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不得已的苦衷
037毀了他的解藥
千里之外的大洋彼岸，空曠的郊區外，一座巨大的黑色意式城堡高聳入雲地矗立在黑森森的密林之間，因為林子太過繁茂，壓抑地遮擋了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光線，所以即便是陽光明媚的白天，偌大的古堡內部，也漆黑到難以辨認方向，整個佔地兩千多畝的詭譎建築唯有終日點着陰沉的燈光，才不至於真的成為除了HELL之外，全世界黑白兩道都聞風喪膽的煉獄。
沒錯，這裏便是意大利第二大黑手黨組織PURGATARY，中文名即煉獄的總部。
古堡的正中央，最最高大的那座建築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霸氣十足地倚靠在大廳最上方高台處那張漆黑的國王軟座上，深黑色的鷹眸閃爍着銳利的光芒，左腳狂妄地踩在椅子的邊緣，右腳則懶懶地擱在地毯上，聽完手下的人彙報完畢，男人深沉的眸底咻地劃過一絲狠戾，右手邪魅地摩挲着稜角冷硬的下巴，性感的薄唇輕勾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低笑着用意大利語反問道:
“呵，這一次還是沒能取他的性命嗎？看來，你們在煉獄的訓練還遠遠不夠……”
“教父，屬下知錯！”快馬加鞭帶着滿身傷痕坐直升機逃回來的幾個倖存者聞言，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腦袋深深地埋着，不敢抬頭去看男人的眼睛，想着他平日懲罰屬下的手段，一個個驚悚地打了個機靈，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等待着致命的審判。
“這次先饒了你們。”出人意料的，沉寂了五秒鐘后，男人一反常態地改變了陰冷的態度，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讓底下的幾人寒從腳起的話，“如有下次，黑室的油鍋之刑，將會成為你們真正的煉獄。”
“是……屬下必當謹記！”
“行了，下去把你們這鬼樣子好好收拾一下！”冷眼睨了一下狼狽不堪的幾人，男人不耐煩地下了驅逐令，接着悠悠地動了動他偉岸的身軀，將視線轉投到在一旁靜立已久的黑衣男人身上，冷絕的語氣不禁放柔了下來，低低地問道，“Gray，怎麼樣，去了中國兩個多月，有沒有查到關於我女兒一星半點兒的消息？”
名叫Gary的男人面無表情地忽視掉飛一般逃走的幾人，兀自快速走到正中央，恭敬地行了一個騎士之禮，有條不紊寵辱不驚地回答道:
“回教父，屬下按您的指示，去查了夫人生前住過的所有地方及附近的城鎮，均沒有發現記得夫人和小姐的人。只是在夫人曾經逗留過的S市的一座破舊的民屋群碰到過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她說十六年前依稀見過一個長發飄飄氣質出塵的女人挺着大肚子在民屋住了半個多月，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馬上就搬走了。根據老人的描述，屬下確定那是懷着小姐的夫人無疑。可惜的是，線索到這裏就斷了，夫人後來終於主動回來找您，卻因為那場意外而匆匆去世，連小姐的存在都來不及交代就……屬下無能，不能替教父分憂！”
“與你無關。”失望地斂了斂眉，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與之凜冽氣息完全不符的憂傷，右手不自覺地撫上脖子上掛着的那個藍色的天使之翼，狠狠地咬牙切齒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克里斯巴魯，若不是他挑撥了我和雪兒的關係，她便不會置氣離開，也不會瞞着我有寶寶的事實而逃的無影無蹤，雖然她最後還是隻身回酒店找我了，我卻什麼都來不及解釋，HEAVEN的殺手就突然闖進了房間，雪兒她替我擋了一槍而……是我不好，找不到救治她的血型，所以才會……”
