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噩夢結晶

與此同時.黑暗世界的預選賽也在同步進行.張楊在維利爾杯上提前拿到一個名額.所以不需要參加.不過他還是陪同瑞迪等人來到伏爾戈.觀看預選賽.

除了原本一些成名的新生代強者外.還有一些軍團和隱秘組織培養出的天才也會參加.重返伏爾戈的張楊意料之中的看到了不少熟人.

在循環賽的現場.他居然看到卡塔和克拉莉亞並肩走在一起.十指相扣.這是自上一次封鎖線一戰後三人第一次見面.

“喲.兩位.”他揮揮手喊道.

“張楊兄弟現在可是大人物了.這次國家對抗賽我們這邊響噹噹的第一人.”卡塔半開玩笑的說.

“兩位現在……”張楊的目光落在他們緊扣在一起的手上.兩人的關係一目了然.

“我們在一起了.年後國家對抗賽結束就會結婚.”克拉莉亞大大方方的說道.

卡塔臉一紅.撓撓頭笑了.

“這麼快.那我就提前祝賀了.”張楊笑着說.

和他們分別後.張楊踏着灑滿碎紙的紛亂街道向賽場方向走去.但是不管他走到哪裏.附近一片都會鴉雀無聲.伏爾戈的人都很清楚這個黑色短髮少年的可怕.最近又一手策劃了翡翠拼圖慘案.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在一間街角的冷清咖啡店裏.娜娜等候已久.

兩人的關係一直很複雜而微妙.張楊很清楚女孩對他的心臟有一種病態的執着.無關愛情.也沒有好感.只是某種根深蒂固的執念.

“我最近又收集了很多顆心臟.快要堆滿整間儲藏室了.為此我不得不把一批舊的收藏品清理掉.”娜娜的面容隱在黑紗後面.纖細的手指被黑色絨面的長手套覆蓋.她優雅的捧起一隻飛舞着知更鳥釉彩的瓷杯.柔軟的腰肢斜靠着窗口.

“有什麼區別呢.”張楊努努嘴.對她的變態興趣不予評價.

“每一顆心臟都有一個故事.它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講述給你聽.有時是思念和苦澀.有時是甜蜜和憧憬.就像裝滿不同糖果的口袋.”娜娜的話語中飄着沉醉的味道.像是沾在紅唇上的佳釀.

對此張楊覺得完全無法理解.難道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在裏面.

“看來你是沒辦法理解這種纖細如髮的情感.”娜娜嘆了一口氣.取出一枚黑綢小盒推過去.“換一個角度你就可以理解了.”

張楊打開小盒.裏面有一團晃動的液體.它保持着水珠的形狀.可是卻沒有隨着重力而散開.色澤純黑.透明得像一團虛影.

“這是什麼東西.”他好奇的問.

“人的惡念.瘋狂、殺意、**等等負面情緒融合成的物質.我把它稱之為‘噩夢結晶’.”娜娜伸手一觸.卻沒法將它抓起.手指從中劃過.似是虛幻的投影.

“這東西是怎麼來的.”張楊大驚.他從沒聽說過能將精神轉換為物質的方法.根本無法想像.精神就是精神.物質就是物質.怎麼能夠轉化呢.

“秘密.”娜娜歪過頭.露出一個足夠嫵媚的微笑.

“唉.這個‘噩夢結晶’為什麼要給我看呢.”張楊扶着額頭問.

“連我這個不懂科學的人都知道物質的轉化是伴隨着能量的釋放和吸收的.精神在某種力量下變成物質.反之.這種物質轉換成精神也會釋放能量.我想讓瑞迪幫忙.找出穩定釋放噩夢結晶力量的辦法和利用這種力量的手段.”娜娜闔上小盒推了過去.

“我會和瑞迪說的.不過.報酬呢.”張楊收下小盒問道.

“哼.真現實啊.我給出的報酬肯定不會少.之前告訴你們的‘那件事’就算做定金了.”娜娜站起身.窗外吹過一陣風.她的短裙不安分的鼓盪起來.她聘聘婷婷的走到張楊身邊.靠在他懷裏.柔聲說道：“晚上有空嗎.”

“有空是有空.不過我們都不是對方的菜啊.”張楊笑了笑.起身離開.

……

預選賽持續了整整一個月.瑞迪等人幾場完勝之後被定為種子選手.剩下的比賽不需要費力參加了.藍汝的劍術也在實戰中提升了不少.她開始學會用刀背將對手擊昏.不傷性命.雖然張楊是不支持的.

意外的是.瑞迪得到噩夢結晶之後.就像瘋了一樣把自己關在研究所里.難以想像小小一塊研究材料對他的衝擊如此之大.

