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UC不要臉
從九華跑出霍府後，秦邵陽一直心神不寧，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進了屋正看見焦急的小鴛，皺眉問道：“怎麼了？”
也許連秦邵陽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聲音是多麼暗啞。
小鴛忽聽這道暗啞的聲音，眼眶通紅，“少爺，你快讓奴婢看看，後背傷的重不重。”
秦邵陽搖頭：“無事，過兩天就好。”
可小鴛不放心，擔憂的目光隨着秦邵陽移動。
“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安靜呆會兒。”秦邵陽坐在茶桌旁的椅子上，手掌斜撐住頭，疲勞之態盡顯。
小鴛目中擔憂加深，但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便福了福身後退離去，雙手還不忘將門關上。
屋外淫雨霏霏，烏雲滾滾，絲絲縷縷地細雨似有越下越大之意，雨珠‘嘀嗒’‘嘀嗒’落下，擾的秦邵陽心煩意亂。
下這麼大的雨，也不知九華怎麼樣了。他心中漾起擔憂。
“轟隆”一聲巨雷響，天地驟然陷入黑暗，明明才寅時，卻像是日已落西山。
秦邵陽起身打開窗子，神情一震，遠處天際陰雲翻湧，整個皇城已經被層層黑雲籠罩。
“宿主，是九華正在皇城外覺醒神識！”
秦邵陽發誓，這絕對是他今天聽見最差的消息！
系統緊接著說：“不行，再這麼下去，大陸會被靈力湮滅！”
秦邵陽臉一沉，聽見系統的話，大吃一驚。“為什麼我身懷靈力卻沒事？”
“廢話，男主實力在整個神界位居前列，就你一百年的靈力，哪裏能與九華相比！”系統急急道：“趁他還沒完全覺醒，我們要去阻止他。”
在系統催促下，秦邵陽來不及多問，迅速運轉體內靈力，一個虛晃消失在房間。
一路用靈力形成防護罩來遮擋風雨，不覺之下已出了皇城。
秦邵陽步伐疾快，且身體輕.盈，不一會便根據系統坐標找到正在覺醒的男主。
那人盤腿坐於雨中，周身縈繞一層純白流光，方圓一里之外還設有結界。
秦邵陽身子穩穩落地，身體試探向前移動。九華或許感覺有人靠近，長眉微蹙。
天際雷電不停閃爍，狂風刮地野外樹梢沙沙作響。
隨着時間流逝，九華額間印記越發明顯，只見他逐漸褪去青澀，面容正恢復往日冷冽，烏黑墨發也一瞬瘋狂增長，並散亂披於身後。
秦邵陽心慌意亂之下，手腳發涼。
“宿主，用你畢生靈力破壞結界，能封印男主神識就封印，不能的話.....”系統頓了頓，“那就只有一個辦法。”
秦邵陽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來的極其強烈。
他問：“什麼辦法？”
系統沉默片刻，淡漠道：“殺！”
殺？秦邵陽不太懂，是他想的那個樣子嗎？
系統語氣不像是在說笑。
“你讓我殺掉男主？”秦邵陽一下子慌了，雙手也不禁發抖。
系統沉聲道：“嗯，只要殺掉他這個世界才能完好無損，要是等男主完全蘇醒神識，整個大陸會沉受不住這道能量，然後湮滅於世！而男主也會染上殺孽！”
秦邵陽反駁出聲：“既然他知道會染上殺孽，為何還要執意覺醒？”
“大概是身為上神的憤怒吧，九華現在是帶着怒意強行覺醒，若是冷靜，也不會變成如今模樣。你要麼殺掉他，拿到人渣值登上神位，要麼陪這個大陸的人一起死。”系統幽幽地說：“我知道你於心不忍，可性命攸關，你可要想清楚。”
秦邵陽猛地搖頭，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結果應該是，自己得到人渣值，然後將霍家歸還給九華，兩人皆大歡喜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他絕沒有想到二人會兵刃相向！
秦邵陽掙扎萬分，終於下了決定！
記憶中，九華沒有對不起自己過。反倒是他為了攻略人，做了很多對不起九華的事。
秦邵陽抬眸看着結界裏的人。
在流光里的九華，已然褪去青澀，一襲素白長袍裹身，腰間衣帶隨風飛揚，墨發散亂披於身後。
那眉宇間的冷冽彷彿可以凍傷人。
秦邵陽深呼一口氣，眼睛一眯，這個人，只要殺了這個人，他就可以活下去，同時，對方也可以不用造下殺孽。
說白了，他也存在着私心。
