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面試一
張揚對着新入手的蘋果6s玫瑰金撥弄着頭髮，“蘋果的前置攝像頭就是好，用慣了蘋果再用別的手機簡直不能忍。”
林宵用鼻子哼了一聲，一部六千多的手機有什麼可得瑟的，他為準備面試買的一套lv就一萬多，他說什麼了，真要是紅了蘋果6s算什麼，多得是人捧到面前免費讓你用，算了吧，張揚這小子聽說是什麼什麼導演的侄子，資源好得很跟自己一樣差不多內定給銀河了，來巨星不過是想體驗一下。
“誒，林宵，你說是銀河好還是巨星好啊？我叔叔說這兩家公司都挺不錯的，讓我隨便挑，可我總是拿不定主意。”
什麼玩意兒啊，昨天還說已經確定去銀河了，今天又……“反正我是會去巨星，沒辦法我沒有你有優勢，去巨星還是拜託我表姐的。”
“銀河是男老闆，巨星是女老闆……聽說銀河那個男老闆油鹽不進眼裏只有錢，巨星的女老闆倒是挺能捧男明星的，前一陣子陸璋的公關做得那叫一個漂亮，但是銀河才是圈內第一，我覺得呢要做就做第一，你覺得呢？”
“我覺得都可以，如果我是你就選銀河。”
“為什麼呢？”
“銀河的一哥馮力已經快三十了，跟銀河的約也快滿了，你看他現在明顯資源少多了，估計是要出去自立門戶了，巨星的韓誠才二十齣頭，肯定還有幾年的約，你去了好資源肯定是韓誠的……”
“人家是一哥啊……哪有一去就是一哥的。”
“你這麼好的資質又有你叔叔捧你，想紅還不是分分鐘的事，現在滿大街都在喊小鮮肉，馮力那種觀眾都看膩了，你一炮打響躍身成為一哥……”
張揚聽他這麼說眼睛笑得都眯起來了，又趕緊揉揉眼角免得出皺紋，“確實是這樣，你說得還真有道理，可憐你只能去巨星被韓誠和陸璋兩座大山壓着，搞不好還要被女老闆潛/規/則，我可聽說那個女老闆是母老虎，超級厲害……”
“一般般啦……”
他們倆個在出租車上互相吹捧着，坐在前座聽音樂的于敏行悄悄把手機音樂的聲音調到最大，把耳機按得更嚴實些，我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聽見……
“肖恩，今天事情多你那邊的事忙完趕緊過來幫我忙面試的事。”jojo說了一聲之後，抱着一大摞的資料踩着恨天高步頻極快地倒騰着小短腿飛快地走出辦公室。
“好……”楊澄心抬起頭想說好的，的還沒有出口就只看見jojo的身影在電梯裏消失，他隔着玻璃門看了眼蘇潤的辦公室，蘇潤還在翻看着資料，並沒有把這次面試很當成一回事的樣子。
一條一條的把電視台、雜誌社之類的通告轉達給經紀人或者是明星的助理之後，楊澄心揉了揉眼睛，這個工作太瑣碎太累，資源不好得罪，經紀人和助理卻有各種脾氣，最大處理的就是大小明星們，不管在屏幕前他們如何親民或難搞，實際上是一樣的難搞……好像不難搞就不夠大牌一樣，當然了，真正大牌的比如韓誠、陸璋、費雪反而不難搞跟公司的配合度很高。
“嗯，對方安排的是五星級酒店……四季不可以？可是原來並沒有這個忌諱……ok，星座書上說她不能跟四有聯繫……讓對方換酒店……”肖恩皺了皺眉，“這樣吧，你直接跟對方溝通畢竟你最懂藝人的忌諱和喜好，我轉達的話很容易出錯。”
“是，我是聯絡助理，但是並不是什麼事都由我一個人聯絡的，我後面還有很多人要通知，你負責轉達吧。”楊澄心直接掛了電話，這一招是jojo教的，否則真要一個藝人就糾纏一個小時的節奏。
就在他要打今天的倒數第二個電話的時候，蘇潤忽然敲了敲玻璃門。
“呃？”楊澄心站了起來，看了看周圍。
“進來。”
“哦。”
蘇潤觀察楊澄心幾天了，這個人很“規矩”比一般的新人還要規矩努力，完全沒有二代的架子，更不像少東家，梁美如那邊傳來的消息是楊學東已經有所鬆動，看來她也要抓緊佈局了，楊澄心現在看來勤勉是有了，眼光如何呢？
“你怎麼沒去幫他們準備面試？”
“我還有幾個電話沒打。”
“你去的路上短訊通知就可以了，明天再打電話確認一下。”一般放在後面打的電話都是一兩周之後的行程，除非臨時有藝人請病假、受傷之類的突髮狀況，楊澄心一天的工作完成一半了。
“你去準備面試吧，一個小時之後我過去。”
“好。”
“對了，我給你一個名額。”
楊澄心眉頭一皺，“好的。”
“不要浪費了。”蘇潤笑道。
楊澄心心中一凜，蘇潤總給他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明明是笑着跟你說話，總覺得背後有一把冷刀子在後背上划拉，虧得他在公學跟那幫明面上不歧視華人跟你各種友好，說話各種冠冕堂皇暗地裏瞧不起他的大少爺們虛與委蛇練出來的功夫，他表面上一樣是不動聲色接了蘇潤的這一招，“一定不會浪費。”
“當然了，你是少東家，如果真瞧上了兩個三個的，我也沒辦法阻攔是不是？”
“我是給您打工的蘇總，不是什麼少東家。”
蘇潤抿嘴笑了，表面上看不出對他回答的喜怒，“去吧，等下面試要開始了，記得讓所有人不管男女都先卸妝再進面試間。”
“哦。”
“必要時脫衣服。”
