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大任自然

第122章 大任自然

儘管心裏不是特別喜歡這怪異的老頭,但杜嘉陵對他還是存有一種深深的感激之情。因為這老頭和白璐同姓,自己在大學期間三番五次地去女生院找白璐時,老頭還是給了不少方便。同時,杜嘉陵還隱約地感覺白大爺好象是專為保護白璐,而跑到女生院守了幾年大門,究竟是不是他也不敢認定,但感覺就是這樣的,否則他為啥對白璐的情況那麼熟悉?為啥白璐一畢業,他也就離開了學校?

再者這白大爺修真的層次也是很高,似有很強的超凡預知的功能。杜嘉陵感謝他那次深夜的點悟,還有好幾次,都是他預先通知江仲余、胡麗華他們陪同了自己的野外出遊,並最終促成了十個兄弟姐妹的在閬州桃花山莊的締蘭結義。只是白大爺行為怪異,總讓自己的心裏不太踏實。也不知道他究竟又是何方神聖,為什麼好似要來幫助自己?

肚子好象還無多少飢餓感,但杜嘉陵還是起了惻隱之心,白大爺畢竟歲數大了,恐怕還是飢餓不得,馬上掏出兩個大麵包遞給他一個,白大爺不但不推辭,還眨着眼睛笑爽朗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好小子有孝心。”

這一老一少坐在菜地邊的大樹下吃了麵包,喝了幾口礦泉水,邊休息邊閑聊,杜嘉陵本以為要來楊貴妃的愛情故事來教訓自己一番,結果他隻字不提,就好象不曾講述過那故事一樣,盡聊些不着邊際的話題。看樣子他對這太蓬山好象是非常的熟悉,白大爺吃了麵包又抽了一支煙,然後依然精神抖擻地帶着杜嘉陵朝朝陽洞奔去。

朝陽洞離楊貴妃之墓不遠,就在楊柳灣南邊四五里的一個半山上。走進洞內,杜嘉陵發現這個洞高約三米多,後有石蓋,大概可容納四五百人。整個穴洞呈圓形,面朝東方,洞內供有大小佛像二十四尊,還有不少古人的詩詞刻在石壁上。有一副古詞讓杜嘉陵特感興趣:

誰鑿光天一竅開,洞前所築雨花台,塵心到此消磨盡,不枉登游有約來。

剛剛跨出洞口,白大爺又笑嘻嘻的說,“小杜,再給你講個朝陽洞的故事,想不想聽啊?”

杜嘉陵馬上點點頭笑了,“白大爺的故事我當然要聽。”

白大爺說“這洞就是尹喜當年修鍊和飛升的地方。”

杜嘉陵聞言一驚,但馬上就笑了,“白大爺,你在編故事呀?”

白大爺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非編也非實,因為不是我的親身經歷。”

也不管杜嘉陵聽沒聽過,愛愛不愛聽,反正白大爺還是講開了,“尹喜是函谷關的關吏,相當現在海關的聯檢處長吧,那天早上起來看見一股紫氣東來,便斷定這天必有聖人過關,於是決定向這位聖人求道。果然不大一會,就有一位白鬍子白頭髮的老頭,騎着青牛慢慢過到了函谷關,並向尹喜索要關牒,這人就是老子。尹喜則以此為交換條件,‘逼着’老子寫下了五千字的《道德經》。後來尹喜也棄宮遠遊,併到了巴子國的太蓬山,看中的就是這個洞府,喜其幽美,就留在洞裏修身養性,修鍊成功后,乃白日飛升而去……”

杜嘉陵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白大爺真逗。”

白大爺愣了一下,“你小子笑什麼?”

