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這等黑手

180.這等黑手

等在這邊,蕭瑟瑟和張逸凡緩步走到張錦瑟的墓前,空蕩蕩的墳塋立在這裏,墳前還擺着些花果貢品,有張潛之前擺過來的,也有玉忘言送來的。

蕭瑟瑟伸手撫摸過冰冷的石碑,淡笑了笑,搖搖頭。

“姐,”張逸凡喃喃:“這次站在你墳前,我一點也不悲傷了,反而開心的很。”

“是么?站在姐姐的墳前,你還開心。”

聽出蕭瑟瑟在打趣,張逸凡面不改色道:“你的過去都埋葬了,全新的站在我身邊,總比還痴情玉傾揚那個罪人強吧!”

“這倒也是。”蕭瑟瑟淺笑,隨手摺了枝枯樹枝,掃了掃墳塋旁邊未化的積雪。

等了不多時,何歡回來了。

未來得及休息,何歡就急着說了:“表小姐,好像出事了,那軍營的旗幟大哥在世時帶我認識過,是守衛順京的四營之一。”

“對!”張逸凡一怔,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怪不得覺得那旗幟熟悉,分明就是四營之一的南營!你等等……”皺起了眉頭,喃喃:“南營怎麼會在這兒,明明就該在五里之外,這兒離城門也太近了!”

何歡連忙說:“所以我覺得是出事了,剛才我躲在軍營里,看見幾個穿的很貴氣的人,帶着一幫人,把主帳篷里的大將軍給綁了,說要換個將軍,還讓那大將軍交出了兵符……”

張逸凡詫異的瞪着眼睛。

蕭瑟瑟眯了眯眼,沉思片刻,問道:“何歡,那幾個穿的很貴氣的人,具體是穿何種服飾?”

“呃……我想想啊……”何歡撓着耳根子,冥思苦想道:“他們穿着紫色的圓領袍,花紋好像是貔貅吧……發冠是黑色鑲翡翠……”

蕭瑟瑟倒抽一口氣。

何歡也跟着一驚,“怎麼了,表小姐?”

蕭瑟瑟眸光閃轉的極快,瞬間便充滿了緊迫,“何歡、逸凡,我們要馬上找到王爺,不然晚了就要出事了!”

什麼?何歡愣住了。出事?出什麼事?

“還愣着做什麼,王爺今天去了內侍省,我們快去找他。”蕭瑟瑟瞪了何歡一眼,咬牙道:“事不宜遲,事過了再給你解釋。逸凡,你回去跟爹打個招呼,就說我先回王府一趟。何歡,我們快走!”

“知道了,表小姐。”何歡也明白了事關者大,給張逸凡拱了拱手,就把蕭瑟瑟送上了馬車,一路駕車長驅而去。張逸凡也立刻上馬,打道回府。

馬車進城后,抄近路,一路疾跑。何歡有些擔心蕭瑟瑟懷孕的身體,但蕭瑟瑟嚴令他必須加速,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抵達內侍省。

蕭瑟瑟的造訪,讓內侍省的官員們有些詫異,但因為玉忘言正在這裏,官員們便知道,蕭瑟瑟一定是來找瑾王的。

同樣的,玉忘言也詫異蕭瑟瑟怎麼趕過來了。他攬了蕭瑟瑟日漸豐腴的身子,略帶責怪,又不忍責怪的低語:“不是讓你在太僕府好好休息嗎,怎麼跑到這裏。”

“王爺,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怕晚了就來不及了。”蕭瑟瑟拉了拉玉忘言的袖口,眼神是急迫的。

玉忘言立刻屏退了旁人,蕭瑟瑟隨之便將順京南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玉忘言。

玉忘言聽着,神情也漸漸緊了起來,嘴唇如抿成一條線,沉默了會兒,低聲道:“多虧你了,事不宜遲,我這就去處理。”

正逢這時,有官吏在外面喊話,對玉忘言說,宮裏來了內侍,通知他說,六位進京述職的外地王爺提前到了,讓玉忘言和各位殿下速速進宮,先行跟六位王爺會晤。

玉忘言的眼神一沉。

“忘言,來不及了嗎?”蕭瑟瑟咬牙,不放棄的看着他。

“來不及也要做。”玉忘言低沉的聲音,堅決如鐵,“瑟瑟,我們現在就離開內侍省,我會聲稱染了風寒,去看太醫,你回府歇着。”

“我……”蕭瑟瑟搖了搖頭,定定道:“忘言,你大膽的去處理,我相信你,帝宮那邊我替你去,天英帝敕封我為一品誥命之首,大堯的一品誥命之首是可以上議政殿的。”

玉忘言神色一緊,“不行,你的身體重要。”

“我沒事的,忘言。”蕭瑟瑟的態度更為堅決,“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這幾天養的很好。如果順京南營的事情,我們推斷不錯的話,那麼力挽狂瀾是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做到的,否則後果對我們也很不利,你知道。”她央道:“忘言,就讓我去吧……”

