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小劉不滿道:“你怎麼知道她至少和三個人發生了關係?又是怎麼猜出那三個人的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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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搖也看向林恪,她只能看出鄧雯是白領,公資尚可,經濟能力一般,但房內的傢具都超出了她的經濟能力。所以她肯定有金主,又或者有一個有錢的男友。但是這房間裏看不出來和男人同居的痕迹,如果是有錢的男友,她沒道理接受了男友的財物饋贈卻不和他同居。所以,她肯定有金主。
林恪淡淡地褪下手套說:“鞋子、箱包、傢具、牆紙等都是高檔品,我不認為一個月工資六千至少還要付兩千房租的秘書能負擔得起。她的手鏈是卡地亞的新款,衣服是香奈兒,手腳上的指甲都做過美甲,手腳都保養得很好。冰箱裏的面膜是法國產品,蔬菜要麼是精品要麼是進口的。她很注重生活品質。”
說到這裏,他在床頭櫃腳下撿起一枚袖扣,上邊還有衣物的纖維。
“袖扣的材質很普通,價格便宜,所以佩戴它的人經濟能力一般。”隨即他又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找到兩種不同型號的安全/套。
小劉嗤笑了一聲:“這些不過是你的推測。你怎麼知道袖扣的主人是死者的男友而不是炮/友?”
林搖皺了眉,林恪剛剛對小劉說的那些話,明顯讓小劉很生氣。他依然不相信,林恪年紀輕輕,真的有傳聞中那麼厲害嗎?
只聽林恪輕笑了一聲:“你的觀察能力真讓我甘拜下風。”
小劉臉上的得意之色還沒來得及升起,又因為林恪接下來的話垮了下來。“死者的書桌上放着她和男友的合照,照片上的衣物和袖扣上的衣物纖維明顯是一致的。你會和你的炮/友合照,並且把照片擺在顯眼的位置嗎?”
操!小劉低咒了一聲:“我沒有炮/友!”
林恪看了小劉一眼,臉上是一副“這還用說”的表情,笑了聲:“我知道你沒有。僅僅是女友都很難應付,你當然不會有炮/友!順便提一句,你的理解能力簡直登峰造極,完全忽略了話里的重點。”
小劉炸毛了,他擼袖子:“靠!你胡說什麼!老子性/能力好得很!”
這話一出,張峰握拳至嘴邊,輕咳了幾聲,唇邊的笑意卻沒能遮住。因為要忍住笑容,他一張古銅色的臉都能看出有些發紅了。
雖說不滿林恪的態度,但他的確看到了破案的希望。
這個案子,前後已經死了五個人,上邊兒局長不斷催促破案,但他們已經找過所有的線索,也分析過各種線索,但兇手很狡猾,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指印、足跡、指紋等能夠推測其形態、性別、體征的證據。
在以前的受害者居住地外也查過監控,但是也沒有任何東西。入室搶劫?盜竊?情殺?姦殺?似乎都不是。
受害者都是年輕女性,而且沒有任何遭受過性侵犯的痕迹,值錢的首飾、擺飾、錢包等都還在。
除了從屍檢報告能看出的可能兇器、具體死因外,就只有受害者的信息。都是年輕的白領,女秘書,漂亮,有金主。
“那水管工的事,你怎麼知道的?”小劉雖然被猜出了某方面略微有點弱弱的,一/夜三/次/郎的他的確有些疲於應付女友。不是他不行,而是,他每天查案辣么忙,回去只想倒頭就睡好嗎?哪裏有心思嘿咻嘿咻?因此他怒歸怒,心裏更多的是疑問,以及對林恪的……肅然起敬。
他心裏有種很微妙的感覺:他剛剛懷疑勞資不行,勞資還佩服他,尼瑪是被虐成抖M了嗎?
也不怪人專家傲,人家有傲的資本,靠!
