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醋意
三春急了,狠狠地瞪了李騖一眼,手下用力抽着。
李騖笑嘻嘻的,就是不撒手。
陶安輕咳了一聲,三春聽着這暗含着警告意味的聲音,不敢太大的動作了,只能任由着李騖拉着自己的手,心裏說道:王八蛋李騖,你等着啊。
宋氏對杜子灃說道,“子灃啊,你陪着你老師說話啊,我去準備晚飯”,
杜子灃也不客氣,站起身笑着說,“好啊,好久沒吃師母做的飯了,師母,做些簡單的就好了,今後有的是時間”,
陶安問道,“子灃啊,上次你來信說打算謀個外放,如今可有定論啦?”,
杜子灃是上一科的探花郎,按照常理應該留在翰林院,可是,他不願意留在京城,就有意要外放,尋思着到基層,能切實的為百姓做點實事。
聽到陶安問他,杜子灃抿嘴一笑,“定了,縣令”,
三春聽到縣令兩個字,又看到杜子灃那促狹的笑容,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子灃哥,你該不會就是我們這裏新上任的縣令吧?”
杜子灃笑着點頭,“沒錯,三春還是那麼聰明”,
陶安欣慰的看着眼前的青年人,二十剛出頭,就已是一方父母官,假以時日,封侯拜相也極有可能啊,想想自己,年輕時也曾懷有一腔熱血,想着考科舉,入仕途,哪怕只是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官呢,只要能為百姓做事,誰知,自從十八歲考中秀才,便是到了盡頭,唉,空有一腔抱負,卻付諸流水啊。
宋氏也為他高興,“喲,那可太好了,我今個得多做幾個好菜去”,
一家人都高高興興的,只有李騖暗自撇嘴:不就是一個破縣令嗎?那至於就樂成那樣了。
回到了自己家裏,李騖的情緒還沒緩過來呢,他只要一想到三春那甜甜的笑容不是對自己,而是對別人笑的,還是一個明顯心懷不軌的男人,他就覺得氣悶。
三春也發現李騖的不對勁了,臉色很難看,表情很糾結,再有就是特別的黏人,三春走一步他就跟在後面,去哪兒都跟着,怎麼趕都不走,三春氣得直拿腳踹他,“哎,你是不是有毛病呀?總跟着我幹嘛?”,
李騖也不說話,反正就是跟着,再不是拉着三春的手不放開。
三春沒轍了,拉着他坐到了床上,盯着他的眼睛,“哎,你看着我,說吧,你究竟是怎麼啦?”,
怎麼啦?其實李騖自己也說不出來原因,這種感覺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他歪着腦袋想了想,這種感覺是從啥時候開始的呢?一隻手摩梭着光潔的下頜,皺着眉頭琢磨着。
三春也不催他,坐在他對面,也歪着頭看他,看着看着,三春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李騖正在那冥思苦想呢,被三春的笑聲給打斷了,不高興的瞪着三春,當他對着那燦如春花的笑容時,腦袋一下子開竅了,他猛地撲了過去,把三春摟在懷裏,“你往後不許對別人笑”,聲音極是霸道,
三春被他給勒得都快出不了氣了,只好伸出去掰他的胳膊,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李騖嚇了一跳,趕緊的鬆開胳膊,看着小臉憋得通紅的三春,“你、哎,我不是有意的啊,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給你揉揉啊”,說著,兩隻手就在三春的面頰上揉搓,
三春氣得,抓過他的兩隻手爪子甩一邊去了,“你打算憋死我呀?咱倆是不是有仇啊?”,
李騖撓着頭開始解釋,“不是,我這不是想要抱着你嗎?我都說了嘛,不是有意的”,
三春翻了個白眼,擁抱憋死人的,恐怕只有眼前這個傢伙能做的出來,“你抽什麼風,抱我幹嘛?”,
李騖大聲說道,“你是我媳婦兒,我怎麼不能抱啊?”,
三春冷笑,“你媳婦兒?我怎麼不知道啊?”,
李騖急了,“你怎麼不知道?啊,你都嫁給我了,怎麼就不是我媳婦啦?”,
“嫁給你?哼哼,那只是做給別人看的,你啥時候承認過呀?”,三春責問他,
李騖聽着就是一愣神,“承認?怎麼不承認,我要是不承認,怎麼還會在這獃著呀”,
三春冷冷的看着他,“哼,說瞎話都不會說,你不是說過嗎,你根本就沒打算娶我,現在又來說這些幹嘛?哄我是那不懂事的小孩子嗎?你心裏是怎麼想的,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李騖被三春這一番話給問住了,是啊,自己當初可不就是不願意娶她嗎,成親的時候還說過一些傷人的話,可是,那是當初啊,現在自己的想法變啦,可是,這個要怎麼說呢?李騖心裏想着事情呢,一時也就沒再說話,
李騖的沉默看在三春的眼裏就別有意味了,三春想到+激情小說wwW.ShuBao2.com/class12/1.html:看來我是說對了,這個王八蛋就是嘴上說著好聽的蒙我呢,哼,幸虧我沒有聽信他的話,看來呀,這男人的話呀,絕對信不得,不僅又有些黯然,想到自己今後的日子,難道就這樣跟他混下去?哼,女人就是要獨立,不能依靠男人活着,今後自己要多賺錢,然後出去遊玩,走遍這個大輝朝,也不枉自己重新投胎轉世一回,什麼男人呀,讓他們統統見鬼去吧。
三春的臉色越來越冷,轉過身就要下地。
李騖一抬眼就看到三春的後背,他感覺到了冰冷,三春那個背影有些僵硬,挺得直直的,他突然有些害怕,覺得他的心有些涼意,伸手拉住三春,“三春,你、你要幹啥去?”,
三春沒回頭,“我幹啥還不用跟三少爺你請示吧?”,
李騖氣結,“我也沒有讓你請示呀,你怎麼這麼彆扭呢”,
三春猛地轉過身,“我彆扭?我怎麼就彆扭啦?你說,你說呀?”
