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精武英魂
只不過,嵁岩嵁岩太古長老即便是竭盡全力,想要抵擋住這滔天的火焰,卻是不可能的。
“撲哧!”
那滔天的火焰,好像從天而降的洪水,伴隨着雷霆般的聲響,將嵁岩嵁岩太古長老給吞噬掉。嵁岩嵁岩太古長老置身於火海之中,氣息越來越弱,整個人連連後退,同時,從他的嘴裏噴吐出一口口鮮血。
“快快退後!”
尉遲副堂主的暴喝聲傳出,他已將玄鐵磐鑌凝聚出來,無數的符咒詭紋環繞着,抵擋着那滔天的火焰。
“刷刷刷刷……”
精武堂高層次的長老,以及田豹長老,慕容騏長老,吳長老等人,也都飛掠到半空中,齊齊地施展出龐大的脈魂和玄鐵磐鑌,伴隨着符咒詭紋,組織成一個強大的陣勢,抵擋着那滔天烈焰,掩護着精武堂的弟子從這死亡之地逃出去。
“隆隆隆隆!”
滔天烈焰在從長老的抵擋之下,火勢並未減弱,只是推進的速度有所減慢,只是這滔天烈焰卻是瘋狂地朝着嵁岩嵁岩太古長老和尉遲叔寶副堂主及眾長老滾滾而來,將這一干眾人淹沒在火海里。
在這有着毀天滅地威力的火海里,長老們的脈魂卻是不敢直接與滔天烈焰接觸,即便是玄鐵磐鑌,也不敢進入到那烈焰之中,因為這滔天烈焰足以將其焚毀的。
只是這麼一來,那滔天烈焰更是不可阻擋,眾長老嘴裏直噴吐出鮮血來。然而眾長老卻是無畏無懼地抵擋着這滔天烈焰,顯然,他們是想用自己的生命為精武堂的弟子開通一條生命之道,讓精武堂這些弟子走到生的彼岸。
“各位增援精武堂的強者,你們快快帶着精武堂的弟子回去,只要精武堂的弟子還在,那精武堂也就在,我們即便死去,也死而無憾的了。”
嵁岩嵁岩太古長老的暴喝聲再次傳出,乾瘦的身子猛烈地顫抖着,已有烈焰焚燒到他的身上,整個人已經變成火人的了,顯然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嵁岩嵁岩太古長老,我們去了!”
萬達侯凌空而立,朝着成為了火人的嵁岩太古長老深深地鞠了一躬,長袍飄飄,渾身光芒暴綻,帶上十來個弟子絕塵而去,在精武堂遭受到毀滅性打擊的情況下,他無力改變事情的結局,而他所能做的,也就是照嵁岩嵁岩太古長老吩咐的那樣,帶着精武堂的一些弟子離開,為精武堂保存着火種,以後好薪火相傳。
“嵁岩嵁岩太古長老,我們去了。”
閣明侯,鎮天侯,鎮地侯等一個個前來增援的強者,都眼含熱淚,忍痛向嵁岩嵁岩太古長老和其他長老辭別,帶着姜君,熊依,鬼谷子,靳尚,郭進,木肖於,堂六,蒙恬等弟子離開。
“撲哧!”
“撲哧!”
……
在這滔天烈焰之下,嵁岩太古長老,尉遲叔寶副堂主等人嘴裏狂吐着鮮血,對這有着毀天滅地的烈焰,他們確實是難以抵擋的。
“蘇銘,趕快離開,別忘了你肩負的重任!”
嵁岩太古長老積攢起最後的力量,朝着蘇銘大聲呼喊道,只見其渾身爆發出符文字鋒芒,將身上燃燒着的烈焰熄滅,隨即將這些鋒芒全激射向那滔天的烈焰。
“砰!”
那正滾滾向前焚燒着的烈焰,好似遇到了滔天的巨浪,突然停滯了下來,火勢往後倒退了一下,顯露出一片被燒焦了的蒼古的土地,然而沒過一會兒,那滔天的烈焰又重新匯聚起來,以不可阻擋之勢,滾滾向前。
嵁岩太古長老已是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整個身子重又被那滔天烈焰所吞噬,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徹,嵁岩太古長老的身影在那滔天烈焰中消失了。
“砰!”
緊接着,尉遲叔寶副堂主的玄鐵磐鑌也在滔天烈焰中爆炸開來,他的身影也在滔天烈焰中消失了。
“砰砰砰!”
