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這邊兄妹氣氛融融,那邊靖王府一片冷清。
“殿下,紀姑娘今天一整天都在譽王府,直到日落時分才離開。”戰列英報告今天得到的消息,那女子的確是與渺渺很像可是……
“恩。下去吧。”蕭景琰說完就轉身回房,推開房門對着空氣說了句,“夫人,我回來了。”
洗漱完后,如往常一般將供着的牌位取下來,躺在床上,對着懷裏的牌位說今天又發生了什麼事,“今天東海來的那位女子去了譽王府,我昨天竟然以為那就是你,真是腦袋糊塗了。”
蕭景琰輕輕撫摸手中的牌位,像是回憶到了什麼,眼神中都帶了笑意。“你以前最討厭的就是他了,還和小殊在背後給他取名字,不過,你也給我取了,明明我們都喝不出什麼是好茶,什麼是壞茶,你就偏偏要嘲笑我。真是不公平。阿渺,為什麼我會覺得那個人是你…可是東海那邊查來的結果,紀妙是自幼長在江左盟的孤女,為什麼會和你如此相像。”
一連串的問題在蕭景琰腦袋裏揪成一團,卻始終找不到一絲頭緒。
只得作罷,將牌位放在身邊的披風上,一起擁在懷裏閉上了眼。(我要插一句,真的,我很想讓他現在就看出來,可是考慮到智商問題,還是再緩個一兩章吧。)
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天後,梅長蘇忙着□□孩子,紀妙忙着去譽王府,雪廬在某一晚迎來了兩位客人。蒙摯帶着一身寒意,還未捂熱的時候,就傳來了敲門聲。
三人皆是一愣,蒙摯連忙躲了起來,紀妙看蒙大哥找到地方躲起來了,起身開門,見來者是長公主。
她的小姨。
蒞陽長公主簡明的說了來意,將事情鄭重的拜託給了梅長蘇便匆匆離開。
紀妙歪頭看看哥哥,“哥,你現在是不是很擔心啊。”
“你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改日改日我要邀景琰去花樓坐坐了。得讓你有點危機感,你覺得好不好?”梅長蘇伸手就要扯妹妹的臉。
“哥……幹了這杯情絲繞!”
“你再廢話一句,今年的棗子我一個也不讓你吃。”
“你這手段也就能威脅威脅飛流,我不吃棗子我還能吃別的啊,我現在終於知道不挑食也是個優點了。說真的,霓凰姐姐這事兒你想到辦法了?”
“我自有辦法,你不用擔心。”
事情到底是有驚無險,因蕭景琰去的及時,霓凰並未受到什麼傷害。
紀妙前一天自豪的不行,小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纏着梅長蘇一整天不停地念叨你看我心上人多厲害啊,你快說他厲不厲害嘛。
轉日就得到了蕭景琰要約見梅長蘇的的消息。
紀妙央求了哥哥半天,求他帶着自己一起去,最終答應絕對不亂說話也不哭的條件,和梅長蘇一起赴約。
如此的近,上一次他們在一處獃著,還是十二年前。
因是靖蘇已經達成共同籌謀,紀妙也不打算扮做一副生人模樣,全程面帶笑容的聽兩個人說話。
直到蕭景琰語氣越來越嚴肅。
蕭景琰看着眼前始終面色平淡的梅長蘇,再看看身邊坐着的紀妙,胸中鬱氣漸濃。
他的好友,他的皇長兄,死在十二年前。
他夫人的氏族,皆是因為黨爭,朝堂上的事情才覆滅。
越是看到已故夫人的臉龐,越是回憶起十二年前的事情,他就越恨謀士。
“我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陰險的謀士,我決不允許你將忠良之輩作為棋子。若是先生如此,只怕我們無法在一起謀事。”
“靖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您的意思是,郡主遇害一事,是我兄長所為?”
梅長蘇聞言連忙按下紀妙的手,紀妙卻不理會逕自繼續,“殿下這樣是否過於武斷了,連事情的前因後果都不問問,就直接指責我們么。”
紀妙比蕭景琰矮許多,就算是一同坐着都要都要微微仰頭看他,目光凌厲,和昔日林渺大不相同。
“你的意思是,這事情與蘇先生無關?”
“兄長早就提醒過郡主要小心後宮的手段,再判斷錯誤后也及時通知了殿下,何況,想要達到更好的效果,如果是我的話我就會在司馬雷得手之後再派人通知殿下,屆時穆王府怎麼會放過太子和越妃,十萬兵馬相對,你說皇上會選擇放棄太子和越妃,還是?”
“是我誤會蘇先生了,不過姑娘所想之事,未免太過惡毒了吧。”
相同的眉眼,相同的面龐,讓蕭景琰一邊生出柔軟的觸角一邊生出堅硬的外殼。
眼前的女子,頂着和他夫人一般的面容,卻所想他夫人此生都無法思及的事情。
梅長蘇呵斥紀妙,而後又與蕭景琰定下了規矩絕不讓忠良之輩涉險。
達成了共識最後還是不歡而散。
蕭景琰走後,紀妙像是抽空了骨頭一樣,軟趴趴的倒在梅長蘇肩頭。
“哥哥,他說我惡毒。他心裏肯定在想,你這個蛇蠍心腸的醜女人。”紀妙聲音悶悶的,煩躁的不得了。
“你還能看到他心裏說的話啊。”梅長蘇忍不住笑起來。他被誤會了都沒像她那麼不高興,誰讓她那樣氣景琰的,“丑是丑了點,不過我妹妹還是很善良的。”
善良的見到路邊的乞丐都會施捨的人,善良到聽聞各地有災情都會陰鬱的渺渺,卻不得不在他身邊看着他,往別人心口,一刀又一刀的插。
一連在房裏悶了一個來月,一腔怒氣全部發在了雪夜來雪廬刺殺梅長蘇的刺客身上,把人身上戳出許多血窟窿都沒罷手。最終還是梅長蘇冒着雪把紀妙拖回來,狠狠教訓了一頓。
蘇宅翻修過後,接來了晏大夫和吉嬸,紀妙的心情因哥哥看到晏大夫之後的壞心情開始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