他的雪兒那麼傻，被克里斯巴魯那個混蛋一張作假的CD完全欺騙了，在和他大吵了一架之後就傷心欲絕地離開了他長期居住的酒店，當時，他在氣頭上，心痛相愛了這麼久，她居然選擇相信別的男人，所以，他才狠下心來沒有馬上去追她。
誰想到，這一失足便成千古恨，她帶着三個月的身孕飛回了故鄉中國，一年間不斷更換着居住的地方，居然成功地避開了他天羅地網的搜索……
即便她回來見他了，卻依舊狠心地沒有提起女兒存在的事實，直到兩個月前，他整理她的遺物時，無意間在一個首飾盒中的密封夾層里發現了寶寶的出生證明，他才知道，他和她有一個孩子。
“教父，這不怪您，是克里斯巴魯做錯在先，所以您這麼多年仇恨HELL不是沒有原因的。”急急地打斷男人越險越深的自責和痛苦不堪的回憶，Gary替他打抱不平地說道，“克里斯巴魯愛而不得，居然對夫人見死不救，他培養的童黨之中明明有一個血型是ABRH陰性的，卻百般阻撓讓您得不到，最後夫人才會……沒想到過了五年，那個小男孩兒居然又成為了克里斯巴魯的得力助手之一，還處處跟您作對，您心有不甘才會對他注射了血毒，也就是想報當年之仇的同時斷掉克里斯巴魯的一隻手臂，現在他還逍遙地活在世上，不僅您不痛快，屬下也替您不值！您放心，屬下有一計，定然可以除掉這個眼中釘。”
“哦？你有什麼法子？”聞言，男人鬼魅一般收回臉上的惆悵，稜角分明的俊臉上劃過一抹冷到徹骨的殘忍微笑，“若是能夠除掉慕祁楓，我也算間接替雪兒報了仇了，呵，這可一直是我的夢想。”
“慕祁楓身邊高手環繞，他本人也深不可測，我們發起再多次暗殺可能也動不了他分毫，反而會損兵折將。”條條是道地分析着情況，Gary抬頭直視着他終生的主人哈雷斯諾克，神色詭異地繼續說道，“既然我們動不了他，那麼何不退而求其次，毀了他的解藥，這樣一來，毒發三次后他依舊吸不到跟他自己相同血型的血，就會血管爆裂而亡。”
“嗯，好主意！”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哈雷斯諾克鷹隼一般的黑眸里咻地閃過一抹陰狠的厲光，“呵，我的雪兒因為得不到ABRH陰性血型的救治而香魂消散，那麼，就讓慕祁楓也嘗嘗同樣的後果，到時候，克里斯巴魯的臉色一定非常好看。Gary，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呵，八年了，慕祁楓偷偷保護着他的解藥已經八年了，即便他不知道那個倒霉的人體解藥是男是女，又究竟是誰，但，這一次，他哈雷斯洛克必定是要從他/她身上索賠回來的，為了殺死慕祁楓，為了毀掉克里斯巴魯，為了他可憐的雪兒……
“是，屬下遵命！”激動地應了聲，Gray的雙眸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對即將踏上的毀滅之路，充滿了期待。
此刻，Gary一心只想為主人報仇，而大意地忘記了最最重要的線索，以至於他並不知道，有一天，當真相全部揭開，最後下場凄涼的，又會是哪一個……
038你不娶，她就得嫁
“一點擦傷，不要緊，乖，別哭了！”心疼地擦去慕空靈臉上嘩啦啦的淚珠，無奈地嘆了口氣，慕祁楓忍着疼痛攬着她的肩膀往花園外走去，大手沉穩有力地拍着她一抖一抖的小身子，暗啞的聲音低低地誘哄着，“真的不嚴重，我去房裏擦點葯就好了，你今天也累了，乖乖的，回去睡覺。”
“真……真的？”睜大一雙水汪汪的淚眼，不太相信地望着慕祁楓，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慕空靈抽抽搭搭地吸了吸鼻子，糯糯地說道，“那我幫你上藥。”
深邃的眸子彎彎如月，眼底蕩漾出兩抹淺淺的微笑，慕祁楓毫不嫌棄地伸手揩凈慕空靈臉上的眼淚和鼻涕，無所謂地擦在了襯衫上，微白的薄唇低笑着戲謔，“怎麼了，丫頭，你就這麼想看我完美健壯的身體？如果是這樣，我倒不介意。”
“胡……胡說，誰想看了？”被慕祁楓孟浪的話語刺激，慕空靈鬥雞似的彈了開來，兩隻小手緊張地絞在一起，精緻的小臉兒莫名染上了層層誘人的緋紅，不敢去看他眉目如畫的笑臉，舌頭打結地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想給你擦藥，沒，沒別的意思。”
