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出人意料
當名字叫天王天後孫費大戰.AVI在某榴論壇出現的時候，沒人真把介紹裏面的主演是孫天王和費雪當真，以為頂多是一對自認為長得像的AV男星女星拍出來娛樂大家的。
當第一個人下載成功看見片子之後，驚訝的發現片子雖然明顯是偷拍的，角度算不上是十分好，當是該看見的都能看見，主角顯然不知道自己被拍了，更沒有像AV明星那樣表演，以AV的角度而言也不是什麼高難度火辣片子，但是——主角很明顯正是孫天王和費雪……
一個人留言有這樣的觀感，第二個人一樣回帖說：原來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認為的，樓主良心，好人一生平安。
有了這個的評價，這片子在X榴半個小時之內就被下載了一千多次，而且在有人把消息和資源傳到外面之後，下載量更是突飛猛進到了一萬多。
第三天終於有人在狗撲說了自己看到了天王、天後主演的AV，還有截圖為證，這條帖子將很少看AV或者沒有X榴帳號的人也拉進了分享大軍。
一時之間已經不知道被分享了多少次，消息也飛速在互聯網傳播了起來，當有人在微博上放出資源以九宮格截圖的形式證明內容的時候，已經不是任何網警能夠控制的了。
蘇潤的電話快被打爆，費雪的電話鈴聲更是響徹雲宵，雖然早有準備，費雪還是有些慌亂。
“怎麼辦？”
“按計劃行事，費雪、韓誠、喬律師，你們倆個現在就去朝陽分局報案，我馬上聯絡媒體。”
所有人都記得這一天，氣溫再次百年一遇，空調被開到滿功率，非必要沒有人願意出門，但是朝陽分局門前被媒體和聽到消息的粉絲擠得水泄不透，就連街邊賣雪糕的大媽都知道娛樂圈又出現了艷照門，這次的主角是“武則天”。
費雪穿着一件雪紡長裙戴着墨鏡在男友和律師的陪伴下從朝陽分局出來，出現在所有媒體面前，看得出她眼睛有些紅腫，但是很堅強，韓誠表情嚴肅堅如磐石一樣站在她的身後。
“謝謝各位媒體朋友的關心，我已經報警了，因為案件正在偵辦當中，不能談論更多的細節，再見。”她說完就要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
“你不打算對你的粉絲道歉嗎？”一個記者追過去問。
費雪臉色一整，“我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什麼要道歉？”
媒體一陣沉默，他們以為又是熟悉的戲碼，女星發生艷照門，各種哭訴道歉，沒有想到費雪竟然對着鏡頭一滴眼淚都沒有流，而是嚴肅的問他們，為什麼要道歉？
“我跟孫天王當時男未婚女未嫁，是普通的男女朋友關係，我不會為兩個成年人在卧室里發生的任何事道歉，如果有粉絲覺得被誤導我也知道他認識到這一點，我是被偷拍的，需要道歉的人應該是偷拍把照片傳上網的人。”
記者群里一陣沉默，幾個人已經開始拚命想着標題了，一個女記者追問道，“請問你有懷疑對象了嗎？韓先生，您對這件事怎麼看？”
“小雪在這件事裏是受害者，我站在她的一邊，我也希望有良知的網友不要下載和傳播視頻，她是無辜的，孫先生也是無辜的。如果有人想要藉此事傷害她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這麼說您對這件事一點都不介意？”
“我只介意有人傷害到她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請問您知道是誰做的嗎？”
“您跟孫天王聯絡過嗎？”
“您……”
記者各種追問，費雪、韓誠、喬律師已經坐上了公司派來的保姆車飛速離開了。
