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斷袖的真相
楊柳，庭園，湖泊……
衛國風景尚好，阿祁跟在衛子玠後邊倒是確實欣賞了不少，但大致上心思卻不在賞景上，她心裏嘀咕。
腳步緩緩，阿祁瞪着衛子玠。
這斷袖的真的不像是斷袖的！
因為他太殷勤！
衛子玠看她的眼神溫柔似水，不經意透露出絲絲的曖昧情感，多半的時間都花在轉頭欣賞她了，倒不甚在意帶着阿祁去了哪裏。
兩個人沒一個人認真的看風景。
嫁人是一件技術活，嫁進家門之前都須裝的淑女得體，阿祁也總不見得不會笨到直接問他，哎，斷袖世子，你換口味了？
一路上，她渾身不自在。
反而是衛子玠發現了阿祁的不對勁，他在一處明鏡湖畔停下，有波光粼粼的水面的映襯，他漆黑的瞳子也發了光，水面倒映着兩個出塵脫俗的男女。
女的美麗動人卻不妖艷，男的文雅儒氣不乏英武，簡直是天作之合。
“阿祁好像心不在焉？在想什麼事情？還在生那個女人的氣？”衛子玠留戀地瞧着阿祁細軟無骨的手，不知何時，阿祁已經輕輕放開他的手。
“要不要我再教訓她？”衛子玠道，明明把人家扇飛十多米，什麼帳都該算清了……
“沒有啊，我並不喜歡和別人計較太多，事情過去，我便忘了。”阿祁莞爾一笑，低頭捏着帕子，然後稍稍抬頭，憋氣總算憋得臉有嬌紅，她淡淡道，“我是在想世子的事情。”
好一副嬌滴滴的大小姐樣！
潑辣囂張，飛揚跋扈這些都是主菜，但是這關鍵時候不能讓衛子玠悔婚，前戲要做足！裝淑女是件麻煩事，阿祁覺得她身上有些雞皮疙瘩間斷性地冒出來，不過還是勉強忍住。
她不善溫柔，但還好只要裝一個月就足夠！
這樣帶着一層面具和人相處，真累！
似乎阿祁鎮的過於溫柔了，剎那間，衛子玠有些恍惚，他眼中有一抹疑慮閃過，但是馬上換成一副溫柔的笑臉，他心裏嘀咕，或許女大十八變。
“在想我的什麼事情？”衛子玠來了興趣。
阿祁手中的素帕變了形！緊張地心兒怦怦跳。要問出口了！
她深吸一口氣。
“我聽聞外界紛紛傳說，說世子你有斷袖之癖，”阿祁低着頭，裝作黯然神傷，“我本來就十分恐慌，但是現在看來世子並不像那種人啊。”
愣住了！世子衛子玠全然愣住！像個木頭，手還有在抖。
阿祁最終被好奇心征服，問出這個問題，實則這也是她的隱憂，萬一這個衛子玠喜歡的是女人，她豈不是會吃虧，她本人對做世子妃這事可沒有半點興趣。
她從小就愛念叨一句話，“爺從風中來，爺從風中去。”
一入宮門深似海，回頭再難找到岸！
再說了，她小時候看的書，都說這世界上死人最多的地方，就是皇宮別苑。那裏，簡直是怨婦集結地啊！
阿祁聽得到衛子玠牙齒咬的直響，估計是忍不住快要扇她了，她裝作楚楚可憐的摸樣，悲慟地凄涼地等着他的回答，但其實裙子下邊兩腿已經稍稍分開，捏着帕子的手也時刻戒備着。
畢竟，傳說中的這類人內心是十分脆弱敏感的。
阿祁偷偷瞄了衛子玠一眼，他的臉色似乎回歸平靜，正看着她，但是卻多了份疏遠感。
“阿祁，你不記得了嗎？”衛子玠的聲音中難藏失落。
“記得什麼？”阿祁在腦中回憶了一下她和這位衛國世子的相遇，貌似當時家長見面的時候只是互相偷看了幾眼嗎？剛剛衛子玠自己出來幫她解圍，但她也並不需要啊。
衛子玠嘆了口氣，扶着腦袋，似乎有些傷感，“你嫁給我是為了什麼呢？明明你不記得了。”
她能記得什麼事情足以讓她嫁給衛子玠嗎？阿祁不自覺撓撓腦袋，英雄救美然後以身相許的事情倒是聽說過不少，但由她親自來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阿祁抬頭，再說這位……要不把師兄帝澈送給他吧！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地方嗎？”
“幾天前在衛國皇宮……”
阿祁詫異，不是幾天前才剛剛見過嗎？但想想那天師傅提起阿祁的婚事，衛子玠答應的似乎太過爽快！
但記憶中就是那一天見到衛子玠的？等等，她這次不是第一次出島，大約十年前似乎出來一次，但她，記不清了！
那時候做過什麼了？扮成男裝被衛子玠看上？
“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十年前，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了。”衛子玠有些黯然。
真的是十年前……
“十年前？”
阿祁緊着腦皮想了想，她貌似沒有穿着男裝出來溜達，那次是師傅出島辦事，她只是順便出來玩。能發生什麼？
衛子玠眼神里變化的感情不像是假的，莫非！阿祁憂心忡忡，難道是她當時玩弄了他，以至於衛子玠走上歧途，斷！斷了？
阿祁眼神複雜，衛子玠一愣，輕咳一陣，“有些事你不記得也沒辦法，但我覺得這事有些複雜，我現在告訴你，說不定你會以為我是故意騙你，既然我們現在要成親了，以後的日子很長，我會等你慢慢想起來的。”
“至於，外邊盛傳的，嗯，咳咳，說我素來有斷袖之癖這件事。”
“自然是他人謠傳胡謅的，不是真的。”衛子玠神情異常正經嚴肅，“我只是潔身自好，不近女色，他們卻誤以為我不喜歡女人，”
衛子玠有些發窘，說到底他可以隨便找個女人調戲證明一下他喜歡女人，但是他又不屑那樣做，於是就被誤會至今。
阿祁撫着胸口，長長舒了口氣，如此看來，衛子玠不是斷袖，而且對她有着莫名的好感，那新婚之夜豈不是？
大禍臨頭！
阿祁的腿有些發軟，“你能說說十年前我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我們倆私定終生了？”
衛子玠低垂着眼，顯然是不想說，不過他見阿祁眼光期待，還是稍稍透露了點，“不是，你救了我。”
救他？然後他就死心塌地要和她成親？她自己也樂得同意？
“能多說點嗎？”阿祁可憐巴巴問道。
衛子玠搖頭，絕口不提半個字。
阿祁一個腦袋不知幾個大，心兒怦怦跳，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她的目的是殺衛聒，衛子玠的老爹，絕不該和衛子玠發生任何關係。
硬要算的話，他，只能是翹板！師命難違！
“我有點不舒服，不如我們今天就逛到這裏吧。”阿祁裝出身體抱恙的樣子，東倒西歪。
“那我送你回去。”
衛子玠溫柔似水，什麼都以阿祁為先，兩人在這湖邊折回。
可阿祁沒想明白，十年前，師傅帶她出來，為何她會見到師傅仇人的兒子，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