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引天雷
我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說:“會旁門左道又有什麼用,我學的都是旁門左道,不也一樣躺在棺材裏出不去嗎?一諾,我們死在一起,我沒有什麼遺憾了。”
穆一諾聽了我的話立刻來了精神,突然就不哭了,“你學的旁門左道,那太好了。你可以把天雷引下來,讓開雷把這墳地炸開,這樣還能有一線生機。”
引天雷,我想了想,把《鬼術》裏的內容都想了一遍,好像還真有這麼個詞。
“你到是說話呀,把天雷引下為來霹你自己,你到底會不會呀?”穆一諾急了,說:“如果再想不起來,棺材裏的氧氣就不夠了。黃泉,你不是還想娶我做老婆嗎?想娶我就快點兒想辦法!”
驚滅盡矣,魂盡飛揚,烈多炎而轉千回,方是隱盡之。
《鬼術》中所記載的天雷就是為了殺人,讓閃電霹到人體,當場死亡,而且直接魂飛魄散。如果我把天雷引下來擊中墳地,可能會轟開棺材。也可能會把我自己直接霹死,有點兒冒險。
“一諾,我想起來了,可是我把天雷引下來,可能會直接把人霹死,是先霹你還是先霹我?”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穆一諾沉默半天,說:“先霹你吧!”
我心裏一陣陣的悲涼,先霹我就先霹我吧。我說:“一諾,如果我死了,你為我掉一滴眼淚好嗎?我死後還能個女人為我哭,也值了。”
“好……我這就為你哭!”
驚滅盤天地,乾於蹉跎,戊辰而莫,下與付黃泉!
我在棺材裏大聲的喊道,接着我就聽到空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巨響,立刻就感覺到大地劇烈的搖晃起來,我在棺材裏面被重重的震了一下,全身的五臟六腑好像都移了位。我想應該是有雷電擊中了墳頭,把土炸開了很多。
驚滅盤天地,乾於蹉跎,戊辰而莫,下與付黃泉!
又是一聲驚雷,強烈的震動讓我感覺嗓子眼一陣痒痒,一口血就吐了出來。我上面的棺材蓋子就像被炮彈炸上了天,立刻被霹雷霹成了兩半,衝天而起,帶着一陣陣的火光,飛向遠處。我看到烏雲密佈的天空有雷電劃過天際,不過總算沒有再霹下來,豆大的雨點像石子一樣砸下來,冰涼無比。
我從棺材裏坐了起來,看到我周圍還有四個剛剛埋起來的墳頭,我走出墳坑,大聲的喊:“一諾,一諾……”
沒有人回答我,我慌了,剛才明明是穆一諾和我說話,怎麼現在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只能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雨點落地的聲音。
“一諾,一諾……”我的聲音在百鬼林中不斷的盤旋,久久不能散去。
難道我從棺材裏面出來,就聽不到她的傳聲了嗎?我本來想引下驚雷把穆一諾的墳地也霹開,可是我不知道她出生的年月,這就沒法霹了。我咬了牙,這些墳頭剛剛埋起來,而且埋的人很害怕,所以並沒有埋上多少土,我圍着墳地轉了一圈,根本沒有任何的工具,我徒手開始刨墳。
土裏混雜着很多的石子,沒刨幾下,手就被石子劃了一道傷口,此時我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心中焦急無比,如果不趕快把穆一諾挖出來,她就悶死在棺材裏了。
想到這裏,就算土裏有刀子,我也要刨,我要把所有的墳都刨出來,那時我慌了神,根本沒有想下山去叫人,其實那個時候我去叫人也沒有用。後面我會說的。
足足刨了十五分鐘,我終於刨出了墳地的一角,但此時我的雙手已經是鮮血淋漓。我使勁敲着棺材,大喊着:“一諾,一諾!”沒有人回答,看來她並不在這個棺材裏。接着我又刨第二個墳頭,刨出棺材時,我已經累得不行,手指已經失去了直覺。
我再次敲擊着棺材,眼淚都流下來了,大聲地喊道:“一諾,一諾,你不能死呀,你答應做我老婆的……”我很明白,這個棺材如果再刨錯了,我已經沒有力氣刨開第三個墳頭了。我絕望了,我又刨錯了,我跪在地上嚎嚎大哭,不停的用力拍打着棺材,任憑豆大的雨點兒砸在我的身上。
“砰砰”棺材裏傳來了聲音,我立刻來了精神,大聲地喊:“一諾,一諾,是你嗎?”
棺材裏傳來微弱的聲音,“是我,黃泉,快把棺材霹開,我透不過氣了。”
“快說你出生在哪年?”
