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37.第 37 章

悄寂的夜晚,一個人的房間,靜得似乎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馬上要過年了,外地的分公司卻出了點問題,蕭惜城親自去處理了。

以前每一次他出差不在家,她很自在,可是今天晚上她卻翻來覆去的時候,因為前一天晚上倆人因為是否生孩子的問題產生了分歧,葉瀾清想再等幾年,兩人話不投機便吵了起來,最後蕭惜城便到了客房,早晨起來兩人也沒說話,他去外地還是他的助理打電話告訴她的。

葉瀾清看着手機,這一天他都沒有打電話來,是因為工作忙嗎?還是……想到另外一種可能,她不覺心中一悶,這不是沒有可能,可是為什麼她心裏這麼難受?葉瀾清蹙着雙眉閉上眼睛,可是腦海里展現的竟都是那些她曾經不在意但是現在不願看到的場面。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葉瀾清睜眼,看到的卻是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眼裏燃起的小火苗又瞬間熄滅。

“喂,請問找誰?”葉瀾清輕輕地問,語氣里有點點的失落。

然而,電話那頭並沒有人回答,她隱隱聽見傳來粗重的氣息。

“不說,我就掛了。”葉瀾清的語氣有些冷,不知又是誰的惡作劇。

“瀾清,是我,你……你,還好嗎?”是那個即使過三年、十年、三十年,自己都不會忘記的聲音。

葉瀾清不覺心跳加速,但是她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我很好,有什麼事嗎?”既然已經放開曾經緊扣的十指,那曾經的情濃意蜜早就成為過眼雲煙。那天和他的擦肩而過,葉瀾清回到辦公室,默默坐了半天,沒有她想像的那般淡然,也沒有撕心裂肺,她想,她真的是放下了,封存了。

“沒什麼事,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寧浩然的聲音一如從前那般溫潤。

“你又喝多了?”話一出口,葉瀾清怔住,記得以前寧浩然每次喝醉了,總會打來電話,理由只有一個,只是想聽聽自己的聲音,而自己總會用這句話來嗔怪他。

“好好休息吧,我掛了電話了,明天有早班的。”也濫情沒等他回答便斷了手機。

寧浩然掛了電話,木然地站在那裏,看着手機變黑的屏幕,他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情,今天和張戈喝酒,不知不覺中就喝多了,談起高中生活,談起初戀,談起曾經的美好生活,想起那個和他一起走過青春歲月給了他最純真感情的女孩,他便借了酒勁給她打了這個電話,真的,只是想聽一聽她的聲音而已。

葉瀾清獃獃地望着窗外,今晚蕭惜城會不會也會喝得酩酊大醉,喝醉之後他會不會也給曾經的人打電話?

記得去年這時候,她也和蕭惜城鬧過一次彆扭,也是幾天沒有說話,那一天,顧安然約葉瀾清出去酒吧,她本不想去,顧安然又開始吹風:“瀾清,不是我說你,還不到30歲,就這麼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好好好,我去,顧安然,我發現你不到30歲就這麼啰嗦,我看傅俊領還敢娶你啊?”儘管每次和顧安然鬥嘴總處在下風,但是葉瀾清總會一針見血。

酒足飯飽之後,顧安然開着車,望着副駕駛上滿臉緋紅的葉瀾清,有些擔心:“我說,瀾清,你可別吐啊,如果吐了,我就把你扔到路上,讓歹徒強了你。”

葉瀾清盯着她看,吃吃地笑着:“美麗的天使,歹徒不會對我這個結了婚的黃臉婆感興趣的,要強也是強你,雖然你早就不是黃花大姑娘,總還是有點姿色的。”

“哈哈哈,這句話我愛聽。”顧安然粲然一笑,“不過,你的措辭有問題,我怎麼能是有點姿色?我是相當地有姿色。”

顧安然試探着問:“你和你家蕭總鬧彆扭了吧!”