費雪這樣的反應出乎了記者的意料，採訪視頻和隨後整理出的報道在網上剛一出現原本看熱鬧的路人粉，各種罵的直男癌，拚命掩飾說是假消息的費雪粉，罵費雪不要臉的天王粉和同樣罵費雪的韓誠粉，竟然有一半轉變了態度，開始支持費雪，原本只是觀望的女網友有很多也開始傾向於費雪一邊，尤其是各種有影響力的女性大V發帖子呼籲保護費雪，保護女性，不要讓女性受傷害，還有人寫長文讚賞費雪和韓誠，網上的風氣轉變了大半。
尤其是孫天王在香港接受採訪，各種推脫說自己不知道，當時只是一夜情，沒有想到會被偷拍，他老婆全程冷臉不表態，被人傳出背地裏偷罵費雪是北姑之後，輿論又開始炮轟孫天王和他老婆。
帝都警方很快做出聲明，明確了視頻是被偷拍的，已經責令下架，初步查明視頻來源，希望不要繼續傳播造成傷害。
現在資源一出現就會被網警刪除，有人傳播超過三百次被捕，直男癌罵費雪是婊子韓誠是綠帽帝，馬上就會被粉絲和路人追着罵，還有一些人因此被人肉，被憤怒的粉絲和路人追到現實中打電話罵甚至搞丟工作。
費雪的代言和約被撤下來一些，可是一些國際大牌不止沒有撤合約，反而表現出願意繼續合作，有大牌撐場面，解約風波很快就平穩了下來。
這件事裏受宜最多的是韓誠，他本來給人的印象是奶油小生小鮮肉，沒想到關鍵時刻這麼有擔當，重感情，氣場兩米八。
楊澄心翻看着公關部門發過來的報告，看到一半就笑了，“你早有準備？”他抬頭看蘇潤。
“之前聽到過一些風聲。”
“是林宵做的？”楊澄心也在奇怪為什麼費雪會對林宵有求必應，私下裏看兩人相處卻有些彆扭。
“是他。”蘇潤在自己面前的策劃書上畫了一個道子。
“明天會有媒體採訪我，要不要指導一下我該怎麼說？”
蘇潤笑了抬起頭看他，“您需要我的指導嗎？”
“公司請安吉是浪費，你才是最好的公關。”
“呵呵呵。”蘇潤並沒有接受他的奉承，“安吉的好處是我學不到的，我能想到這個應對策略也是因為學習了安吉。”
“對了，我給你帶了這個。”楊澄心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檸檬。
蘇潤拿過來聞了聞，很香，但是——“有什麼特別的嗎？”
“這是從我在美國的家裏摘的，海關查的嚴，我只偷渡進來這一個。”
“你在美國還有房產？”
“前幾年次貸危機的時候從一個朋友手裏買的，就在南開普敦，風景很好，有一片私人海灘，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去渡假。”
“打工的哪裏像老闆那麼好命，隨時可以出去渡假。”
楊澄心笑了，蘇潤對自己的定位遠不是打工的那麼簡單，說起來……她開始有“不臣”之心，是因為父親莫名其妙贈給她10%的股份留住她，提前公佈遺囑，在公司引入后黨與太子黨的競爭開始的吧，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在猜父親有了什麼重大變故，並且瞧出繼母跟自己都爛泥扶不上牆——父親自己是一匹狼，欣賞的也是狼，蘇潤就是他眼裏未來頭狼該有的樣子……
“我父親是不是給過你什麼建議？”楊澄心知道跟蘇潤兜圈子是沒用的，得直指問題核心。
“給了。”蘇潤放下了筆，正色道，“他希望我和你結婚，生下孩子之後他會將公司的全部控制權交給我。”
楊澄心抬頭冷笑，父親的想法永遠那麼容易被猜透，把他所有的孩子綁在一起，在父親眼裏都沒有巨星這個“親兒子”重要，知道自己這個逆子不止沒能力領導巨星，反而想拿巨星換現之後，會想到讓蘇潤真正的管理者太正常了，巨星地產他可以交給職業經理人，巨星娛樂涉及到的見不得人交易太多，絕對不能讓外人沾手，把蘇潤變成兒媳婦簡直是上上策。
“你的看法呢？”楊澄心很好奇蘇潤的想法。
“有何不可。”
“這是你這些天考慮的結果？”
