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葬禮
外面來了一大幫子人,男女老少都有,估計是魏學的七大姑八大姨,拖家帶口到這裏化齋來了,魏學正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呢,轉頭看見王朗面帶冷笑的站在門口,心裏好像吃了定心丸,走回去和王朗站在一起。
魏學的親戚們突然看見魏學家裏走出來一個人,以前還沒見過,但這個時候過來無非是惦記那點賠償款,這***怎麼能忍,男人們要點面子,不好過去,但是婦女們可就不客氣了。‘他’們氣勢洶洶的叉着腰走到魏學面前問:“這個人是誰啊,不是我們家親戚吧。”
說話聲音最大的是一個穿着還算華麗的胖婦女,估計算是有點小錢的小康家庭,她在一群親戚面前好像充當著領袖的地位,不敢直接向王朗指手畫腳,便把矛頭對準了一直唯唯縮縮的魏學。
“三嬸,他是元傑公司的人,是…郎哥,你在元傑公司是幹什麼的?”魏學站在王朗斜後面,怕怕的,反倒是把王郎讓了出來,搞得好像那胖婦女是直接和王朗說話似的。
魏學說王朗是元傑公司的,這群親戚們就直接炸了鍋,他們一來知道魏大勇是死在元傑集團承包的工程下面的,二來知道這個公司很有錢。所以也不管王朗是元傑公司的什麼人,一個個嚎哭着,盡量做出很傷心的樣子,有的哭着說你賠我弟弟的命,有的說你賠我哥哥,還有的說你賠我小舅子,大舅子的命來,總之五花八門,什麼關係都有。看魏學迷茫的眼神,估計他也不知道自己家竟然有這麼多親戚。
王朗冷笑,按照他以前的性格,這些都該全部揍一頓,然後關進永不見天日的小地牢,關他們一輩子不出來才好。但是現在他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這些人都是普通人,可不能這麼做。魏學家外面已經圍了很多看戲的村民,時間正是早上,有不少人都端着碗出來,一副看戲的樣子,沒有一個要插手,說一句公道話的。
王朗掃了一眼下面嘈雜的人群,心說以理服人這一套不管用了,這種情況最好的是以暴制暴。他順手拿過放在門邊上的鐵鍬,一下折斷。下面立馬安靜了,這鐵鍬用的木棍可不是一般的楊樹,而是棗木做的,這種木頭就是用斧子砍都要砍好幾下,王朗卻一下子扳斷了,這個還是人嗎?
王郎一手拿着一截斷木頭,好似沒看見下面人對魏學說:“有些人,你可以給他們好臉看,因為他們知道感恩,也只要要臉。但是有些人,你就不能給他們好臉看,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感恩是什麼東西,所以遇到這種人,你狠狠地打他們的臉就行了。’
魏學興奮的臉都漲紅了,不住的點頭,然後悄悄地看着下面的親戚。
下面的人有的像張口說句話,但是話卡在嗓子眼裏,就是說不出來,王朗剛才的做法實在太恐怖了,他拿在手裏的斷木的斷口好像在告訴他們,這個是剛剛扳斷的,不識事前據好的。
王朗說完話,這才看着下面的人問:“你們都是魏學的親戚?”
站的離王朗最近的胖婦女最先點頭,然後其他人一片應和聲。王琅點點頭說:“既然是來參加葬禮的,你們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以前都沒參加過啊。”王朗喝了一聲,這些親戚們這才掏出錢包,他們還沒把錢掏出來,王朗又發話了:“不過這次份子錢就不收了,大家都是親戚,魏學這孩子沒了爹,沒了奶奶,你們就是他最後的親人,可要好好照顧他。”
王朗說完話就轉身進去,他還沒睡醒呢,而且殯儀館的人還沒來,葬禮要開還得等到下午呢。讓柴怡兒來辦這件事情有點大材小用了,不過想來他應該會把這件事情排在第一位來做,下午就能好了。
一直等到下午,柴怡兒帶着殯儀館的人過來,車裏裝着的是魏大勇的屍體。魏大勇死的時候頭都被砸爛了,當場死亡。殯儀館的人費了好大的勁才給他安上一個新的頭,又給他清理乾淨,穿好衣服這才送過來。而驅使他們這麼賣力的原因是柴怡兒拿出的的五萬塊錢。柴怡兒順勢把殯儀館的人帶過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幫魏學的奶奶整理好遺容。