杜嘉陵馬上掩飾了自己的情緒,正色道,“大爺講得有趣,讓我禁不住笑了。”

出了朝陽洞,過了“雄劍軒”,一老一少沿石梯梯下行,就到了南寨門,站在在這裏真正讓人體會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氣勢。太蓬山共有四道寨門,上下山必須經過這四道寨門,因地勢險要,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清朝嘉慶年間,白蓮教首領羅其清兄弟率教軍與清軍在太蓬山對峙,激戰數日,清軍都沒能攻入。后教軍彈盡糧絕突圍,教軍盡被屠滅,首領羅其清兄弟倆負重傷被擒,不屈遇害。白大爺又為杜嘉陵講了一個道家關令尹的故事。祖師老子李耳當年騎青牛出函谷關時,關令尹留請他寫下五千言《道德經》,而關令尹隨後也棄宮遠遊。後來,他到巴子國的太蓬山,看中了這個洞府,喜其幽美,就留在洞裏修身養性,修鍊成功后,乃白日飛升而去。道佛同尊乃是朝陽洞的一大特色。

出了朝陽洞,過了“雄劍軒”,一老一少沿石梯梯下行,就到了南寨門,站在在這裏真正讓人體會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氣勢。太蓬山共有四道寨門,上下山必須經過這四道寨門,因地勢險要,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清朝嘉慶年間,白蓮教首領羅其清兄弟率教軍與清軍在太蓬山對峙,激戰數日,清軍都沒能攻入。后教軍彈盡糧絕突圍,教軍盡被屠滅,首領羅其清兄弟倆負重傷被擒,不屈遇害。

白大爺今天來陪杜嘉陵,好象是專來講故事的。站在那刺溝灣的那座七級舍利塔前,白大爺又講起了該塔的由來:此塔建於清咸豐四年六月,塔下為景福寺方丈慧智長老之墓。智公長老是個得道高僧,常勸人多行善事,還精於醫術,常為百姓治病解除痛苦。又喜歡站在西寨門望西天或坐禪誦經。曾見文殊騎獅,普賢騎象,飄然而至,倏忽而杳。乃囑其徒,卒后埋葬太蓬山西麓,後來圓寂,弟子遵囑將他葬於此地。

杜嘉陵見那舍利塔為六方錐體形,塔上第三層刻有“舍利塔”三個大字,書法雄秀。在七級六方的佛屠上刻有二十七幅浮雕圖案,有手持吉祥果的釋子,有手拿竹板的“蓮花落”表演者,還有各種神獸猛禽,千姿百態,惟妙惟肖,引人入勝。舍利塔四面皆危崖奇峰,萬木郁蔥,夕陽彩翠,風姿綽約。

兩人看了舍利塔,又遊覽了景福寺。太蓬山佛教興於唐盛於明,景福寺創自唐僖宗文德元年,始建名普濟寺,自古就有“十國之列館,九品之上國”之稱。農曆二月、六月、九月十九為朝山會期,朝山觀景者數以萬計,絡繹不絕。唐昭宗景福元年,在普濟寺遺址興建景福寺。據載,宋徽宗生母陳才人是蓬州人,曾來景福寺祈嗣降香,後生下皇子趙佶(即徽宗)。所以太蓬山的菩薩很靈,有求必應。

一路觀覽,終於返回透明岩。白大爺突然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小子,我們上天子讀書台,再下李特的洞中看看如何?你敢不敢去?”

杜嘉陵知道白大爺不是戲耍自己。他早就聽說這天子讀書台是個非常險要的地方,名氣大,但卻沒有什麼人進去過。聽說以前有人從山頂上懸下寬布下觀有洞,但卻沒敢貿然進入,又說那天子讀書台的石桌上,刻有李特幼時讀之文章,因天機不可泄露,凡人探奇,多無生還,有時還能在數里之外聽到嗡嗡的讀書聲。這奇特的現象,已成為千古之迷。

腦子雖然飛快地轉了一下,但杜嘉陵還是沒有一絲的猶豫,“白大爺,我有什麼不敢的?”然後又關地朝白大爺笑了一下,“我還擔心你呢,一百多歲的老人,還能飛檐走壁?可別摔倒了,聽說那讀書台的下面就是萬丈深淵,可不是鬧着玩的。”

