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再見故人
過了好一會兒,我都感覺自己的呼吸因為過快的心跳快要窒息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
“我以為你都明白!”
我一愣,我明白什麼?雙眼狐疑的盯着他,他的眼睛裏滿是漾開了他深情,我像是一葉扁舟。在他晃蕩的深情里,飄飄蕩蕩。
“我不明白!”
我咬了咬嘴唇,我不是聰明的人,有些事不說,有些話不說,我怎麼可能明白!
他揪着我的鼻尖,不滿的說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嗯?”
我被他捏的有點疼,他這樣的一問反倒讓我心中的那點委屈上升到了極致,淚眼朦朧的看着他不滿的嘟着嘴。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明白!”
我無理取鬧的近乎歇斯底里,心中一時堵得慌,不滿的推了他一把然後想要衝出去透口氣。卻被他壓的更緊。
他捏着我的下巴,強迫着我看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愛、你!”
我的心好像驟然停止了一般,忘了呼吸,忘了思考,我以為自己聽不見他的這三個字,我以為這次又是我自作多情了,腦海中就像是無說朵煙花同時綻放。
“你說什麼?”
我意識突然休克了一般,他的話飄忽不定,聽得不那麼真切。
“我說,沈明媚我愛你。不會知道從什麼時候我就愛上你了!聽見了嗎?明白了嗎?”
他的聲音低沉婉轉,在我聽來卻是如天籟般在我的腦海中盤旋,心猶如掉進了蜂蜜罐子裏,從心頭甜到了眉梢。
我激動的抱着他,低着他的脖子嚎啕的哭着。
這一刻,終於讓我的等來了,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幸福來的好不容易,才要學會更加珍惜!
他將我揉進懷中,任我發泄着心中的不滿和委屈,輕輕的拍着我的背,低聲的說道,“我以為,你知道我對你是不同的,我以為我只要對你好,你就會明白我的心思!”
他對我。是真的,可是他那麼的飄忽不定,我又怎麼會有能力將他的心也辨認清晰!
人心隔肚皮,更何況我們還沒有一點血脈關係!
“我不知道,我以為你不愛我,我以為你跟我結婚只是想要報復我!”我哭的像個淚人兒,哭濕了他襯衫的肩膀。
“我愛你,我想過報復你,謝謝你來到我身邊,我們婚禮上的話都是認真的!”
我用一生一世的心等待一生一世的情,也許是宿命,也許是註定,我真的希望多點好運,我用一生一世的心換你一生一世的情,牽你手。
我忍住的連連點頭,那些話我早已經當真,就算日後他告訴我,我也會將那句話深深的銘刻在我的心中。
我愛他,愛到骨血,愛到生命,恐怕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的世界早已經因為他的出現變得兵荒馬亂。
還好,我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了,我拿下半生的豪賭贏了一大半!
那天過後,宋池燮好像從家裏消失了一般,我樂得清靜,只是被宋池昶他爹催着教說要三年抱倆給催的頭疼了。
我們這才結婚多久,應該說剛確定戀愛關係多久,就要懷孕結束二人世界。
我倒是樂的答應,可也要那頭開了葷的餓狼答應不成,每當我抗議那檔子事情的時候。
他總是壓着說我,“我不努力耕耘,你那塊蠻荒之地怎麼會發芽呢!你還得感謝我!”
我真是要謝謝他,天天將我折磨的走路都在打顫兒,每每都是望着天花板直接昏睡了過去。
......
三個月過去了,我接到了從戒毒所打來的電話,好像從那件事情之後,我就再也沒看過鄭凡。
說實話,那個時候是恨過他,恨他為什麼將我置身險境,為什麼要加害於我。
時間是良藥,將我心中的傷口早已經抹平了,他有他的難處,想必他的這些日子肯定也不會很好過。
想必那些難熬的日子,就是他為此付出的代價吧!
我抽了個空到了戒毒所,見到了那個雙眼凹陷,滿眼憂傷的鄭凡坐在床上發著呆。
戒毒所的醫生告訴我,他的意志力比較強,好在自己也很配合,所以戒毒的過程比較順利,已經戒的差不多了。
還需要繼續勞教,讓他徹底的忘了那個東西給他帶來的感覺,他才能真正的走出來!