“辛未年……”
驚滅盤天地,乾於蹉跎。辛未而莫,下與穆一諾。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好像把天空撕開了一道口子,閃電從天際直霹而下,我連忙跳到了一邊,雷電擊中了棺材掀起了巨大的氣浪,我立刻被吹了老遠,重重的摔倒在地,起不來了。棺材蓋子再次衝天而起,燃燒成一個巨大的火球。
我笑了,開心的笑了,天空中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
穆一諾從棺材裏出來,衝到我的沖面,把我扶了起來,哭着笑了,說:“黃泉,你還活着,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我笑笑,有氣無力地說:“我不能死,我還要娶你做老婆呢。”
“你這個老色鬼,不娶個老婆你甘心嗎?”
我掙扎着起來,盯着穆一諾的臉看,她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頭。我顧不上手指的疼痛,突然緊緊抱住穆一諾的身體,溫香軟玉,她也緊緊抱住了,激動的哭了。
“活着的感覺真好!”她說。
“懷抱美女的感覺更好!”我說。
穆一諾使勁掙脫開我的懷抱,看了看詭異的暗紅色天空,說:“我們快走吧,這裏馬上就要下血雨了。”
《鬼術》上說,下血雨是因為有大量的冤魂魂飛魄散,是怨氣消失前最後的掙扎。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為什麼把這些人埋在這裏,這是絕墳吶。”
“還不是為了救你,你和鬼做了契約,哪那麼容易履行承諾,我只好把鬼穩住,把它們封入絕墳,這樣他們困死在這裏,就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我都是為了你呀。”
一句話說的我挺感動的。
我的手疼得厲害,穆一諾看着十分的心疼,扶着我走下濕滑的百鬼林。奇怪是山下並沒有下雨,地面還上乾的。走到市區的別上,我看到一輛出租車駛來,穆一諾帶着我去醫院。出租車司機是一五十多歲的男的,看到我倆渾身上下都泥,問道:“我說二位,你們這身怎麼弄的,到時候你們還得多給點錢,我得去洗車。”
“呃!”我停頓了一下,說:“我們去山上遊玩的時候,被人給搶劫了。”
“報警了沒有?如果你們沒電話,我借給你們。”
“沒關係,我們身上沒帶太多的錢,只是被人搶走了一些首飾。沒什麼大不了的。”
路過我店的時候,我發現的店那裏漆黑一片,連捲簾門都被拉下來了。我有些奇怪,是誰這麼好心吶。想想應該是房東,他看我大半夜的還開着門,可能怕我丟了東西吧。畢竟房東這個人還不錯。
到了醫院,我們多給了出租車司機跟我們多要了二十塊錢去洗車,我本來想不給的,他媽的洗個車二十塊錢,就算最好洗車的地方也不會超過十塊錢。但是穆一諾卻很大方的給了錢。
下了車,我有些不願意,說:“要是我就不給,這也太黑了吧。”
“給就給吧,這個時候能有輛出租車就不錯了。”穆一諾說,她倒是想的開,可能是比我有錢的原因吧。
走院醫院的大門口,穆一諾停下腳步,來回的看,一臉疑惑的樣子。
“怎麼了,你倒是走啊?”
穆一諾嘖嘖了兩聲,說:“不對呀,這醫院什麼時候新裝修的,前幾個月我來的時候醫院不是這個樣子?”
“我靠,前幾個月?我說寶貝兒,幾個月樓都能蓋起來了,裝個修算什麼?”
醫院裏的醫生看到我手指上的傷,感覺很奇怪,問道:“這傷怎麼弄的?”
我笑笑沒說話,難道我要告訴你要刨墳把手給刨爛了。
從醫院裏出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穆一諾帶着我去吃了早點兒,我的手纏着好多紗布,拿不起筷子,只能用手拿着吃,喝小米粥。穆一諾看着我就想笑。
“我說,你別笑行不行,沒用你喂我就不錯了,我是為了你才搞成這樣,你居然還笑的出來。”我咬了一大口火燒。
“好了好了,我不是和你開玩笑吶嗎?”說完用勺子盛了小米粥喂我。
“這還差不多。”
“觀眾朋友,早上好。今天是一二年九月八日,歡迎收看早間新聞……”早點攤子的電視開着。
新聞我從來都不看,就算要看也是當娛樂來看,裏面都大肥頭大耳的領導面帶微笑的俯視着芸芸眾生。
我草!
不對,怎麼可能是一二年?
穆一諾也聽到了,我們相視一眼,同時猛得轉過頭看向電視,難道是電視台報錯了嗎?我掏出手機一看,手機沒電了。穆一諾也掏出手機,發現手機也沒電了。
“老闆,今天是幾號?”
老闆一邊收拾着桌子一邊說:“這不電視裏剛剛報了嗎?九月八號,快九一八了。”
“老闆,今年是哪年?”
老闆抬頭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懷疑我腦子是不是壞掉了,不知道日子不知道星期,這都很正常,不知道年份他應該還是頭一次聽說。
“今年,今年是一二年,怎麼,您不知道年份?”
我用驚恐的眼神看着穆一諾,臉色刷的一下變了,我清楚地記得昨天晚上明明是二零零一年,我們在棺材裏只住了不到一個晚上,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是十年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