寵溺地凝視着身旁羞答答可愛極了的小人兒，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慕祁楓低笑着點點她的鼻尖，故作為難地說，“怎麼辦呢，我的身體除了同性之外，就只給女朋友看的。”
“啊？這，這樣啊，那，那我不看就是了……”聽到這話，心突然就失落起來，但慕空靈卻不想讓他擔心，所以驚愕了片刻，便乖巧地點點頭，轉身靠在公主房的門口，心疼地望了望慕祁楓越來越紅的胸口，嗓子不覺又啞了幾分，不放心地糯聲叮囑道，“哦，哥，那你讓烈幫你好好擦藥，我就先回去睡覺了，你一定要好起來，疼的話就吃個爆米香吧，昨天剩下的我都放在冰箱裏了。”
“嗯，好，乖，快去睡吧。”暗暗地鬆了口氣，慕祁楓推着她進了房間，直到看見慕空靈粉色的身影消失在門的阻隔里，一直隱忍的眉頭才緊緊蹙了起來，大手死死地捂在裂開的傷口上，勁腰微彎，沉悶地吸了口氣，便火速往自己的房間跑去，一路上，梅花一般的印記洋洋洒洒地留了下來，綿延不斷地鋪滿了長達兩百米的走廊。
…………
十分鐘后，慕祁楓的房間裏。
“烈，讓英旭馬上到我書房來一趟，我要知道空靈今天遇到什麼事了。”不以為然地動了動纏着厚重繃帶的肩膀，懶懶地套上乾淨的咖啡色休閑T恤，慕祁楓緩緩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低頭對忙着收拾殘局的烈說道，“提前告訴她們一聲，別企圖再隱瞞我，否則後果自負。”
“是。”麻利地將帶血的衣服和繃帶棉簽收了起來，哐地一聲丟到了垃圾桶里，烈微微閃了閃眸子，什麼也沒有多說，順手將垃圾袋提起，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這時，茶几上的座機響了起來，跟催命似的，沒完沒了。
“喂。”不悅地皺了皺眉，連對方的聲音都還沒有聽，慕祁楓就簡單地炮轟出幾個字來，“禮物送到了？”
“楓，老爸說你又遇襲受傷了，怎麼樣，嚴重不嚴重？哪個王八羔子乾的？是不是哈雷斯諾克那個小心眼兒的狗雜種？我剛下了飛機，正前往HELL，你等着，我馬上劈過去炸了他的老窩！”
果斷無視掉慕祁楓略帶威脅的話語，電話那頭的林堇像個被人拐走了老婆的瘋漢子一樣，唾沫橫飛地吵吵着，一副恨不得馬上背上原子彈去火拚的炸毛模樣。
“把又字去掉。”不爽地挑了挑眉，慕祁楓輕輕翻了個身子，魅惑十足地側躺在沙發上，讓受傷的肩膀完全沒有負重，好看的眸子微微暗沉，不耐煩地說道，“廢話少說，趕緊把禮物送過去，你要是敢多嘴把這件事說出去，我保證讓你三年碰不了女人。”
“哇～火氣這麼大，看來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聽到回答，林堇大大地鬆了口氣，面上卻一如既往欠抽地嘴賤道，“我可保證不了，到了HELL就是他們仨變態的地盤，我用你那變態的禮物惹毛了地獄裏的變態，不捅個秘密出去能活命嗎？不管了，三年碰不了女人總比沒命強！BOSS你沒死就行了，我還要苦命地去英勇就義呢，就不打擾你跟小姐那啥培養感情了哈，拜～～”
“這小子，越來越欠收拾了。”斂眉睨了一眼嘟嘟嘟直叫的電話，沒好氣地摔回了茶几上，慕祁楓又翻身平躺回去，單手枕在沙發背上，抬頭仰望着天花板上藍色的燈光，想起林堇最後一句話和慕空靈今日異常主動的靠近，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彷彿此刻那個通透的人兒就在身邊一樣，遂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呵，傻丫頭，今天居然為我哭了，這個傷，突然覺得不虧了。”
先前在高速上火拚的時候，他們本來一直處於優勢，他還親手幹掉了八個殺手，但是後來出了點意外，原本被擊斃在副駕駛座上的黑衣人居然還留有一口氣，他在他們所有人對那輛車放鬆警惕的時候朝他開了一槍，子彈從他的左肩胛穿了過去，直接卡在了鎖骨上，要不是他命大，有最好的私人醫生隨時待命，他這次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因為，一旦陷入大型的手術中去，血型罕見的他都會比常人要危險一千倍。
那一刻，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不要讓空靈過來獻血，他，不能讓她害怕！
