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UC不要臉
葉七傾上前把秦邵陽拉到一旁，低聲說：“你不是來找李家小姐的嗎？”
秦邵陽抬起手臂搭在葉七傾肩上，附耳私語：“我與李慕心姑娘只能引作知心好友，做夫妻就不適合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葉七傾頓了頓神色怪異：“喜歡男人？”
他兩在一邊旁若無人的竊竊私語，落入九華眼裏，只覺二人耳鬢廝.磨親昵無間。
因此當秦邵陽走過來，並搭在他肩膀時，九華一個擒拿順便把人胳膊給折脫臼了......
“啊——！”一聲慘叫從秦邵陽口中嚎出。
“媳婦，輕點！”即使疼的臉色蒼白，他還不忘嘴賤。
九華眉頭一皺懶的搭理秦邵陽，繼續整理香料。
葉七傾上前一步，用摺扇戳了戳秦邵陽脫臼的胳膊：“需要我幫忙嗎？”
“這不是廢話嗎！”秦邵陽連連點頭，面色疼得慘白唇也無血色。
“那你忍忍。”葉七傾將摺扇插入腰間，伸出雙手附在秦邵陽手臂上，出其不意用勁一扭。
“嗷——！”
秦邵陽疼的呲牙嚎叫，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流下。
胳膊剛恢復常態，他死性不改佯作可憐湊到九華面前：“咱們認識這麼久，你怎麼就如此狠心，媳”
“婦”字還沒出口，九華一個眼神瞪過去，那眼底儘是兇狠冰冷。
秦邵陽吞了吞口水，抬頭左顧右盼，“那什麼，我改日來看你，先回府了。”
他拉着葉七傾快速退到大門前，並高聲大喊：“斗香會加油~”
說完人溜的沒了影。
葉七傾對着九華方向抱了一拳，轉身走出火雲坊。
坐在馬車上的他看着秦邵陽問道：“你不是會武功嗎？”
“我防不勝防，他這一個月不止學習調香，還跟隨護衛學武，大概是我把他逼急了。”秦邵陽身倚馬車內廂，捏了捏酸麻的右臂，口中嘀咕：“真是兇殘。”
“怕是你對他沒起戒備心，才讓其得手。”葉七傾一臉打趣。
秦邵陽笑了笑：“或許吧。”
而後他又問道：“你不奇怪我喜歡的是男子？”
葉七傾斂去笑容，“開始有一點，現在不會，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準。不過——“他臉上露出為難表情，眉峰微蹙：“他看起來只有十三，你......”
秦邵陽炸了，無辜叫道：“胡說，他明明十四！虛歲已十五......”
馬車內一時安靜無聲。
葉七傾用摺扇抵住額頭，對於這個消息，他需要消化一會。
兩人年齡相差甚遠，難道面前人有特殊嗜好？葉七傾餘光詭異掃了過去，那目光掃的秦邵陽坐立不安。
直到看夠了，他才收回目光，躊躇了下，問道：“葉家小姐知道嗎？”
“她不知，”秦邵陽搖頭，“如今正需葉家相助，這事還得緩緩。”
即使與葉七傾成為了好友，他也未將樂文坊的事情說出來，這是屬於京城香坊之間的鬥爭，無關其他。以前還能形成三足鼎立的情形，現在是田家先挑頭，不打破平靜關係恐怕都不行了。
葉七傾沉默，顯然在思考秦邵陽的話。
此刻，馬車已到霍府，小廝勒馬跳下車，躬身道：“少爺，霍府到了。”
秦邵陽拍了拍陷入沉思的葉七傾：“別想太多。”
葉七傾會意，跟隨秦邵陽一同走下馬車。
因斗香會將要到來，秦邵陽也沒去打擾九華，還有一點就是，他身為主辦人實在太忙，既要佈置場地，又要安排人手鎮壓，忙得腳不沾地。
時間匆匆如流水，大會時間如期而至，這一天的京城熱鬧非凡，車水馬龍，放眼望去人潮如海。
長街上還有身着黑甲的禁衛軍來回巡邏。
“..........”
