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完美幫主歸來
臨走前,嬴子遙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地方,這個自己說過要永遠等候的地方,“我要走了,或許還會回來,”
好像這裏每一處都曾留下了子皇的痕迹,
閉上眼,他不知道現在自己義無反顧的要去那萬年雪域會是什麼結果,是簡單的一次死亡,還是像上次那樣會被壓碎靈魂從而真正的死去,此刻嬴子遙也不再把這幻城看成簡簡單單的虛擬遊戲了,但他已經入局了,
因為現在的他真的很害怕,“要勇敢啊,”他對自己說道,
唰,
發動了數不清的神秘之力此刻卻格外的有些漫長,
大約一分鐘左右,
踏出虛空后,那熟悉的冰點撲面而來,那上一次被高溫融化的浮雲甲早已徹底損壞而不可修復,此時嬴子遙一身丟不掉的新手服,被恢復了的浮雲劍魄用劍氣護着身軀,
應該說,這次更加弱小的嬴子遙恍如來送死,
依舊是漫天讓人睜不開眼眸的風雪,依舊是永遠看不到的天空,可身旁卻沒了依舊的人,
嬴子遙沒有選擇一步一步尋找,他直接來到上次見到了它的地方,可這裏完好如初,他感覺不到任何氣息,沒有停留,神秘之力的距離選擇每次大約一里,嬴子遙逐漸深入,
第四百三十七次,
也就是四百三十七里,
“冰女,給我滾出來,”每到一地,嬴子遙的聲音裹着靈魂的力量向著四面八方散去,縱然怕,但依然要去做,
可沒人回答,嬴子遙愣了,難道這裏真的一切都消失了,
不對,那個它,那個它,
幾息后,嬴子遙回到上次那大地震顫的中心,一個神秘之力直衝地下,十里…二十里…三十里…無盡的冰層讓每一次像是被周圍萬鈞之力快要碾碎的疼痛,一秒的冷卻在這裏恍如地獄,但一旦神秘之力冷卻完畢,下一瞬嬴子遙依然在地獄中,也就是說,這幾秒內,他都分毫不差的承受這那被突兀封在冰層的天大痛楚之中,
“啊,”
每次深入,嬴子遙全身的骨骼咔咔欲碎,但那已融入骨髓的厄運之骨早已讓嬴子遙的每一塊骨頭堅若金剛,可痛感卻不會絲毫減弱,
滿眼血紅的嬴子遙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這終生難忘不斷持續的痛感已經超過那次差點被碾碎神經的所有,
但嬴子遙必須要堅持,因為每一處線索,也僅是唯一,
“不…不要睡…要…要勇敢啊,,”
又是一秒,
“啊啊啊啊啊,要…勇敢…勇敢…”
又是一秒,只剩一縷意念的嬴子遙再次發動神秘之力,隨後他的嘴角也終於浮出一絲笑意,隨即便昏睡過去,
因為那一秒,身旁再也沒了那種被大地排斥的感覺,讓其昏迷前最後的感覺恍如舒服的身在天堂,
這一昏迷便是整整一天一夜,
嬴子遙昏迷的同時,很遠的地方,步伐輕浮的完美空白臉色有些蒼白,原本他以為自己會像一柄隱在黑暗的利劍一次一次出鞘帶走生命,可他越來越做不到了,
當他看着名單上那些殺手金盆洗手的與家人及孩子其樂融融時,他猶豫了,第一次,雨夜,他劍起魂散,毫無感情的離去,第二次,夕照,隱到山裏古樸的村落,那個人自動的選擇落單,無人的山洞中,其臨死前毫無懼色,只是留言讓完美空白不要牽連其妻兒,那一次,他的劍遲遲了十秒,第三次,剛才的午夜,不甘心失去一切的殺手開始瘋狂反擊,看到掙扎無望后,
請求完美空白給其一次回家看看最後一眼的機會,完美空白靜靜站在夜裏,聽着其家人的疑惑,聽着那殺手笑着說的謊言,聽着那稚嫩的聲音說爸爸我等你回來,他的心真的猶豫了,
那殺手最後出來,輕輕說,“還請把我的屍體焚的乾淨些,我不想以後他們找到我的希望會破滅,”
“你、回去吧,”
完美空白沉默了良久開口,他無視那殺手最開始的疑惑和難以置信又化為了淚水決堤的感激,師傅,原來徒兒所謂的下定決心不過是場笑料,可我現在,又該做些什麼,
他仰望星空,那曾經被師傅指過命辰的地方依舊籠罩着黑暗,沒有一顆星星的存在,
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他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冷冷的風不停來過,這太多的十字路口,讓他駐步,寸步難行,
高高的廣告牌依舊播放着幻城的宣傳動畫,完美空白無言看着,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完美竹子的時刻,那時候出山一年的他到處無處可依的漂泊着,見過太多爾虞我詐,見過太多人情世故,那個偶然進去的網咖中,他似乎看見了那眼中藏着獅子的少年多想當年的自己,
