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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進入華茲華斯宮,拉斐爾和臨淵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曾經轟動了整個帝國,引得皇帝和皇夫兩位陛下憤怒不已的劫持案,.
所以在宸玹將人帶走後,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華茲華斯宮自帶了效果加強特效,臨淵和拉斐爾幾乎同時感覺到周圍的混亂逐步的安靜了下來。尖叫哭鬧聲離他們越來越遠,就連被肆意點燃的火焰也在離拉斐爾他們遠去。
而隨着那些混亂的遠離,悲涼和傷痛卻應運而生。在這破敗的景象中,那些沒有被災火點燃的樹木枝葉依然綻放着屬於他們的春意,除了那因氣溫升高而略顯有些疲憊的葉片,一切皆與四周的景象格格不入。
尤其是那在拉斐爾和臨淵眼中已經處於重傷狀態下的小拉斐爾,在宸玹那麼強的精神力威壓之下要保持清醒,還強行召喚祭出了自己的魂跡,精神力恐怕已經嚴重透支,要想輕易醒來絕不可能。
可偏偏就是在這樣的認定下,兩人親眼目睹了屬於帝國皇子的堅毅。眼睛都沒有全部睜開,便顫巍巍的支起了身體,抖得幾乎沒辦法控制的小手沒有去擦拭掉臉上的淚水,只是隨意的抹了一把鼻子下方的猩紅,便從草堆的縫隙一點一點的向著那掛着毒蛇的鐵網爬去。
那樣子說不出的狼狽,卻讓拉斐爾震驚,原來他曾經是那麼堅強過嗎?
在兩人的注視下,年幼的小皇子對着鐵網上的樹蝰掏空了他最後的精神力,.
捂着傷口的年輕獸人茫然的看着身後的鐵網,他知道有人幫了他,獸人的第六感也告訴他這裏還有一個人,可因為順風的隱形粉的作用,瓦爾哈拉來來回回幾次都沒看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只能憑感覺對着一個方向道了句謝,轉身捂着傷口朝停放了飛船的地方跑去。小拉斐爾跪坐在地上,望着獸人離開的背影,眼神空洞可嘴角卻慢慢揚起一抹滿足的笑容,而他也隨着這抹笑容再次倒向地面陷入沉睡。
“所以瓦爾哈拉才能跑去救我……”臨淵蹲下身心疼撫摸着小拉斐爾的頭髮,而拉斐爾卻在此時又拽了他一把,“後面的事情,我想我都知道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你的身世。”
“對。”臨淵點頭,抓起眼前這個曾經為了救他而導致精神域受損的人追上了瓦爾哈拉的步伐。
也許印個這個空間裏所上演的每一幕都曾經牢牢的印在過他們的心裏形成過最難癒合的傷疤,所以他們時不時就會不受控制的停留,不受控制的猶豫。可每到這個時候,他們中的一個就會提醒和催促另一個繼續向前,繼續去了解那個他們錯過了的真相。
再追上瓦爾哈拉的過程中,拉斐爾心中不再有任何的滯郁,因為他已經明白了自己最想明白的事情。為什麼會精神力會跌落,為什麼全家只有他沒有魂跡,曾經他為了這些問題獨自流淚過,假裝豁達過。然而現在他可以和過去告別了。
他的精神力已經回來,他的魂跡也已經在他身邊,過去在意的那些問題都已經不再是問題,他要做的只有抓住身邊這個人,繼續向前。
至於臨淵,他回過頭,和瓦爾哈拉一樣對着那個昏迷的孩子說出了“謝謝”那兩個字。不管接下來他會看到什麼,但是他知道在這個空間裏,瓦爾哈拉一定會去救巴德.哈迪爾還有他們兄弟。他不會再像之前的某個空間裏那樣,成為宸玹的鷹犬,成為座下的野獸。
縱使臨淵對巴德.哈迪爾有着最複雜最難解釋的情感,但是當他聽見巴德對宸玹說出那番話的時,他的心裏最大的觸動卻並非是得知自己是宸玹刻意製造出來的,而是巴德說,他想要活得像一個人!
就如同巴德愛上瓦爾哈拉的理由一樣,他們有思考有情感,理應活得像一個人,而非任何人的畜生和商品。
而事實也正如巴德所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真正把他當成人看待的也就只有那個紅髮的獸人。
宸玹將巴德關在了星盜巢最深處的玻璃房內,除了宸玹自己誰都不允許接近。每天早上宸玹都會定時的出現在巴德面前對他吐露愛語,然後抽上一管血帶回實驗室。
那個實驗室在一條斑駁的通道盡頭,有着一閃厚實的隔離門,門上的小窗時刻在透出一種讓人覺得壓抑的昏黃色光線……
又是這裏!第三次經過這個地方的臨淵心中猛然一顫,他知道在那個實驗室里有一張巨大的手術床,可是在那裏究竟發生過什麼呢?
紅色的樹蝰剛找到機會朝着“牢籠”蜿蜒爬行,臨淵卻一轉身跟在宸玹身後進入了實驗室,拉斐爾想要和臨淵一起卻滿了半拍,隔離門在他面前合上,他只能對着隔窗向他做口型的臨淵點點頭,分頭去跟蹤瓦爾哈拉。
這個牢籠其實拉斐爾和臨淵早已經藉著隱形之便進來過了好幾次,每一次看到的都只是一個半死不活的混血獸人和一個癲狂瘋子。
然而這一次,當那抹紅色的線條在牢籠便劃過的時候,彷彿早已陷入死亡的巴德.哈迪爾明顯的有了觸動,可是他不能有任何的動作,他的四周有着太多的監視器隨時監控着他的行動。只能繼續頹然的靠坐在那片落地玻璃練成的牆邊,感受着身後的玻璃傳來一陣陣節奏不同的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