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道
“永生永生，凌駕於所有規則之上才是永生，那麼，怎樣才算是真正凌駕於所有規則之上呢？”
“宇宙之中萬事萬物都應有存在的規則才是，離了規則豈不也就沒意義了？這樣肯定也就不存在了，如此還怎麼永生？”
“凌駕於所有規則之上，永生肯定也是一種規則，那麼既然要永生，又如何讓自己凌駕於永生之上？”
......
看似很簡單的一句話，蕭南卻因此苦惱不已，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漸漸地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一個月過去，一年過去......
“不對不對，那樣的永生只不過是一個死循環而已，根本就不切實際，除非我死，不然根本就無法永生。”
由於長時間沒有清理，此刻的蕭南幾乎可以說是蓬頭垢面，恐怕就是再熟悉的人見了都認不出來，只是此刻他卻陷入了一種思維上的死循環，根本就沒注意到這時間的流逝。
以前蕭南自覺已經悟到了永生之法，只要按照他所想的進行下去，進入永生天，打敗甚至擊殺永生天道，他便能在這永生天裏面驗證自己的猜想，從而證道永生，可是今天他才發現自己有些想當然了，以前那樣的想法未必就是正確的。
按照盤古所說，凌駕於所有規則之上才算是永生，蕭南為此還特意用生生造化訣推演了一番，只是若是要凌駕於所有規則之上，他的生生造化訣還真推演不出來，畢竟只有存在規則，才能讓生生造化訣來推演。
永生天中浩瀚的永生道韻無時無刻不在沖刷着蕭南的身體，可是蕭南卻恍若不覺，此刻他正一門心思琢磨着盤古臨走時留下的那句話。
以他和盤古的交情，他完全可以肯定盤古不會騙他，況且以他的修為自然看得出來這句話很有道理，只是想破腦子他也想不出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冥冥之中他只覺自己距離想出這句話的意思，頓悟那傳說中的永生境只差一步，但是無論如何他就是邁不過那個檻。
邁不過這個檻，在這個永生天道就是天的永生天實在是很危險的事情，就如盤古所說的那般早晚都會喪命，只是不知道為何永生天道到現在都還沒找上來。
此刻蕭南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只坐在地上專心地思考着那一句話，只要能夠想通那句話的關鍵，想必他就一定可以成功成就永生大道。
也不知什麼時候，盤古的那一縷殘魂已經回到蕭南身邊，看了一眼正自苦思冥想的蕭南，微微嘆了口氣。
“我能幫你的也就這些了。”盤古搖了搖頭，看向遠方，那裏已經出現了無數的修士大軍，一個個雙眼無神就像被抽了魂似的。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盤古長嘯一聲，抬手朝着遠處的天空中抓了過去，一個身長數萬丈的巨靈便被他抓了出來，只是那巨靈的實力似乎也難以想像的強大，可怕的反噬力量瞬間化作數萬道深紫色的雷電轟在他的身上。
畢竟不是盤古真身而只是盤古的一道神魂，在一聲尖銳的長嘯過後，那道身影便徹底消散開來，只有那萬丈巨靈在半空中很是得意地笑着。
這樣的舉動自然將還在頓悟中的蕭南直接驚醒，看到盤古餘下的那一道殘魂消散，再看天邊的那萬丈巨靈，蕭南頓時倒吸了口靈氣。
那萬丈巨靈全身上下都是由強大的永生道韻之力凝聚而成，四周還隱隱可見風雷閃動，只是往那天邊一站，似乎便已經遮蔽了大半個天空，就彷彿這萬丈巨靈的體積便相當於半個永生天，這是很荒唐卻很又真實的事情。
哪怕沒見過永生天道的真面目，蕭南也知道這萬丈巨靈便是那永生天道無疑，那種令他很討厭的氣息隔着大老遠都能被他感應到，絕對不會有錯。
再看巨靈腳下，那黑壓壓的一片，竟都是之前被那可怕的吸扯之力吸進來的修士，其中還不止那些普通的天界修士，就連銀蟬子、煉妖神君，甚至吞噬龍祖、鳳凰聖君等人也都難逃厄運。
之所以說難逃厄運，是因為此刻他們都已經完全成為了永生天道的傀儡，蕭南在他們身上感應不到任何生動，而那些人看向他的眼神全部都充滿了敵意，而對永生天道卻又無比虔誠，就好像再看自己的再造恩人一般。
“哈哈哈，永恆道友，沒想到你還是沒能突破到永生境，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本來還想跟你好好一戰的，現在看來恐怕根本就不需要我出手，只需要我這些子民出手替我收拾你就已經足夠了。”永生天道顯得很是猖狂，似乎壓抑很久突然得到了釋放一般。