蘇潤乾脆從辦公椅上走下來，走到楊澄心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首先我們倆個在床上很契合，其次我們不討厭彼此還有些好感，這已經比大部分的婚姻基礎好了，我們不需要談判車房問題，但是關於婚前婚後財產可以各找律師進行談判，婚後子女我希望一個隨你的姓一個姓我的姓，不管隨誰的姓在繼承財產方面沒有任何的疑問，婚禮我個人希望簡單，但尊重雙方老人的意見，你覺得有問題嗎？”
楊澄心看着蘇潤的眼睛，她不是開玩笑的，她確實是這樣定義婚姻的，她這樣的想法讓他覺得異常憤怒，他忽地站了起來，“對不起，我只會因為愛情而結婚。”他說完轉身離開了蘇潤的辦公室。
蘇潤看着他的背景，眼神漸漸黯淡了下來，愛情……她曾經體驗過愛情，也知道為愛情奮不顧身的感覺，但是愛情來過又走了，順便帶走了她愛人的能力，楊澄心對她非常有吸引力，她喜歡跟楊澄心在一起，他是個很舒服的相處對象，就像是加州偷渡過來的檸檬，帶着一股自然的清香味，可她擺在那裏看着卻不敢碰，她知道吃到嘴裏會是酸的，酸得讓人無法承受……
楊澄心說到他的目標是拆分巨星的時候他們倆個就沒辦法真正調和，雖然他一直暗示可以把巨星給她，但他想的卻是跟暗股中的那些人斷絕一切聯繫，把楊家和他自己洗白導正，她想的卻是利用關係，維持巨星的現狀，實現更多更大的利益。
她說同意結婚，實際上更像是激將，她知道楊澄心不會同意，愛情這種奢侈品跟楊澄心這個只要最好的公子哥很相配……
楊澄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憤怒，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憤怒過了，就連被人誣陷販毒都沒有這樣憤怒過，他開着車幾乎把油踩到最底，可是沒開出多遠就被陷入帝都堵車的長長車陣里，他打開了音樂卻有一首想聽的歌曲，在手摳里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了不知什麼時候扔在那裏的半包煙，他點燃了煙深深吸了一口，終於找回了一絲平靜。
他在中國的朋友不多，但也曾經在網絡上逛過，提到婚姻那麼多的房子車子彩禮被人追捧，提到愛情的時候卻被嗤之以鼻，婚姻更像是一場商業談判，一旦有一方感情用事就會損失慘重，他沒想到的是蘇潤也覺得婚姻是談判，她是商人，想把婚姻也搞成商業，這讓他覺得無比憤怒和失望。
“Will！給我酒！”
Will第一時間出現，送一來的是一杯冰水，“您先喝一杯水。”
楊澄心憤怒地盯着他，他知道Will是害怕他發泄式喝酒之後，酒癮複發，“給我烈一點的東西。”
“加點檸檬？”
楊澄心知道自己的管家表面上言聽計從，實際上非常固執，冷着臉拿過冰水一口氣喝乾，他開始嚼冰……
“蘇小姐惹您生氣了？”
“你都知道些什麼？”
“略知一二。”
“哼，還知道說略知一二了……”
“我冒昧的猜一下，蘇小姐不同意和您結婚。”
“她同意。”
“但是她認為應該展開一場關於財產的談判？”
楊澄心驚訝地看着他……
“她不同意。”Will說道，“她只是不希望是由她拒絕的，不出意外的話她已經把你們之間的對話告訴了老先生。”
“如果我同意展開談判了呢？”
“她也沒有什麼損失。”
楊澄心的憤怒漸漸的消散了，他以為他了解蘇潤，實際上……“她……並不愛我。”
“您認真的追求過她嗎？”
“呃？”
“比如一起去環境很好的餐廳吃飯，一起去看一部電影，一起逛街，一起……”
“……”
“您愛她嗎？”Will問出了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