他見着我了發光了一般的驚訝,我沖他笑了笑,點了點頭。
很快,他們就將他帶到了我的面前,我們隔着一張桌子,卻像是隔住了半個世界,漫長的讓我都覺得有些陌生。
他局促的笑了笑,短短的寸頭看起來精神不錯,“你來了!”宏長吐亡。
我點頭,“嗯,我來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戒指上,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很快就被他掩飾了下去,驚喜的笑着,”你結婚了?”
我彎腰從帶來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喜糖盒子放到桌面上,推到他的面前,“我結婚了,可惜你沒來!”
他低着頭盯着那個喜糖盒子,雙手緊了緊像是用了很大的力,忽然抬頭笑着看着我,眼中噙着淚花,“明媚,恭喜你,你一定要幸福!”
我沉默着沒說,心中跟着一痛,曾經我要是聽見他祝福我,我肯定樂壞了。
現在一切都變了,都變得不真實了,他不再是曾經的那個白衣少年了!
“謝謝你還記得來看我,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見我!我怕不能親口跟你說聲對不起了。”他低垂着眼瞼自顧自的說著,彷彿一個人的輕聲低喃。
我的心彷彿被拉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那些回憶從巨大的口子裏迅猛的蹦了出來,蔓延到了我的全身,快要將我吞噬。
“鄭凡哥,我曾經卻是恨過你,不要再見到你。經過了這麼多,我不恨你!你能告訴我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看到他現在的樣子,那個意氣風發有着大好年華的青年不見了,眼前人瘦如枯槁。
“當年,你跟陸恪在一起了,我灰心喪氣聽從了家裏的安排出國。剛出國人生地不熟,結識了一個朋友,他見我悶悶不樂就帶我到酒吧尋樂。一次聚會來了他的很多朋友,就是那次我不知道被誰注射了那個東西,就再也停下了。”他緊張的頓了頓,提起那個東西渾身顫抖。
“我想過我要戒掉,可是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像是掉進了螞蟻堆里的感覺,玩蟲啃噬灼心之痛!”
我沉重的眯了眯眼睛,不敢去想他說的那個場景,但是想想就覺得恐怖的很。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後來認識了江總,他知道我着急用錢,就叫我在他的手下做事,他給我錢花,我就可以不用擔心自己沒錢花而遭罪了。那次游輪,我沒想過會發生那樣的事情,要是知道,我就算是犯毒癮也不會帶你去!你相信我明媚!”
他有些激動的拔高了調子,一把抓住我的雙手,生怕我不相信他。
我身體微微一僵,他或許感應到了我的芥蒂,尷尬的鬆開了手,重新放回喜糖盒子上。
“對不起,剛剛我激動了!”他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愧疚。
這些日子的反思恐怕已經讓他足夠的清醒了,他才會這般的敏感我的反應,他在自卑,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伸手覆在他乾瘦的手背上,眼眶濕潤的看着他,“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來的?”
話一出,他的眼淚就順着他的臉頰嘩啦啦的滾了下來,紅紅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我,什麼都不說已然覺得十分悲傷。
“我想過死了,可我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了你了,見不到我的爸媽了!”他說著悲傷的捂上了眼睛,顫抖着。
我第一次見着男人哭,無聲無息只是任由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滾,決堤了一般瘋狂。
我吸了吸鼻子將涌到了眼眶的淚給逼了回去,趕緊伸手擦了擦他臉頰的淚,痛惜的說道,“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好好的配合,爭取早點出來!”
他將我的手按住,掌心貼着他的臉頰,依戀的閉上眼睛,安靜的感受着我的溫暖。
我再也忍住,轉過頭去任由着眼淚嘩啦啦的砸在地面上,集成小小的水漬。
“鄭凡哥,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情想問你!”等我們都稍微平靜了一下,我將深藏心中的疑惑吐了出來。
“知無不言!”他不肯放開我的手,小孩子般的眷念着。
“那天晚上船發生晃動,我差點丟入海中,當時有一人救了我,你知道是誰嗎?”我努力的回憶着那場景,找不出蛛絲馬跡。
他皺着眉頭想了想說道,“難道不是宋池昶嗎?”
咯噔一下,我咽了咽口水緊張的說道,“你說是宋池昶?”
“是啊,我當時在船上看到他了,我以為你知道他來過,還以為你們假裝不認識!”
他見我有些異常,緊張的關切了幾句,我搖了搖頭心頭被緊緊地揪着,呼吸都跟着難受了起來。
宋池昶那天晚上出現在船上?
“不過,奇怪的是,後來我就自再沒見過他出現!難道是我眼花了不成?”他偏着腦袋,一臉疑惑的看着我嘟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