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悖常理終有因

第九章 有悖常理終有因

解軍跑過來把我拉起來,查看了一下墓門,罵了一句:“我~草,壞菜了,這墓門只能從外面打開,在裏面手使不上勁,得找趁手的工具撬了。”

我也趕緊試着開門,但這石門上就沒有能抓~住的地方,全靠手勁想從裏面打開,顯然不現實,緊張地問他:“那你帶的有么?”

解軍苦笑:“我帶的都是作法的東西,沒合適當撬杠的。”

我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忙問:“也就是說我們一時半會兒出不去了?那趕快看看為啥啊,這門自己關上,不會就只是為了把我們困這裏吧。”

“不應該啊,一直都沒察覺到有氣場波動,應該不會是陰物所為了,可能是某種機關。”解軍說著又仔細地在中間的題湊上查看起來,仍然沒什麼異常。

我警惕地注視着整個墓室,總覺得沒用動靜才更可怕,反正我是不相信,能無聲無息把墓門關上的,不管是鬼屋也好,機關也好,總不至於就這點能耐,想把我們餓死在這裏?

解軍自己也沒什麼好辦法,就又去看起了牆上的石刻,希望能從上面找出原因來,我把手電調到強光,不停的在墓室里來回地掃,加強警戒。

“戰國時期,這裏屬於周王室地盤,這墓也肯定和他們有關,老百姓沒這人力財力修這樣的墓,只是這風格太詭異了,不說和王室的地位不匹配,就是小貴族,也不會只修一個墓室的。”解軍不知是自言自語呢還是在和我說,也許只是不知不覺把心裏思考的想法脫口而出了。

我對那段時間的歷史,也就知道戰國七雄,很多熟悉的典故都是發生在那七國身上;周天子的存在感太低,僅僅知道有一個成語和周王室有關--債台高築,於是我就首先往這方面想,問解軍:“是不是周王室太窮了,只能建這一個墓室?”

解軍直接否定:“不可能,戰國時,周天子雖然過得比較凄慘,那也要看跟誰比,跟其他諸侯國比,確實悲劇,但多少還是有一塊地方,有大義名分在,奢侈的墓弄不起來,說得過去的墓還是可以的,就一個墓室根本就不合規矩,和窮富沒關係,要知道周天子就只剩下名分了,不可能做不合身份的事情。倒是用石材代替黃暢還有點可能,他們就成周這一塊地方,弄不來那麼多柏木。”

他說得很直白,我都能理解,古人對禮看得很重,解軍就曾給我說過去年發現、現在還在發掘中的東周王陵天子駕六車馬坑,讓我對周禮的等級觀念有了一些直觀印象。我也覺得連什麼人坐什麼車,都規定的那麼死的周人,不可能這麼糊弄事,僅僅建一個墓室,死人可能不計較,活着的人可就臉上無光了?

但是這題湊和獨墓室就偏偏在我們眼前一同出現了,該怎麼解釋呢。這些謎題正在我的腦子

里千迴百轉呢,就聽見解軍招呼我看過去。

“你看這些壁畫,好像講了一個完整的故事,那個就是第一副了。”解軍指着一幅畫說道。

我隨着他的手看過去,只見那上面畫的是一個帶着象徵王權的冕旒的人,面對着一堆碎裂的東西在哭,好像不小心打碎了心愛的東西,那堆碎了的東西,從稜角看,像是古時候的鼎。

解軍在一邊給我解釋:“冕旒象徵王權,帶着冕旒就說明這人是個王,有可能就是畫的周天子;鼎代表什麼你應該知道,昨天我們才剛從九龍鼎那兒過。這幅畫就是說某代周天子對天下分崩離析,王權旁落很是痛心。”

“這第二幅,畫的是這個王躺在床榻上,睜着眼,天上還有星星,床榻外面畫了一圈兇猛的動物,意思是天子被豺狼虎豹環伺,以至於夜不能寐,豺狼肯定是指那些諸侯國了。後面這一幅畫著王正在和一條狗,嗯,不對,應該是豺或者狼吧,王正在和豺狼搏鬥,大概是指發生戰爭了吧,從後面這一幅看來,還戰敗了,你看這王身上流血了,豺狼叼着一塊肉離去。”

我來了興趣,這是皇帝和臣子赤膊打架,還他媽打敗了,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以前還真不知道,於是我問解軍:“這啥時候的事,這麼窩囊的天子是哪一位啊?”

