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剪不斷理還亂
“趕快傳太醫來!”齊胤煜朝荷花吩咐道,臉上是一片擔憂之色。
荷花來到門口將皇上的話傳給了侍衛。很快太醫來了,查看后道:“皇上不必擔憂,只是一點擦破小傷,待微臣給她處理下上好葯幾日就可痊癒了。”
收拾乾淨以後,荷花略帶怯意開口問道:“皇上,你在何處找到姐姐的,她為何受傷了?”
齊胤煜目光注視着床上的人,苦惱道:“巧遇,說來話長,你先去休息吧,今晚朕陪她,不許告訴任何人半句!”
“是!”荷花退了出去。
出到門口,她拉過黑臉問道:“你們在那裏遇到緔姐姐的?她怎麼受傷了?鶩抱回來的人又是誰?。
黑臉看看荷花,猶豫不決着不知是否要告訴她。
“哎呀,你快說呀,急死人了!”荷花跺腳道。
黑臉知道她與緔的感情,想了想還是講了,“在幾百裡外的雪山上遇到的,緔無事,只是秦公子傷了。”
“什麼,秦月受傷了?在那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荷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焦急不已起來。
“我也不知道,我與皇上趕到的時間秦公子已經被人打傷了,現在在鶩盟主那裏。”
荷花一聽,頓時明白了,原來鶩抱回來的那個人就是秦月。對黑臉說了句,“謝謝。”便拔腿就朝鶩的房間尋去。
幾個人守在門口,荷花開口道:“我要見你們鶩盟主,我是他的朋友,來看秦公子的。”
鐵手制止道:“不好意思,盟主正在為秦公子療傷,任何人不得打擾。”
原來是在為秦月療傷,荷花只有在門口焦既的等待。
約莫兩個時辰過去了,房間們終於打開了,一臉倦容的鶩出現在了門口,荷花大步衝過去拉着他的手問道,“鶩,秦月怎麼樣了?”
鶩看看荷花,低沉道:“暫時無性命之憂,別吵他,讓他好好休息。”
荷花過去望望臉色蒼白的秦月,不禁流出一排傷心的眼淚,“秦月,這許久不見你與姐姐了,想不到今晚你們都受傷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說什麼,緔也受傷了?”鶩冷清的眸子頓時看向荷花。
荷花抽噎着點點頭,“嗯。”
“帶我過去看看。”拉着荷花就走。
一進到齊胤煜的房間,劈頭就問,“她哪受傷了?
齊胤煜抬頭看看鶩,“腳,無妨只是小傷,太醫已經包紮好了。”
鶩低頭看看他的腳,已經包裹起來了,卻睡得很沉,“她怎麼睡得這麼死?迷惑的抬眼看向齊胤煜。
齊胤煜淡淡回道:“我點了她的昏睡穴,讓她今晚好好睡一覺吧。”臉上流露的心疼似乎一點不比鶩少。
鶩沉思片刻道:“如此也好。”於是便靜靜的盯着床上的人,看着她如此受傷的模樣,心裏一陣一陣心痛襲來,從小她受傷都是他親自為她包紮,如今居然是別人。
半響,齊胤煜靜靜開口道:“秦月怎樣了?”
鶩的臉色暗了暗,沉聲道:“很不好,他中了西域五傑的蠱毒,恐怕....這天下無幾人可以解,我已經替他壓住心脈了,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
齊胤煜眸子瞬間也是一片暗沉,凝重道:“西域五傑怎麼會要殺他們?”
鶩輕嘆一聲,“我也不知,我趕去的時間秦月已經被他們傷了,後來你就來了。”
齊胤煜眼眸劃過一道凌厲,“我會派人去查,他們是受了何人的指示!你今日就是去找他們的?”
“嗯,我也會派人去查的。”鶩點點頭也沉靜道。很難得今晚兩個情敵思想也有一致的時候。
鶩看看床上的人,似乎欲言又止般。
齊胤煜明白他的意思,“放心吧,今晚我會好好照顧她,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到她。”
鶩孤清的眸子靜靜的凝視着齊胤煜,只是未再開口,兩個男人就這樣互相看着對方,似乎誰也不肯認輸般,屋子頓時充滿一股怪異的氣氛。
許久,鶩冷冷道:“如此今晚你就好好照顧她吧,希望如你所說,不要讓她再受到傷害了。”說罷大步離開齊胤煜的房間了。
鶩走後,齊胤煜吃了少少荷花送來的飯菜,便覺索然無味吩咐撤退了,荷花猶豫的問道:“皇上,今晚要我照顧姐姐嗎?”
“無需,今晚朕照顧她,你去休息吧。”齊胤煜淡淡回著荷花,步向床邊,坐在了床頭,一手輕輕攬過夢縭緔的頭,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荷花猶豫半響開口道:“皇上,你還是不要娶安靜公主了,讓姐姐回來吧,如今秦月公子又這樣了,以後姐姐誰來照顧她呀?”
齊胤煜望望懷裏安靜的人,深深嘆息道:“朕也想她回來,是她自己一意孤行不願意回來,娶安靜公主是因為.....若她肯回頭,朕立馬取消與安靜公主的婚約。”他又何嘗不想她回到他身邊,就像曾經此時這般,永遠擁着她只屬於他一人該多好。
“姐姐....其實這幾年很可憐的,一直是秦月在照顧她。”荷花開始抽噎起來。
“哎,朕又何嘗不知,是她一直不肯原諒朕不肯回頭,我又能如何呢,難道將她綁回來。”若是可以,他也想將她一生一世綁在身邊。
“我知道了。”荷花抹了抹眼淚,掩上房門退出去了。
荷花回到房間,安靜公主的婢女就來了,一臉笑意的看着她,“喲,荷花姑娘,這是怎麼了,好像傷心了,誰欺負你了?”
