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話 冒充劍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編個師門?”聽得那中年修仙者的話,江周的心頭又是一震,果然對方已經拆穿了自己的謊言!不過江周還是很快定住了心神,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泄了勁,強鼓起勇氣,昂着頭,冷哼道:“你竟然敢如此跟我說話?難道,你就不怕我師傅來……”
“小子!還敢嘴硬!”雖然猜出江周是在嚇唬自己,但中年修仙者還是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眼角的餘光朝着周圍瞥了一眼,隨即又是惡狠狠地喝道:“你若是當真有什麼大來頭,又豈會被區區一個白衣門的弟子給欺負成這樣?哼!我看你就是不知從哪裏偷學了幾招劍法,在我面前賣弄罷了!真當我左真是傻子不成?還不趕緊將法器交出來!”
見到這自稱左真的中年修仙者只是張口在自己面前不停地辯駁,腳下卻是一步也不敢上前,心頭反倒是安定了不少。別看他一身修為比起江周和剛剛那名白衣門弟子強上不少,可膽色卻是太差了!如果他和那白衣門弟子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衝上來砍殺,那江周是必死無疑!不過現在嘛,江周反倒是有了自保的手段!
當即江周反手將手中長劍一甩,甩掉上面的血漬,緊接着另一隻手從懷中一掏,便是掏出了一塊木牌,朝着左真一亮,哼道:“你說我只是在嚇唬你,那我且要問你,認得此物否?”
見到江周伸手的時候,左真也是臉色一變,差點就要動手了,可當他看到江周掏出的只是一塊木牌,左真的臉色才是稍稍緩和了一些。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當他看清楚了江周手中那木牌的模樣之後,頓時一張臉就是變得一片蒼白。
這塊木牌自然就是江周從清風子房間裏面找出的那塊木牌,之前江周也不知道這塊木牌到底是什麼來歷,不過見到這左真對清風劍法如此忌諱,也就想到用這塊木牌再來騙一騙這個膽小如鼠的高手!
當然,掏出這塊木牌的時候,江周故意將那古劍花紋的一面朝向了左真,而“清”字這一面卻是朝向了自己。因為看到那個“清”字,江周也是想起了清風子,下意識地就想到,這“清”字恐怕就是指清風子本人吧!自己與清風子年歲相差那麼多,若是冒充清風子,只怕立馬就會被左真給識破了!
亮出了木牌之後,江周也是偷偷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左真,那提到嗓子眼的心,立馬就是落下了。只見之前還是一臉傲慢的左真,在看到江周手中的木牌之後,整個人已經是呆住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就差沒有掉下來,臉色也是變得一片蒼白,滿頭都掛着汗珠子。
要知道,修鍊到了左真這種地步,一般的冷熱環境已經是很難影響到身體了,更不要說這憑空冒汗,這絕對不會是因為氣溫高的緣故!不用說,看左真那滿臉的驚恐,比起之前在城內還要厲害幾分,江周就知道,自己這次是賭對了!
當即江周就是將木牌立馬收回了懷中,一臉冷笑地看着左真,冷哼道:“怎麼樣?是不是還覺得我是在嚇唬你?”
江周將木牌一收,也是讓左真立馬回過神來,一雙眼睛望向了江周,滿是驚恐之色,撲通一聲,就是直接跪在了江周的面前,一臉哭喪地模樣,說道:“原,原來,原來仙友是劍宗高徒!在下,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仙友,呃,不,是請前輩,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
這左真修鍊到仙士五重境界,這年紀少說也有個五六十歲了,現在卻是管二十歲都不到的江周叫前輩,聽得江周也是有些凌亂了。雖然已經猜到左真膽小,但卻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經嚇,竟然一下就被嚇成這幅德行了!
如果左真此刻知道江周的心聲,只怕也是會感到委屈了!誰能想到江周竟然能夠掏出代表劍宗弟子身份的令牌了!劍宗乃是這修仙大陸上最頂尖的仙門之一,左真在這邊陲之地還能逞一逞威風,可在劍宗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簡直連一隻螞蟻都不如!
如果單純只是這樣,也不會把左真給嚇成這樣,天下頂尖仙門也不少,可誰讓江周竟然敢冒充劍宗弟子!劍宗乃是出了名的護短,誰要是敢得罪劍宗的弟子,哪怕只是一個最底層的修仙學徒,劍宗都會立刻派人找回場子!不管對頭跑到天涯海角,都難逃劍宗無數頂尖高手的追殺!