解軍搖頭:“這哪看得出來啊,這上邊又沒有時間提示;周王室和諸侯干仗,春秋戰國都發生過,光我聽說過的就不下四五次吧,還基本都沒贏過,全都能往這壁畫上面套。最早應該就是春秋時的鄭莊公了吧。”

我去,這天子當著還有什麼勁哪,死了算了。天子實力這麼弱,其他的諸侯怎麼就光是打,打贏了拿點好處就走,為什麼不幹脆徹底滅了他呢。

解軍又看着壁畫接着給我說:“後來,有人求見了這個王,像是個方士,為王獻上了一條妙計,說能為天子分憂。”

“什麼妙計?”我忙問。

解軍被我打斷,很不悅地說:“後面還沒看呢,我怎麼知道什麼妙計,你好好聽,我慢慢講,別老插話。王按照方士的要求,找來了許多動物,還有個人,帶着枷鎖,應該是囚徒。後面顯示這些動物都被殺了放血,囚徒被放進了一個大鼎,埋進了土裏。娘的,他們這是要把人煉製成某種邪物啊。”

“後來豺狼又圍了城郭,王挖出了大鼎,放出了裏面的東西,你看,這畫上那東西雖然還有人形,但明顯比其他人高了一頭都不止,還面目猙獰,我去,不會是血屍吧!”解軍突然驚呼道。

我不由自主地問:“什麼是血屍?”問完才想起,解軍不讓插話的。

他好像忘了這茬了,一點沒在意,給我解釋說:“是一種很厲害的殭屍,身強體壯,刀槍不入,還有劇烈的屍毒,碰上就死,我只是聽說過,只能在一些特定風水的墓里自然形成,沒聽說過還能人工製造啊,另外你看後面的內容,明顯這血屍是受那方士控制的。”

“這麼厲害啊,那這題湊裏面會不會就是葬的血屍啊。”我擔心地問。

解軍說道:“有可能,不過周天子應該沒大方到給個邪物賜下題湊吧,看後面怎麼說。這次搏鬥中,邪物大發神威,打跑了豺狼,但是那個方士卻受傷了,後來還死掉了。血屍失去了控制,對自己人-大殺四方,作孽啊,自作自受。”

“後面的一幅圖緊接着就是老王駕崩,新王繼位,不知道和那血屍有沒有關係,上面沒說。新王命令軍隊去拘捕血屍,傷亡了很多人,最終把血屍又弄進了大鼎里,仍不放心,就建了一座墓室,把鼎放進了進去,又用石頭壓住,你看那圖,就是題湊的樣式,我早該想到了。”

“想到什麼?”我覺得我的捧哏也是專業級的。

解軍嘆道:“黃腸題湊不止是為了顯示身份,最重要的是防盜。黃腸木兩頭粗細不一,按照特定的結構一根一根的擺放,隨着時間的推移,重心也會慢慢地向中間聚攏,反而更加堅固,據說炸-葯都炸不開,不過我不怎麼相信,無非是考古不用炸-葯,而盜墓賊又不敢用的太多,把動靜弄的太大。”

“難道這裏還有陪葬品,怕被盜了?”

“動動腦子,是怕有人盜墓,把血屍放出來;當然,最重要的是怕血屍自己出來。”解軍可能覺得孺子太不可教了,恨恨地說道。

我一聽有點害怕,雖說解軍說這些陰物煞物對我沒有危害,但這血屍不知道是不是能夠被歸於這類啊,急忙問道:“裏面的血屍還能出來?”

解軍笑着安慰我:“放心,它出不來,你看那題湊壘的,結實得很,炸-葯炸開都費勁的東西,一個血屍就是再厲害還能厲害過tnt?”

我一想也是,隨即徹底放下心來,只是我們怎麼才能出去呢,難道只能等到外面的人來救了?

“現在我也沒轍,只能等了,我們進來時間不短了,三個小時不出去,他們就會上報,咱們部門的那些老怪物就會來救咱們了。”解軍又看起了牆上的東西,好像並不擔心。

我的心卻沒他那麼大,即使這血屍沒危險,但解軍說的那些老怪物什麼時候才會來?要是按照平常那些行政部門的墨跡勁,一拖幾天,我們倆不得餓死在這裏了?

我突然想到,解軍不是有電話嗎,給外面打個電話不就得了,給他一說,他直搖頭:“早看了,沒信號,你以為我想不到啊,早知道這樣,拿兩部步話機進來了。”

看來只能苦中作樂地研究一下牆上的壁畫了,我說道:“現在我們有的是時間了,那上面的篆字,你就念來聽聽唄。”

解軍點頭:“看了壁畫再看這些字,連蒙帶猜基本就能全看懂了。這上面也沒說什麼,和壁畫上面一個意思,末尾再警告一下後人,不要貿然去動題湊裏面的東西。”

“那有說這是啥時候發生的事了嗎,哪個天子?”我很好奇這個。

解軍又仔細地辨認了一下,搖頭說:“沒有,這上面一點信息也沒透露。不過也是,這種事辦得也不露臉啊,打不過別人,就想歪門邪道,要是我也沒臉說。”

這時,突然覺得地面有點震動,身後傳來石頭摩擦的聲音,我和謝軍都迅速地回過頭,看到那壘砌成題湊的青石正在晃動,好像有東西正準備從裏面出來,只是畢竟是石材題湊,裏面的東西試了幾次,沒能掙脫,墓室里又沉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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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嶺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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