作為葉瀾清的閨中密友,她知道在平時,葉瀾清平日裏絕不會喝酒的,只有心情不好才會借酒消愁,最近的一次醉酒,還是在和寧浩然分手之後。

“沒有啊。”葉瀾清歪頭看她,“怎麼會這麼說?”

顧安然邊開車,邊用眼瞄着葉瀾清:“憑我媒體人的職業敏感。”

葉瀾清聽了卻被逗笑了:“你呀,就說那是職業病就行了。”

顧安然撇了撇漂亮的紅嘴唇:“我可是為你好啊,像蕭惜城那樣的男人外面有大把大把的女人盯着呢,你可別把他往外推。”

“好好好,我要推也要推給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葉瀾清說笑道,其實,她覺着她和蕭惜城之間也不算吵架,只不過他晚上的時候回來的晚了一些,倆人之間不說話了,本來,他倆之間說的話也不多。

她和顧安然調侃着,說話間到了小區門口。

在小區門口,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路燈下,顧安然朝葉瀾清拋了個白眼;“你倆真是膩味,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酸死了,酸死了,快滾下去吧。”

路燈柔和的燈光沖淡了冬夜月亮傾灑下來的那片清冷,路燈下,那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你到哪裏去了?”蕭惜城走到她跟前有些着急地問。

“哦,我和安然出去玩了。”剛從安汽車上下來的葉瀾清連着打了幾個寒戰,她的語氣很平淡,沒有驚喜,沒有不快,這讓蕭惜城心中有些惱火。

“你的夜生活很豐富嘛!”蕭惜城拿出一支煙,右手間有藍色的小火苗竄起來,“但是以前,你好像不太喜歡那種場合的。”他狠狠地抽了一口,不料被嗆了一下,連聲咳嗽起來。

葉瀾清不禁皺了皺眉,往後退了兩步:“不能抽就不要逞強嘛!對了,你這麼早回來有什麼事情嗎?”這幾天他都是待她睡了之後才回來的,她上班前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昨天更是沒有回家,只打了一個電話說在大哥蕭惜遠家。

“今天沒什麼應酬就早點回來了,忘帶鑰匙,剛來一會兒,我以為你今晚不回家了呢,回家再說吧。”蕭惜城猶豫了一下,是否應該把葉瀾清摟在懷裏,然而下一秒,葉瀾清已經快步走到前面。

電梯裏,兩人隔了一米多的距離,兩人都沉默着,如陌生人一般。空氣有些凝滯,似乎誰都想打破這種尷尬,但卻又希望對方先開口。蕭惜城的手往上抬了一下,想把葉瀾清垂下的那縷長發別到耳後,但又是一個該死的下一秒,葉瀾清抬手將頭髮捋到耳際。懸在半空的手頓了一下,有些失落的蕭惜城用它摸了摸下巴。該死,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老是慢半拍。

兩人走出電梯,葉瀾清掏出鑰匙打開門,蕭惜城發現自己的拖鞋被放到了鞋柜上,這女人真是狠心。他心裏憤憤地想,以前兩人的拖鞋總是整整齊齊地擺在門邊,等待主人的回來。

“對了,你下個周日有時間嗎?爸爸過生日。”蕭惜城換上拖鞋,脫下外套。

葉瀾清歪着腦袋想了想:“有,需要我買什麼禮物嗎?”