滔天烈焰的威勢更加不可抵擋,勝過火山噴發出的岩漿,卻是將精武堂高層次長老和顧月華長老,田豹長老,吳長老,慕容騏長老等等,全部吞噬掉,這些長老都在滔天烈焰中爆炸開來,那一道道身影都消失掉了。
“啊!”
正與血霧中暴恐的血紅色手掌處於相持狀態中的蘇銘,看着自己最敬重的長老們一個個被滔天烈焰吞噬,最後發生爆炸,化為了烏有,特別是那嵁岩太古長老,尉遲叔寶副堂主,吳長老等長老神魂俱滅,他是悲痛欲絕,痛徹心扉,他長這麼大,還沒有這般深悲巨痛的,他覺得自己的身子也像那些長老的身子樣,要爆炸了,他不得不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悲嚎。
“嗚哇!”
隨着蘇銘這聲悲嚎,他手上的仙品兵器也好似受到他情緒的影響,隱約可見玀狥幻影當空,猶獠幻影盤旋,獰獸幻影振翮,銀猈幻影鎮壓,還有各種凶神惡魔的嘶吼咆哮,以一種曠古奇凶之神兵態勢強力呈現,將那恐怕的血紅色手掌給摧毀掉,使得血霧中那龐大無比的幻影浮現驚詫與震駭之色。
“撲哧!”
就在此時,仙品兵器的凶霸暴戾之氣陡升,氣勢直衝鬥牛,蘇銘猛地感覺到他是無法駕馭得了的了,不過他仍咬牙強撐着,從他的嘴裏,鮮血直往下淌,那凶霸暴戾之氣在他體內狂虐着,好似要吞噬掉他的靈魂。
那滔天烈焰在將嵁岩太古長老,尉遲副堂主等一眾長老吞噬掉后,再也沒有人阻攔着它,卻像那決堤的江河水,洶湧澎湃地向著精武堂四處逃避的弟子鋪天蓋地而去。
“轟轟轟!”
滔天烈焰所過之處,萬物生靈全部灰飛煙滅,只剩下一片蒼古焦臭的土地,精武堂那些被滔天烈焰吞噬掉的弟子,也全部被燒成灰燼,真正是凄慘無比,不忍目睹。
“你們快逃!”
就在精武堂弟子處於絕望之中時,猛地聽到蘇銘的暴喝聲,聲到影到,只見蘇銘巍巍然挺立在那滔天烈焰之前。
雙手凝結出一道道結印,蘇銘嘴裏直噴鮮血,此時那仙品兵器已背在了背上,玀狥幻影當空,猶獠幻影盤旋,獰獸幻影振翮,銀猈幻影鎮壓,還有各種凶神惡魔的嘶吼咆哮着,儼然天神降臨,體內爆發出金火之光,一雙巨足有着絕世之威,朝着那滾滾而來的滔天烈焰猛烈地踢去。
然而沒過一會兒,在這滔天烈的侵襲之下,蘇銘卻是被燒得遍體鱗傷,渾身血肉模糊。
隨即蘇銘那雙威赫天地的巨足開始破裂,這超暴恐的滔天烈焰,那可是連武賢境強者也抵擋不了的,蘇銘又怎麼能抵擋得住呢?
“訇!”
就在此時此刻,蘇銘渾身暴發出炫目的符咒詭紋,在其身後凝聚茫茫雲海,帶着梵阿玲之音,馥郁氤氳之氣瀰漫,融合空間能量,阻擋着滾滾向前的滔天烈焰。
“隆隆隆!”
茫茫雲海將滔天烈焰籠罩着,不過很快便被那滔天烈焰焚毀掉,顯然是無法阻擋的了。
緊接着,那滔天烈焰將蘇銘吞噬掉,此時的蘇銘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量,似乎無法抵擋這滔天的烈焰,只能任由其將自己吞噬掉,只見那烈焰迅速鑽入蘇銘的體內。
“蘇師兄啊!”
精武堂眾弟子見此情景,不由得熱淚奔流,蘇師兄明知這滔天烈焰不可阻擋,可他仍然無所畏懼,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這烈焰,為大家逃避爭取時間,他可是像長老們一樣,為整個精武堂甘願犧牲自己的啊。
“師姐師妹們快逃!”
“蘇師弟,我來也!”
“還有我!”
“還有我!”
……
此時,精武堂的老生們不再逃命,他們眼含熱淚,悲嘶長嚎,蘇師弟有犧牲精神,他們也有,他們並不怕死,而且為精武堂去死,死得其所,死亦豪雄!
“砰砰砰!”