蕭南站了起來，祭出天誅劍，一臉不屑地說道：“永生天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就憑這些小魚小蝦，你以為我會放在眼裏么？不過我喜歡你能夠放了我們九重天的修士以及我的那些朋友，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一邊說著，他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一絲冷厲。
“哦？原來是你的朋友，是他們么？”永生天道話音剛落，幾名修士便站了出來，為首的便是那易千機，接着吞噬龍祖、鳳凰聖君、玲瓏仙尊、鴻蒙老祖、無極天帝、七星聖尊這些之前主動選擇前來幫蕭南的都一個不拉地站在蕭南面前。
只不過這些人早就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友好模樣，就連對他言聽計從的易千機也已經祭出法寶對他冷眼相看。
“快放了他們，我們的事情我們私下解決，沒必要牽連到這些人。”蕭南面上很是平淡，不過看着這些平日裏的老朋友這番模樣，心中難免有些悲慟。
幸好當初讓自己的那些女人乖乖留在九重天宮之中，否則現在恐怕也遭了這永生天道的毒手了。
這還不算，面對這些老朋友，如果真的要動手，他還是下得了手的，畢竟混沌道心可不止是聖心一方面，還有邪心的一方面。
不過若是永生天道真的奴役他的那些女人，恐怕他就真的下不了手了，因此到現在這種時候他還在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的正確性。
那永生天道聽了蕭南的話，反倒再一次哈哈笑了起來，“我這不是早就已經放了他們了么？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奴役他們了？不過你真覺得他們把你當朋友了？嘿......恐怕那只是你一廂情願吧？”
與此同時，易千機、吞噬龍祖等剛剛出列的那七人全部一臉虔誠地看向永生天道所在的方向，異口同聲地沉聲說道：“天主大人說得對，我們從來就沒有這樣的朋友。”
“聽聽，現在你還會將他們當朋友么？”永生天道顯得更加得意起來。
蕭南沉默不言，這些人早就已經被永生天道奴役，恐怕現在只余其形不見其魂了，會有這樣的回答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永生天道這一招確實夠卑鄙，想必等一下還會讓這些人過來殺他，如果不是在下界練就了一顆邪心，恐怕今天他就要下不了手，就要真正徹底敗給永生天道了。
果然，見蕭南不答話，那永生天道立即指揮道：“既然不是你們的朋友，那你們就去好好會會永恆道友吧，哈哈......也當是送給永恆道友的見面禮。”
“是！”黑壓壓的一片修士大軍齊聲應是，成百上千萬修士竟揮舞着法寶一起朝着蕭南沖了過來，那波瀾壯闊的畫面簡直給了蕭南一種難以想像的感覺，那就是：此刻他正獨自一人在和整個世界為敵！
只不多時，潮水般的修士大軍已經將蕭南吞噬，天空中只餘下永生天道那猖狂的笑聲，而蕭南卻在人潮之中四處起伏，誅仙劍所過之處殺伐四起，血肉橫飛，那螞蟻一般的修士將他嚴嚴實實地包裹住，似乎永遠都殺不完，剛有一批修士死去，立刻又有人衝上來。
看着這些前赴後繼悍不畏死的修士大軍，蕭南忽然發現這些人是真的殺不完，似乎永生天道正在給他們提供着源源不斷的支持，除非徹底化為虛無，否則死了之後又會重生。
一般的修士對蕭南來說恐怕就是過眼雲煙，殺了便忘了有這個人了，但是像銀蟬子、煉妖神君、易千機這些人他可不會輕易忘卻，也正是這些死而復生的“老朋友”才讓他真正明白了不對勁。
以前蕭南戰鬥幾乎都沒拿出全力過，就算之前在永生天入口處的那場慘烈的大戰，他依舊沒有全力出手，在他看來也只有和永生天道對戰的時候他才需要全力出手。
但是現在他才突然發現，在這樣無休無止的攻擊之下，他再不全力出手恐怕真的不行了，也正是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了永生天道的可怕，難怪之前盤古會說他不是永生天道的對手，這話還真不是隨口亂說的。
眼看着天邊的萬丈巨靈依舊在笑個不停，蕭南忽然怒從中來，瘋狂地吼了一聲，體內最強大的力量爆發出來，立刻席捲出數千里，在這片範圍之內無論是人還是花草樹木亦或是空氣，只要一沾上那股力量就立刻灰飛煙滅，最終只餘下一片突然多出來的茫茫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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