這次斗香大會，比上一屆還要熱鬧幾分，舉辦點位於京城鬧市，此次比賽乃抽籤機制，抽到上籤的人出題，然後兩人根據出題人要求，調出特定的香。由於參加‘斗香大會’的人太多，評審忙不過來，這些比試的人皆是先經過地方調香師賽選，而後才可參加京城比賽。
秦邵陽身為主辦人自然是第一個趕到場地，他等評審到齊后，才走上賽台致辭。
只聽他道：“歡迎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五年一次的斗香會正式開始，我先申明，斗香期間不得舞弊，不得重傷他人，若被發現驅逐出京永世不許再碰調香。身為主辦人，我自會做到公平公正。”
說完還禮貌鞠了一躬，然後才走到屬於自己的評審位置。
斗香評審共有八名，京城三大當家自然也在其中，李司軒代表火雲坊，田小軍代表樂文坊，而他自己則是代表霍家坊。
葉七傾乃上一屆魁首，還打敗了第一香師，自有資格當這個評審。
其餘四位是老一輩有名望的調香師，他們奉當今天子之命，來做斗香會評審。
秦邵陽坐在評審中間，手中翻閱着人員名單，首次對戰的人恰巧是九華對戰樂文坊代表人員。
無論是樂文坊，還是霍家坊，都有參賽之人，而且數目還不少。
他看了眼人群中的九華，勾唇一笑。也不知是誰排的名單，倒是挺合他意。
拿起硯台上的筆，在紙箋上寫下對戰名諱，然後招來一個小侍，把紙箋遞了過去，再由對方交給持簽的人。
持簽人收到秦邵陽遞來的紙條，會拿兩根上下籤走上看台，喚出比賽人員名字，讓他們憑運氣抽籤。
也不知是九華運氣不好，還是怎麼的，他竟然抽到下籤。
而與他對戰的人，得到出題機會，對方出的題竟是比試‘毒香’。
這一條件，可是驚呆了台下眾人。秦邵陽眉頭一皺，來着不善啊。會玩毒香的人少不說，還一不小心會害死自己，這樂文坊什麼時候與毒香有接觸了？
台上九華帶上塑料手套，走到身後的香料台。塑料手套用來隔離毒粉，以防誤傷自己。而香料台是放置香料的地方，他要用主辦方提供的香料製作毒粉。
至於怎麼判輸贏，那就是評審們的事了。
臨去京城，父親交給他一本香譜，這本香譜記載了無數毒香製作，那時九華才明白，父親口中的痴迷毒香是何意。
製作香粉有時間限制，他必須在半個時辰之內完成作品。九華也不敢耽擱下去，迅速拿出制香道具，開始挑選香料。
主辦方提供的香料，種類繁多，該有的一樣也沒少，九華這次選擇製作噬魂香。
‘汁月草，鏡中花，麇粉，西音蓮’是製作噬魂香的主要材料，這些香料難得一見，沒想在斗香會上卻可以找到。
想到時間不多，九華也沒多想，開始行動。
他迅速將香料打磨成粉分配在不同的香紙上，根據調香譜上的數據，他適度取出香粉加以調配，經過三番兩次修飾，圓和香氣，最後調配出成品。
調製的過程中，總感覺有道灼熱視線一直盯着他，想到秦邵陽，他臉一黑，繼續手中動作。
時間不知不覺已過了半個時辰，鐘聲一響，便要停止手中動作。
九華與比試的對手聽了響聲，果然一齊停下。
持簽人將兩人配好的香料貼上名字標籤，呈上評審台。因為這次調配的是毒香，每個評審都帶上了隔離面罩，手中也齊齊帶上手套。
秦邵陽拿到香粉后，決定先測試九華的毒香，他將香粉倒在測香紙上，分成七小份給眾位評審，然後由評審檢驗香型閾值，閾值越小，毒氣越持久，它的破壞力也會越強。
經檢驗，九華毒香閾值為正八十五，香比值達到九十點。
將九華數據記載進冊子，秦邵陽又拿出另一個人的毒香，然後依照方才那樣分給眾位評審。
評審台比較遠，底下看熱鬧的百姓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正當他們焦急不已，卻看到身為主辦人的霍家公子猛然起身，然後快速走到比塞台。
他們也不知道那人要做什麼，只得伸長脖子望着。
過了大概有半盞茶的時間，群眾便見霍家公子從比塞台回到評審位置。
“......”
怎麼會這樣？
秦邵陽心久久無法平靜。
他回到評審位，與其餘幾人面面相覷，葉七傾先是開口，打破沉默：“無心，你說這該如何判？”
他怎麼知道要如何判！他從未想過會遇到這種情況！一個頭快要兩個大！
“不如判個平局，你看怎麼樣？”說話的這人是一個年邁老者，他正是奉天子之命當評審的其中之一。
“我贊成。”田小軍幸災樂禍。
秦邵陽臉色不是很好，看了眼其餘幾人，問道：“各位有何意見，不妨提出。”
眾人皆是搖頭，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