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伴隨着畫面,同時響起低沉而帶着些許沙啞的聲音:“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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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是姚思琦!
所以,據此可以推斷,兇手有可能知道她昨天會去沿溪別墅區,所以故意去沿溪別墅區犯案?
但是他為什麼會錄下這個視頻給她?是故意恐嚇把她當成下一個目標還是另有目的?
就在林搖沉着臉思考的時候,哈士奇叫了一聲,跑到林恪的腿邊蹭了蹭。它有些怕怕……嚶嚶嚶QAQ
林恪瞥了眼哈士奇,哈士奇搖了搖尾巴,知道賣萌失敗,遠遠地走開了兩步,又趴在地上,無辜地看了林恪和林搖一眼,默默地耷拉了耳朵,閉上眼神傷。
倆主人都不理它,心好累 ̄へ ̄
忽然想起忽略了一件事,林搖將筆電遞給林恪,問他:“你怎麼知道紋身下會有跟蹤-器?”
林恪一臉“這種問題也拿來問我的表情”,輕描淡寫:“剛剛我用的是最新的探測儀,竊聽器、竊視器、跟蹤-器、定位晶片都可以被探測出來。果然你不能離開我太久,我為你的智商深感憂慮。”
林搖用手輕錘了下林恪的肩,不滿地看向他:“去你的!所以,你是來嘲笑我的還是來看笑話的?這讓你很有成就感,是嗎?”
林恪臉色灰了一灰,林搖感覺身邊的氣息都冷了一冷。果然,林恪鬱悶地看了她一眼:“你總是找不到重點。”
林搖:“……”他嘲笑人還有理了?
就見林恪扭過了頭,聲音輕飄飄的:“重點是,為了你的智商着想,你不能離開我太久。”
如玉的脖頸就在眼前,白皙中微微地泛起了一絲微紅,顯得特別誘人,讓林搖特別想咬上一口。
在一片靜默中,林恪看過視頻,轉移話題:“根據視頻的錄製、發送時間來看,錄視頻的人就是兇手。他戴的是黑色皮手套,價格在一千塊人民幣往上。看紙板的材質,應該是用來包裝高檔商品的。產地不是C市的,價格至少兩千五百元人民幣每千克。他可能是中產階級,在奢侈品相關行業從事管理工作。但也有可能是奢侈品包裝相關行業的員工,手套是偷竊來的。但這樣一來不合理,如果他經濟能力差,不會輕易把貴重的東西帶出來,而且還是兇案現場。”
林搖也仔細看了看視頻,末尾那一句“歡迎回來”和紙板上“沒有人能逃得掉”這幾個字看起來頗為瘮人。
她想了想,將她在兇案現場外拍攝的圖片給林恪看:“兇手有沒有可能就在這些人裏面?”
林恪看了看,搖頭:“他的目的達到了,沒必要留下來。”
林搖抿唇,看着那些照片,好像能做的,就只有等。她想了想,好像白天的時候,沈佳說過,有類似的受害人,這好像是一個連環殺人案。如果是這樣的話,就需要將所有的案件連起來看。
她開始用計算機檢索新聞,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林恪又仔細看了兩遍視頻,林搖原本因為視頻而變得沉重甚至有些恐懼的心情,也因為林恪的存在而略微平復了些。她想了想,還是給阮昭明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陸音已死的信息,讓他去把骨灰帶回來。
自從回到C市后,才發現C市變了許多,已經不復記憶中的陳舊,多了許多新的東西。更多浮華,讓人難以沉澱。整個城市中,充滿了喧囂和忙碌。
林搖在忙碌之餘,和林恪一起,將行李搬至林恪看上的那一處具有古典風格的水上園林,正式入住。雖說是中國古建築的風格,但並非純粹的古建築,還是和現代建築結合在一起的。
比如裏邊雕刻得極為精緻的燈籠里,其實連着電線裝着電燈泡。在屋頂某些角落亦有雕刻得十分别致的木箱,其實裏邊兒裝的是空調。流出的空隙正好和空調的出風口一直,並不影響效果。
然而最令林搖滿意的,是浴室。浴室里有一個約莫7平方米的浴池,只要打開開關,浴池的四角各有一桿翠竹做成的水管流出熱水注入池中。其原理和平常用的熱水器是一樣的,只是這個園子裏的設計更會藏一點。
說是水上園林,其實該園林有一進在陸地上,兩進在水上。並不像是四合院那樣連在一處,裏邊大約是這裏一條抄手游廊架在水上,過去就能看到一處圍起來湖,湖邊種這花花草草,最好看的還是那山石旁邊的垂柳。
當然,最少不了的,就是湖心亭、斷橋、裝了馬達的小木船。如果是僅僅是生活,這個園子倒能給人以極大的享受。有美景,有情調,生活亦十分方便。