“好,小子,別替老夫子擔心,我先上了。”白大爺也開心地笑了一下,輕輕騰空一躍,就如一隻白鶴飛上透明岩之巔。杜嘉陵也施展了他的輕功,輕鬆的躍到了白大爺的身邊。

天子讀書台是個天然的石洞,就在山巔上的那棵迎客松的東南面下方,地處險境,凡人不能抵達。那石洞就是當年李特曾經讀書的地方。李特,漢末隨祖父遷居漢中,后至略陽。晉元康八年入蜀,後起義。晉慶安二年戰敗身亡。其子李雄繼父業,建興三年於成都建漢政權,國號“成”,追謚其父李特為“景皇帝”,天子讀書台因此而得名。讀書台下臨數十丈懸崖絕壁,上際高數丈禿指藍天。如果從岩下仰觀,雙目難獲讀書台全貌,這登上岩頂朝下俯瞰,視線卻難入洞中。

這個讀書台好象是白大爺常來的地方,此時他沒有急於冒險入洞,卻坐在石頭上點燃了一支煙,然後又給杜嘉陵講起了李特的故事……

那一天李特帶着李癢、李流、李驤三個弟弟辭別了母親,來到了太蓬山透明岩中,李特忽然昏昏欲眠,剛坐下來就真的鼾然大睡。三個弟弟覺得非常奇怪,也不好打擾哥哥,只好默不作聲地坐在一旁耐心地等着,不多時李特醒來,“剛才我剛剛合眼,朦朧之中,渺渺茫茫地來到一個仙山,一位老道酷似老君,賜我天書一卷,叫我替天行道,拯救黎民。我將此書揣入懷內,就驚醒了。”說完真從懷內取出一本書來,三個弟弟甚感奇怪。李特急忙打開一看,見黃色的封面上寫着《陰符經》三字,翻開書頁,細細吟讀,但不甚解其意。

李特又將《陰符經》藏於懷中,對三個弟弟說:“走,繼續游山吧。”當兄弟四人出得洞來,行至岩頂,環顧四周山巒起伏、雲霧繚繞,好似身臨仙境,便對其三位弟弟說,“太蓬處處皆仙景,唯有透明岩最美,我想在此讀書數日便回,請你們回家稟告母親。”三個弟弟馬上回家稟告。

這夜,李特宿於透明岩端峭壁的這個石洞裏,又夢見一個老道過來點化他,“這《陰符經》乃軒轅黃帝所著,書中包羅萬象,你若能依附於它,后必前途無量。”說完又為他詳細講解了《陰符經》。李特一覺醒來,忽覺茅塞頓開,完全精通了《陰符經》。此後,李特依照這本《陰符經》的內容,教誨了其子李雄,使李雄獲人主之慧,致使李雄後來在成都做了皇帝……

白大爺講完了故事,將那手頭馬上踩滅,然後站起身來,“好,我們進洞再休息,然後下山各奔東西吧。來牽着大爺的手,我們一起下去。”

一老一少兩個飛人輕輕彈跳了一下,然後就冉冉升起,接着就象兩隻飛翔的鳥兒一樣,慢慢飄向巔際下方的石壁。杜嘉陵一陣欣喜,因為作他已看到那石室的洞口了。

兩雙大腳幾乎同時落在洞口的地上。迎面而來的就是洞口石壁上刻着的爾朱真人書寫的“雲屋”那兩個蒼勁的大字。進入石室之內,杜嘉陵這才發現那石屋並不大,高約近三米,寬約八平方米,只可容納數十人。但石屋裏的擺設卻是真實不虛,有石床、石桌、石凳,書倒不見,但硯台倒有一個,仍然擺在石桌上。這硯也是非常的奇怪,擺在這裏已經上千年了,卻仍然嶄新而無一絲的舊像。