魏學看到父親的屍體,面目栩栩如生,不僅悲從中來,又哭了起來。他的親戚們有的關係近的,露出點傷感的表情,關係遠的,悲傷不出來就乾嚎兩聲,也算自己不白來這一趟。
殯儀館的人進去看到老太太的屍體,也不禁為魏學感嘆,這孩子也真夠可憐的,短短的幾天就死了兩個親人。整理好老太太的遺容已經是下午,葬禮也就辦在下午。兩張大大的黑色照片被擺在大堂正中央,面對着黑色照片的是兩副棺材,一個裏面裝的是魏大勇,另一個裏面裝的是他的媽媽,老太太。魏學則跪在棺材前面,一聲不吭。旁邊總算有有良知的人過來陪着魏學哭了兩句,也算是敬一下孝道。
王朗已經從魏學口裏得知,他父親只有一個親兄弟,其他的全是表親,但誰是誰,他還真不認識幾個,因為這些親戚平時的來往都太少了,除了一個親叔叔之外,他就認識一個對他還不錯的姑姑,每次逢年過年就過來看一看他,給他帶點好吃的。
酒席是聯繫附近的飯店置辦的,流水一樣的菜上了桌子,王朗沒心情和他們坐在一起吃,便找了個理由出去了。柴怡兒她們在這裏不合適,所以下午安排好了事情之後就回去了,留下王朗作為公司代言人,照顧魏學之後的事情。
流水一般的酒席吃過之後,親戚們大都散了,留下來幾個關係比較近的,不知道從哪來招來一個戲班子,在院子裏搭了一個檯子,嗚嗚泱泱的唱了起來,還都是流行歌曲,搞的王朗很鬱悶,心說你們放這種歌是什麼意思?搞笑呢?在這個日子裏可不大好吧。
魏學好像也不是很喜歡這個調調,過去和王朗一起躲到了屋外。他穿着一身白色孝衣,衣服的后擺耷拉到地上,有些滑稽。他出來后見王朗一腦門的黑線,估計王朗以致生活在城裏,沒見過這種事情,便開口解釋說:“前些年俺們村一個有錢人的爹死了,他趕時髦,就請來一個小有名氣的樂隊,晚上就唱這些歌,後來其他人都模仿起來了,但請不起樂隊,就隨便請來這些人唱歌,一晚上能拿不少錢呢。”
王朗聽裏面已經開始唱起倍兒爽,他腦門上的黑線更濃了,***,人家死了,你唱倍兒爽,腦袋被門夾了吧?他看不慣這種不良風氣,心頭火起,轉身到院子裏,乒陵乓啷一陣響,把搭建起來的檯子拆了,把頭染得花花綠綠的‘流行歌手’也全都趕走了,嘴裏還不住的罵道,什麼玩意,魏學的親戚敢怒不敢言,他們都見識過王朗的厲害,連句話都不敢說。
王朗把東西都拆了后,開始罵道:“老太太剛死,你們就搞這些東西?他老人家能走得安心嗎?還***倍兒爽,老子讓他爽一爽試試。”親戚們心說他們唱的確實不對,但咱們這裏不都是這個規矩嗎?前幾個月有人死了還有唱‘今天是個好日子’呢,人家也沒像你這樣啊。
這時,魏學有一個親戚過來小聲說:“那群人不好惹的,他們都是村裡黑哥的手下,你打了他們,怕是會把黑哥惹出來的。”
王朗心說這黑哥又是什麼東西,從哪個旮旯里冒出來的?他雖然對這什麼黑哥白哥不在意,但是對這個親戚的提醒還是記在心裏,這世上畢竟還是好人多啊,就是骨子裏善良,不敢有所作為。魏學知道王朗是傭兵,八歲就殺人那種,這些村裏的小混混當然不可能難為他,不過他還是過去和王朗小聲說:“黑哥是我們村的一霸,我們沒有不怕他的。”
王朗奇道:“他是做什麼的?你們村長?這個不可能,村長是他大舅子?還是他姐夫?要不然他很有錢?還是很難打?”
魏學說:“黑哥是跟着隔壁村平哥混的,平哥一個電話能叫來上百口子,還都是能打的。”王朗聽魏學說完更糊塗了,這個平哥又是哪裏的?這村子感情還卧虎藏龍啊,哥哥這港城黑道第一人到了這鄉下難不成要挨揍?王朗自嘲的笑笑,也不把這個當回事情,該幹什麼幹什麼,但是搭戲班子唱流行歌曲這種事情是不能再做了。影響別人睡覺不說,還打擾死者的安寧。
魏學今晚是要守夜的,親戚們留下一個魏學說的姑姑,還有他的親叔叔,其他人都散了。王朗看着無趣,擺擺手回去睡覺了。他半夜起來撒尿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了魏學這小子竟然偷偷拿了十萬塊錢給他的姑姑,王朗笑笑,回去睡覺了,這小子是快美玉,不過需要好好雕琢一下,不過這也要看他有沒有被費心雕琢的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