呵，他的丫頭，好像漸漸長大了，等到她完全向他敞開心扉的那一天，慕家的戶籍上，他便會將她妹妹的身份徹底改變過來。
就在慕祁楓陷入甜蜜的思緒中時，房間的門嘎吱一響，接着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心情不錯啊，受傷了還笑的一臉甜蜜。”捕捉到慕祁楓俊臉上那抹還來不及褪下去的幸福，慕振業驚愕地呆了兩秒，繼而大步走到茶几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沙發上跟自己七分神似的兒子，第一句說的不是關於他受傷的情況，而是劍眉輕挑地質問，“聽說你這個月已經八次拒絕司徒寶兒的邀約了，別告訴我，你還在等那個野丫頭長大？”
“她不是野丫頭，她有名有姓，叫慕空靈，是我的寶貝！”惱火地站了起來，冷冷地反駁回去，慕祁楓不甘示弱地注視着聞言臉色難看的慕振業，低低地嘲諷道，“別指望用我的婚姻為你的野心買單，吞掉Alexander我指日可待，用不着藉助司徒家的勢力，想讓我娶司徒寶兒，我再說一遍，不——可——能——”
“呵，哈哈……”怒極反笑地看着這個每次為了那個丫頭而和自己冷眼相對的兒子，慕振業突然又不生氣了，反倒悠閑地坐到沙發上，隨意地把玩着大拇指上的銀扳指，瀟洒不減的他抬頭看着見狀警惕起來的慕祁楓，勢在必得地低笑道，你不娶，她就得嫁
“一點擦傷，不要緊，乖，別哭了！”心疼地擦去慕空靈臉上嘩啦啦的淚珠，無奈地嘆了口氣，慕祁楓忍着疼痛攬着她的肩膀往花園外走去，大手沉穩有力地拍着她一抖一抖的小身子，暗啞的聲音低低地誘哄着，“真的不嚴重，我去房裏擦點葯就好了，你今天也累了，乖乖的，回去睡覺。”
“真……真的？”睜大一雙水汪汪的淚眼，不太相信地望着慕祁楓，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慕空靈抽抽搭搭地吸了吸鼻子，糯糯地說道，“那我幫你上藥。”
深邃的眸子彎彎如月，眼底蕩漾出兩抹淺淺的微笑，慕祁楓毫不嫌棄地伸手揩凈慕空靈臉上的眼淚和鼻涕，無所謂地擦在了襯衫上，微白的薄唇低笑着戲謔，“怎麼了，丫頭，你就這麼想看我完美健壯的身體？如果是這樣，我倒不介意。”
“胡……胡說，誰想看了？”被慕祁楓孟浪的話語刺激，慕空靈鬥雞似的彈了開來，兩隻小手緊張地絞在一起，精緻的小臉兒莫名染上了層層誘人的緋紅，不敢去看他眉目如畫的笑臉，舌頭打結地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想給你擦藥，沒，沒別的意思。”
寵溺地凝視着身旁羞答答可愛極了的小人兒，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慕祁楓低笑着點點她的鼻尖，故作為難地說，“怎麼辦呢，我的身體除了同性之外，就只給女朋友看的。”
“啊？這，這樣啊，那，那我不看就是了……”聽到這話，心突然就失落起來，但慕空靈卻不想讓他擔心，所以驚愕了片刻，便乖巧地點點頭，轉身靠在公主房的門口，心疼地望了望慕祁楓越來越紅的胸口，嗓子不覺又啞了幾分，不放心地糯聲叮囑道，“哦，哥，那你讓烈幫你好好擦藥，我就先回去睡覺了，你一定要好起來，疼的話就吃個爆米香吧，昨天剩下的我都放在冰箱裏了。”
“嗯，好，乖，快去睡吧。”暗暗地鬆了口氣，慕祁楓推着她進了房間，直到看見慕空靈粉色的身影消失在門的阻隔里，一直隱忍的眉頭才緊緊蹙了起來，大手死死地捂在裂開的傷口上，勁腰微彎，沉悶地吸了口氣，便火速往自己的房間跑去，一路上，梅花一般的印記洋洋洒洒地留了下來，綿延不斷地鋪滿了長達兩百米的走廊。
…………
十分鐘后，慕祁楓的房間裏。
“烈，讓英旭馬上到我書房來一趟，我要知道空靈今天遇到什麼事了。”不以為然地動了動纏着厚重繃帶的肩膀，懶懶地套上乾淨的咖啡色休閑T恤，慕祁楓緩緩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低頭對忙着收拾殘局的烈說道，“提前告訴她們一聲，別企圖再隱瞞我，否則後果自負。”
“是。”麻利地將帶血的衣服和繃帶棉簽收了起來，哐地一聲丟到了垃圾桶里，烈微微閃了閃眸子，什麼也沒有多說，順手將垃圾袋提起，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這時，茶几上的座機響了起來，跟催命似的，沒完沒了。
