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黏你一輩子
一個滿臉浮華的男子笑眯眯地擋在了前面。如果不是因為腳下一雙人字拖,裝備略顯有傷大雅之外,總體來說,這人應該屬於帥哥型男系列。
“賴兄弟,玩笑開大了吧?”
“賴你個麻痹的,賴兄弟是你喊的嗎?”賴子發鼻子裏哼了一聲,根本沒有挪開眼神,顯然琴姐山峰上的美景已經把他的眼球給牢牢攝住了。
“我道是誰來扮英雄,原來是個小保安啊?早聽說好運來里不用一個男人,莫非你是老闆娘的小姘頭?吃軟飯的。”
賴子發身後一個黑衣漢子這麼一說,另外七八個黑衣漢子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一看,正是門口裏那獃頭獃腦的傻子保安。心想,這傢伙弔兒郎當的,痞氣似乎有那麼一點,可是腳上輕飄飄的,不像個有本事的主啊,這當口出來,豈不是亂中添堵,抱薪救火。無不流露出惋惜的神色,更加替琴姐的處境擔心。
琴姐啊,開這麼大的場子,誰敢保證沒個狀況,怎麼不用一個好保安呢!
走在前面的黑衣男子見一個貌不驚人的小保安攔了去路,根本無視這一存在,踏步上前,在賴哥面前表現表現自己的忠勇。
“兄弟們,說好的,誰先把這個小姑娘抱進去誰先上啊!”,說完就抓了姑娘的手使勁往包房裏拖。
話音未落,突然間只聽得他哎喲一聲,身子再也不聽使喚,硬生生地給扳了個轉,原來一隻大手正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不由得鬆開了拉住小姑娘的手,。
他忍不住抬頭看,只見一張微微笑的臉,還有臉上那記深深的刀疤。一股強大的力道扣着他的肩頭隱隱生痛,他剛想開口大罵,啪地一記耳光打在了自己的臉上,他頓時感到眼冒金星,身子一軟,也顧不得地下血跡一片,一屁股就往地上坐了下來。
“敢打我?”
“本來不敢,但是兄弟我最見不得對女人動手動腳的畜牲了,沒辦法!”
說話的人正是好運來的小保安吳良!
只見他大步走到了廳中央,朝神色錯愕的琴姐笑了笑,扶起了一直跪在地上的那個年青人,說了聲“好兄弟,委屈你了!”
說完,一個轉身,面向場子裏的客人說:
“我就是好運來的保安吳良。在下也沒有什麼面子,只求大家看到琴姐平時為人俠義,樂善好施的面子上,耐心地等一會兒,我會把今天的事情給大夥交待個明明白白!”
眾人聞言,頓時又來了興緻,停下了離開的步子,忽又圍了上來,饒有興緻地看起這個其貌不揚的小保安。
畢竟大家的心還是向著琴姐!投資嘛,你不奔着潛力股去?
琴姐鳳眼一瞪,輕喝了一聲:“一邊去,這兒沒你的事!”。
吳良沖她笑了笑說:“早說了,人家黏你一輩子,
姐的事又豈不是我的事,對嗎?”
“一邊去!誰說。。。一輩子”
琴姐口裏雖罵,心裏卻很甜。想把他拉到身後,可是吳良卻象察覺她的用意,當她伸手的時候,他已經轉過身去了。
有些事,只有等你親自經歷了,經受了,才能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在意,什麼才叫真正的關心。
吳良拾起剛才琴姐掉到地上的撲克牌,右手抄起一張,問賴子發,“這是不是出千的那張?”賴子發兩手交叉抱胸,點了點頭,回了一句,“你不是沒長眼睛!”
“很好!”
吳良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好你個麻痹,等會哥把琴姐帶回去那才叫好呢!賴兄弟也算經過些大風浪的人,很多時候都比他的那些兄弟沉得住氣一些。
吳良轉過身來,用左手抄起了幾張,揚在半空,問:“請大家看好了,這是不是咱店裏的撲克牌?”