李騖從沒見過如此模樣的三春,就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貓,“你剛才說的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怎麼還揪住不放呢,我現在的想法跟當初不一樣了,不一樣了,你明不明白?”,
按照李騖的性格脾氣,他是說不出什麼‘後悔’,‘吃醋’一類的話的,所以,他就一直在說當初,現在什麼的。
三春卻已是打定主意了,守住自己的本心,不去想着那些愛情什麼的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因此,對於李騖的話,並沒有過多的反應,也沒有去往深層的琢磨,“我明不明白的,已經不重要了,也沒有意義了,今後,咱們還是按照成親那晚定下的章程辦吧”,
李騖急了,“我不答應,那個破章程我早就煩了,作廢了,不算了”,
三春嗤笑,“你說不算就不算呀?你以為你是誰呀?哼”,
李騖實在覺得無力,心裏有好些的話,卻不知道怎麼說,只好眼睜睜的看着三春走了。
這邊的小夫妻鬧彆扭了,而在陶順家裏,夫妻二人也有些不睦了。
自打從陶楊氏的屋子裏出來,陶順的心情就有些不爽快,他娘也實在偏心了,大概在陶楊氏的心裏,只有陶平才是她兒子呢。
陶順悶悶不樂的給武氏念叨着陶楊氏跟陶平他們算計陶安家的事情。
武氏越聽越心驚,心裏面特別不齒婆婆陶楊氏的人品。
武氏端正了神色,對着陶順說“她爹,我可和你說啊,咱不管你娘和老二一家怎麼算計,你都不能做那昧良心的事,大哥家的家產再厚,那也是人家的”
陶順摸着下頜,含糊着說“那也不能讓二哥一家得了便宜啊”
武氏有些急了,聲音有些高,“我可不許你拿着自己的兒子去換錢,她爹啊,你不能犯糊塗啊,自古來就沒有把自家長子過繼出去的”
陶順趕緊來捂她的嘴,“小點聲,你想把咱娘招來呀”。
武氏沒理他,“兒子那可是咱們自己的,你娘他們不心疼,難道你這個當爹的還不疼嗎?怎麼好好的兒子,幹嘛非要過繼出去?雖說那是親大伯家,可是能趕得上自己的生身爹娘嗎?再說了,人家大哥一家過的好好的,幹嘛非要送個孩子過去給人家添堵呢?真不知道你們都是怎麼想的,錢財那個東西,有多就多花些,沒有多就少花,沒有就不花,怎麼就非要惦記別人家的東西呢?人家的就是人家的,怎麼也不能變成你的呀,真是的,你娘他們的想法就是奇怪”,
陶順聽着武氏這一通長篇大論,“你,你可是真能說,我娘跟我二哥他們算計的,可沒有我什麼事”,
武氏問道,“她爹啊,我都不明白,咱娘對大哥大嫂咋就那麼大的仇恨呢,人都說‘虎毒還不食子’呢,可看咱娘算計大哥可是下了狠手的”
陶順搖搖頭,“我剛才也在想呢,咱娘在大嫂進門時就不對勁了。咳,這些不是咱能管的,別瞎操心了。我琢磨着,娘和二哥他們算計那事啊,十有□成不了”。
武氏看着搖頭晃腦的丈夫,失笑道“你以為你是那廟裏的老道吶,能掐會算的”
陶順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