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乖啊……
葉海伊直接摘了下來,有些抱歉地對導購小姐笑笑,然後指着最後面的一條,柔聲說道:“麻煩讓我看看那個。”
導購小姐有些尷尬地開口:“這個是銀飾,恐怕不配您這身氣質。”
葉海伊只是但笑不語,而邵璟也注意到了,很簡單的項鏈,掛墜是一隻小海豚,笑得很開心,就像是她平時的樣子。葉海伊明明不是那麼溫柔的性子,笑起來卻不會讓人覺得反感。
“不過這裏面是空心的,可以塞點香料,我給你您戴上試試。”
果然,這條簡單的項鏈很襯她,導購小姐說了一堆的好話,邵璟也覺得很不錯,但看了一眼上面的價格,有些遲疑:“要不要再選一條?”
“不用了,這個就很好了。”
付賬的時候,葉海伊在邵璟之前拿出了銀行卡,直接遞給了收銀。
“你什麼意思?!”邵璟的語氣里已經帶着怒氣,葉海伊卻有些反應不過來,“啊?”
“不是說好我送你嗎?”
邵璟最不喜歡的就是葉海伊把什麼事都分得清清楚楚,收銀員看着面前的兩張銀行卡,再看看僵持的兩人,遲遲沒有接過去。
“你能陪我來,我就很高興了,但無功不受祿不是嗎?”
邵璟覺得自己能被活活氣死,哪有夫妻像他們這樣的,是不是連水電費都要分開來交?葉海伊確實有這樣的打算過。
懶得和她廢話,不由分說把她手裏的銀行卡塞回她包里,又把自己的推到導購的面前:“快點,我們趕時間。”
葉海伊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謝謝。”
邵璟的手握緊又鬆開,最後吐出三個字,“不客氣”。
反正時間也不早了,他們回去換了衣服就要出發了,葉海伊一身藍色的抹胸晚禮服,一條白色的橫紋從左肩延伸下去,簡單,卻很合適。
“這是萌萌的生日宴,不必太正式了。”邵璟只是看了一眼,突然莫名地開口。
“那我過去,會不會不合適?”
她怎麼會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叫自己不要喧賓奪主,帶上自己,不過是不想讓兩家人太難看。
“你不是不喜歡欠人什麼嗎,那你這身衣服,還有這項鏈……”邵璟倚在門框,戲謔地列舉着,三言兩語就把她的死穴扣得死死的。
就知道不能收邵璟的東西,可她一點也不吃驚,這是邵璟一貫的對付她的辦法。
葉海伊最後還是陪着邵璟去了,挽上邵璟的胳膊的那一瞬,眼眶酸澀地要命,邵璟時不時會低頭和她說一句話,在外人看來無比恩愛的一對。
可那交代的話,無非是:“不準喝酒!”,“不準和別人跳舞!”,“待我身邊,哪裏都不準去!”
要換做別人肯定早就生氣了,但葉海伊的目光始終落在邵璟的臉上,無論他說什麼,她總會認真地點頭,哪怕有些要求,真的是無理取鬧。
真乖啊……
突然想要摸摸她的臉頰,就好像那年去她的的學校,看着她靜坐在櫻花樹下看書,這麼想着,就這麼做了,帶着薄繭的手細細臨摹着她細膩的面龐,甚至把敬酒的人都晾在一旁,葉海伊有些迷糊地望着他,眼底一片水霧,看着眼前這個帶着光暈的男子,她幾乎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砰!”周圍的燈光突然暗了下去,葉海伊看了一眼自己的周身,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胸膛,鼻尖充斥着熟悉的味道,她覺得的自己心率都不齊了。
等大廳再次亮堂起來,葉海伊緩緩抬頭,正好對着他鐫刻的下巴,可是他的目光,卻落在了遠處,不必看,都知道那個會是誰,這個世上,還有哪個人能叫他這麼在意。
以後她拿這事說事,邵璟總要無可奈何地解釋一番:我就順着大夥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每晚要偷偷看你幾遍嗎?
林一萌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們這裏,精緻的臉龐閃過一絲諷刺,很快就被嬌俏的笑容掩蓋。葉海伊感覺到攬着自己的手有些鬆動,微微垂下了眼眸,她突然不敢抬頭,更不想看到他們之間的默契的交流,只安靜地注意着她和邵璟的鞋子,好像真的不搭。
“璟,我以為你不會來呢。”
終於,那雙手收回去了,片刻之間,葉海伊的臉上也浮現了得體的笑意:“林小姐,生日快樂。”
林一萌穿了一件蓬蓬裙,和她嬌俏美人氣質很相符,還能稍微掩蓋小腹的秘密,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她懷孕六個月。
“葉小姐能來,我真的很高興。”
葉海伊好像沒有看到她挑釁地朝邵璟看了一眼,更不去注意周圍人那打量的目光,只是微微笑着,在外面,她幾乎是無堅不摧的。
“你先去那裏休息一會兒,不準喝酒不準跳舞。”
葉海伊突然抬頭看着他,回了一個“好”字,果真就往休息的地方走去。
林一萌留意到邵璟的目光追隨着她,勾了勾嘴角:“璟,我們跳舞好不好,你能來,爸爸真的很高興。”
邵璟轉頭看她,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我今天可是壽星誒,壽星的邀請,你怎麼能不給面子呢?”
邵璟這才收回了目光,剛才餘光里看到遠處窩在角落裏的身影,突然覺得心口悶地生疼,那個小小的恨不得縮成一團的,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獸……
就是虛偽狡猾,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吧。
葉海伊小口的喝着果汁,面前突然撒下一片陰影,“我以為你真的過得很好,就像你每次在電話里說的一樣。”
她被嚇了一跳,手裏的杯子差點難不穩,有些不可思議地抬頭,原本的驚訝一瞬間變成了欣喜:“二哥,你怎麼也來了?”
葉海伊太高興了,以至於忽略了她在叫二哥的時候,葉浩初臉上的稍縱即逝的不自在。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嗯?”
葉浩初晃動着手中的高腳杯,裏面是嫣紅的酒,和他現在穿着的酒紅色西裝一樣,都帶着別樣的魅惑:“倒是你,這麼久都沒有回家看一下,我……我們都很想你。”
“不是頭三個月是危險期嘛,我又沒有經驗,只能安分一些了。”
“那今天怎麼大張旗鼓地出來了?”抿了一口紅酒,羅曼尼康帝,本該是熟悉的味道,可是入嘴怎麼帶着一抹難言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