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茫茫煙水路
凌煙水沒有想到幸村玲的人際交往關係好得驚人。在剛踏進立海大的時候，便看到了一波又一波驚喜的眼神，隨後在教務處，老師也對幸村玲的離開表示惋惜，以至於到了學生會進行所謂的工作交接的時候，被人噓寒問暖都已經讓凌煙水麻木了。
穿成這樣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凌煙水覺得壓力很大。或者說，要想繼續保持在別人眼裏完美無缺的樣子，實在太難。
當然，表面上是這樣，事實究竟如何，恐怕也只有以前的幸村玲自己知道了。
凌煙水頗有些不負責任地想着，隨後便去了自己來立海大的最後一站，幸村玲的教室。
在這個過程中，全程陪同的幸村精市沒有表現出什麼不耐煩，也沒有對凌煙水明顯不熟悉學生會工作表示任何懷疑，雖然有些費解，不過既然他不說，那麼凌煙水也沒打算自討沒趣。只是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凌煙水倒也確定了幸村精市對於自己小一歲的妹妹確實很關心。
只不過，並不是流於表面顯而易見的關心。或許是因為幸村玲本身也足夠優秀，所以才會有一些隔閡嗎？不被妹妹依靠的哥哥似乎也確實挺值得同情的。
在心裏整理了一下目前得到的關於幸村玲的情報。大體是成績優異，辦事能力強，但是這樣一個人卻沒有人說她性情好，似乎是有着比幸村精市更強的表裏不一。這樣的評價自然不是凌煙水隨意得出的，只不過，周圍人的態度卻能很好地說明幸村玲本尊把他們坑得很慘，只不過這種微妙的被坑，似乎並沒有讓他們對她有什麼不滿。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小女孩，而且一點都不像這種年紀的小女孩。凌煙水這麼覺得，但是在瞄到幸村精市不正常的身高以後，也只能當做是這個世界的常態了。
正想要儘快結束這一次無聊的行程，凌煙水卻沒想到遇上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伊藤美羽？”幸村精市的話讓凌煙水止住了腳步，那麼，就應該是這一位了？
對面的人沒有接話，倒是讓凌煙水有了足夠的時間去打量這個自己好奇了很久的女子。
幹練。這是凌煙水對伊藤美羽的第一印象，這絕對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而且有一種不輸於男子的強勢。
“幸村君。”對着幸村精市點了點頭，隨後便用明目張胆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凌煙水一番，“看來你恢復的挺不錯的？”
“……”不是敵意，反而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凌煙水不由皺了皺眉，似乎又和自己預料的有了偏差？
“我很期待。”伊藤美羽挑了挑眉，扔下了一句話后便逕自越過兩人離開了。
“只是不要忘記，東京是我的主場。”
所以，果然是有什麼不對吧。凌煙水瞥了一旁的幸村精市一眼，到底他們知不知道？或者說，知道多少？
現在看來換一個地方也不能一了百了地解決麻煩，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實在是有點糟糕。不過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能找到線頭總是能把一切理順的。當然，如果是自己想太多了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不怕麻煩是一回事，被人添亂又是另一回事了。
……
立海大觀光游給凌煙水最大的收穫無疑就是大致了解了一下幸村玲的人際關係。立海大不認識幸村玲的人不多，但是這是不是有幸村精市的關係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幸村玲與網球部的關係並不密切，除了自己的哥哥和同在學生會的柳生以外，也只有和仁王比較熟一些，這還是因為柳生的原因才會認識。
顯然，幸村玲的根基是在學生會，而且似乎還挺有威信的。但奇怪的是，她似乎也沒有什麼關係特別好的朋友。凌煙水有些疑惑，這個年紀雖然離情竇初開有點遠，但是至少應該有幾個閨蜜吧？
默默搖了搖頭，對現在的自己來說，沒有才是最好，有就是麻煩。