拗不過蕭瑟瑟,玉忘言只好妥協了,這廂何歡就在旁邊等着他們的命令,玉忘言喊了何歡過來,在他耳畔說了一番話,說罷道:“此刻四殿下應該也接到宮裏的傳召,正從工部趕往帝宮,你務必在他進宮前將我的話轉述給他,他會照辦的。”

何歡正色的點頭,立刻去了。

恢弘的帝宮,在蕭瑟瑟眼前,更像是一座戰場,一座奢華、美麗,而看不見殺機的戰場。

她在宮人的引領下,乘上一品誥命之首可乘的小轎,被送到焦闌殿。

那六位外地王爺果然已經到了,蕭瑟瑟從他們面前行過時,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涼氣,看來也是剛到不久。而同時,六位王爺也為蕭瑟瑟的到來而詫異,互相交換了眼色,又齊齊看向天英帝。

天英帝近日因病,氣色不佳,臉上缺乏血色。

他詫異道:“你怎麼來了,忘言呢?”

蕭瑟瑟恭順的福了福身,“回陛下的話,瑾王染上風寒,身體發熱難受,只得去看太醫,遣臣妾代行焦闌殿。”

天英帝皺了皺眉,有些擔憂,擺擺手道:“也罷,入座吧。”

“謝陛下。”蕭瑟瑟直起身,徐步到玉忘言的座位上坐下,因着懷孕,動作更顯得緩慢而雍容。

旁邊隔着一張椅子的玉傾玄看了,似笑非笑道:“瑾王妃真是瑾王的賢內助啊。”

“二殿下取笑了。”蕭瑟瑟皮笑肉不笑。

“老四怎麼還沒到?”天英帝看向身邊的大內總管。

這廂一個小太監低着頭跑過來,在大內總管耳邊說了什麼,大內總管揮退了他,對天英帝道:“皇上,四殿下說臨時有要事馬上要處理,懇請皇上能允許他晚一點到。”

天英帝沉下臉來,“這都先斬後奏了,朕還能將他抓來不成?罷了,開始吧!”

有天英帝一聲令下,六位王爺這便依次開始述職,由地位最高的祥王先開始,接着是吉王、福王,各自說到自己封地上的事宜,聽來均是河清海晏,沒出什麼事情。天英帝也不時與他們談論、提問,了解具體情況。

起初還是正常溝通,但諸王述着述着,焦闌殿的氣氛就有些不對,天英帝的臉色也黑沉下來。只因諸王言詞之間,三句不離“議政”“擴充軍隊”等字眼,竟是想擴張手中的兵權並參與到政事中來,掣肘天英帝。

殿中到場的一些臣子也聽出不對,位低之人插不上嘴,能說話的怕也只有蕭恪和御史兩人。然則兩人都緘默低頭,彷彿是默認諸王的行徑,蕭瑟瑟看在眼裏,眼底一片漆黑。

不多會兒,天英帝就因怒氣而再次傷了身體,咳嗽着跌坐在龍椅上。

諸王見狀,嘴唇都勾上了得意的笑,說道:“守衛順京的東南西北四個營,守將都已經易主了,新的守將怕是不聽陛下的命令。”

“你們……”天英帝咳嗽着,氣急敗壞,當即宣了御林軍頭子進來,想要清場。

誰料那御林軍頭子拒不聽命,反還叩拜道:“回稟陛下,微臣為維持述職事宜的安全進行,已命手下御林軍守衛在焦闌殿外,一定要保衛陛下的安全!”

好啊,原來是逼宮來了。蕭瑟瑟漆黑的眼底,冰冷乍現,視線一一掃過諸王。他們這是有備而來,備的還不少,連御林軍頭子都給收買了。天英帝要是過不去今天,那可真就是栽在了這幫人手上。

眼看着諸王步步緊逼,心直口快的五殿下站到天英帝旁邊,罵起了諸王。

天英帝身子站不穩,在鬥嘴間歪斜了下,差點坐到地上。

他把住五殿下的手臂,問道:“你四哥呢?你和朕說,他到底是去了哪裏?”

“啊?”五殿下詫異道:“剛剛公公不是說,四哥在來帝宮的路上摔了下,回府去了嗎?”

“瑾王妃!”天英帝又看向蕭瑟瑟,“瑾王妃,你實話告訴朕,忘言……到底是不是染了風寒去看太醫了?”

“皇伯伯?”蕭瑟瑟扶着椅子把手,徐徐站了起來。

“你跟朕說實話,他不會是被劫持了吧!”

蕭瑟瑟看了眼五殿下,只見五殿下臉上紅紅白白,咒罵道:“該死!難道四哥也是被劫持了?”

“告訴朕!”天英帝吼道。

蕭瑟瑟搖了搖頭,微微一笑:“皇伯伯放心,瑾王這幾天都在勞累,疏忽了禦寒,確是風寒的嚴重,才不得不看太醫。”

“你沒騙朕?”

“臣妾豈敢。”蕭瑟瑟福了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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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傻女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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