超乎常人的精神力與反應讓其成功收了這個不羈的男孩,
然後便是四年完美,雖然沒有把完美做的數一數二,但也是當年遊戲界的一大神話,一步一步的崛起,一步一步向著巔峰進發,
他一直記得當年那個網咖中鋪滿吊頂的海報,“熱淚盈眶,縱然卷土重來還是從此啟程,你的熱淚,我,永遠真心,”
完美空白看到馬路對面如同自己一般孤寂的立着一電話亭,他穿過兀自變化的紅綠燈,來到那孤寂的面前,投幣后輕輕撥出那個少年曾留給自己的號碼,
此時已是凌晨一點,
電話即將盲音之際,被接通了,那邊傳來一個疑惑又無精打採的聲音,“喂,”
“喂,”完美空白也不知說什麼了只好輕輕回聲,
“喂,你是誰啊,打錯了吧,”對方起了要掛電話的念頭,
“看來你並不聰明,”完美空白輕輕笑道,手指劃在電話亭的玻璃上,
“嗯,我聰不聰明是我的事,你閑的慌,一個大男人騷擾另一個大男人,”完美竹子大大咧咧的說道,
“你不應該說謝謝么,”完美空白問,
“為什麼要說謝謝,你…”完美竹子正準備好好教訓一頓這閑的慌的傢伙,但腦海中浮出的一幕讓他愣住了,
因為曾經有一個人對他說過兩遍他很聰明,完美竹子永遠不會忘掉那個人,
“你是誰,”完美竹子的睡意早已全無,他靜靜聽着,彷彿一瞬間他又回到了那個網咖,獃獃的看着那個說著萬丈豪言的男人,
“因為我們都還不完美,小竹子,”完美空白用肩膀夾住話筒,摸出煙來,清脆而起的火苗燃起,他深吸一口,笑道,這句話是曾經那小竹子問他為什麼要把幫派的名字定為完美時,一模一樣的答案,
因為我們都還不完美,
小竹子,
完美竹子大腦死了機,這天下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叫他,叫的他毫無怨言,叫的他覺得倍感親切,一瞬間,感情迸發的他嗚咽着,“你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完美空白回答,然後很無奈的問道,“你在哪個城市,大概我要去投奔你一段時間了,”
“好,明天見,”
完美空白掛斷電話,燃了一半的煙被其叼在嘴角,他走出電話亭緊了緊外套迎着風走向最近的車站,那被掠過的風燃的更快的煙霧不停飄散,像是一個人一生都不能回到的過去,
簡簡單單睡了幾個小時,又顛簸了幾個小時,完美空白鬍子拉碴一副滄桑模樣下了車,出了車站,一記呼喊讓他嘴角想笑,
“有沒有人看到一位帥到爆的大叔,有沒有人看到一位帥到爆的大叔,”
在車站旁,在某人眼裏永遠是男孩的某個人,正無精打採的伏在一輛奧迪的方向盤上,那放在車頂的擴音喇叭正狠狠重複這那一句話,
完美空白哭笑不得的上前象徵性的敲了敲車窗,儼然變了一種女孩子的聲音道,“帥鍋,我剛剛見到了一位帥到爆的大叔,”
“別逗了,”完美竹子連頭也不抬,他一大早便借了車急忙趕來,一等就是半天,昏昏欲睡的他已經聽了不下十次相同說法上前搭訕的女孩,“妹子,一邊涼快去,”
“你不相信我,”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完美竹子似夢囈的模糊不清道,
“話說今年是你的本名年吧,”完美空白說,
“咦,你怎麼知道,妹子你真猜對了,但我也不能送你一程,要是錯過了那個變態,保不準今天夜裏,你就會看到孤獨的我在護城河裏撲騰,”完美竹子依舊趴着,
“你今天夜裏在不在護城河,喝水是你的事,若你再墨跡,大家會看到一男子穿着紅色內褲在大街上狂奔,”完美空白恢復自己的嗓音,對他來說這種變聲的手段只是手到擒來,“說不定趕趕時間還能上本地的晚間新聞,”
完美竹子一聽聲音心中苦叫完了,完了當著變態的面竟然說他變態,這還能活下去么,立馬抬首,笑嘻嘻的為完美空白打開車門,暫停還在吼叫的喇叭,轉移話題道,“啊哈,白哥好久沒喝酒了吧,走走,我知道當地一家很有名氣的酒坊,就當為白哥接風洗塵了,”
奧迪車呼嘯而去,沒入車流之中,
吃完飯後,兩人回到了完美竹子租房子的地方,一室一廳,看來今晚,小竹子只能睡沙發了,
完美空白直接甩給其一張銀行卡,“密碼六個一,換個大一點的房子,”
“得令,”
“對了,順便買個幻面,”完美空白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既然那麼多十字路口,那我就一直前行,就算沒路,我也要生生奪出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