因為園子太合心意,搬進園子裏之後,就有問題出現了。院子這麼大,要怎麼打掃呢?怎麼著也得雇傭幾個傭人吧?但是林恪和陸搖二人是新近才回來的,要是請人的話,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後來還是林恪給其父打電話,徵詢過他的意見后,才請了一個管家、一個廚師、三四個打掃房間洗衣服的人。
然而,林搖雖然已經接受了她和林恪的婚姻關係,但是關於居住問題,還是有些疑慮,貌似並未和林恪達成一致。
林恪的意見是這樣的:“我們已經結婚,你和我分居,是要告訴他們我們在鬧矛盾嗎?我不覺得我們有矛盾,相反,我們的關係很和諧,你今天早上還和我說‘goodmorning’。”
林搖表示:“這和矛盾無關。不管你記憶中的我們怎麼樣,但在我的記憶里,我們不熟,你和我認識不到半個月。我雖然已經接受了我們有婚姻關係這個事實,但我們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夫妻。而我二十幾年來,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如果我的床上多了一個人,我會睡不着。如果我睡著了但察覺到身邊有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說不定我會起來給你一刀。”
她話音剛落,林恪清冷的雙眸中便浮起了一絲笑意:“我只是想在正房的裏間和外間各設一張床,你睡裏間我睡外間的。如果你願意的話,當然可以省事一些,我們一起住裏間。”
原來他說的住一起和她說的竟然不一樣?林搖略微有些窘,臉上的冷淡怎麼也掛不住,怪不好意思的。
她不好意思對上林恪的眼神,只看向了正房中的那一面繪着水墨山水的屏風。裏間兒和外間兒跟着的,其實也就那一架屏風而已。
林搖面上猶自鎮定,點了點頭:“不如就照你說的,我住裏間,你住外間。”
她怎麼看,林恪也不像是夜裏會偷到裏間的人。且他人品端方,行事雖我行我素,卻也光明磊落,倒是一個可信之人。而她信得過自己的眼光,她會和林恪結婚,就表示林恪其人不會差。否則,即使他是她名義上的老公,她也不會向他說那些話了。
林恪點了點頭,聲音低沉道:“要是你邀請我去裏間,也不是不可以。”
隨即,想起林搖說他們不熟,就皺了眉:“你說我們不熟,這讓我很不高興。我決定生氣三個小時,這個三個小時內我不想和你說話。”
林搖聽見他這麼說,心裏也不大樂意了,你生氣就生氣唄,管我毛事啊?因此也冷了臉不大想搭理林恪。
然後林恪忽然想起一件事,一本正經地和林搖說:“我有話要說,將我生你氣這個三個小時推遲一分鐘。”
他語速飛快:“礙於你說我們不熟,我們可以和往常一樣先從柏拉圖式的關係開始,當初我們開始的時候就是從柏拉圖式的關係開始的。”
說完,唇抿得緊緊的,開始了生氣的三個小時。然而,剛剛過去了三分鐘,林搖就聽到林恪說:“我不想和你說話,但你可以和我說話。”
林搖清清淡淡地說:“然而,我並不想和你說話。”
林恪的眼中又浮起了笑意:“事實上,你已經和我說話了。”
林搖提醒他:“你說過要生氣三個小時。”
林恪閉口不言,林搖又淡淡地笑了:“你真的要生氣嗎?你確定?”
她看着他嚴肅的俊臉,就忍不住去掐他的腰:“阿恪,阿恪,你真的要生氣嗎?真的嗎真的嗎?你再生氣,我就咬你了。”
林恪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精緻的臉上看不出半分的情緒,薄唇開合,說出的話卻是:“你咬我啊。”
然後……
“嘶……”林搖睜開雙眼,手臂好疼,是她自己咬的。她的眸子還帶着剛剛起床的迷茫,大腦里全是夢中的場景。是的,她和林恪達成共識,她住裏間他住外間,這樣更有利於彼此了解以及培養感情,但她為什麼會做這個夢呢?難道她潛意識裏是希望和林恪……住一起的?
她搖了搖頭,兩個二十五年的記憶,飛快地在大腦中過了一遍,像是在壓迫着她的腦神經,疼得每一個細胞都顫抖起來。山區、虐待、日夜苦讀、股神、戰場、歸來、消失的一個月、突然出現的丈夫;天才、跳級、姐妹情深、留學、愛情、訂婚、海灘、眩暈、□□、疼痛、背叛。
僅僅只是一瞬,那些混雜在一起的記憶都各自連成一條線,各自歸位回不同的軌道。
她的頭腦變得清晰起來,林恪的聲音也隔着屏風傳了過來。
“是的,我是林恪。”
“在哪裏?”
他掛斷了電話。
林搖起身,簡單地收拾了下,走出裏間。
“兇手又犯案了,地點在晴天小區7棟12單元6-1。”
林搖知道,林恪說的,是發送視頻給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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