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一章:血腥
“你很奇怪”
青年喘勻了氣,頗為有意思的看着彭東。
彭東聳聳肩並不說話。
“本少修持二十數載,禦敵無數。你還是第一個可以和我魂力相媲美的修士,還是金丹修士,你說奇不奇怪”
他有點興奮。
彭東不以為然,“本少修持一年有餘,殺敵無數,你在我殺的人當中,也就算個一般”
囂張,狂妄。
青年是聞言怒笑不止,現在他緩足了勁,一挑槍頭,長槍前探,猶如出海蛟龍。
彭東後撤數尺,腰身左擰,突刺的一槍從他的空蕩穿出,持劍右手呈現撈月之勢,向上一撈,將長槍控在劍上,猛地一抬。
青年爆退。
“殺!”
青年穩住身形,怒吼一聲。
彭東毫不畏懼,向前衝殺。
..
“不要打了,哎喲,各位軍爺不要打了。再打可是要出人命了”
酒樓裏面,六子還在挨打,口鼻噴血,傷痕纍纍,兀自咬牙瞪眼。
酒樓老闆一看這可不行,如果在這裏鬧出人命官司,對以後的買賣可不利。
“滾開點”
一軍士將掌柜的推開,“滾遠點,否則拆了你的店”
掌柜的都快哭了,這可是幾代人的產業,如果就這麼毀了可算是沒臉下去見祖宗。
可也只能眼睜睜看着,不敢再去勸阻。
雖然六子被群毆,被打得極慘,不過他們可都是尊級高手,就算靈力全無無法還手,但是肉體的強度也不是這些低級修士甚至是凡人可以摧毀。
他們七竅流血,也不過是被毆打時,觸及身體裏面的內傷。
不過被這幫螻蟻一樣的傢伙騎着打,他們都有死的心。
“艹,怎麼還不來”
劉老大悲憤的慘呼,早就通知那幫傢伙快點來援,現在過了一刻鐘都沒來。
“等到老子大軍來這裏,我要扒了你們皮”
老么地遁術現在還沒有恢復,加上年幼,被這麼羞辱已經是忍無可忍。
老五嘗試下的凝聚水靈力,但是丹田或是金丹更或是虹橋都無法凝聚出哪怕一點,只能被動挨打。
六子雙眼赤紅,好似六匹等待時機的惡狼。
毆打他們的家將們看見之後也有點打怵。
下手輕了,甚至有人不再出手。
“打,給我用力的打啊”
被六子教訓過的二世主在一邊叫囂,“誰活生生打死他們,本少出千兩黃金打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文家家將們都陷入瘋狂,一千兩黃金啊,只要有這錢,就算是在這帝都,也是一等一的大戶。
下手更狠,陷入痴狂。
三樓施展不開,乾脆把六子拖了出去,拖到大街上,拳腳相加,或是皮鞭招呼。
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文家兵卒都躍躍欲試,欲要上去打上一拳,如果運氣好一拳打死其中一人,可就是千兩黃金。
“文家打人了”
“這六個人是什麼人?”
“好慘,好過癮”
圍觀群眾各自心聲不一,有疑惑也有暗爽。
二世主張牙舞爪,不斷吩咐人上去加入群毆,甚至是吆喝圍觀群眾去打,只要打一拳就給十兩銀子。
這樣一來,六子可就是眾矢之的,金錢誘惑下所有人都瘋了,潮水一樣的人湧向六子。
“十兩”
“我踢了兩腳,二十兩哈”
他們不怕被打的六人有什麼權勢,因為是文家挑的事兒,在帝國誰不知道,文家的勢力有多大,甚至民間有傳言,就連國主都懼怕文家。
文家,素來以文官出名,歷經數十代亦是如此,本該不應該有這等威勢,但有一點世人皆知,文家將女人這一籌碼運用到了極致。
近到本國,遠到中葉,都有文家的女人,他們將每一代的女子都精心包裝,送給現任國主或是遠邦貴族。
文家用女人構成一張無法忽視的網,籠罩整個龍運帝國,這就是以文出名的文家敢在天子腳下如此大膽行事的根本。
正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才會選擇助紂為虐,違背道德倫理。
六子大口喋血,一半是內傷所制,一半是屈辱所制。
恨不得立馬站起來,將這一條街的人來一個清洗。
文家的賬房先生帶人來了,提了七大口箱子,裏面是銀燦燦的影子,居然開始記賬給錢。
他們的氣焰果然囂張到了極點。
一邊有護城隊伍經過,一看是文家的大旗立馬掉頭裝作沒看見。
眾人拿了銀子,心滿意足得走了,也有一些人回去呼朋喚友的來發橫財。
“讓開”
二世主讓眾人停下來,現在該他上場。
一腳踩在劉老大頭上,一邊踩一邊大聲喊“CNM,打我啊。再打我啊。喂,把那個雌性拉過來”
一個扎着大辮子的姑娘被拉了過來,懷中抱着一把胡琴,她就是那個賣唱的姑娘。
“閨女,放開我閨女”
姑娘的老夫哭喊,“大少爺,求您放了我家閨女,老朽給你磕頭了”
二世主鼻孔對着他,“砍了”
一聲令下,就有一口大刀落下,蒼老的人頭滾在地上,血痕脫了一路。
“哎,老張,出人命了啊”
一死人,狂熱的人群瞬間冷卻,都感覺毛孔發寒,一條人命說砍就砍。
“哈哈”二世主發狂的咆哮。
姑娘見狀,哭的昏天黑地,一巴掌扇在二世主臉頰,這更加激起這二世主的獸性,一手控制住姑娘,一手一撕,把衣服給撕破,露出裏面褻衣還有雪白的肌膚。
“白不白”
二世主喊着問。
人群中的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看一看已經不知何時把他們圍起來的文家家將,咽了下口水,喃喃的吐出一個白字。
人最大的特性就是跟隨,當聽到很多人都說白時,又一次陷入狂熱,沒錯是狂熱,那種將今日當做末日的狂熱。
“白!”