“喂。”不悅地皺了皺眉，連對方的聲音都還沒有聽，慕祁楓就簡單地炮轟出幾個字來，“禮物送到了？”
“楓，老爸說你又遇襲受傷了，怎麼樣，嚴重不嚴重？哪個王八羔子乾的？是不是哈雷斯諾克那個小心眼兒的狗雜種？我剛下了飛機，正前往HELL，你等着，我馬上劈過去炸了他的老窩！”
果斷無視掉慕祁楓略帶威脅的話語，電話那頭的林堇像個被人拐走了老婆的瘋漢子一樣，唾沫橫飛地吵吵着，一副恨不得馬上背上原子彈去火拚的炸毛模樣。
“把又字去掉。”不爽地挑了挑眉，慕祁楓輕輕翻了個身子，魅惑十足地側躺在沙發上，讓受傷的肩膀完全沒有負重，好看的眸子微微暗沉，不耐煩地說道，“廢話少說，趕緊把禮物送過去，你要是敢多嘴把這件事說出去，我保證讓你三年碰不了女人。”
“哇～火氣這麼大，看來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聽到回答，林堇大大地鬆了口氣，面上卻一如既往欠抽地嘴賤道，“我可保證不了，到了HELL就是他們仨變態的地盤，我用你那變態的禮物惹毛了地獄裏的變態，不捅個秘密出去能活命嗎？不管了，三年碰不了女人總比沒命強！BOSS你沒死就行了，我還要苦命地去英勇就義呢，就不打擾你跟小姐那啥培養感情了哈，拜～～”
“這小子，越來越欠收拾了。”斂眉睨了一眼嘟嘟嘟直叫的電話，沒好氣地摔回了茶几上，慕祁楓又翻身平躺回去，單手枕在沙發背上，抬頭仰望着天花板上藍色的燈光，想起林堇最後一句話和慕空靈今日異常主動的靠近，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彷彿此刻那個通透的人兒就在身邊一樣，遂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呵，傻丫頭，今天居然為我哭了，這個傷，突然覺得不虧了。”
先前在高速上火拚的時候，他們本來一直處於優勢，他還親手幹掉了八個殺手，但是後來出了點意外，原本被擊斃在副駕駛座上的黑衣人居然還留有一口氣，他在他們所有人對那輛車放鬆警惕的時候朝他開了一槍，子彈從他的左肩胛穿了過去，直接卡在了鎖骨上，要不是他命大，有最好的私人醫生隨時待命，他這次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因為，一旦陷入大型的手術中去，血型罕見的他都會比常人要危險一千倍。
那一刻，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不要讓空靈過來獻血，他，不能讓她害怕！
呵，他的丫頭，好像漸漸長大了，等到她完全向他敞開心扉的那一天，慕家的戶籍上，他便會將她妹妹的身份徹底改變過來。
就在慕祁楓陷入甜蜜的思緒中時，房間的門嘎吱一響，接着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心情不錯啊，受傷了還笑的一臉甜蜜。”捕捉到慕祁楓俊臉上那抹還來不及褪下去的幸福，慕振業驚愕地呆了兩秒，繼而大步走到茶几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沙發上跟自己七分神似的兒子，第一句說的不是關於他受傷的情況，而是劍眉輕挑地質問，“聽說你這個月已經八次拒絕司徒寶兒的邀約了，別告訴我，你還在等那個野丫頭長大？”
“她不是野丫頭，她有名有姓，叫慕空靈，是我的寶貝！”惱火地站了起來，冷冷地反駁回去，慕祁楓不甘示弱地注視着聞言臉色難看的慕振業，低低地嘲諷道，“別指望用我的婚姻為你的野心買單，吞掉Alexander我指日可待，用不着藉助司徒家的勢力，想讓我娶司徒寶兒，我再說一遍，不——可——能——”
“呵，哈哈……”怒極反笑地看着這個每次為了那個丫頭而和自己冷眼相對的兒子，慕振業突然又不生氣了，反倒悠閑地坐到沙發上，隨意地把玩着大拇指上的銀扳指，瀟洒不減的他抬頭看着見狀警惕起來的慕祁楓，勢在必得地低笑道，“你若不娶司徒寶兒，野丫頭，她就得嫁給南希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