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紙里包不住火
天上陰雲稀疏，時而遮住圓月。斑駁的樹影投射到窗戶上，讓房間裏忽明忽暗。
莫林終於受傷了！
他躺在床上，雙眼緊閉，滿臉發黑，身上赫然留下十八道劍痕。劍傷已經敷上了夏家最好的靈藥，但黑氣瀰漫了他的全身。
看着滿目的瘡痍，夏雪怡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周圍站着莫懷谷、莫靜生等，一個個臉上肅穆極了。
“父親，小林身上的黑紋應該是中了暗系戰之氣。原來這個柳隨風還是幾百年難見的暗系戰氣師！莫林這場擂台賽可真夠難的！”莫靜生說道。
夏雪怡一驚，但她知道，莫林從小就有黑氣，這和暗系戰之氣應該不搭嘎的，但這時人多耳多，也不好說明。
“是呀！一個八級暗系戰氣師可以頂得上一個十級五行戰氣師，怪不得柳雲龍這麼自信呢。不過，也沒什麼了不起嘛，還不是被我孫子廢掉，這輩子再也別想修鍊害人的暗系戰之氣。誰牛呀？現在你們可知道我疼莫林的原因了吧？”
莫懷谷似乎在給自己找借口，但他現在也不明白，莫林到底用什麼方法破掉柳隨風那招“暗系驚雷”的。
“我可從來沒有看低莫林，”莫靜峰不滿地道：“其實莫林太自傲了，要是他把身上那八百斤的負重取下來，肯定今天不會受傷的。唉……”
“什麼？他還背着八百斤的負重？！”老爺子眼睛都立起來了。加上夏雪怡和莫森在內，所有的人都被莫靜峰的話驚呆了！
八百斤呀，就是十二級戰氣師也不敢帶着的累贅，莫林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一蹦三丈高，那他的真實實力到底是多少呀？
夏雪怡伸手摸了一下莫林後背上那個凸起，拉了一下，沒有拉動！疑惑道：“這麼小塊的東西有八百斤？”
莫懷谷伸手摸了一下，用力把配重塊拉了出來，在手掌上掂了兩掂，眉頭皺了一下，“這臭小子，非要氣得我吐血不成？太狂了……，唉~~”
他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將其放在地上，解開布包，裏面露出一塊如麻石一般的方塊，“這東西居然八百斤重，到底是什麼寶石？密度如此之高！要是做成兵器，出其不意，單單重量已經無人可擋！”
這裏來的都是莫家二代弟子中的高人，還有很少露面的家族大長老。他們百般測試，居然沒有一個人認識這塊石頭的材質。
“父親，莫林什麼戰氣都沒有修鍊過，居然體質在15歲都不到，就超越了十級戰師的體質，這說明了什麼？難道戰氣沒有用？還是說莫林天生靈異？”莫靜濤不解地問。
“什麼都不是，戰氣的修鍊因人而異，莫林身體的確特殊，但是到今天為止，他肯定付出了超人的代價和努力，這個是不爭的事實。”莫懷谷看了一眼床上的莫林，身上黑色的紋路在逐漸減少，遂將“麻石”放在他的床底下，道：“他要醒了，你們都出去，我來陪陪他。”
……
莫林並沒有真正睡着，他是被聖琪催眠了。凌晨，當他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劍傷還是拉扯的疼痛，稍微一動，令他不自主地微微“哼”了一聲。
“你醒了。”莫懷谷滿臉笑容地道。
莫林一睜眼，見爺爺坐在旁邊，微閉雙眼打坐，有些奇怪。心道，這不是廢話嗎？看他一臉奸笑，不知又安着什麼鬼主意？
“你怎麼在這裏？我媽媽和哥哥呢？”
莫林想坐起來，但莫懷谷伸手按住了他。“別動，你的傷還沒有好利索。”
“這也叫傷？”莫林一臉詫異，“我真小看了柳隨風的暗系戰之氣，被他的破劍花了幾個小口子。不過，明天早晨就好了。”
莫林知道，能傷到自己的劍，絕對不是凡品，更不是破刀。他也沒有吹牛，被寒潮改造過的身體，還有體內紫色的靈氣，令得他的身體修復能力大逾常人，而且他還在不知覺間吃了岩火獸的內丹，這方面的能力更是進步了一倍不止。更何況剛才被聖琪催眠，深層肌肉的傷勢已經治癒，只剩下皮外傷了。
“呵呵，對，這哪叫傷呀？”莫懷谷一臉賠笑，“小林，你到底還有多少余量沒有發揮出來？下次別讓我看着提心弔膽的，好不好？”
對這個孫子，他是打心眼裏佩服和遺憾。以前他不修習戰氣，他着急死了。現在看到莫林的成就，雖然依舊沒有放下這個心愿，但也不是很急切了。
“爺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莫林對老人的關心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就別再逼我修鍊戰氣了。成為強者，戰氣不是唯一途徑，我的方法也可以的。但現在我還只是在修鍊基本功，等我達到身體上的要求，就可以正式修鍊了。”
“還有別的途徑？”莫懷谷半信半疑，“你父親曾經也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但是我怕你誤入歧途，白白斷送了一個天才的資質。”
“天才？這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人嗎？”莫林早已經不相信這兩個字了。他的這些都是堅持不懈、花費別人承受不了的毅力訓練得來的。
“是呀，天才不勤奮，也會變成蠢材。”莫懷谷像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孫子，小小的年紀就心性成熟得很；不到15歲，一身外門功夫，就是幾百年難遇的暗系奇才都被他廢掉了。可他自己卻不認為自己是天才。“我輸了，那把九陽刀歸你了，但並不是說我放棄讓你修鍊戰氣的念頭了。我還有一件事兒問你，你要老實告訴我。”
“什麼事兒？”九陽刀本來就是他贏來的，莫林坦然接受。
“京城謝家跟你有點關係，是怎麼回事？”莫懷谷拿出那個信封，放到莫林手上。
莫林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原來如此，心情也不禁一松，“沒啥破事，我在山中迷路的時候碰到他，恰好遇到謝家家變，他被人下毒暗算失去抵抗力，我就隨便給他治了一下，就這麼回事。難道他被我治死了？”
說到這裏，莫林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但一想到謝紫玫那一臉的輕鬆之態，又否定了這個猜測。
“呵呵，你小子居然還會治病？真看不出來呀。幾時學的？”
莫林隨口道：“也沒啥，久病成醫嘛。”
“什麼？久病成醫！你……你難道曾經……”莫懷谷急了，伸手抓向莫林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