不知道什麼是生活,她感覺到她好像置身於一團迷霧當中。

她……

“你怎麼看的?”她問得沒頭沒腦。

他卻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喜歡解開謎題的過程,因為這個過程會讓我高速運轉的大腦得到有效的利用,並且可以打發時間,使我的生活不會變得太無聊。”

林搖的心中仍舊沒有答案。半晌,她才有說:“我也喜歡解開謎題的過程。”

她已經不習慣於平淡和平庸。今天在威脅陸莎的時候,她感覺到了把別人捏在手心裏的那種快意,她喜歡這種快意。

在和林恪一起破案的時候,每一個案子真相大白之後,她也是歡喜的。

“還是查吧。是我太磨嘰了。她們對別人施暴和她們成為被害者,是兩件事情。對別人施暴,是她們不對,但成為被害者是兇手的不對。如果世間的事情都以個人恩怨來論,大家都因為報仇而無視法紀,就會亂了章程,社會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和諧了。”

林恪沉默,林搖卻開始和林恪說起這個案件。

“劉新新是被人從家裏帶走的,並且還掙扎過,但是周圍的人都沒有聽到呼救的聲音,門鎖也沒有換過,所以,兇手是怎麼帶走她的?”

林搖拿出她的迷你筆記本電腦,開始查閱劉新新父母以及劉新新的賬單信息:“他們家沒有人在網上買東西,排除兇手偽裝成送快遞的人的可能性。但是什麼情況下她會主動開門呢?一,兇手和她認識,二,兇手可以偽裝成是她認識的人的朋友,三,兇手可能會偽裝成為她的鄰居找她借東西……”

林搖說到這裏就頓住了:“可能性太多了。從房間內的痕迹看來,兇手在控制劉新新的時候,劉新新掙扎過,打碎了一個玻璃杯……”

說到這裏,林搖又變得冷靜而理智了,剛剛的猶豫和情緒來得莫名其妙,連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與此同時,她的頭也開始有些發暈,她眼前一花,好像看到了很多的白色,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白色的衣服,白色的人。

好像是有一團明亮的光閃過,又歸於黑暗。

林搖沉默下來,林恪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接了個電話,等掛斷之後,他才告訴林搖,是關於記憶實驗的事情。

“TWC這個組織已經引起了各國/政/府的注意,在我來之前,這個案子已經被立案偵查。負責的人是我朋友伊登,他的IQ值為196。”隨即,他想起林搖追過的英劇夏洛克,又說:“就像夏洛克一樣聰明,當然,如果夏洛克真的有電視劇中所表現的那樣聰明的話。”

林搖詫異地看向林恪:“難得你還會誇別人,他比你還厲害嗎?”

林恪的面部表情凝滯了一下,然後說:“不相伯仲,當然,我長得比他好看。”

這妥妥地就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林恪眨了眨眼睛,看向林搖的時候雙眼中的神采讓林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忽然覺得,從前她的信仰是什麼,現在又該信仰什麼,其實都沒有什麼關係。因為,她有林恪啊,不管她是什麼樣子的,林恪總是會在。在這個浩瀚的宇宙之中,有一個人和她作伴,多好。

林搖的眼神忽然就變得柔和了。

這時候,林恪說:“可能性再多,但真相只有一個。現場的蛛絲馬跡都可以讓我們找到真相。你再仔細想想。”

林搖開始回想白丹桂家裏的一切:“飯廳離門口有一段距離,門口沒有什麼異樣,所以兇手可能是借口要喝水讓劉新新倒水,但他們家有飲水機,飲水機在客廳里靠近空調的地方,並且指示燈是亮着的,說明在使用中,這個可能性排除。

如果兇手是借口替朋友給劉新新帶花或者帶東西,不大有可能進門。如果兇手是劉新新認識的人……那會是誰呢?又或者,兇手只是偽裝成了嫖客?林搖查了林新新的手機通話記錄,最近幾天她並沒有“做生意”。

所以,兇手是劉新新認識的人?”

