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偷襲
“奇怪啊,明明在這裏的,為什麼會不見了呢?”娜塔莎家外面的草垛中,娜塔莎一臉焦急的在草垛裏面翻找着。
她明明記得自己就是將劍藏在這一堆草垛里的,她還特意的用更多的雜草蓋住了這裏,這些天,她每天都會到這邊來確認一下,看看外面覆蓋的雜草有沒有被人動過。
她每天看到的都是同一個場景——那些雜草原封不動的蓋在那裏,絕不像是有人動過了的痕迹。
可是,為什麼偏偏過來找的時候,就沒有了呢?
“娜塔莎,你再仔細想想,你真的是把東西放在這裏了嗎?”傑斯微微皺着眉頭,他望向那一堆草垛,若有所思道。
“傑斯哥哥,我非常確定,我就是放在這裏的,我為了不讓人發現,還特意在上面加蓋了幾層雜草呢。”娜塔莎指着那一堆明顯要比其他草垛大一圈的草垛說道。
傑斯走上前去,他抓起草垛里的雜草,放在手心,不斷揉捏,然後,他將那些雜草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沒有任何異常,傑斯轉身,看着娜塔莎的眼睛,娜塔莎的大眼睛明亮而富有光澤,傑斯能夠看得出來,娜塔莎沒有對自己撒謊。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你把東西放這裏的嗎?”傑斯沉聲問道。
娜塔莎搖搖頭,道:“沒有了,我是偷偷過來藏的,就連我爸爸,連他都不知道。”
聽見娜塔莎說她的爸爸,傑斯的眉梢輕輕挑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恢復原樣,顯然,傑斯對這個臭名昭著的漢斯也是有所耳聞。
“傑斯哥哥,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放在這裏的,卻又不見了,我幫你找找,一定幫你找到,好不好?”娜塔莎急的像是熱鍋上面的螞蟻,傑斯委託給自己的事情,為什麼自己會給搞砸?
傑斯轉瞬一笑,道:“你不比緊張,娜塔莎,不如我們進去看看漢斯先生吧。”
娜塔莎一愣,隨即點點頭,道:“好。”
傑斯和娜塔莎一前一後的朝前方的小屋走去,然而,在小屋外面的灌木叢里,卻藏着兩個人。
“不是你乾的?”羲野看着那片茅草堆的方向,皺眉問道。
薛戮無辜的聳聳肩:“你也知道,我們一路尾隨娜塔莎才來到這裏的,我怎麼會知道劍會藏在哪裏?再說了,在傑斯這種神將面前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劍拿走,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羲野點點頭,說道:“那會是誰?”
薛戮陷入沉思。
顯然,娜塔莎沒有說謊,這一點薛戮是可以確認的,娜塔莎確實是把劍藏在了這個地方,她沒有動過,甚至每天都過來檢查一次,看看劍是不是還在這裏,然而,今天過來找劍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劍不見了。
這期間,一共是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之內,肯定有人動過這些草垛,那麼到底是誰動過這些草垛,就成為了薛戮和羲野首先要搞清楚的問題。
漢斯嫌疑最大,因為這些草垛本來就屬於娜塔莎家,漢斯遊手好閒,沒事的時候翻翻草垛也是有可能的。
“先跟上去,聽聽看他們怎麼說。”薛戮悄悄對羲野道。
……
娜塔莎的家裏絕對算不上溫馨,甚至,在傑斯剛跨進門裏的時候,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
她的家中幾乎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所有的傢具,包括床,柜子,桌子椅子,全都是最古老的木質結構,甚至有些地方因為年代太久遠,已經開始腐朽,小屋頂上,吊著一個昏暗的小燈,小燈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燈光下,小屋裏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個醉漢,他的面前放着幾瓶酒,不過都是空酒瓶,醉漢癱軟在椅子上,看上去已經睡著了。
“爸爸,你醒醒。教廷的傑斯大主教來了。”娜塔莎給傑斯遞去一個抱歉的眼神,然後走過去開始收拾起地上的空瓶子。
父親總是這樣,不加收拾,這真的很讓傑斯哥哥見笑。娜塔莎心裏想道。
醉漢無聲,好像已經陷入了深度的睡眠當中。
“爸爸!”娜塔莎收完瓶子后,就要走到椅子一旁去搖醒醉漢。
“娜塔莎!”傑斯叫道,他的聲音無端的提高了幾分,讓娜塔莎原地一怔。
是的,傑斯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屋內的燈光暗,看不清屋內的詳細事務,屋內的酒味雖然大,但身為梵蒂岡教廷的神將,傑斯還是在這濃濃的酒味當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娜塔莎,你過來。”傑斯對娜塔莎招手道。