整理完東西以後，凌煙水打印了一張地圖，想到去了東京以後不一定能馬上連上網，就不得不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準備一點東西了。然後，在關上了電腦以後，凌煙水聯想到以後必須要自己去交的水費電費，面上也不由劃過一絲黯然，在這種時候，似乎不能不想到自己前世的親人，格外的想念。
於是也就沒再顧及幸村一家的感受，自己拖着行李去了東京。
剛進入東京的地界，凌煙水便發現這裏的虛明顯要比神奈川多出不少。至少神奈川的虛除了在醫院附近的比較多以外，白天似乎很難找到虛的影子，但是東京這裏卻似乎是走個幾步就能看到虛，連帶着還有不少敬業的死神。
記得曾經有人考據說空座町很可能就是東京，凌煙水面對眼前的場景不由對這個論點信了八分。
默默嘆了口氣，自己似乎是走進了一個更悲劇的圈子裏呢，神奈川的閑人閑事總是能用正常人的手段解決的，但是空座町這種不能以科學解釋的地方，自己一個普通人根本應付不了吧？雖然，能看到死神和虛顯然已經很不普通了。
好吧，身為一個有靈力的普通人，難道自己真的應該去找找那家傳說中的奸商店來防止自己被誤傷？
算了，如果有那個機緣的話倒也不錯，但是主動送上門被人坑不是自己的作風。
目不斜視地穿過某個死神的手臂逕自往前走，心下卻不住感謝這位死神趕到的及時，那隻對自己衝過來的虛就這麼輕易地被解決了。絲毫沒有考慮那位死神心裏的疑惑，看不見死神就是沒有靈力，但是沒有靈力的話，為什麼虛又會盯上她？
對此，凌煙水即使想到了，也沒有想要解釋的意圖，死神什麼的，既然是保護人類的，那麼即使自己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小女孩兒有什麼不對勁，也應該不去深究的吧？畢竟，保護人類才是主要職責嘛。
只不過，以東京密集到這種地步的虛來說，凌煙水總是不可能這麼好運地一直遇上恰好趕到的死神的。
比如說現在。
已經到達東京住所的凌煙水對自己的新家還是很滿意的，畢竟是幸村家名下的房產，即使再破也不會是貧民窟級別的。
於是，在發現某隻私闖民宅的虛的時候，凌煙水的心情頓時跌落到了谷底。
沒有慌張，也沒有驚恐，只是心情由晴轉陰而已。但是在下一刻，凌煙水就錯愕地發現自己面前似乎玄幻地出現了……那個是水吧？
如果自己沒有眼花的話，那種只存在於幻想中的法術，似乎就真真切切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了？然後，那個虛，貌似，稍微後退了那麼一小步？
確實只是稍微，或許是因為那忽然出現的水幕威力並不強的緣故。
玄幻了，真的玄幻了。凌煙水忽然有些不敢相信，接受了那麼多年科學教育以後，居然發現自己不僅有靈力而且還能變這種神奇的戲法。
好吧，這一定是幸村玲的遺留產物。凌煙水打定了主意不接受現實，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力量果然還是應該少沾為妙。
只不過，現在似乎不是走神的時候吧？
當然，以目前的場面來看，不管凌煙水走不走神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已經很清楚地看到某草莓和某位貴族小姐匆匆趕到了這裏。
對此，凌煙水已經完全麻木了，發現別人有超能力和發現自己有超能力完全不是一回事好不好？有了靈力能看到虛那還是屬於普通人的範疇，現在忽然發現自己身上很可能藏着核武器，而且還是不受自己控制的那一種，誰能瞬間反應過來啊！穿越也就算了，穿到這麼高危的世界老娘上輩子一定是得罪人了吧？
只不過，心裏這麼想想也就算了，人還是要接受現實的。左右有能力比沒能力強，能自保比仍人宰割要好，雖然現在不會用，但不代表以後不會用。
所以，在某代理死神和他的小女朋友想要偷偷溜走的時候，凌煙水果斷地開口道：“兩位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咦？你看得見？”朽木露琪亞顯然有些驚訝，剛才看到她無動於衷的樣子還以為是沒有靈力的普通人呢。
“我只是想知道，有沒有辦法讓這些擾人清夢的東西離我遠一點？”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凌煙水補充道，“或者你們認為，每一次都得眼巴巴指望着你們來救的人，難道沒有權利擁有一點自保的力量？畢竟，既然只有少數人能看到那些東西，那麼顯然也能讓少數人掌握對付這些東西的方法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