“不用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就可以了。”

“我先洗澡了,一身煙味,你走的時候,不用關客廳里的燈。”

看着葉瀾清拿着睡衣走進洗澡間,響起了了嘩嘩嘩的流水聲,蕭惜城拿起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果然,手機的屏幕上有12個未接電話的顯示,應該是酒吧里太吵沒聽見吧,這女人看上去一本正經,可偶爾也會來一陣瘋,蕭惜城忽然又想到和她的酒吧相遇,嘴角露出絲絲的笑意。

把這12個未接電話的痕迹刪除后,蕭惜城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房子的裝修簡單,色調素雅,而葉瀾清也收拾得很乾凈。葉瀾清並不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小女人,所以家裏沒有什麼大小飾物。

天色這麼晚了,而這女人竟然沒有一丁點兒挽留他的意思。想到此蕭惜城心中湧起一點小鬱悶,他隨手打開電視,電視劇中一對痴男怨女忽而相互指責,忽而抱頭痛哭;再換一個台,一對帶着蝴蝶面具的婆媳正在博弈,槍口都對準看似窩囊的男人。誰的生活不是這樣的呢?既然當初做出了選擇,就不要去抱怨,誰都有曾經,正如葉瀾清曾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不必在意,因為那是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既然已經得到他的人,就要溫暖她那顆受過傷的心,三年,十年,三十年,一輩子。

洗澡間的門開了,葉瀾清走出來,穿着粉紅色的睡衣,上面印着一個大大的SNOOP,臉上紅彤彤的,打着卷的柔軟短髮貼在耳際,濕漉漉的,一滴水珠滴下來,順着鎖骨慢慢地流淌,滑入進去。

“你怎麼還不走?”葉瀾清手裏拿着一塊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髮,眼睛像籠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你就那麼不想看見我,我今晚還就不走了,太晚了。”蕭惜城將視線從葉瀾清的臉上挪開,電視裏的廣告又開始了。葉瀾清知道蕭惜城小孩子脾氣又上來了。

“那你睡客房吧,待會你把被子抱過去。”喝了酒,又洗完澡,有些口乾舌燥,葉瀾清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地灌倒肚子裏。

“我先洗個澡。”蕭惜城逃也似地進了洗澡間。

洗澡間裏,蕭惜城不住給自己打氣:“蕭惜城,你一定能行,今天晚上一定要把這個彆扭的女人搞定。”草草洗了幾分鐘就出來了,什麼也沒穿,就大大拉拉地走出來,推開卧室的門,葉瀾清正坐在梳妝枱前吹頭髮,回頭看到走進來的蕭惜城,楞了一下,趕緊轉過頭,羞得滿臉通紅,心裏暗罵一句:“真是個禽~獸,流︶氓。”也難怪,兩人坦誠相見的時候,一般都是晚上,而且都是關着燈進行,而現在兩人還處在冷戰期間,看到這麼一具充滿陽剛之氣的男人的身體,葉瀾清的心裏自然不自在。

“我幫你。”蕭惜城往前走了兩步,站在葉瀾清的身後。

不用了,快吹好了。”葉瀾清沒有回頭,

“我想幫你。”蕭惜城用右手裹住她拿着吹風機的手,耳邊是吹風機嗡嗡的聒噪聲。

“我給你拿出被子。”葉瀾清關上吹風機的開關站起來。鏡子裏露出蕭惜城健碩的肌肉,小麥色。

蕭惜城彎下身來,嗅着葉瀾清的頭髮,剛洗的頭髮散發出清爽的薄荷味.“好香——我不到客房睡,因為我可不是客人。”

葉瀾清眯起眼看了他一會兒:“那我去。”說著放下手裏的東西,站了起來。

“你也不許去,因為你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蕭惜城從後面抱住了葉瀾清,將唇湊到葉瀾清的脖頸上,貪婪地吮吸着那讓人心醉的香氣,而濁重的氣息讓葉瀾清有些不能自持。他感覺到懷裏的人兒身體一僵,輕輕扳過葉瀾清的身體,四目相對,空氣里彷彿瀰漫著曖昧的味道。

“蕭……”葉瀾清的話還沒說完,唇被覆上,淡淡的煙草味縈繞在鼻端,讓人沉溺。

“唔,唔,蕭惜城,你幹什麼?”葉瀾清一把推開蕭惜城。

蕭惜城又將葉瀾清拽到懷裏,聲音有些低沉,沙啞:“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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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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