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跑
我點了點頭,腦子有點亂。李松看着我手邊的藥瓶,眼神閃爍了一下問我:“這是艾悠悠給你的吧。”
我有點驚訝的看着李松說:“你怎麼知道啊?”李松看了我一眼說:“出了姚瑤和艾悠悠,難道還有別人對你這麼好?”然後沒等我回答,李松又自言自語的說:“其實,要是桃花運都趕在一塊也不好,比如……”說完這話,李松還看了看我。
這話還用他講,這桃花運趕在一塊就是不好啊。我拿着藥瓶打開想了想,現在也沒有什麼能塗塗抹抹的地方,我就又關上了,李松還在一邊說我小氣,不給他用用。
我指着李松的腦門問他:“你丫腦袋上纏着繃帶呢,還和我要這藥水幹嘛用啊?”
李松尷尬的笑笑然後和我說:“就不興我隨便塗塗抹抹啊?”
我懶得搭理李松,轉身動被子打算睡覺了。李松還在一邊和我羅哩羅嗦的,我怕忽然想起來碰見寇艷茹的事情,就和李松講了一下。
李松皺着眉頭和我說:“陳帆,你知道嗎?晚上的時候,我去找過柱子,柱子說最近黃成盧偉還有丁一任建凱他們統統像消失了一樣,好幾天沒來學校也沒有什麼風吹草動的。”
李鬆緩了一下繼續說:“柱子說,丁一應該是在打點學校外的人。十一中跟着他混的人越來越少了,他現在在附近勾搭了一群小孩子還上中專的那種。我想,要是他弄完那一套,首先就是來找咱們。”
我看着李松大驚小怪的表情說:“不能吧,你多想了。哪有這麼多腥風血雨啊,你快把丁一說成牛比黑社會了。”
李松看着我說:“你別不信,丁一那人這麼陰險,最能拉幫結夥了。”
我看着李松,想了想說:“行了行了,趕緊睡吧。”其實我的心裏是對這件事情有疑問的,但是又怕丁一什麼都沒做呢,我就害怕了,顯得我也太不經嚇了。
和黃成盧偉的恩恩怨怨,我覺得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會一筆勾銷的……
事實證明,我雞湯了……我們的恩怨並沒有隨着時間一筆勾銷,反而愈演愈烈了。
好幾天沒去教室,中午陳超回來的時候和我說李建濤和劉強退學了……我愣了半天才想起來李建濤和劉強長什麼樣子,想當初那兩個人可是沒少給我下黑手,現在我竟然都想不起來他們長什麼樣子了。
我問陳超他們為什麼退學,在我的想法裏,他們好像沒怎麼再參與黃成的事情啊,現在怎麼又一起退學了啊。
陳超和我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今天他們兩個沒去教室。同宿舍的說他們兩個昨天晚上就收拾東西走了……
這也太快了,發生了什麼啊。李松聽見陳超說的話,倒是挺高興的,說那兩個王八蛋終於滾蛋了。
李松還問我為什麼不高興,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心裏感覺怪怪的,我很想知道他們兩個為什麼退學。
十一中垃圾好歹還算個學校,退了學就再也沒有學校可以讀了。而且通過我和李建濤的接觸,其實李建濤還好,不壞。沒有黃成和劉強對我壞,我想到其實我可以去問寇艷茹的,至於寇艷茹知道不知道詳細的情況,願不願意和我說,就要看寇艷茹的想法了。
我竟然還有點同情他們的感覺,跟着黃成混了這麼久,最後竟然都退學了。
黃成好些天沒去上課了,班主任竟然也不管管。我嘴裏不自覺的嘀咕了一下,陳超和我說:“我聽說,我聽說黃成是請了病假了……”
我心想,黃成還請病假,他能有什麼病?陳超和我說,他后桌找班主任的時候,在班主任桌子上看見黃成的假條了,還是很正規的醫院給開的那種。”
越說越邪乎了,難道最近丁一和任建凱他們真的在阻止一場大的運動?想想我竟然不寒而慄。
轉念又一想,都是一群學生,能有多大事情,能驚起什麼浪花啊?