荷花白了她一眼,“沒人欺負我。”心裏罵道,假惺惺,沒安好心。
婢女依舊堆笑道:“如此就好,那,皇上休息了嗎?”
“不知道。”荷花沒好氣的回道,蒙上被子不再搭理了。
安靜公主的婢女只有悻悻的離去了。
這晚失眠的人很多。
鶩吩咐人守住秦月,自己另要了一間房間休息去了,躺床上卻卻輾轉難眠,反覆琢磨着今日的事情。
腦中不斷浮現着梅林的一幕,她對秦月的那份緊張,那充滿憤恨的目光,那充滿失望,悲涼的笑聲.....一直纏繞他
齊胤煜一晚就靠在床頭,緊緊的抱着夢縭緔,時不時的驚醒,看看懷裏睡得香甜的人,又閉眼養神起來,整晚就這樣反反覆復。
安靜公主想起今晚的事情,有太多的疑團,也是輾轉難眠。
荷花矇著被子偷偷流了許久的眼淚,直到下半夜才疲倦的睡去。
守秦月的鐵手也是時而打個盹,又睜開眼睛看看沉睡的秦月。靈猴則被分配在門口守夜,下午沒有與鶩一起出去,晚上等他們回來,便發生這許多事情。
早上,睡了一夜好覺的夢縭緔被窗外射進來的一束陽光給喚醒了,睜開眼睛便感覺到有何不同,目光緩緩移動着打量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不是自己的房間,一個反射騰的坐了起來。
床頭的齊胤煜被她的動靜給驚醒了,看着坐起來的人,微眯着眼睛道:“醒了?”聲音還帶着幾分睡意。
夢縭緔轉過頭便看見了斜靠在床頭的人,“你,你怎麼在這裏?”
“這裏是我的房間,我不在這裏在那裏?”
“你的房間?”她不可置信般睜大了眼睛,腦子突的想起了昨日的事情。
一個翻身下了床,“秦月呢?你把他怎樣了?目光瞬間又變做一道憤怒直瞪着他。
齊胤煜微閉的眼皮唰的睜開,“什麼叫我把他怎樣了?他不在我這裏。”他為她辛苦一晚,醒來第一句話居然問的是別的男人,這他也可以忍了,還拿那種仇恨的眼光看着他,他頓時很不爽起來。
“不在你這裏?你還是把他殺了是嗎?”夢縭緔頓時怒火高竄,大聲喊起來。
都睡了一晚了,腦子還這麼不清醒!朕幾時想要殺她了,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殺他了?這女人,永遠是那麼不分好歹,齊胤煜不由得心裏也窩火了,語調也高了幾分。
是你,就是你!以前在秦月樓的時間你不是一直都想殺他的嗎?夢縭緔又提高了幾分聲音。
“那是以前,我也只是帶人去過一次,後來去找你們的人是....是我母后的人,她也沒有想殺你們,只是想帶你回來。”想起以前,齊胤煜畢竟心虛了一截,只有耐心解釋道。
“大晚上的來一群武功高強的黑衣人,還說不是想殺我們,你怎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們呢?你到底想幹嘛?”夢縭緔氣的手指着齊胤煜的鼻子直問道。
“啊——!”
她猛然轉身發瘋似的摔着屋子的東西。
齊胤煜一個箭步跳下床,沖向她,“住手!你幹什麼,這裏是客棧,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沒有!我就是要鬧,你把秦月還給我!”已經陷入瘋狂狀態的她,不停的揮舞着手朝齊胤煜身上抓去。
齊胤煜一邊躲閃,一邊開口道:“他不在我這裏,他在鶩那裏,沒有死!”
“你說什麼,在鶩那裏?”聽見這話,夢縭緔停住手望向他。
齊胤煜乘機抱住她,“嗯,昨晚他受傷了在鶩的房間,這下你該相信我了吧?”
夢縭緔甩開他的手,大步朝門口走去,“但願你沒有騙我。”
出來齊胤煜房間,沿着走廊朝前面走去,抬頭便看見對面門口打盹的靈猴,她快步奔過去,“靈猴,秦月在那裏?”
睡覺的靈猴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拍醒,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便看見一臉怒容的夢縭緔,迷惑的問道,“緔,你剛剛說什麼?”
“秦月在那裏?”
“在裏面。”靈猴伸手一指房間。
夢縭緔繞過靈猴,就朝房間走去,看着趴桌上的鐵手正睡得香甜,床上躺着一個人,大步走到床邊,床上靜靜沉睡的秦月,臉色依舊一片蒼白。
她俯身跪在床邊,拉着秦月冰冷的手,“秦月,你到底怎麼了,是誰傷的你?”
“為什麼才一日不見你就變成這樣了,到底是誰傷的你,你告訴我,我替你報仇去!”
“......”
半響她手持秦月的絕影劍走了出來,對門口的靈猴冷冷問道:“鶩呢?”
靈猴看着一臉殺氣的她,被她的這副神情嚇得呆了呆,“我不知道。”
“好,你不說,我自己去找!”拎着劍轉身朝走廊走去。
“鶩!齊胤煜!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