秦邵陽幻化出紅蓮劍，走近結界，而後用盡全力揮劍一斬。
結界一破，九華吐出一口血水，氣息也隨之絮亂不穩，驟然睜開那雙冷漠的眸，抬眼望去。
“你要殺我。”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立於面前的秦邵陽右手一抖，壓抑着複雜情緒，佯作淡漠：“你既然已恢復記憶，那就應該知道，你現在做這一切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而這個後果，即使是身為上神的九華，也不可饒恕。
“那又怎樣，天地萬物依附我而生，有一半的生命是我創造而來，毀便毀了。”
九華說出的話平淡如水，就像是在說一個毫無緊要的事。
原來這才是真實的九華，一個冷漠無情的神。在他眼裏，凡間萬物皆螻蟻，沒了便沒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的手在發抖，那就說明你並不想殺我。”九華豁然抬頭：“我想知道你欺騙本尊三生三世是為了什麼。”
“宿主，他在拖延時間！你沒看見男主額間的印記已經越發明顯了嗎！”
秦邵陽腦子裏的系統，快被急哭。
“當然是厭惡你。”秦邵陽斂去其他情緒，滿臉漠然。
九華怔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只是在他分神之時，秦邵陽手中的劍毫不猶豫刺了過去。
劍么心房，鮮血順着傷口流淌下來，染紅了雪白長袍。但九華卻沒有任何錶情，只是冷冷看着秦邵陽，那眼裏的冷意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九華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由於失血過多，倒了下去。
然違和的是，九華直到死，嘴角一直是上揚着的。
秦邵陽並未注意到這個細節，他神情已然崩潰，如今整個人張惶失措，連握劍的手也不停抖動，努力想讓自己冷靜，卻還是無果。
他明白，這下終於沒了後退之路。
把紅蓮劍收入空間，秦邵陽蹲下.身緊緊抱住地上已沒了氣息的人。
“你也歷完劫，我也解脫了，以後就當個陌路人，是我對不起你，可我不後悔。”
雨這時也停了，烏雲散去天上碧空如洗。
而懷中的人一瞬透明，化作星辰流光消散於天地。
秦邵陽抬手想挽留什麼，唇角卻揚起一抹自嘲，他連挽留懺悔的資格都沒有。
“系統，他回歸了吧。”秦邵陽站起，抬頭望着上空低聲喃喃。
“恩，帝君成功回歸神位，宿主也不用太傷心。”
“恭喜宿主完美完成任務，獎勵人渣值五百，獎勵高級仙法一本，獎勵進階神器‘紅蓮劍’一把，現系統要與你進行分離，宿主準備好了嗎？”
秦邵陽點頭，順便查看了下空間，發現那把散發紅色流光的紅蓮劍比之前更為耀眼，靈力也比之前來的濃郁。
“啟動分離……”
“分離倒計時，五、四、三、二、一。”
只見一陣熠熠流光包裹住秦邵陽，他被這道溫和流光從地面托起，身體暖地就像沐浴在晨陽之中。
過了會兒，流光變弱，秦邵陽從霍無心的軀殼脫離，他如今正處於靈魂狀態。
“系統？”靈魂狀態地秦邵陽不安喚着。
“宿主宿主，我在這！”他循聲望去，神情愕然。
秦邵陽從來沒有想過系統是一個人！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兒童？”
小孩一怒揮拳，“你才兒童，本系....”他話鋒及時一轉：“啊不對，本公子不知道活了多長時間！”
秦邵陽飄到男孩面前，雙目微眯，“你現在需要向我解釋一下你的身份。”
“那個......”小還似乎有些猶疑，低着頭諾諾出聲：“那你要冷靜啊，千萬要冷靜。”
“我是....”
“什麼？”秦邵陽嘴角一抽，“你說那麼小誰聽得見。”
“我說我是造物神鼎幻化的人形！”小孩叉腰大吼：“所以我比你大上好幾千年，甚至是萬年！”
秦邵陽被這個轉折震住了。
造物鼎不就是九華掌管的那個嗎！最後還碎掉了，系統怎麼變成了造物鼎？
“你不是碎了嗎？”他驚愕問道。
小孩嚴謹點頭，只是那圓潤的包子臉卻讓這個表情顯得可笑。
秦邵陽忍住笑聲，接着問道：“你怎麼變成了人？”
“我把記憶傳輸給你，你看過便知，現在我先為你重造金身。”
對方話音剛落，秦邵陽就被一道刺眼光芒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