娜塔莎雖然不明白傑斯為什麼要喊自己過去,但心中對傑斯的仰慕與一些別的情愫,還是讓娜塔莎毫不猶豫的走到了傑斯身邊。
傑斯用他那寬大的袍子蓋住娜塔莎,然後伸手朝醉漢漢斯坐着的方向一點——一股輕風吹過,漢斯的身體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噗通!”這是身體倒地的聲音。
傑斯眉頭深皺,不過他還是用他最溫柔的聲音,說道:“娜塔莎……你的父親,可能已經遇害身亡了。”
傑斯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懷裏的娜塔莎的身體輕微的顫了一下,隨即,娜塔莎掙開傑斯的懷抱,轉身看去。
她的父親漢斯軟綿綿的躺倒在地上,顯然已經毫無生氣。
娜塔莎顫抖着雙手,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她蹲下身,將漢斯的腦袋掰過來——她還想看看自己的父親最後一眼。
漢斯雖然遊手好閒,雖然喜歡喝酒,雖然喜歡賭博,雖然弄得自己妻離子散,但漢斯上輩子一定是積了大德,才會有娜塔莎這麼一個女兒,在漢斯最困難無助的時候,是娜塔莎靠着拚命工作,給漢斯買酒喝,在漢斯欠賭場錢被人群毆的時候,是娜塔莎拚命工作,賺錢給漢斯還錢,無論漢斯怎麼可惡,怎麼不稱職,可他始終是娜塔莎的親生父親,娜塔莎的母親走得悄無聲息,就只剩娜塔莎和漢斯這對可憐的婦女相依為命了。
如今,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離自己而去了,而且是永遠的離去,年輕的娜塔莎心中頓時生出一種濃濃的無力感。
她頹然坐倒在地上,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滑下。
“娜塔莎……”傑斯濃濃嘆息道。
“我知道,這裏的人們都不喜歡我爸爸,他們總覺得我爸爸是個酒鬼,賭鬼,整天不務正業,遊手好閒,欠了一屁股債,然而,他始終是我的父親啊,我唯一的親人,我最後一個親人,為什麼,為什麼……嗚嗚嗚嗚……”娜塔莎說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
傑斯上前,按着娜塔莎的肩膀,安慰道:“娜塔莎,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吧,我想,我們應該查一查你父親的死因。”
娜塔莎淚眼婆娑,抬頭問道:“我們不報警嗎?”
傑斯搖搖頭,道:“相信我,有些事情,如果警·察插手,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你要相信我,相信萬能的上帝,他會給你指明方向。”
娜塔莎擦了擦眼淚,她的眼眶紅腫,眼睛裏面血絲遍佈,這個姑娘太累了。
“娜塔莎,你累了,不如先睡一覺吧。”傑斯聲音溫柔道。
“我……”娜塔莎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陣濃濃的睡意,下一刻,她閉上了眼睛,睡的恬靜。
顯然是動了某些手腳的傑斯將娜塔莎抱起來,放在屋內唯一的床上,細心的為她蓋好了被子,然後轉身,朝漢斯的屍體走去。
他蹲下身,看着漢斯的屍體,他伸出手在漢斯的脖子處摸索了起來。
他已經看出來,漢斯的脖子是被人生生擰斷的,誰會對這樣一個毫無威脅的醉漢下如此狠手?
傑斯思索着,他在屋內四下查看,尋找着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窗戶是緊閉着的,門也沒有被破壞,娜塔莎進門的時候是拿出鑰匙開的門,屋裏沒有打鬥的痕迹,漢斯的脖子被擰斷……
傑斯瞪大了眼睛——脖子被擰斷,如果漢斯的死是因為脖子被擰斷的話,那為什麼自己會聞到血腥味?
猛然間,傑斯望向了躺在床上的娜塔莎,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的傑斯,身形快如閃電,衝到娜塔莎的身邊,將熟睡的娜塔莎一把抱住,然後迅速往後退。
一道冷鋒劃過娜塔莎躺着的木床,將那並不結實的木床劈成兩半。
傑斯抱着娜塔莎,身體不斷的在狹小的房間內騰挪閃避,他尚未看清楚襲擊自己的是誰,當下根本不敢停留在原地,甚至他不敢出屋,他不知道屋外是不是有什麼更強大的對手在等着自己。
那一道冷鋒在襲擊未果后,就再次的銷聲匿跡,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傑斯是驕傲的,身為梵蒂岡教廷的神將,傑斯的實力毋庸置疑,但此時此刻,他懷裏還抱着一個娜塔莎,他不敢放手去戰,只得一味的躲避,這種憋屈的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
傑斯一邊閃躲,一邊後退,他已經退到了窗戶邊。
“刷!”一聲凌厲破空之聲傳來,傑斯身後的窗戶被洞穿,緊接着,一柄古樸的長劍透過窗戶,就要刺穿傑斯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