“廚房的水龍頭,有兩個,一個是熱水,一個是冷水。出冷水的水龍頭是新的,根據其色澤度、鬆緊度、油漬痕迹可判斷,是近兩天才重新安裝的。水槽旁邊有一個小扳手,只有一個原因會讓他遺忘工具,還有死者的床頭下,有一雙白色的棉線手套,手套上沾有泥、油漬,我想這足夠說明問題了。”
然並卵,林搖看了看死者,出門后抬眼看林恪:“說了這麼多,沒有一句是關於兇手的。”
林恪默了默,然後說:“我只是在滿足他們的好奇心。關於兇手的側寫,需要看過以往幾起案件的現場分析和屍檢報告才能給出。畢竟,犯罪心理雖然說是一門藝術,但也只能作為參考方向。符合畫像的人可能有很多,而兇手只有一個。所以傳統的刑偵工作也很重要。”
從林恪進門到語言上的爭執,僅僅只十分鐘有餘,林搖又和他一起出來了。隨後法醫、現場分析人員進入現場。
好半天,小劉反應過來,就和張峰抱怨上了:“頭兒!咱們被他忽悠了半天,專家了不起啊!不也沒得出什麼有卵用的線索!受害者的信息說了一車,關於兇手的半點沒有!”
張峰見林恪走了出去,也離開現場,讓法醫和現場分析人員工作,又聯繫了剛剛派出去走訪現場周圍群眾、死者家屬的警員,發現得到的信息竟然和林恪適才所說相差無幾!
當然,這種情況顯然是林恪預見到的。走出現場后,林恪又帶着林搖在晴天小區里散起步來。
林搖想起剛剛案件重演時,她的後背貼着林恪的……腰,腦袋抵在他的第二根肋骨和第三根肋骨之間,臉上就有些發熱。那一刻,林恪身上清新好聞的氣息縈繞在鼻端,特別好聞。她的腦海中有一些片段隱隱若現,只是極為飄忽。
“阿恪,阿恪,你身上的味道怎麼就這麼好聞呢!”
“人的體味和平時攝入的食物有關。因為我做的菜總是色香味俱全,又比較喜歡喝中式沖泡法衝出來的茶,好聞是必然的結果。”男人認真地回答。
“我只是在讚美你而已,不是真的在問為什麼,OK?”
“哦,讚美。”男人點了點頭,“你可以隨便聞。”
半晌,男人又說:“我想親你了。”
然後,林搖被他雙手一提,拎了起來。她的雙腿盤在她的腰上,雙手攬着他的脖頸,他低下頭,俊顏上是一片柔和,淡紅色的薄唇溫溫熱熱的,很軟,舌頭很靈活,像一尾入水的魚一樣靈活地四處……
林搖頭一昏,眼前的人、周圍的景象似乎都略略地變得模糊,大腦中略微有種刺痛的感覺。正好前面有一個花壇,林恪見林搖的腿竟然直直地撞像花壇邊沿,忙一手將她拉進了懷裏。
林搖晃了晃頭,頭似乎不痛了,然而林恪的手卻環在她的肩上,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此時的陽光很溫和,似乎在林恪的身上鍍了一層光邊,俊顏美得如夢似幻。
林恪笑了一聲,倨傲地說:“你看,有我在,你能避開更多未知的危險。”
然而,然而他說這話的時候,林搖的頭抵在林恪的第二根肋骨與第三根肋骨之間。她感覺到某根熱而燙、燙而硬的那啥啥正隔着衣物貼着她的肚皮,她想一拳揮出去,但身上有些發軟。
她閉了閉眼,定了定心緒,冷靜地開口:“還不快放開!”
林恪將林搖放開,而後專註地看着林搖,靜默了一瞬,猜出了她心中所想,又看了林搖兩眼,才撇開頭說:“I'msosorry。它不是故意要對你失禮的,只是你餓了我們三年,所以我們都有些激動。”
林搖臉一黑,跟着林恪的步伐:“你耍流/氓呢!”