眾人一看,咦了一聲,都認為這保安真是傻到極點了,這兩張牌壓根就沒什麼區別啊?確實是剛才琴姐叫服務員取出來的牌,都點頭稱是。
“請大家都走過來仔細看看,我好運來的每一張牌上背面上都映有一把五弦琴的水印圖案,須把牌面側過45度時,燈光下才能看見。而我右手這張牌就沒有。”
於是乎,陸陸續續地就有幾個半信半疑的客人便過來仔細地瞧着吳良手裏的兩張牌,看完之後,無不大吃一驚,點了點頭,無不流露出欣賞的神情。更有一些客人,索性撿起剛才琴姐丟在地上的剩牌,一張張地側過45度照看,欣喜無比地說“確實啊,張張都印着一把五弦琴!”
琴姐不知道吳良玩的是什麼鬼,生怕他把局面越搞越砸,着急萬分,不住地向他使眼色。
“大家也知道,琴姐為人直爽,可沒有一點防人之心,更不用說她會有害人之意了。這牌雖然都是賓王公司印刷的,但我卻在供貨的協議上加了這麼一條要求,要求他們給好運來供的撲克牌都要加印一把五弦琴的圖案。五弦琴,隱含着琴姐的名字,就是好運來的防偽標誌。琴姐她也不知道。我本來也不想說開此事,就是為了應付某些人來使壞的。今天不得不說出來了!”
吳良說完,轉過頭看了看琴姐說:“對不住了姐,這事兒一直瞞着你,就因為還沒到告訴你的時候,現在到了。弟在這兒向你道歉了!”
一語道破天機,有如一塊石頭投向井底,人群中又開始罵將起來。
“臭小子,算你有種!可是這傢伙畢竟出千讓我抓住了,在好運來場子裏出的事,作為東家,你可別說這事就與好運來沒有半點干係啊!”賴子發勃然作色,大喝一聲。
“做賊心虛了吧,你急什麼,我會給大家證明的!”吳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一個箭步拎起了剛被打倒而要爬起來的那黑衣男子。一手就往他的西裝里掏去,果不然掏出了一把撲克牌,不下三十多張。
吳良說了聲,“再請大家上來仔細辨認這些牌,是不是和那張千牌一模一樣!”
說完往地上一丟,回過身來,指了指琴姐身邊的年青人,說:“大家看清楚了吧,這位小兄弟其實就沒出老千,至於這張多餘的牌為什麼到了他的手裏,這完全是這傢伙使的壞!”
“人心險惡啊!沒想到堂堂的帝閣人也使這下三濫的手段。”
“我早就看出這事情來得有些詭異,果不然是帝閣人下的套子啊,只是可憐了琴姐。。。”
真相大白,客人們又開始議論紛紛起來。不過很快他們就更加擔心琴姐的安危,帝閣的人既然存心來找麻煩,那是不達目的不會善罷干休的。
果不然,賴子發惱羞成怒,罵了一聲“白養了你!滾!”,一腳踢開了抓着自己褲腳的黑衣男子,大喝一聲:“兄弟們,抄傢伙!砸!”
話音未落,便有三四個黑衣人便高舉着大砍刀往吳良頭上砍將起來,另外五六名則抄起了斧頭砍向旁邊的麻將桌,砸向窗台上的玻璃。
人類的破壞力那是空前的巨大,不到幾分鐘時間,一個雖然不算富麗堂皇但也別雅有致的大廳瞬間給砸得桌倒椅歪,玻璃遍地,一片狼藉。
這可是全部的家業啊!就這麼沒啦!
琴姐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吳良邊打邊別過臉去,說:“小兄弟,麻煩你照顧一下琴姐!”
那年青人會意地點了點頭,說了聲“哥,琴姐有我看着,你自己要小心啊!”趕忙把琴姐挪到了一邊。
一幫雜粹!
吳良咬着鋼牙,沉沉地吼了一聲,琴姐給轉移走了,再沒了顧慮,下手也狠了起來,拳打腳踢,放倒了兩三名靠近身來的黑衣人,無奈這夥人都是些刀頭上討生活的混子,生與死全然不放在心上,又加上後面賴子發窮凶極惡地在後面督戰,打倒了又爬起來,吳良縱然全無懼色,左擋右格,勇猛無敵,一時間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