精武堂的這些老生雖然有不怕死的精神,他們的修為也不錯,可是這滔天烈焰連武賢境強進都抵擋不了,他們與武賢境卻是相去甚遠,可說是有着天淵之別,因此,即便他們人再多,也無法將被滔天烈焰吞噬掉的蘇銘救出來,他們一個個前赴後繼地被滔天烈焰焚燒成灰燼。
在這片蒼古樸拙,低蘊深厚的大地上,這一群精武堂的好兒男,他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抒寫着亘古崇敬的悲壯之歌。
這些忠魂,將激勵着後繼者,成為歷史河流里浪花朵朵,他們的名字雖然不會為大家所記得,但是他們的英魂,人們會永遠祭奠的。
“隆隆隆隆!”
那滔天烈焰將蘇銘焚燒得渾身通紅,蘇銘就像鐵爐里燒紅的鐵,然而蘇銘並沒有像其他長老那樣,身子發生爆炸,他的雙眸緊閉,身子飄浮在空中,忽然,蘇銘的體表上,有一道詭秘玄奧的光亮閃射出來,這道光亮卻是之前所沒有的,感覺是蘇銘體內某一隱秘處,隱藏着極其神秘之物,在遇到這種極其特殊的情景時,卻是被驚擾被觸動被驚醒了,就如同冬眠的動物被驚醒過來一般,在呈現在蘇銘表體的詭秘玄奧之光,好像精靈般跳躍着,不過細細觀察便可發現,這詭秘玄奧之光是從蘇銘的經脈百骸中發射出來的,顯然這是與他的血脈相連的。
這些詭秘玄奧的光亮,交織,融合,升華,最後凝聚在一起,就在這時,從蘇銘體內爆發出一股威恐的力量,帶着遠古之氣,有着驚天的威壓,而且漸漸地,氣勢越來越強烈,那是有着絕對的統治力和雄霸長空的威懾力,在洶湧,在澎湃,在激蕩,在吶喊……
“呼啦啦!”
就在許多驚悚的目光注視之下,那高空中的烈焰好似受到了什麼牽引刺激,更像是處於絕境而抗爭,那烈焰卻是凝聚在一起,跟實體的事物沒什麼差別,全都向蘇銘襲擊而去。
像這般的烈焰,那可是再堅硬的物體都會被焚毀掉的,蘇銘不過是血肉之軀,那更是容易被焚毀的了,那些注視的目光驚駭而惶悚,痙攣而扭曲,那實體般的烈焰,挾裹着風雷之聲,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蘇銘發起一波又一波的攻擊,然而,任憑這實體般的烈焰如何攻擊,那蘇銘卻是一點兒也沒受到影響。
反倒是那實體般滔天的烈焰,在每一次向蘇銘攻擊之後,卻有不少的烈焰被蘇銘吞噬掉,好像是在為蘇銘補充熱能似的。
“隆隆隆隆!”
沒過一會兒,那滔天烈焰卻是被蘇銘悉數吸收進了體內。
那滔天烈焰被蘇銘吞噬進體內,隨着蘇銘大嘴一張,那烈焰狂噴出來,像條巨大的火龍,好似要將整個天地焚燒殆盡。
“這是怎麼回事?”
在如此巨大的異變面前,使得冥蓮上人,血霧等也驚愕連連,這可是毀天滅地的滔天烈焰啊,怎麼會全部被這小子給吞噬掉了呢?
“訇!”
就在這時,整個蒼古大地好似發生了強地震,發生劇烈的顫抖,當即有許多人被震趴下了。
在那般慘烈悲壯血腥大戰中,眾人都不忍目睹這被烈焰燒成焦臭萬物生靈盡毀的蒼古大地,自然更沒人去注意那絲毫沒受到影響的精武符地了。
不過現在,那進入精武符地之處,也就是裏面有着上古之石門的地方,剛才在交戰時,那一道渺渺身影便是從這裏進去的,此時卻是在抖動着的了。
“訇!”
忽然,從那抖動的地方,一道似閃電般的身影飛掠而出,如果之有看見進入精武符地的那身影的,自然會認得出來,這道身影正是之前那一道,只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這道身影飛行的速度可比之前慢了許多,渾身透露出的氣息已是較微弱的了。
“刷!”
這道被雷霆籠罩着的身影,雙眸閃射出雷霆之光,當那光亮落在蘇銘身上時,卻浮現出驚詫之色。
可就在這驚詫之間,從精武符地里又飛掠而出一道身影。
只不過在這道身影出現后,整個空間的喧囂聲消失了,好像是午夜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