白大爺已經一屁股坐在石凳子上了,一幅悠然自得的模樣,就好象這天子讀書台是他的而不是李特的一樣。杜嘉陵知道這白大爺要在這石洞裏作全天的小結了,就像當初自己在學校當班長的時候一樣,每做完一件事都要給大家作個交待。

果斷白大爺開口先笑,然後就像朗誦一樣感概起來,“問世間情是何物?錢是何物?權又是何物?直將一生與之相苦……”

杜嘉陵抬頭就朝白大爺投去了敬佩的目光,這話哪像是出自於一個守門老頭之口?一開口這就么鮮明地點了談話的題,而且是這麼的精闢。

白大爺緊緊盯着杜嘉陵的眼睛,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上午我們看了一個《安祿山題龕》,看了一個楊貴妃之墓,回顧了一個三角戀愛的故事,我想你會有一些體會了吧?當然例子太多,因在太蓬山上,這以此為例。你說這一個情字苦?還是不苦?”

好象要回答呢,杜嘉陵正待開口,白大爺卻又自個先開口繼續說了起來,“好,這個情字就不多說了,每個人想想都會明白個中的道理。那麼錢呢?例子太多,舉不勝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好象已成天經地義,其實苦啊。權也一樣,讀書為做官,做了小官還想做大官,就是做了皇帝又如何?就像這李特的兒子一樣,稱了帝,還為死去的老爺子封了一個‘景皇帝’,哈哈哈,老人英雄兒好漢,兒子稱帝老子也沾光啊?只可惜,古今多少英雄漢,南北山頭卧土泥,依然是個苦字,苦生前,還苦死。小子,你說老漢說得對不對?”

杜嘉陵由衷而笑,“白大爺講得非常透徹。”

“哈哈,你小子別拍馬屁,只要不嫌老漢羅嗦就行了。老子說,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什麼意思呢?一個人如果真能認識自然法則,那麼天賦人生,已經充實,善加利用,就會遊刃有餘。如果忘記了原有生命的美善,擴張**,追求永無休止的**的滿足,那麼定會帶來無盡的苦難。”

白大爺打開了話題,自個兒一路說開去。

“創業難,守成不易。”如果一個人的財富到了“金玉滿堂”的地步,卻不能透徹了解““三聚三散”的哲學藝術,想要守住滿堂的金玉,談何容易?有財富如何保持財富,有權利如何保持權利,只有“不欲盈”。生活中有多少人做得到呢?人的一輩子就在自己的**之海里掙扎,千辛萬苦掙得來的東西,不張張揚揚的,那怎麼顯示自己的成功呢……

白大爺突然停了一下,“小杜,因為果州有條嘉陵江,你小子從小就喜歡水,這好哪。可是你知道這水的優點是什麼?”

終於提問了,就像課堂上的老師提問學生一樣,杜嘉陵反應也非常快,“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白大爺滿意地笑了一下,“這也是老子的話,你小子記性真好。水性柔弱不與萬物爭高低,卻滋養了萬物。它永處低下的位置,卻無所不能,通融變化,方圓隨形,而且世上所有的東西它都能容納,所有的生命它都養育,不管其低賤或者是高貴……”

杜嘉陵在想,現實生活里的人,誰不渴望錦上添花,永居上游,立於不敗之地?如果不是形勢所迫,或者你死我活,爭來爭去,碰得個頭破血流,誰會主動選擇急流勇退,功成身退?事實上,人往往是被自己無休止的**徹底打倒的,而不是竟爭對手,更不是自然的環境。

杜嘉陵忽然想起《太蓬仙跡》那首詩來:“蓬萊宮闕望中山,每到輒聞風引還。何自飛仙游海上,竟將靈跡墮人間。千年碧實桃花爛,一井丹砂藥草斑。我欲騎羊上升去,閶門長侍玉皇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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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仙女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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