聲音震天。
“還想看嗎?”
二世主面色猙獰。
將手中女子當做玩具,當做畜生。
“想,想!”
群情激奮。
刺啦!
褻衣撕成碎片,露出規模不小的雙峰。
這一下,所有人獸性得到滿足,呼喊聲更加高昂。
“畜生”
劉家六子斥罵。
女子好似已經生無可戀,眼睛空洞兀自流淚,卻沒有一點表情,一臉死灰。
“哈哈,不服嗎?來打我啊,有本事起來殺了我”
二世主叫囂。
轟!
他的話音剛落,酒樓傳出巨響。
抬頭望去,三樓的牆壁被打穿,一人墜了下來。
是文家的那個青年,落在地上大口吐血,手中還握着修羅寶傘,但寶傘已經被毀,上面的傘面支離破碎,靈韻快速流逝。
彭東手上有劍,劍上有血,從三樓躍下,衣袂飄搖,宛如殺仙下凡。
看了看地上的頭顱,牙齒將嘴唇咬出一縷血,看向二世主,“你殺的?”
他在笑,很冷的笑。
二世主後退一步,有點失神,下意識放開手中的女子,女子呆坐在地上,好似魂魄已經死亡,呆坐不動,任由小白兔坦蕩搖晃。
彭東隨手一甩,甩出一套衣服籠罩住他。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彭東緊了緊手中劍。
“你想殺我?我是文家的人。你敢殺我?”
二世主抬出背後的文家。
彭東搖頭,“天子殺人都要償命,更別說你了”
法律,說得好聽,但它真正能夠束縛的也只有無權無勢沒有力量的普通人而已。
別說文家的子弟殺人,就算是一個小縣官的兒子殺人,也是無礙。
如果是修士殺人那更是簡單,不用理由不用負責,殺了就是殺了,就好像碾死一隻螞蟻無關痛癢。
二世主哈哈一笑,但是一滴冷汗從額角劃過,大哥的修為他了解,他都輸了,看樣子這個人很強大,忍不住後退,躲到自家家將的背後。
“不要碰我弟弟”
在地上頹靡不振的青年舉起手來。
“縱弟行兇,同罪”
彭東冷冷的說。
“我們是文家的人,身披黃馬褂,天下無人可以殺我們”
青年曆喝。
“傻逼”彭東噗嗤的笑了,“我是修士,不在五行中,這世俗的規定能耐我何?”
“嗚!”
突然,傳來一聲號角的聲音,街道兩邊雲集過來大批人,一桿軍旗在其中獵獵作響,千餘騎終於來了,將整條街都給封鎖。
喊殺聲震耳欲聾。
幾個主要將領過來,看見自家少將被打成這個模樣,是怒不可遏。
“把在場所有人壓起來”
劉老二氣哼哼。
所有人都被捆了起來。
有人開始求饒,但是已經沒人救他們。
修士的記憶力都很好,特別是高級修士,可以隨時調出大腦中的記憶碎片,六子將打過自己的人都給找出來。
打過六子的人都哭爹喊娘,大罵自己被鬼迷了心竅。
“砍,把他們右手給我砍了”
劉老大更是直接,也不殺他們,要他們一條右臂。
別忘了,這千餘騎都是真正的沙場老兵,哪一個不是殺人如麻,聽到命令是立馬手起刀落。
慘呼聲響徹天地,一條條肥瘦不一的右臂被扔在大街上。
“滾,滾”
然後劉老大讓他們滾。
只是看熱鬧沒有參與毆打的群眾是心有餘悸的全身而退,被砍掉右臂的群眾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血淋淋的跑遠。
“文家家將,以及文家兒子,毆打侵害享有少帥待遇的劉家六子,按律當斬,三日後菜市口行刑”
彭東清淡的說。
他說話,一言九鼎,既然說殺,鐵定殺,誰求都無用。
關鍵是這千餘騎和六子樂得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