在她的記憶中,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人這樣靠近過。以前輾轉在各個戰場、交戰國之間的時候,作為女孩子難免有些吃虧,會有人打她的主意,但在她的鐵血反擊下都不敢再打她的主意。
但是此刻,她不可否認的是,她並不排斥林恪的靠近,他身上的氣息讓她感覺到極為熟悉。她感覺到了自身血液流動的加速,也感覺到了體溫的上升、心跳的加快。她略微和林恪拉開了一點點距離。
林恪輕咳了一聲,略微睜大了眼,說:“怎麼會是耍流/氓呢!我只是如實陳述了事實。”
他的耳根略略地有些發紅。
林搖默默地轉開了話題:“這裏環境不錯,路徑簡單。和沿溪別墅區一樣,挺好找的。兇手是怎麼得到死者的地址的?幾個受害者的居住地都在不同的區域。”
林恪帶着林搖轉了一圈,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
“兇手要得到死者的具體居住地的地址,要麼是和死者認識,並得到死者的信任,死者自動透露隱-私信息,要麼是從什麼別的途徑得知死者的身份信息,以及第三者的身份。但兇手是並不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人,卻很有控制力。他直接去死者家裏行兇,表明他很有信心。而殺人後能夠不留任何痕迹和信息,說明他為人謹慎,行事周密。”
林搖聽到這裏,接話:“所以,他不會讓自己的職業或者明面上的生活和受害者有直接聯繫,因為這很容易讓警/察找到他?我想兇手在行兇前可能跟蹤過死者。但兇手到底通過什麼途徑得知死者的身份信息以及詳細地址的?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小三’。”
林恪點了點頭,給張峰打了個電話:“查死者的上網信息以及金主有什麼共同點。”
而後林搖又想起了徐晴晴給她的和姚思琦發生/關係的五個人的電話號碼,都告訴了林恪,林恪轉達給張峰,讓張峰派人去查。至於小區保安那裏,想必張峰已經派人去問過。
張峰接到林恪的電話后,立馬就吩咐手下的人去查。原本覺得林恪並沒有分析出什麼有卵用的線索的小劉聽到張峰的吩咐,立馬反應過來,林恪指出了有卵用的方向。
小劉本名劉少飛。他剛剛從警校畢業不久,在學校的時候也算是風雲人物,品學兼優是必須的,難得長相也周正,也是一代男神。當初他一心撲在學習刑偵上,自然沒什麼心思去想感情。
直到他遇到了信息安全技術專業的夏然,夏然追了他一年,他才同意和夏然交往。然後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好,但是從學校畢業后,夏然去了一家外企工作,而他則進入了刑偵大隊做了刑警。
他一直都在朝着他當初的夢想努力,他想成為一個出色的刑警,能夠抓更多的犯人,讓普通人民變得更安全一些,讓更多的生命得到保障。然而,理論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等真的從事這個職業的時候,他才發現,需要他學習的還有很多。而這個職業註定他不能在段時間內就取得突出的成就。
當曾經的校園風雲人物成為一個工資並不是太高的刑偵人員,他身邊的人感覺到他身上的光環逐漸消失,就會產生矛盾。夏然曾經多次抗議他全身心地撲在工作上沒有時間陪他。
她說:“少飛,你是一個很優秀的人才!如果進公司,以你的能力,不出三年時間就可以進入高層的,年薪百萬對你來說很容易的。何必去做刑警呢?這個職業太危險了!每次你一出去我就會擔心你,怕你回不來!”
後來,隨着時間的推移,直到昨天,夏然提出了分手。她說:“我受夠了!你看看你現在,一事無成!你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風雲人物了,你一直在查案,但一直都無所建樹。朋友問起我你在做什麼的時候,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她們身上戴的是卡地亞,穿的是迪奧香奈兒,而我呢?我有什麼?我們分手吧。”
面對女友的指責,劉少飛沉默了,最後只能苦笑一聲,同意分手。不同意還能怎麼樣呢?這他/媽/操/蛋人生!
劉少飛抹了一把臉,逼退淚意。和他同齡的林恪能有今天,他為什麼不能?總有一天,他也可以。因為這個世界需要他們這樣的人,弱勢的生命需要他們。
林恪和林搖在長椅上坐了一會兒,沈佳打來電話,說有幾件事急需林搖處理。林搖先做了口頭指示,而後讓沈佳直接把文件帶到凌波園。她回凌波園,林恪則去沿溪別墅區姚思琦家勘察。
等到下午六點的時候,林恪給林搖打來電話,表示眾人已經將信息找到並且回到警局,他要給出心理畫像了。
他的話語中滿是倨傲和自信:“我們重逢后,這是我第一次畫像,你怎麼可以不在。”
他想讓她看到他最優秀的時候。雖然他覺得,他無時無刻不優秀着。
林搖接到電話時,沈佳早已經帶着林搖批示過的文件離開,而她正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視頻。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兇手給她發這個視頻,到底是為什麼呢?為今之計,也只好先把人找出來,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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