林恪點頭:“劉新新認識兇手但和他不熟,兇手應該是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性,體格健壯,長相不錯,但性格內向,沒有罪疚感。從視頻中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人,有組織能力。他的年齡在18-25歲之間。而劉新新常去的地方,是學校、酒吧、遊戲城。所以兇手可能在這些地方和劉新新認識。”

隨即,他又說:“你之前說的辦法可以,開發佈會吧,正好我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側寫。”

林搖就打電話和張峰說明,要把王千蘭等六家人集合起來,開新聞發佈會,公開讓子女承認曾經對劉新新的所做的事情並公開道歉,並且說明了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原因。

但張峰聽完卻沉默了一瞬,才說:“這事兒不好辦。他們肯定不願意……而且劉新新的屍體沒有找到,她不一定就死了。”

“把視頻給她們看,告訴他們,如果他們不照做,他們的女兒會和劉新新有一樣的遭遇,王千蘭已經失蹤,並且不知去向。兇手的欲/望並不會僅僅只是殺了他們的女兒就得到滿足,也許過一段時間,他們就會成為兇手的目標。”林搖果決地說完,隨即掛斷電話。

這時候,林恪則開始閉上了眼分析案件。

“這是一項復仇行為,兇手對劉新新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復仇。從視頻中來看,兇手似乎很喜歡程天凈,每一次劉新新出言侮辱程天凈,都會遭到他的毆打。

兇手在程天凈時,動作很快,只看手,會誤認為兇手是女性,但兇手投在地板的影子出賣了他。

劉新新家住的地方人很多,很多人都認識劉新新,要怎麼才能不動聲色地把她帶走?排除所有的不可能,最後的結果不管多離譜也會是真相。”

林恪的大腦飛速地運轉着,他的腦海這閃現着視頻的一幀幀畫面,還有在劉新新家裏看到的每一個細節,最後,那把椅子!

是劉新新家中飯廳離的那把椅子!

他得出結論:“劉新新還在家裏。”

他和林搖又返回了劉新新家裏,不理會白丹桂和劉木林的驚愕,林恪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判斷着。

“不是這裏。”廚房。

“不是這裏。”客廳。

“不是這裏。”劉新新的卧室。

“也不是這裏。”白丹桂的卧室。

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飯廳,以及牆上的一抹紅色,然後確定了視頻中林新新被錄下的視頻的地方,正是在她們家的飯廳。

他在劉新新的床下找到了林新新的屍體。

林搖駭然地看着那具屍體,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來。

她的大腦中又是一片空白,在這空白中,十五歲的她趴在比她高很多的林恪的背上,歡喜地和他頭挨着頭叫他:“阿恪,阿恪,快,看鏡頭,這是我們的合影好不好!難得是伊登幫我們照呢。”

隨即,快門一閃,畫面定格,林恪的唇角浮現出了無奈中卻帶着一絲溫柔的笑意。

突然,林搖覺得自己被顛簸了一下,她好像突然從林恪的背上掉了下來,嚇得她連忙睜開了眼睛。

看到自己還是在車裏,林搖難得地有些傻眼:“我們不是在劉新新家裏找到劉新新的屍體了嗎?”

隨即她看了看時間,才發現,剛剛她只是做了一個毫無章法夢。

林恪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掏出來了手帕給林搖,林搖擦了擦汗,問他:“這是去哪兒?”

“回C市。”

林搖有些不明所以:“我們都來了,為什麼要回去?”

林恪抿唇:“原來你是金魚,只有八秒的記憶。”

說完,他的臉上出現了輕快的笑意。

林搖瞪他:“我是金魚,那你也是了?”

林恪:“即使我是金魚,也是記憶力很持久的金魚。順便說一句,還是最好看的。”

林搖晃了晃頭,忽然想起,自己看完了劉新新的日記之後,因為坐久了車,而且一到這邊就直奔劉新新家裏了解情況,有些疲憊,就睡著了。

隨即她又笑,和林恪說:“果然我只有在夢裏才會極不理智。”

她把她的夢境告訴林恪,告訴他她如何在夢中重看了一遍劉新新的日記,以及她和林恪的對話。

林恪告訴林搖:“你睡着后和我說,不想管着這件事情。這個案子還沒有到讓我很想查出真相的難度,所以我們正在回C市的路上。”

林搖睜開了眼睛,扶額:“那是夢話。”

林恪:“夢話一般都是人的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林搖:“……”她竟然無言以對。

然後她把她夢境中的一切都講給了林恪聽,林恪聽完毫不客氣地說:“Yao,你做了一個很愚蠢的夢,雖然那句‘正義是一種很無聊的東西,我只做我喜歡做的事’確然是我會說的話。”

林恪則在林恪的腰上掐了一把,說:“這個案子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想解開這個謎題。”

林恪:“……”他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車子開得很慢。林搖仔細地思考着她在劉新新的家裏所看到的,又仔細地想,兇手到底是怎麼帶走劉新新的?

於是她問林恪:“你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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