精神轉換為物質.理論是絕無可能的.這已經是神靈的領域了.他彷彿從中看到了科學無法解釋的新世界的大門.

可是研究下來.噩夢結晶表現出極強的惰性.不管他用什麼樣的能量或者試劑都無法引起它的反應.就像一個冷淡的女人將你無情的拒之門外.

預選賽已經結束了.要到年後正賽才會開始.因此他們可以渡過一個舒服的冬歇期.

早晨.張楊端着一杯熱茶從房間裏走出來.來到全景客廳.由於藍汝和洛洛兩人害怕高處.所以地板的透明效果關閉了.周圍也換成帶欄杆的落地窗樣式.

拉普達懸停在二百米的高空.下面是一片小湖.湖邊一叢一叢的枯黃蘆葦像病人一樣無力的東倒西歪.林中之城辛迪加就坐落在遠處深綠色的林海中.他們可以在辛迪加購買一些生活必需品.或者享受城市生活.張楊也沒有規定所有人必須呆在拉普達裏面.

冬季總是讓人想要慵懶的坐在火爐前烤火.特別是一場冷雨剛剛停歇.早晨過後.張楊躺在沙發上看報紙.橙子和白在訓練室里打熬力氣.藍汝和洛洛兩人則在廚房裏研究料理.在這方面藍汝完全是個新手.不過她的手腕很穩.能將一塊蘿蔔切成幾百層相同的薄片.

瑞迪的行為和他們格格不入.他已經一周沒有坐上餐桌和大家一起吃飯了.整天整夜的把自己關在實驗室里.每次洛洛只能從門前的小口遞進去能夠讓他大口吞咽的特製飯菜.到後面又換成可以單手拿着吃的三明治.

“為什麼.”

瑞迪仰坐在椅子上抱着腦袋思考.手頭能找到的一切材料都試過了.包括潘多拉的提取物.可是沒有一樣能夠引起噩夢結晶的變化.它就像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儀器也測不出它的任何能量波動.

常規的方法失敗.或許某些特殊的手段才能激發它的力量.瑞迪想到了精通分子材料學的熊神.這傢伙的微觀粒子的研究水準是世界級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的血脈天賦應該是預測粒子運動軌跡的‘無限預知’.

用通訊器聯繫上熊神.很快他就興沖沖的趕來了.

“居然有噩夢結晶這種反常識的東西.精神要是表現出一絲物質化的跡象都是科學界的重磅炸彈.它竟然凝結成了固體.不可思議.不可思議.這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嗎.”熊神見到實物之後.驚訝得嘴都合不攏.連洛洛端上來的熱可可和曲奇都沒有碰.就和瑞迪一起鑽進了實驗室.

“我感覺這兩個傢伙離瘋不遠了.”張楊順手把招待客人的可可和曲奇吃了.

又過兩三天的時間.實驗室的門依舊關着.唯一的變化就是洛洛塞進去的三明治多了一份.

安洛波切夏宮之戰後.擊殺重名、毀滅特爾尼堡一直到翡翠拼圖慘案.直到現在.張楊才得到充足的休息.每天除了四小時左右的訓練外就是夜晚練習蟾息術.肌肉飽滿.身體充滿力量.一些察覺不到的暗傷也在細心的調理下癒合了.

他的實力也在突飛猛進.暗影劍的三個子能力已經全部突破五星大關進入六星級別.獵法者序列的五個子能力中的夜行和割裂也提升到六星.他已是標準的六階能力者了.短短一年時間就從僅有兩個兩星能力飛升到六階能力者.簡直不可思議.

但是橙子更加強悍.短短半年時間.他的強化系序列‘龍體’就從全部一星提升到六星.也成為六階能力者.烏賽大屠殺遭遇的凄慘經歷讓他的精神急劇變化.接受了苦難的洗禮.他的才能也從平凡蛻變成驚世駭俗.用張楊的話來說.這是‘世界選擇了他’.

世界是沒有錯的.世界選擇了你.所以有苦難的風雨.所以在風雨過後.有一片金色的天空.

又是一周過去了.平靜的日子沒有變化.拉普達的超強防禦力和動力加上近乎完美的隱形.也不可能遭遇襲擊.

張楊在寧靜的早晨醒來.穿着睡衣走出房門.忽然對門的實驗室打開了.兩個蓬頭垢面的傢伙沖了出來.一股難聞的煙味和半個月不洗的臭味混合成一股惡氣噴涌了出來.足夠讓人嘔吐.幸好拉普達的空氣凈化系統在一瞬間就將這股惡氣清除乾淨.

“主人.你說.究竟怎樣才能讓它有所反應.”瑞迪滿眼血絲的看着他.連敬語都忘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