短暫的平靜了幾天,那天下午就出事了。那天下午正好我的繃帶還有李松和孫岩的繃帶都拆了,我們的髮型雖然很醜,但還是想西湖區喝兩杯慶祝一下,正好那天還是周日,整個年級就幾個值班老師。
出門診的時候,我還盯着腦袋看了好久呢,因為之前處理傷口的原因,我的傷口附近的頭髮被剪得七七八八的了。雖然長了一些了,但是還是難看的要命……
李松讓我別墨跡,趕緊的走,說他餓了。我當時還嫌他總餓來着,跟着他和孫岩出門之後,我們根本就沒想到,幾分鐘之後,會有一大群人出現在醫務室,而且……是專門找我們的……
我和孫岩還有李松溜達到小飯館的時候,飯館裏沒什麼人。我們點了菜剛開了幾瓶啤酒的時候,梁冬給我們打了電話,讓我們趕緊跑。
一打過來電話就讓我跑,我開始沒明白,還和他開了兩句玩笑。等到我開完了玩笑,我聽見他說話聲音很嚴肅,我才知道他沒有開玩笑。
他在電話那頭衝著我大喊,讓我趕緊跑,跑得越遠越好,別回學校也別在附近溜達,去市裡,什麼時候能回來他電話通知我們。
當時我就懵逼了,我第一反應是菜還沒吃呢,剛點上。我把這事說出來的時候,梁冬在那頭都要氣死了,梁冬和我說:“都什麼時候了,陳帆你還想着吃,你再晚走,就要死了。”
雖然當時我對梁冬的話有懷疑態度,但是梁冬這麼激動,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掛了電話麻利的和老闆娘說:“有事情,不吃了。”李松和孫岩還一臉驚訝的看着我,嘴裏也一個勁的發牢騷。
老闆娘給我翻了個白眼,不過我懶得搭理他了。我拿好東西就用最簡單的話和李松和孫岩說:“跑,不跑就要死了。”
然後我就帶頭跑到飯館外邊了,李松和孫岩還在後邊墨跡呢,我顧不得和他們解釋就趕緊在路邊攔車。那天應該是走了狗屎運了,我一招手就打了一輛車。
連拉帶拽的把李松和孫岩拉上車之後,我總算舒了一口氣,出租車啟動的時候,我還往學校的方向看了一眼,當時什麼東西都沒有異常,但是我也不敢鬆懈。
我把梁冬給我講的電話給孫岩和李松都講了一遍,講完了他們才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呢。李松皺了半天眉頭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梁冬也沒和我講清楚。”
我有點後悔,當時應該問問梁冬在哪的,去找梁冬也行啊。後來我才知道,梁冬那天在他爸工地呢,離着我們學校實在是遠,但是梁冬是開車去的……對於我這種打車的人來說,去找梁冬的話車費還真的有點貴。
剛上車的時候,司機問我去哪,我就只是簡單的說了句去市裡。等開了一會兒,司機又問我的時候,我和李松和孫岩都傻眼了。
我們也不知道去哪,我們學校在郊區,市裡我們沒去過幾次。我們知道的立方,就是混混特別多的地方,那也不能去啊。
去哪啊?我們三個既然都不知道,就只能大手一揮的說市中心了,就是打車費應該有點貴。但是市中心人多,雖然看上去暴露,但是人多,真點背碰見骷髏什麼的,他們應該也不敢怎麼樣的。
訂好去哪之後,我能感覺到我們三個緊張的氣氛,尤其是連敵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那種恐懼才是最可怕的。
我們三個想了想,也想不起來是什麼問題會讓梁冬這麼緊張。我們得罪的人不就是丁一和任建凱他們嗎?他們的話梁冬不應該害怕啊。別人的話,就是和我們稍微有點恩怨牽扯的骷髏了。
不過上次動刀子的不是我們三個,我們應該還沒至於要讓他專門跑學校來收拾吧。相比較而言,他應該更有可能去找阿壯才對。
對了,阿壯……我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李松和孫岩也有一種默契。我們三個幾乎是一塊把這個名字喊出來的……梁冬說阿壯那人義氣,那我們現在能去找阿壯嗎?
阿壯當時要是只是和我們客氣客氣的話,我們現在打電話會不會太唐突了。而且我們也不一定就會點背的被什麼人抓住吧,說不定一整天平安無事呢。
想了想,我們就決定不打電話了。我把手機放在手裏想了想,剛打算放回兜里的時候。梁冬給我打來了電話,這個時候打的電話,在安靜的出租車裏邊,真是嚇人一跳。
我接起電話的時候,聽不出梁冬的聲音是喜是憂。只是問我是不是出來了,沒在學校。我老實的回答完梁冬之後,我就問梁冬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梁冬說,剛才丁一和任建凱帶着人去了十一中。
我還和梁冬說,這算什麼大事啊,他們才幾個人啊,能把咱們怎麼樣啊?
然後梁冬就用很低沉的聲音和我說:“你知道他們帶什麼人去的嗎?”
我心裏一緊,但還是忍不住問道:“誰?”我心裏還想,能是什麼牛逼的人物啊?但是一邊又擔心,真是什麼牛逼的人物……
梁冬在那邊緩了緩說:“他們帶着獨眼的人去的學校,還好,你們都逃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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