“哦。”楊澄心眉毛都沒有動一下，還是一副氣定神閑這是我家後院蘇潤在跟他聊天氣的德性。
“去吧，有不懂的問jojo或者問我。”
“明白。”楊澄心走出蘇潤的辦公室，淡定地關掉電腦屏幕，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步伐輕快地走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時他長出了一口氣，當初嫁給爸爸的是蘇潤肯定沒自己什麼事了……不過以蘇潤的性格也不會跟他玩陰招……他更不會被激起鬥志回國爭產……
母親跟他說的話至今在他耳畔迴響，“如果你只想要榮華富貴你大可以不回國，別說你父親不可能不留遺產給你，就是他一分不給你，我和你外公給你留下的財產一樣足夠你富足一世，如果你下定決心回國爭奪你父親的注意力，復仇梁美如，就要把你那一套貴族風度全都拋在腦後，現在中國是高速發展期，人人都在拼了命的求發展，貴族精神那一套不管用，你回去要面對的是一群狼，一群虎……你也要變成狼，變成虎……”
蘇潤……就是一隻成了精的千年老虎……她目前看來是站在他一邊的，但是如果被她看出弱點，照樣會一口咬斷他的脖子把他的屍體踩在腳下當墊腳石。
“你叫什麼名字？”
“幾歲了？”
“你對自己的定位是什麼類型？”
“你能百分之百接受公司的安排嗎？”
“你還面試過其他公司嗎？”
“是誰推薦你來的？”
“你是怎麼知道巨星的？”
“你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麼期許？”
這些問題看似簡單但是仔細想想又會覺得自己怎麼回答都沒有什麼對錯之分，更不用說精心準備的妝容一進門就被要求用卸妝油卸掉，對於很多人來講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讓人檢視一樣可怕，可是為了紅，真的要脫衣服讓人看真正的身材有又什麼關係呢？
楊澄心坐在一旁拿着筆記本默不作聲地看着這些來面試的男孩女孩，他們的年齡都不大，素顏也一樣是俊男美女，雖然是在校大學生的身份，身上穿的卻都是名牌，一多半的人手裏拿着的是剛上市的蘋果6s，剩下的人手裏拿的也都是蘋果，他們的眼裏有驕傲有期待隱隱的還有畏怯，回答對自己未來的期待時，八成的人說想要做一名演員，可是眼睛卻在說要做大明星。
“我想要做明星，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一個瘦瘦白白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看起來卻出奇協調的女生說道。
楊澄心抬起了頭，又仔細看了看她，挺好玩的姑娘，卸妝棉是乾淨的，沒化妝就來了，穿着白襯衫和寬寬大大的牛仔裙把自己顯得像是要被衣服埋起來了一樣。
jojo也像是第一次注意到了她，“哦，我明白了，你能接受的最大尺度是多少？”
“呃？”
“如果有一位國際知名的導演找你拍戲，但劇本里有裸戲和床戲，你能接受嗎？”
女孩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的回答：“能！”
“你覺得你的形象和氣質像現在的哪位明星？”
“我覺得我誰都不像，我像我自己。”
jojo笑了，她看了一眼同樣笑了的楊澄心，“你再說一次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綿綿。”
“姓呢？”
“就是綿綿。”
“我知道了。”jojo看了一眼檔案，很普通的名字難怪會堅持自己叫綿綿，“你可以回去了，保持通訊通暢等公司通知。”
“好的。”綿綿出去之前特意多看了楊澄心一眼，忽然做出了一個的手勢，吐了吐舌頭關門走了。
接下來的面試一樣沒有什麼新意，楊澄心看着jojo和另外兩個公司的資深經紀人時不時地討論着些什麼，兩個經紀人已經在幾個人的名字下面做了標記，看來十有*是要簽了，可回想起這些人來，楊澄心都沒太記住臉，唯一有點印像的是誰都沒有做標記的綿綿。
“今天最後一個了。”jojo說道。
“蘇總不來了嗎？”
“她看過了。”jojo指了指房間裏三架從不同角度拍攝房間內情況的高清攝像機。
“還是要親自來才好。”經紀人甲說道。
“看演員嘛通過鏡頭看確實更準確些。”經紀人乙說道。
經紀人甲看了一眼全程默不作聲的楊澄心，“他又是來幹嘛的？”
“新人嘛，多看看才有經驗。”
“嗯。”經紀人甲沒再說什麼，“看完這個就收工了，我還有一堆事呢，今年的新人素質還可以，就是不知道以後怎麼樣。”
“唉，慢慢挖掘吧，十個人里有一個韓誠就是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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