想左真這樣的,也用不着劍宗派什麼高手了,只怕是一個劍宗弟子出來,就足以將左真給碎屍萬段了吧!
正是因為劍宗如此做派,才會把左真給嚇成這副德行,左真最是膽小,要讓他準備面對劍宗那無休無止的追殺,他可沒有那個勇氣。
而左真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修仙大陸上,竟然還有人敢冒充劍宗弟子,這也無異於膽大包天,所以在認出那塊劍宗令牌之後,便再也沒有懷疑。
江周卻是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只是看到左真嚇成這副模樣,心中也是大定,總算是唬住了這個高手!而做戲也要做全套,當即江周便是把臉色一沉,冷冷哼道:“左真,你敢冒犯我劍宗!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江周可不知道劍宗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但想來能夠把左真嚇成這樣,自己猖狂一點總歸沒錯。而江周的這個想法也是正好對上了號,劍宗出世歷練的弟子,那可都是狂妄自傲出了名的,所以江周這樣囂張反倒是讓左真確信不疑,當即就是嚇得面白如紙,直接就是把腦袋給按在地上不敢起來,喊道:“前輩,前輩恕罪!前輩饒命!”
“行了!起來吧!”等着左真求饒了好一會兒,江周這才冷哼了一聲,說道:“我這次奉師門之命出來歷練,也不想多生事端!看在你一身修為不易,也沒有真正得罪於我,我就饒了你這一次!”
“謝,謝前輩!謝前輩!”聽得江周竟然要饒了自己,左真也是立馬一臉驚喜,他可是真怕江周不依不饒,真的要取自己性命不可,那到時候左真也只能是壯起膽子拼了!不過既然人家不殺自己了,那左真自然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了,立馬連連磕頭,站起身之後也是勾着個腰,不敢直起身子。
沒想到那塊木牌竟然這麼好用,江周也是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懷中的木牌,隨即眼皮子一抬,冷冷哼道:“還有一事!你在那法器上所設置的印記,你立刻把它給消掉!”
江周可沒忘了,這左真在破軍盾上設下的印記,如果不是這個印記,左真也不會三番兩次找上門來,雖然現在將左真給鎮住了,但也難說將來左真想通了,不會來找江周尋仇!所以,還是儘快把這件事給處理乾淨了才行!至於這破軍盾的事情,江周反倒是不用再瞞下去了。
聽得江周提出的要求,左真立馬就是面露難色,猶豫了一會兒,苦笑着說道:“前,前輩,前輩恕罪!這,這印記,這印記……”
“怎麼?”見到左真這模樣,江周立馬就是兩隻眼睛一瞪,手中寶劍也是舉了起來,直指左真,冷哼道:“你還記掛着這法器不成?”
“不敢不敢!”左真連忙是搖頭晃腦,慌忙說道:“前,前輩,這,這印記設下之後,就無法消除,只能等它自行消散了!”
江周立馬就是覺得頭疼了,竟然無法把這印記給消除掉!可惡!那豈不是要一直帶着這個印記東躲西藏?那就算是逃出南疆也沒用啊!想到這頭疼,江周也是忍不住瞪了左真一眼,要不是真打不過他,江周還真想一劍把他給解決了!
看到江周面露不善,左真也是嚇了一跳,慌忙說道:“前輩!前輩息怒!這,這印記只能保存百日,我是三個月前打上這個印記的,想來也用不了多久,印記就會自行消散了!”
聽得左真這麼一說,江周這才是放心了一些,狠狠瞪了一眼左真,正要開口讓左真走,可到了下一刻,江周的目光正好朝着來時的方向瞥了一眼,頓時就是一愣。
只見那遠處的半空中,幾道人影正飛快地朝着這邊飛馳而來!能夠御空飛行,那絕對是修仙者沒有錯了,沒想到這荒郊野外的地方,竟然也這麼熱鬧!平日裏看不到的修仙者,今日竟是一波接一波地出現!
想到這,江周就是越發感到頭疼了,這該不會又是來找他要破軍盾的吧?眼珠子一轉,正好眼角的餘光掃到了旁邊那正唯唯諾諾地左真,頓時江周就是眼睛一亮,心裏頭已經是有主意了!看對方人數可不少,自己要應付可是應付不過來,不過這身邊,不是有個現成的幫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